張國忱

1賽馬場日

闞三鞭和三位夫人身著華麗服飾，坐在賽馬場主席臺上。

德、金、吳、齊四位老爺和夫人坐在兩側(cè)。

四周人山人海。

掩體里四個奴隸準(zhǔn)備靶標(biāo)。

大小姐格桑身著粉紅色單衫，腰系黑絲帶，別著二號匣子槍，在賽場起跑線上牽著棗紅馬準(zhǔn)備著。

魁梧的闞三鞭站起：“1943年春光明媚的今日，是我女兒格桑比武招親的日子，我宣布，比武招親開始!”

司格手拎堂鑼在賽場起跑線上：“預(yù)備——”“當(dāng)”一聲鑼響。

格?？祚R加鞭，馬速達(dá)到每小時30公里進(jìn)入射擊線，她抽槍，啪!啪!將60米外鐵架上掛的碗大葫蘆打碎兩個，馬兒跑過射擊線。

國民黨某團(tuán)副官長李凱，騎一匹白馬來到跑線，“當(dāng)”—聲鑼響，馬兒已跑到射擊線，他抽槍，“啪”“啪”兩槍，將兩個葫蘆開了瓢。全場熱烈鼓掌。

闞三鞭：“秀格，給槍手戴上大紅花!”

秀格忙下臺把大紅花給李凱戴上：“你打得不錯，請臺上入座。”

又連續(xù)數(shù)人開打，不是只中一槍，就是吃了“燒餅”。

2草場日

吳格達(dá)跳下毛驢：“鐵子，你快騎赤兔馬，別上我的手槍去闞家賽馬場，大小姐格桑今下午正比武招親呢，你去比一下。我給你放牛。這一年，你不能跟我白練哪!”

鐵子：“我能行嗎?”

吳格達(dá)：“怎么不行!都十八歲的小伙子了，長得又俊俏，我已安排好，這次不去就沒機(jī)會了。要穩(wěn)住神，一次打死三個鴿子就算勝利，快去，要不趕趟了?！?/p>

鐵子系好寬布帶，別上二號槍，抓過赤兔馬驏騎而去。

3賽馬場日

鐵子策馬跑到賽馬場發(fā)令員司格跟前：“大管家，我也要比試一下，你看行不?”

司格：“行吧，就剩你。一個人了?！?/p>

鐵子牽馬來到起跑線，“當(dāng)”一聲鑼響，“啾”他的一聲馬兒就躥出起跑線。

闞三鞭正瞅呢，自語：“馬上咋沒人呢?”

司格：“快上馬!”

鐵子蹭蹭蹭跑出去20米遠(yuǎn)，抓住馬的纓鬃驏騎上馬：“啾!啾!”

赤兔馬閃電般進(jìn)入射擊線。

奴隸大力：“禿牛倌來啦!快放鴿子?！?/p>

鐵子抽槍，啪!啪!啪!連發(fā)三槍，三個鴿子在空中“啪啪啦啦”栽落在地。

全場人拍手叫絕。

二夫人扎薩：“這不是咱們的牛倌漢人胡鐵子嗎?他不能比武招親，是咱們家的傭人?！?/p>

索拉：“老祖宗對蒙漢結(jié)為姻緣都沒限制，咱們這輩更不能講這套舊規(guī)矩了。再者說，格桑是我的女兒，只要我們娘倆同意，別人誰也擋不了。”

闞三鞭把鐵子叫過來：“你跟誰學(xué)習(xí)的槍法和騎術(shù)?練了多長時間?用了多少發(fā)子彈?”

鐵子：“跟吳格達(dá)老騎士學(xué)習(xí)一年吧，打子彈上千發(fā)?！?/p>

闞三鞭微微一笑。

推出片名：槍魂

4賽馬場夜

主席臺上闞三鞭與另幾個人有說有笑。

大夫人索拉坐上大鐵車趕來，指著大鐵車對鐵子說：“鐵子，老爺讓我回家找了些他年輕時的衣服，快把你放牛的衣服換下來，你是闞家的女婿了。”

鐵子：“大夫人，我今天來就想試試你家赤兔馬，沒想當(dāng)你家姑爺子，這……扎薩夫人是反對的?！?/p>

索拉：“格桑是我的女兒，她說了不算。換完衣服，趕緊上臺領(lǐng)賞。”、

闞三鞭瞅著大夫人坐上主席臺，便宣布說：“開始發(fā)獎!”

司格：“獲一等獎的胡鐵子，上臺領(lǐng)獎!”

闞三鞭拿一百塊大洋發(fā)給鐵子。

格桑拿彩球遞給鐵子：“鐵子哥，你打得真好!”

司格：“李副官長雖然沒中彩球，但槍法也不錯，獎給大洋二十塊。其他參加比賽人員每人五塊?！?/p>

闞三鞭：“不能叫大家白打三槍，留個紀(jì)念吧!”

比武的人員同喊：“謝謝闞老爺!”

高大的闞三鞭晃動著，赤紅臉膛堆著笑：“現(xiàn)在，篝火晚會開始!”

三堆篝火燃起。

李凱走上主席臺：“謝謝闞老爺!謝謝各位夫人!謝謝大小姐!”他一一握手。

胡鐵子在大小姐格桑身邊落座。

李凱走過去：“哥們兒，算你和尚娶一個仙女——該著禿子走運(yùn)氣!”他拍兩下鐵子的肩膀，走下主席臺，騎馬帶一班騎兵朝南集鎮(zhèn)疾馳。

鼓樂隊(duì)高奏舞曲，一千多人手拉手圍著三堆篝火跳著舞蹈。

5西山腳下夜

兩匹馬穿過一片青紗帳，來到山腳下。來人雙雙下馬。

男的是闞家大少爺巴特。女的是十八歲的女奴桑尼，她長得十分俊俏、標(biāo)致。

月光下，他們來到草坪上，巴特把馬拴好，和桑尼親昵起來。

6闞家大院日

太陽剛剛冒紅，闞家張燈結(jié)彩。

一位四十多歲的領(lǐng)伴娘領(lǐng)著格桑，一位五十歲的領(lǐng)伴老手拿著綢布畫(寶勒圖好日佬)，另一只手拿著“沙恩土”(羊的精骨，尺八長)，把一頭遞給鐵子，領(lǐng)伴娘和領(lǐng)伴老領(lǐng)著新娘和新郎走進(jìn)四合大院，順紅氈走到二進(jìn)院高桌前。

領(lǐng)伴娘揭開新娘紅蓋頭，新娘、新郎各點(diǎn)三炷香插到大紅喜字的香爐里，同時跪下。

祝頌人牽著一只笑天公綿羊，拴到高桌腿上，狠打幾下，綿羊咩咩叫喚幾聲后，院內(nèi)鞭炮齊鳴。

屋內(nèi)炕上坐著兩位喇嘛，手搖法鼓(好日佬)，口中詠誦拜天地經(jīng)文……

領(lǐng)伴娘將新娘的長發(fā)編成數(shù)根小辮，領(lǐng)伴老給新郎也梳成一個小辮，同新娘小辮用牛皮筋系好，而后手拿“沙恩土”(羊骨頭)將雙方頭發(fā)輕輕分開，領(lǐng)伴娘把紅蓋頭又蒙上，攙扶新娘新郎順紅氈往前走，來到洞房門前。

闞三鞭和三位夫人坐在桌旁微笑，眾人圍觀。

一切就緒，兩個喇叭同聲：“慕日估牟!”(叩頭可以完婚)

祝頌人司格念祝賀詞：“祝千作之合，愿大吉大利，祈禱至尊。上天為孩子結(jié)成良緣，賜修福祿和平安，合掌頂禮，慕日估牟!祈禱上帝吳天，愿屏障法務(wù)護(hù)身，保佑終身康健，敬撒油脂，慕日估牟!祈禱威儀的上天，賜給人間恩惠，禳惡祛邪，事事如意，合掌頂禮，慕日估牟!祈禱永恒的阿修羅天，為孩兒需彌山般長壽，松達(dá)賴海般，富貴無邊，石榴般多子，慕日估牟!”他念完祝詞后又大喊，“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向天叩頭。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向阿媽阿爸叩頭。

“夫妻對拜!”

新郎新娘對面鞠躬。

“步入洞房!”

領(lǐng)伴娘和領(lǐng)伴老攙扶新娘新郎進(jìn)入洞房。

7洞房內(nèi)日

領(lǐng)伴娘揭開紅蓋頭，新娘和新郎凈把手后，同時跪在“火祠”(蒙族祖?zhèn)飨聛淼哪炯苤е拇箬F火盆)旁完婚祭火，新郎用鐵鉤子掏掏火盆。

領(lǐng)伴娘：“婆母授花!”

領(lǐng)伴老忙說：“新郎是倒插門的女婿?！?/p>

領(lǐng)伴娘“啊”一聲又喊：“新郎獻(xiàn)花!”

新郎把一朵紅花給新娘戴在頭上。

領(lǐng)伴娘扶著新娘上炕，面朝北坐福，把紅蓋頭又給蒙上。

8闞家大院

賓朋聯(lián)翩而至，前來賀喜。

南集鎮(zhèn)鎮(zhèn)長黃振東、駐軍海團(tuán)長和夫人、副官長李凱、青龍山土匪頭子北

邊好胡山、四位老爺?shù)榷紒碜ＹR。

勞忙的虎子、黑子、鐵英、東子分別接過馬匹拴到槽頭喂上，支客司格把海團(tuán)長、黃振東安排到堂屋客廳。北邊好胡山和帶來的大炮頭、德力老爺、金老爺、吳老爺、齊老爺和夫人安排到二進(jìn)院東西客廳。

司格掏出懷表一瞅，在院子里高喊：“開席了!”

十幾位蒙族姑娘和小伙，來回穿梭端菜、上酒。

9堂屋客廳日

闞三鞭：“海團(tuán)長，北邊好大當(dāng)家的也來了，在前廳呢，用不用引見一下?”

海團(tuán)長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會來的，你年年向他敬貢千八百的銀兩和幾百頭牛羊，他的三百多人全靠你養(yǎng)活呢!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他走他的獨(dú)木橋，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見他，吃完筵席我們就走。”

10洞房日

虎子抽暇跑進(jìn)洞房：“鐵子哥，要小心，可別動起武來?”

鐵子：“現(xiàn)在是兵匪一家嗎?他們不會動武的。”

虎子走出門外。

格桑：“來的都是客，為了防止意外，別上槍，敬酒去!”

鐵子是漢族光頭小伙，結(jié)婚時，領(lǐng)伴老給他戴的假發(fā)，他把假發(fā)一摘，戴上黑色禮帽，別上雙槍，跟格桑走出洞房。

11堂屋客廳日

格桑：“各位長官好!我和新郎官給各位敬酒來啦!”

鐵子端起女兒紅酒壇給各位滿酒：“謝謝各位長官光臨，我和大小姐格桑敬各位一杯!請賞光!”

大家舉杯相碰，一仰脖子，一千而盡。

海團(tuán)長夫人小麗是個戲子，她說：“我為各位唱一段天仙配，給大家祝祝酒興?！?/p>

秀格含笑：“今天，能聽到海夫人的歌聲，深感榮幸，各位鼓掌歡迎!”

全屋人微笑著熱烈鼓掌。

小麗站起，身段標(biāo)致，在兩桌中間，做著動作就唱起來。

大家瞪眼看著她，不時鼓掌叫絕。

12二進(jìn)院客廳日

格桑和鐵子在秀格的陪同下，來到二進(jìn)院古香古氣的東客廳。

秀格說：“今天，是闞家大小姐和人稱槍魂的胡鐵子結(jié)為伉儷，各位能抽暇光臨，使闞家蓬蓽生輝，我代表全家人表示衷心感謝。大當(dāng)家的，山里需要物資的時候，請吱聲。下面，請新郎新娘給各位敬酒?！?/p>

鐵子和格桑給斟酒。

鐵子說：“大當(dāng)家的和各位大掌柜的能抽暇光臨，深感萬幸，來，我敬各位老大一杯!”相互碰一下，—仰脖，一千而盡。

格桑：“謝謝各位光臨!”又舉杯，碰一下，喝了第二杯。

秀格：“各位當(dāng)家的，西廳還有客人，我們敬一杯酒去?！ご螽?dāng)家的，請你們吃好!喝好!”她領(lǐng)著鐵子、格桑退出。

13西廳日

胡山：“各位快吃快喝，海大麻子在堂屋呢，吃完筵席，咱們就壓連子?！?/p>

大炮頭黑龍：“把槍都頂上門兒，防止萬一!”

這時，秀格等人進(jìn)來敬酒，胡山等人客氣地喝了酒。

胡山忽然把筷子一撂：“馬上回山!”又對秀格等人說，“請轉(zhuǎn)告闞三鞭，我們回山寨了?！?/p>

土匪們起身離去。

格桑深深吸一口氣，說：“這回消停了?！?/p>

14堂屋日

秀格進(jìn)來：“來!我給各位長官斟一杯!”她拎起酒壇就倒酒。

李凱不錯眼珠地瞅著這位俊俏的夫人。

秀格斟完酒，說：“各位賞光!”

大家碰一下酒杯，一干而盡。

秀格看李副官長沒干，愣眼瞅著秀格笑，她踩他一下皮鞋尖：“副官長，咋不干哪?”她伸手舉杯送到他嘴邊，“快干了!”

李凱一千而盡。

海團(tuán)長放下杯：“喝多了，往下再不能喝了。馬上回大營!”

闞三鞭和夫人們站起身再次挽留。

黃鎮(zhèn)長：“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海團(tuán)長：“都請回吧!后會有期!”

幾個軍人離去。

15新房夜

領(lǐng)伴娘和領(lǐng)伴老看著新娘新郎吃完子孫餃子長壽面，趕緊收拾碗筷。

索拉進(jìn)來，對領(lǐng)伴娘和領(lǐng)伴老說：“這是每人二十塊大洋，兩位辛苦啦!”

兩個人接過工錢。

領(lǐng)伴老拍打拍打領(lǐng)伴娘的肩膀：“走吧!這回你也該回家鉆老伴兒的被窩了?！?/p>

領(lǐng)伴娘瞪他一眼：“你不鉆老婆被窩，你那兩個孩子是石頭縫蹦出來的?”

兩個人咧嘴笑著。

16扎薩臥室夜

扎薩把闞老爺拉到自己臥室：“老爺，鐵子可是咱家的仇人呀，你不要把他舉得太高了，將來你非吃他大虧?！?/p>

闞三鞭：“你可別瞎說啦!一天你凈事兒，他已成了咱們的姑爺子，他還有啥想法?”

扎薩：“鐵子爹還債累死在咱家的大門口，老婆子來跟你討個說法，你抽打人家三鞭，回家就斷了氣。你又逼著鐵子放牛給你還債，這血海深仇，鐵子不能不報!現(xiàn)在為啥沒報?因?yàn)闀r機(jī)未到。”

闞三鞭：“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別嗚嗚喳喳地瞎說了。”

17德力老爺家日

扎薩騎一匹黑馬來到德力老爺家四合瓦房大院。

德力老爺把扎薩迎到客廳，二人低聲密謀著。

18賽馬場日

鐵子和格桑腰別雙槍來到賽馬場。

管理賽場的兩個奴隸看大小姐來打靶，忙把葫蘆掛好。

鐵子騎上赤兔馬跑進(jìn)射擊線。啪!啪!啪!三發(fā)全命中靶標(biāo)。

格桑飛跨上馬，跑進(jìn)射擊線，只打中兩個葫蘆。

巴特來了，與格桑說著什么。

格桑來到鐵子身邊：“巴特想把馬換換騎，他也想打中三槍?！?/p>

鐵子：“這馬認(rèn)生人，巴特，你要小心?！?/p>

巴特：“就你一個牛倌能騎了，我就不能騎?”他把赤兔馬拉過來，先打了兩馬鞭，飛身上馬，駕駕幾聲，赤兔馬就是不走，前蹄高束、后尥蹶子，把巴特扔到馬下。

格桑忙跑上前去：“巴特，怎么樣?摔壞了嗎?”

巴特：“我大腿摔斷了，疼死我了……”

鐵子：“快騎馬回去。叫司格把大車套來，將巴特拉回去?！彼锤裆ｒT馬回莊，切齒小聲自語，“咋沒把這個壞種摔死?”

19闞家大院日

闞三鞭、扎薩與拎著藥褡子的佛爺喇嘛來到巴特臥室。

佛爺喇嘛一看：“小腿骨折，你們來摁著他，我來給上夾板?！?/p>

闞三鞭、扎薩、桑尼摁著巴特，佛爺喇嘛用雙手一捏，疼得巴特嗷嗷直叫，把夾板上好。

佛爺喇嘛又拿出藥來：“這是七天的藥，先吃著，不好再去找我。”

扎薩：“每天吃幾包呀?”

佛爺喇嘛：“每次一包，一天三次，每餐飯后即可?！?/p>

索拉拿出三十塊大洋：“佛爺，你先把這個錢帶上，治好腿，一塊算賬?！?/p>

佛爺喇嘛一笑，把大洋裝進(jìn)藥褡子里：“闞老爺，廟上還有事，我就回去了?！?/p>

闞三鞭：“那就多謝了?！庇謱ι磉吶?，“你們送送佛爺，讓司格用大車送佛爺喇嘛回廟上?！?/p>

幾個人隨佛爺喇嘛出去了。

扎薩：“這胡鐵子太壞，赤兔馬有這么大的脾氣，為啥不告訴巴特?”

闞三鞭：“你不服氣嗎?非叫孩子換馬，肚子疼，還賴佛爺沒保佑?”

格桑：“二娘，誰說沒和巴特說呀?和他說了，他不信嘛!”

扎薩嘮叨不休：“小騷貨!你剛結(jié)婚，就胳膊肘往外擰。你說，他咋告訴的?”

格桑：“他就告訴了，不信你問巴特去?！?/p>

秀格：“二姐，你這就不對了，你也知道大小姐有桀驁不馴的脾氣，和她喊有啥用?有能耐找鐵子呀!”

闞三鞭：“別說用不著的，先給孩子治病吧!”他大聲喊著，又悄聲對格桑說，“格桑，你和鐵子還去練習(xí)槍法，明年敖包大會比賽必須把德力加老爺打敗。這幾年咱們家叫他受苦了，你們要長點(diǎn)志氣?！?/p>

20賽馬場晨

格桑和鐵子來到賽馬場。

鐵子下馬：“格桑，今天你自己練習(xí)吧，我到南集鎮(zhèn)去一趟，散散心。這幾天我太憋屈了，你二娘酸溜溜的樣，我受不了?！?/p>

格桑：“你別和她一般見識，狗尿苔炸醬一她天生就不是好蘑菇。鐵子哥，你去吧，我等你回來?！?/p>

鐵子：“好媳婦!我一定回來?！彼T馬，腰別雙槍朝南集鎮(zhèn)跑去。

格桑自己騎馬在賽場上打靶。

21南集鎮(zhèn)日

鐵子穿過牌匾高掛的十字大街，直奔東廣場，來到一位擺卦攤給人看病的道士面前，在道士跟前繞了幾個圈。

道士低著頭，卻看見了鐵子，便自語著：“掉進(jìn)虎穴仂加仇，—步登天有赤兔，步步兇多吉又少，關(guān)鍵時刻美人助，六粒仙丹手中握，救人一命賽浮屠?！碧ь^問，“年輕人，也想卜一卦?”

鐵子滿臉堆笑：“老先生，方才你都給我算了，我還算什么?”

道士從腰中掏出包好的六粒丹藥遞給他：“你要想一個辦法叫病人把藥吃了，有三粒就能治好病，另三粒是備用的。”

鐵子掏出二十塊大洋遞過去：“謝謝先生的指點(diǎn)?！?/p>

22賽馬場傍晚

夕陽如血，晚霞撒滿山巔。

格桑打完最后一顆子彈，坐在草地上望著鐵子回來的公路，焦急地等待著。

23路上傍晚

鐵子騎行，碰上了虎子、黑子、鐵英和東子，高興地喊著：“你們小哥幾個干啥呢?家里都好吧?”

虎子：“鐵子哥，我們上山了，你也入伙吧，何苦給老闞家效力呢?”

鐵子：“你們幾個跟老疙瘩綹子當(dāng)土匪不是正道，早晚要吃虧的，我勸你們快金盆洗手，回家安分守己做人，老天爺不會餓死瞎家雀的。我在闞家不是效力，是有重要事要辦。”

東子：“我弟弟因砍一背闞家林子里的樹枝子，被扎薩和巴特發(fā)現(xiàn)，把我弟弟打死，我們不拉竿子，這個家仇怎么報呀?”他哭泣著。

鐵子：“你們當(dāng)土匪這個仇就能報了?闞家有幾十條槍，幾十號人護(hù)院，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我看你們還是回家，以后有機(jī)會再說。”

虎子：“鐵子哥，你先走吧，我們考慮考慮再說?！?/p>

鐵子騎馬離開綿綿群山。

24賽馬場傍晚

格桑流著熱淚自語：“鐵子哥，你真的把我甩了?要想離開我家也不能這樣走哇?”

赤兔馬跑向賽馬場。

格桑抬頭一看，忙站起身：“鐵子哥，我在這呢!”

鐵子下馬，向前跑幾步，抱住格桑：“你看我給你買啥來了?”他從馬褡子里抽出一個紙殼兜，“快穿上看看，好看不好看?”

格桑擦一把眼淚，拿過一件藍(lán)衫穿好：“鐵子哥，你真會買衣服?！?/p>

25闞家大院夜

鐵子和格桑兩個人來到巴特屋中。

司格在對闞三鞭說著：“佛爺喇嘛不在家，是管藥的喇嘛給拿的藥，吃法和原來一樣?！?/p>

格桑俯下身子：“弟弟，我是格桑，我和你姐夫來看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們。”

巴特昏迷不醒，嘴里一個勁念叨：“鬼……鬼……鬼……我跟前都是鬼……”

扎薩：“鐵子，你是魔鬼，快滾出這屋!”

闞三鞭聽二夫人說話不好聽，

“啪啪”打她兩個嘴巴：“你這東西!隔玻璃親嘴—一說話也不挨邊呀!”

索拉摸摸巴特的頭：“把孩子都燒糊涂了，你們還有心打架呢!快想辦法退熱吧，不然，小命就沒了。”

闞三鞭：“把嘴撬開給灌藥?！?/p>

格桑把弟弟嘴撬開，扎薩抽泣著把新拿來的藥灌進(jìn)嘴里。

扎薩流著淚：“老爺，這孩子總說有鬼，快送送鬼吧?！?/p>

司格：“佛爺喇嘛也這么說，送送鬼好。”

闞三鞭：“那就去接經(jīng)箱喇嘛吧。司格，你套車再跑一趟?！?/p>

26闞家大院日

三間筒屋墻上掛著十八層地獄掛圖，對面四鋪炕上擺放八個炕桌，炕上鋪上紅氈，地上鋪好紅色地毯，屋地正面放上八仙桌，后面擺著佛爺喇嘛坐的黃色鑲龍的方椅，桌上供奉著釋迦牟尼銅像，香爐里燒上香。

大喇嘛咚咚敲幾下鼓，其他喇嘛奏起樂器，佛爺喇嘛舉起好日佬一搖，其他喇嘛放下樂器，開始詠誦經(jīng)文。

二夫人扎薩虔誠地跪在釋迦牟尼和佛爺喇嘛前，邊叩頭邊念叨：“包日很古的本額爾得尼呀——阿布日啦!”(蒙語：佛爺呀，可憐可憐我們，搭救一下吧。)

喇嘛們：“烏木·瑪·巴達(dá)·賣哄……”

27巴特屋內(nèi)日

闞三鞭、索拉進(jìn)來。

扎薩：“都過了三天了，這鬼還沒送走，我兒子快不行了，這是鐵子給造的孽，他是魔鬼?！?/p>

屋內(nèi)傳出巴特痛不欲生的哭聲。

格桑來到弟弟屋：“都哭啥?快去請大夫呀!”

扎薩：“惡魔沒有走，快去找佛爺喇嘛吧!”

闞三鞭：“你純是屎殼郎打哈欠——滿嘴噴糞!你咋知道鬼沒送走呢?”

格桑：“你們就信喇嘛胡說八道，小腿攛傷不吃紅傷藥能行嗎?”

28鐵子房內(nèi)日

格?；貋?，見鐵子倒在炕上全身哆嗦，急忙問：“鐵子哥，你咋啦?快說話呀?”

鐵子哼哼嘰嘰：“我不是你鐵子哥，我是西山老林修煉千年狐仙下山坡!喉!喉!”

格桑驚訝地看了看鐵子，跑出屋去。

片刻，格桑帶著闞三鞭和索拉等人進(jìn)來。

索拉看著鐵子說：“鐵子得大仙啦!快請幫軍去?！?/p>

闞三鞭：“鐵子得抽風(fēng)病了，一會兒就好?！?/p>

鐵子一聽，騰一下坐起身來，把身子抖擻圊了：“喉!喉!我是西山老林狐仙奉釋迦牟尼下山坡呀——呀一一喉!喉!”

幫軍老周頭進(jìn)屋：“大仙有啊——大仙多呀——不知哪位大仙下山坡呀——”

鐵子：“我是佛祖派來的老狐仙下山坡呀——”

幫軍：“千年狐仙靈驗(yàn)多呀——莫非闞家有災(zāi)禍呀——”

鐵子：“喉!喉!天靈靈，地靈靈，闞家老少心不誠，我狐仙有話沒法說呀——”

闞三鞭忙拉著扎薩跪下：“仙人，發(fā)發(fā)慈悲吧!我們兒子要好了，常年給你燒香磕頭!”

鐵子：“喉!喉!”

幫軍：“啊——狐仙下界保平安哪——闞老爺和二夫人跪在地平川哪——仙人有話盡管說呀——”

鐵子：“天靈靈，地靈靈，二老心誠跪地平，幫軍又說情啊——兒子治傷是大事，我求佛祖送藥來，佛祖快點(diǎn)下山坡呀——喉!喉!”他立即站起身子在屋地來回走動，一會兒伸手，一會兒

抱臂，從衣兜掏出丹藥握在手中，假裝沖窗戶抓兩把，“三粒丹藥在手中，每天一粒給病人喝呀——”他又“喉喉”兩聲就倒在炕上迷昏過去，誰喊他也不吱聲，大汗順頭往下流。

格桑上炕掰開鐵子的手，拿出三粒丹藥遞給阿爸：“丹藥在這呢!”

闞三鞭把藥拿在手，用鼻子一聞：“好藥!好藥!快給巴特灌下去?！?/p>

扎薩接過藥：“真神啦!”跑了出去。

索拉掏出五塊大洋遞給老周頭：“麻煩你老了，謝謝!”

老周頭一笑：“不用謝，孩子肯定好了?！彼Ш么笱蟪鋈チ?。

闞三鞭：“格桑、秀格，你們倆在這屋好好照看鐵子?！鞭D(zhuǎn)身出去了。

格桑和秀格給鐵子頭上擦著汗。

29巴特臥室夜

闞三鞭看巴特還沒好，面對索拉說：“巴特完啦，快準(zhǔn)備吧。”

索拉：“吃完丹藥才兩個小時，再等等吧，萬一好轉(zhuǎn)呢?！?/p>

扎薩和桑尼太累了，趴在炕上就睡著了。

巴特突然哼哼兩聲，翻個身又睡過去。

索拉：“巴特，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我們。”

闞三鞭：“巴特!巴特!你說話呀!”

扎薩和桑尼聽老爺和索拉喊巴特，都忙坐起來。扎薩問：“巴特咋的了?”

索拉：“方才他哼哼兩聲，翻個身，人又睡了?！?/p>

扎薩摸摸巴特的頭：“燒退了，可能見好!”

闞三鞭小聲說：“這是回光返照，人完啦，快準(zhǔn)備吧!”

屋內(nèi)的人哇地大哭起來。

巴特聽到哭聲，運(yùn)足力氣，聲音像蚊子一般說：“阿媽，你哭啥呀?我腿好啦!我會挺過來的?！?/p>

扎薩：“巴特，我是你阿媽，你認(rèn)識不?”

巴特：“我咋不認(rèn)識阿媽呢!屋里還有我阿爸、大媽、桑尼，就缺我三娘和格桑姐姐?！?/p>

闞三鞭：“桑尼，快把秀格、格桑喊來?！?/p>

桑尼跑了出去。

秀格和格桑進(jìn)來。

格桑：“小弟，姐來啦，三娘也在，你認(rèn)識不?”

巴特咧嘴一笑：“你是我姐，她是我三娘?！?/p>

大家一聽，巴特不是說胡話，真好了，都會心地笑了。

闞三鞭：“扎薩、桑尼在這屋護(hù)理，其他人都睡覺吧?！?/p>

30堂屋夜

索拉：“沒承想鐵子還有這兩下子，要不是比武招親，誰拿他當(dāng)人看?”

闞三鞭：“這也是緣分哪!”

格桑在一旁：“就是我二娘抓住鐵子偷瓜的小尾巴不放，總說人家壞話。我阿爸真有主見，不跟她一般見識。”

闞三鞭：“人嘛，沒有點(diǎn)理智，那不算人!”

索拉：“這孩子剛來時，圓圓的紅臉蛋埋拉巴汰的，現(xiàn)在越來越成熟了?！?/p>

闞三鞭：“明年8月15日，在敖包大會上，他要是為闞家爭一口氣，一定叫他當(dāng)大管事的。”

索拉：“這幾年叫德力加h老爺贏去咱們家大洋上千塊，糧食上百石，不想辦法爭這口氣，家底都要輸光了。這獎金應(yīng)當(dāng)幾位老爺家都掏，凈讓比賽輸家掏這不合理，應(yīng)當(dāng)改改這種方法?！?/p>

闞三鞭：“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不能變。”

索拉：“格桑，你回屋睡吧，好好照看鐵子?！彼骼锤裆Ｗ叱鑫蓍T，“老爺，巴特好了，就給他操辦結(jié)婚吧?”

闞三鞭：“金老爺?shù)呐畠翰攀邭q，太小點(diǎn)，再等兩年吧?！?/p>

索拉：“我十七歲就不是小孩呀?那你咋死氣白賴地把我娶過來呢?”

闞三鞭咧大嘴一笑：“那時你長得比沙沙成熟，又標(biāo)致：又漂亮，你成天又追我，我才忍不住把你娶過來。”

索拉：“你這個死老頭子，沒正經(jīng)的?！?/p>

兩個人大笑。

31奉天南湖飯店305房間日

格桑和鐵子來到305房間門前。

格桑：“烏力吉大叔在屋嗎?”“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三下門。

烏力吉：“請進(jìn)!”

鐵子擁門，兩個人進(jìn)了屋，微笑著坐在沙發(fā)椅上。

烏力吉愣眼瞅著二位：“你們想找誰呀?”

格桑：“你是烏力吉大叔嗎?”

烏力吉：“正是我。”

格桑把信掏出來遞給烏力吉：“這是我阿爸給你寫的。”

烏力吉把信打開一看：“你是闞老爺?shù)拇笮〗愀裆?都長這么大啦?時間過得好快呀，你都結(jié)婚啦，有小孩沒有?”

格桑：“結(jié)婚不到一年呢，沒有小孩?！?/p>

烏力吉看完信，眼淚撲簌簌往下淌。

(閃回)青龍山寨，放水的小土匪報告：“山下闞老爺親自送羊來了?！?/p>

胡山：“快有請!”

闞三鞭走進(jìn)寨門，進(jìn)了忠義堂，里邊點(diǎn)燃六盞麻油捻子燈，四個大炮頭腰別雙槍站在大當(dāng)家的身后。

闞三鞭一抱拳過左肩：“大當(dāng)家的，可好?”

胡山：“闞老爺，別客氣，咱們是老交情，快請坐，上茶!”

一個崽子端上茶水放到闞三鞭面前的長條桌上。

闞三鞭呷一口茶：“這次來給你送五百只羊和五百塊大洋，請笑納?！?/p>

胡山：“謝謝闞老爺?shù)年P(guān)照，今天你別走啦。明天我們要把秧子房掌柜的烏力吉點(diǎn)天燈處死。你看完熱鬧再走。他隨便到山下?lián)屌水?dāng)壓寨夫人，違犯了山規(guī)。”

闞三鞭腦袋嗡一下，他穩(wěn)穩(wěn)神：

“大當(dāng)家的，手下留情，烏力吉是我磕頭拜把子兄弟，你不能殺他，讓我?guī)Щ厝ヌ幚戆?”

胡山：“他雖然是你親自送來的快槍手，可他違犯了山規(guī)，不處死他，這山上三百多人讓我怎么帶呀?”

闞三鞭：“大人有大臉，小人有小臉，老母豬還有個長長臉呢!這次，你說啥也得高抬貴手?！?/p>

一位炮頭：“大當(dāng)家的，處死烏力吉還得開會研究，你就放了他吧!闞老爺和你張回嘴，不講佛面，還講情面呢!”

胡山：“好吧，你把烏力吉領(lǐng)來?！?/p>

烏力吉被帶進(jìn)忠義堂，他忙跪下：

“闞大哥，小弟不是人，犯了山規(guī)，死前能見你一面，感謝大當(dāng)家的給這次機(jī)會!”

胡山：“烏力吉，你大哥夠哥們兒意氣，他要不說情，我非把你點(diǎn)天燈不可。你要謝就多謝闞老爺吧。給他松綁，叫闞老爺帶回吧!”

炮頭把他松開：“回去多給闞老爺效力?！?/p>

闞三鞭抱拳謝過大當(dāng)家的和炮頭們，帶烏力吉慌慌張張地走出山寨。(閃回完)

烏力吉擦一把眼淚：“是你阿爸救了我，回到家，又給我拿兩百塊大洋，叫我到城里謀生。我拿大洋來到奉天，當(dāng)上軍火商。你們帶多少銀元?按錢你們列出一個單子，明天我就送到火車站，把辦完的手續(xù)交給你們，坐客車就回去吧!下車后，立即取出來，防止日本鬼子發(fā)現(xiàn)了?！?/p>

32奉天北站日

站臺放著十多包貨，客車已進(jìn)站臺。

烏力吉掏出一包大洋：“哥們兒，這是我的貨，都是藥材，請關(guān)照一下?！彼汛笱筮f給押運(yùn)員，又將貨運(yùn)單交給格桑，“你們馬上上車，下車后，立即取出來。”

格桑和鐵子點(diǎn)點(diǎn)頭就上了客車。

33大北火車站日

鐵子和格桑下車，來到貨運(yùn)室，把提貨單一遞：“我們提貨?！?/p>

李貨物瞅瞅他們：“跟我走，你們來車了嗎?”

鐵子：“還沒找呢?！?/p>

李貨物：“你們稍等，我去叫車?！彼揭贿吔衼硪慌_兩套大轱轆車

和幾個工人。

工人們開始裝貨。

鐵子攏一下車：“李叔，運(yùn)費(fèi)多少錢?”

李貨物：“沒說呢。老孫，你想要多少錢?”

孫大把：“運(yùn)到青龍山給二十塊大洋吧。”

鐵子：“行，走吧?！?/p>

大車轱轱轆轆朝北跑去。

這時，兩臺鐵甲車鳴著尖聲尖氣的笛聲開進(jìn)火車站，日軍小隊(duì)長笨竹帶領(lǐng)二十名日軍直奔貨物倉庫，對李貨物說：“開開門，挨排兒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十二包草藥?！?/p>

李貨物打開倉庫門，日軍進(jìn)去搜查。

笨竹：“你的，把提貨單拿出來檢查?！?/p>

李貨物把提貨單遞過去，笨竹找了半天：“這十二包草藥誰提走了?”

李貨物：“單子上不是寫得清楚嗎?”

笨竹：“就寫一個鐵子，沒有人名。”

李貨物：“是一位漢人，用大車?yán)デ帻埳搅?。?/p>

笨竹對手下命令道：“北邊的大車封死!”

34車場傍晚

北邊大車道跑過來一臺大車，正想進(jìn)車場。

笨竹：“站住!你的下來，什么地干活?”

孫大把：“去青龍山送媳婦串親戚。”

笨竹：“這是什么?”他從車上拿幾根稻草在孫大把眼前晃動。

孫大把：“你拿的是稻草哇!”

笨竹：“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給我打!”

幾個日軍上來，拳打腳踢。

孫大把：“別打啦!我說還不行嗎!我送的是十二包草藥，送到青龍山一個山坳里，又來一輛大車把草藥拉到山里去了?！?/p>

笨竹：“來幾個土匪?”

孫大把：“我就看見三個人。”

35青龍山山坳里日

左騰雄：“你的從正面攻擊!見到土匪要發(fā)三顆紅色信號彈!”

笨竹帶著五十名日軍從正面就上了山，沒走多遠(yuǎn)就見到幾十間地?fù)屪?木板房)，放水的一看來了鬼子，急忙往空中鳴放三槍報了警。

幾十名土匪進(jìn)入了戰(zhàn)壕，和鬼子開了火。

笨竹：“那邊的攻擊!”他舉著戰(zhàn)刀。

36忠義堂日

幾十個日軍進(jìn)了忠義堂。

見中間有一個老虎椅，笨竹往上一坐，屋內(nèi)就發(fā)出哧哧的聲音，笨竹忙喊：“地雷的有，快跑!”

笨竹一抬屁股，四顆地雷同時轟天巨響，鬼子們死的死傷的傷。

后趕來的兩小隊(duì)鬼子嚇得都趴在了地上。

左騰雄一看傻了眼。

翻譯官猛奇：“長官，快撤吧，這山里地形復(fù)雜，不能再打下去了?！?/p>

左騰雄：“把傷員抬到汽車上，撤!”

鬼子們上了汽車。

猛奇：“土匪非常狡猾，防止他們在歸路上攔擊呀!”

左騰雄：“繞道前進(jìn)!找一個莊子吃中午飯?！?/p>

37公路日

日軍的汽車和摩托車在行駛，看見前邊莊子有土炮臺。

左騰雄看部隊(duì)離大院只有一百米遠(yuǎn)，命令道：“停車!炮的轟擊!”

四門六零炮一字排開，朝大院連轟了四炮，炮彈轟轟的在院落炸響。

38，闞家大院日

四十個槍手都上了炮臺，朝敵群射擊。

鐵子和格桑守在北炮臺中層，一看四輛摩托車沖上來，鐵子要過來一顆大槍，瞄一下，一勾扳機(jī)，砰!砰!砰!打了三槍，四輛摩托車翻在路邊。

鐵子：“打敵人炮兵，不讓炮發(fā)揮作用!”

格桑、黑子用大槍向炮兵射擊。

轟!轟!轟!轟!六零炮彈在院內(nèi)炸響。

三個人三顆大槍朝著炮兵“砰砰砰”吐著火舌，炮兵上來一個，讓他們消滅—個，六零炮啞了。

左騰雄揮著戰(zhàn)刀，帶著兵，挑著太陽旗就往前沖。

鐵子：“這個人是指揮官，先把他打死!”

格桑一瞄，一勾扳機(jī)，“砰”一聲槍響，左騰雄應(yīng)聲倒下。

上來幾個鬼子，把左騰雄一背就往后邊汽車跟前跑。

孫大夫提著洋炮，順大墻根跑到北炮臺下，依在大墻根朝上來的鬼子“砰”一洋炮，把上來的十多個鬼子全部轟倒。

鐵子往下一看是孫大夫在打槍。

黑子：“鐵子哥，咱們也應(yīng)該下炮臺。好拋手榴彈呀!”

鐵子：“格桑，黑子，你們倆看著敵炮兵，千萬不能讓他們再發(fā)炮!我們出去打!”

秀格在東炮臺，接過一支大槍，“砰”一聲，將翻譯官打傷。

鬼子兵呼呼啦啦上了汽車，調(diào)頭就往回撤退。

鐵子連聲吹響牛角號，各炮臺槍手下炮臺來到大道，將四輛摩托車推到院內(nèi)，將兩挺輕機(jī)槍、四門六零炮都扛回闞家大院。

鐵子：“這次雖然把鬼子打退，大北日軍司令是不會甘心失敗，必然前來打闞家莊，我們應(yīng)當(dāng)組織老百姓挖環(huán)莊戰(zhàn)壕：防止鬼子前來報復(fù)!”

闞三鞭：“這事咱們自己家干不了，沒那么大力量，必須叫全莊人一齊動手?！?/p>

格桑：“不如建一個護(hù)莊隊(duì)，全天派人站崗放哨，防止敵人偷襲!”

鐵子：“這辦法好是好，聽聽阿爸的意見吧。”

闞三鞭：“這是一個好辦法，看誰能組織這事呢?”

鐵子：“我看只有孫大夫能組織，別人不行?！?/p>

闞三鞭：“快去把孫大夫請來?！?/p>

39闞家堂屋日

鐵子沖孫大夫說：“鬼子來了，莊上想成立一個護(hù)莊隊(duì)，由你來領(lǐng)導(dǎo)，槍支彈藥我們給發(fā)?！?/p>

孫大夫：“這事我同意你們的意見。另外，應(yīng)當(dāng)派得力人員到車站偵察一下，想辦法把鬼子的軍火庫炸了，防止鬼子前來報復(fù)。”

鐵子：“我和黑子打扮成商人模樣，帶上武器，以發(fā)運(yùn)皮張為由，去找吳屯吳老爺，求他幫忙混進(jìn)火車站，調(diào)查鬼子彈藥庫情況?！?/p>

闞三鞭：“我給吳老爺寫封信，你們倆把信帶上，交給吳老爺，他一定會幫助你們的?！?/p>

鐵子：“咱們雙管齊下。桑尼你去南集鎮(zhèn)偵察一下國民黨軍火庫的位置，必要時派人把火藥庫給炸了，省著他們和小鬼子串通一氣?！?/p>

40吳老爺家日

鐵子把信交給吳老爺：“這是我阿爸寫給你老的?！?/p>

吳格達(dá)把信拆開看著。

鐵子：“吳老爺，我們的皮張能否有車皮運(yùn)出?”

吳格達(dá)：“現(xiàn)在火車皮非常緊張，日本鬼子正運(yùn)軍火呢?！?/p>

鐵子：“吳老爺，你給我們寫一封信，我們到車站聯(lián)系一下?！?/p>

吳格達(dá)：“好，去車站直接找李貨物，他會替你們想辦法的?！?/p>

41大北火車站日

鐵子來到火車站貨運(yùn)室：“李貨物上班沒上班?”

李貨物從門外走進(jìn)屋：“你找誰?”

鐵子：“李叔，吳老爺給你寫了一封信，你看看?！彼研胚f給李貨物。

李貨物看完信：“你們先填一份運(yùn)單吧，回家等著?，F(xiàn)在車皮都叫日本人用了，地方發(fā)貨得往后排?！?/p>

黑子：“李叔，越快越好，皮張過不了夏呀!”

鐵子：“李叔，在車站給我們倆找點(diǎn)活干吧?我們邊干活邊等著?！?/p>

黑子：“我們哥倆在家啥活都能干?！?/p>

李貨物：“明早晨你們到貨場吧，我等你們?！?/p>

鐵子和黑子給李貨物鞠一躬：“謝謝李叔關(guān)照!”

42火車站貨場晨

鐵子和黑子站在一旁。

李貨物：“孫主任，給他們倆安排點(diǎn)活干，是運(yùn)皮張的商人，車皮批下

來，他們就不干了。”

孫主任：“行行行!你忙去吧，我馬上安排?！彼麑に家粫?，“你倆拿著掃帚、鐵鍬，推著手推車到貨場里打掃衛(wèi)生吧?！?/p>

鐵子和黑子把工具帶上，就來到軍用站臺打掃衛(wèi)生。

鐵子小聲：“你看，工人們搬的木箱子里都裝的啥東西?走，問問去?！?/p>

黑子走到工人跟前：“大哥，你們卸的是啥貨物呀?”

一位工人：“你沒看箱子上邊都是彎彎文嗎?是日本人運(yùn)來的武器彈藥，來打土匪和八路軍的。”

鐵子：“大哥，這東西都往什么地方運(yùn)哪?”

一位工人：“是往東山溝彈藥庫?！?/p>

一位鬼子持槍過來：“八嘎!快快地干活，你們兩個遠(yuǎn)點(diǎn)地走!”

鐵子和黑子忙掃地上的廢物。

鬼子：“這地方不用掃，快快地遠(yuǎn)走!”

五輛汽車駛進(jìn)站臺，從車上下來一位少佐：“孫主任，你地快快裝車，人地增加?！?/p>

孫主任：“是，站長，人地增加?！彼粩[手把鐵子和黑子叫過來，“你們兩個去裝汽車，把墊肩披上，別上車站貨場工人胸章?！?/p>

43東山坳里彈藥庫傍晚

五輛汽車順一條公路駛到彈藥庫。

鐵大門敞著，大門旁設(shè)有三層崗樓，最高層架設(shè)兩挺輕機(jī)槍，頂部有探照燈，庫內(nèi)有十多個鬼子巡邏，扛著長槍巡查著，周圍架設(shè)三層鐵絲網(wǎng)，有一層電網(wǎng)。

裝卸工都下了車，兩個哨兵挨個搜身檢查。

鐵子和黑子是第二車，被檢合格后，同汽車放進(jìn)庫里。

汽車開到一千多米長的木板倉庫停下，鬼子軍械員把裝卸工人一一登記，指揮著工人把綠色箱子抬進(jìn)庫內(nèi)放好。

44吳老爺客房夜

鐵子和黑子回到吳老爺家，走進(jìn)客房凈臉。

吳格達(dá)：“你們倆咋這么晚才回來?”

鐵子：“被鬼子要去裝軍火了。”

吳格達(dá)：“明天，你們倆就別去啦!在家等著吧!”

鐵子：“不行啊!都掛號了，不去，車皮咋批呀?”

吳格達(dá)：“去也行，但必須注意安全，可別發(fā)生爆炸事故?！?/p>

黑子：“沒事的，別人咋干，我們就咋干唄!”

吳格達(dá)：“快吃飯，廚房里有白酒，你們好好喝點(diǎn)?！彼靥梦菟恕?/p>

鐵子：“明天去時，給哨兵帶一瓶白酒和兩只燒雞，看看鬼子吃不吃?能否上當(dāng)?”

45崗樓

鐵子下車把雞、酒遞過去：“慰勞!慰勞!你們大大地辛苦了!”

鬼子沒有吱聲，把雞、酒放回崗樓里，簡單摸摸他們就放行了。

46崗樓傍晚

運(yùn)貨的汽車來到崗樓門前。

鐵子和黑子摸摸各自身上帶著的兩顆手榴彈和雙槍

鐵子在車上把酒和雞遞給哨兵，哨兵一擺手，汽車就開走了。汽車剛停穩(wěn)，鐵子把導(dǎo)火索一拉，車上哧哧冒著藍(lán)煙，他倆下車就往庫房里跑。

軍械員：“你們跑什么?”

鐵子：“車上冒煙了?！彼还窗鈾C(jī)，“啪”一聲槍響，把軍械員打死。

黑子把三顆手榴彈塞到炮彈箱底下，一拉導(dǎo)火索就往外跑。

汽車“轟”一聲巨響，大火沖天。

巡邏兵疾步跑來，倉庫發(fā)出連環(huán)爆炸聲，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警報拉響。

崗樓上的兩挺機(jī)槍吐著火舌。

鐵子和黑子滾到大門口背燈影處。

鐵子說：“把探照燈打掉，跑出去!”

黑子舉槍，“啪”一槍，將燈打滅，機(jī)槍停止了射擊。他們倆跑出大門，朝山上跑去。

鬼子醒過神，機(jī)槍摸黑封住大門。把地皮打得直冒煙。

鬼子電工忙上崗樓，把燈修好，一送電閘，探照燈又亮了。

47闞家莊日

格桑：“鐵子哥，你們沒出事，這是闞家莊的福分。你們沒回來，可把全莊人惦念壞了?！?/p>

孫大夫：“環(huán)莊戰(zhàn)壕基本挖通，各家都挖了防空洞。另外，我看護(hù)莊隊(duì)五十人不行，最少也得二百人，叫虎子擔(dān)任教官進(jìn)行訓(xùn)練。”

鐵子：“馬上來到冬天了，是訓(xùn)練的好時機(jī)，你就列名單吧，我保證發(fā)槍支彈藥。”

孫大夫：“日本鬼子侵略東北，建立了偽政府，國民黨不抗日，八路軍又多了一股敵人，要想保護(hù)好闞家莊，對國民黨也要防備?！?/p>

鐵子：“孫大夫，你真行啊!醫(yī)書你很精通不算，還懂得孫子兵法呢!”

孫大夫一笑：“我讀醫(yī)書，這是醫(yī)術(shù)上的需要，讀孫子兵法，這是我的業(yè)余愛好!”幾個人都笑了。他又問，“車站鬼子情況怎么樣?”

鐵子：“東山坳里的軍火庫叫我和黑子倆給炸了!”

格桑贊譽(yù)地說：“你們倆真行，沒有白去?！?/p>

孫大夫：“這回給我們減輕不少壓力，給我們冬季訓(xùn)練贏得了時間?！?/p>

48扎薩臥室夜

闞三鞭躺在扎薩身旁。

扎薩摸著老爺?shù)男丶。骸鞍吞睾昧?，是否叫他參加練?xí)賽馬、打槍?”

闞三鞭：“孩子剛好，過完冬再練習(xí)吧!明年春叫鐵子和格桑好好教他幾招?！?/p>

扎薩：“鐵子是咱們家的仇人，巴特不用他教?！?/p>

49闞家菜園子日(回憶)

十四五歲的鐵子帶領(lǐng)四個孩子，把一片長成的黃瓜逐個給摘了，每人裝一褲腿，跳墻跑了。

扎薩進(jìn)菜園子，見黃瓜沒了，黃瓜秧都翻秧了，她趴墻一瞅，五個孩子兜一褲腿子瓜正往溝里跑呢。她自語：“雜種操的，這一幫窮種，我非把你們堵住不可。”

50葫蘆頭溝里日

扎薩順小道就來到葫蘆頭溝，躲在一個彎處，等幾個孩子到來。

鐵子：“你們給爹媽拿點(diǎn)回去，別都吃了。爹媽要問，你們就說闞老爺家給的?！?/p>

扎薩看孩子們到了跟前，嗚嗷一聲躥出來，拽住鐵子頭發(fā)邊罵邊打。

鐵子和扎薩掄起來：“你們快跑，別管我!”

虎子：“鐵子哥，我們不跑，咱們一同回家。”

四個孩子也圍著扎薩掄起拳頭。

鐵子：“往她頭上揚(yáng)沙子!”

虎子、黑子、東子、鐵英，每人抓一把沙子就揚(yáng)到扎薩頭上。

扎薩立即松開鐵子：“窮種操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鐵子領(lǐng)著四個小伙伴鉆進(jìn)青紗帳。

51胡越家日

扎薩兜一兜爛瓜往炕上一摔：“老胡頭，這都是鐵子干的好事，你說咋辦吧?”

胡越和老伴忙下炕賠禮道歉：“他還是小孩子，不懂事?！?/p>

闞三鞭剛舉鞭要打。

司格忙說：“老爺，不如罰他幾石糧食，你要抽死他可咋辦?”

扎薩：“不抽三鞭，就罰他三石谷子吧!司格，套大車去?！?/p>

胡越跪下說：“老爺，我家吃上頓沒下頓的，上哪兒弄那么多谷子呀?老爺，你就少罰點(diǎn)吧!到秋后給你。”

闞三鞭：“沒谷子，你明天還債，否則我就抽死你!”他—擺手，揚(yáng)塵而去。

老伴：“幸虧司格說一句話沒抽你，這三鞭要抽在你身上，不死也得發(fā)昏?！?/p>

胡越：“他真名叫必拉滾，因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奴隸犯了紀(jì)，最輕的就抽三鞭，重的，割耳朵、割鼻子、剜眼睛、殺頭。而這三鞭也夠狠的了，就因?yàn)楹荩藗儾沤o他起名叫闞三鞭。”

老伴：“明天，你背行李去還債

吧，別讓闞家再找上門來啦。”

52闞家大門口夜

胡越倒死在闞家大門口，老伴哭喊著他的名字。

闞三鞭怒氣沖沖地出門：“在這里哭喊什么?”抽了胡越老伴三鞭。

老伴昏倒在地。

闞三鞭：“老五，找?guī)讉€人把他們兩口子抬回去，叫他兒子來還債?！?/p>

53胡越家夜

王老五背著胡越，鐵子背著媽媽回來。

鐵子把媽媽往炕上一放，趴在媽媽身上號啕大哭。

媽媽慢慢睜開眼睛，扯住鐵予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鐵子，要給媽媽和你爹報仇……報仇……”她說完，就斷了氣。(回憶完)

54扎薩臥室夜

闞三鞭：“不要瞎說，胡越和他老伴都有病，不能賴我打死的。再者說，天底下就有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的規(guī)矩，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他們不會有啥說。睡吧?！?/p>

闞三鞭把扎薩摟過來。

55南山溝晨

桑尼坐在一臺馬車上向山溝里行進(jìn)。

周大把：“這位老板，去南山溝干啥?這溝里是國民黨的軍火庫，弄不好得叫他們抓起來?！?/p>

桑尼：“我就去彈藥庫找李副官長，他是我表哥。”

周大把：“他不在東大營辦公嗎?你上山溝里找干啥?”

桑尼：“今天早晨我去找過他，警衛(wèi)連一位連長說他去南山溝了，今天是換防日，他去安排工作。”

周大把揚(yáng)鞭催馬來到南山溝，剛到庫房門口，跑過來兩位持槍的士兵。

桑尼：“停車!”他大模大樣地下了車，含笑迎上去。

趙班長：“你們是干啥的?為啥到這來?”

桑尼：“我來找李副官長，他是我表哥。”

趙班長：“他沒來呀，誰叫你來這找?”

桑尼：“東大營警衛(wèi)連一個軍官告訴我的，今天是部隊(duì)換防，他來安排工作?！?/p>

趙班長：“張峰，你看著他們，我去報告連長?！彼苓M(jìn)彈藥庫。

片刻，趙班長出來：“你上車，走，去東大營。”

桑尼把彈藥庫設(shè)置和里面的構(gòu)造都記在心里，說：“我們自己去找，不用你們送了?！?/p>

趙班長持槍：“快上車吧，啰嗦啥?誰是送你找人?跟我去東大營接受審查。”

56東大營門口日

周大把：“吁!”二馬車停下。

趙班長：“下車吧，走，去院里?！?/p>

桑尼掏出五塊大洋：“都給你吧!下次好再坐你的車，不用等了，你走吧?！?/p>

趙班長和門崗哨兵說一聲，押著桑尼就來到李副官長辦公室。

57李副官辦公室日

門外。趙班長：“報告李副官長，你表妹來找你?！?/p>

李凱覺得奇怪：“我表妹?哪個表妹?請進(jìn)!”

趙班長把門推開：“你進(jìn)屋吧?！?/p>

桑尼含笑：“表哥，你官做大了，戰(zhàn)士還得報告兩聲你才讓進(jìn)來。我表嫂托我給你捎信，最近她得了病，叫你給找一位好大夫看看?！?/p>

李凱尋思，這是哪位呀?驢唇不對馬嘴地：“你請坐?！?/p>

趙班長一看李副官長真認(rèn)識這位表妹，他敬個軍禮，轉(zhuǎn)身就走了。

李凱好好瞅瞅桑尼：“你是誰呀?鑼鼓喧天的，咋叫表哥呢?”

桑尼一笑：“我是闞家的桑尼呀!我不這么說，你手下不得打死我嗎?這次來是受秀格委托，等闞三鞭一死，她還要嫁呢，想叫你在鎮(zhèn)里找兩間房做點(diǎn)小買賣。”

李凱：“秀格她是什么意思?”

桑尼：“表哥，這你還不明白?你要沒娶妻，她想嫁給你，要是娶妻沒有來，她想做二房，當(dāng)一名隨軍夫人?！?/p>

李凱：“桑尼，她真有心，你就給做一個紅媒吧，我等她?！?/p>

桑尼：“你準(zhǔn)備吧，我回去和她說，百日后我們就來?！?/p>

李凱：“那好吧，中午就不留你吃飯了，大營里人多，海司令馬上該回來了。”

桑尼：“一言為定，你就耐心地等著吧，你把我送出大營。”

李凱把桑尼送到門口，碰上海司令和四個警衛(wèi)員，他向桑尼招手：“表妹，你慢走，我不遠(yuǎn)送啦!”

桑尼：“請回吧?！?/p>

海團(tuán)長：“你送的是誰呀?這么年輕，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李凱：“你看花眼了，他是我表妹?！?/p>

海團(tuán)長：“他來找你干啥?”

李凱：“說我媳婦最近要來鎮(zhèn)上看看病，叫我找一個好大夫。”

58闞家大院日

鐵子：“你膽兒也太大了，闞老爺沒死，你在岸上就把秀格許配出去，這要叫闞老爺知道，非殺你不可?！?/p>

桑尼：“我不這么說，就回不來了，國民黨就得殺了我?！?/p>

格桑推門進(jìn)屋：“桑尼回來啦?任務(wù)完成得怎么樣?”

鐵子接過話茬：“完成得不錯，就是危險些。桑尼你休息吧，有事我找你?！?/p>

59堂屋夜

闞三鞭與鐵子同桌吃飯。

闞三鞭：“鐵子，你當(dāng)大管事的吧，叫司格去管理賽馬場，今年敖包會得好好辦一下。上午你和格桑練槍法和馬術(shù)，下午回來再管理家事。”

扎薩聽闞老爺這么一說，放下筷子就走了。

鐵子看二夫人不愿意的樣子，說：“還是司格當(dāng)大管事的，我來幫他。”

闞三鞭：“叫你干你就干得啦!別亂想別的?！?/p>

60馬場日

巴特騎著大草黃馬來到馬場，將馬拴到場地一邊，站到一旁看鐵子和姐姐騎馬、打槍。

鐵子打完一次，下馬來到巴特面前：“巴特，你騎赤兔練練吧。這馬認(rèn)衣服和口令，這次你把我灰袍衫穿上，叫它跑時，不能喊駕!喊啾!連續(xù)喊兩聲，馬兒就跑快些，喊三聲啾，馬就飛起來一樣。要叫它放慢，用刺馬針輕輕刺馬肚皮兩下，它就跑慢了，連刺三下，馬就停下，一拍三下腦門，它立刻趴下?！?/p>

格桑：“是這樣的，你試試吧，你要練會了騎術(shù)，再教你槍法?！?/p>

巴特：“姐姐你會騎嗎?”

格桑：“你姐夫早都教會我了。你不信，我給你試一遍?！?/p>

鐵子把灰色單衫脫下來，給格桑穿上。她騎上馬：“啾!”赤兔就從起跑線跑出去，又“啾啾”兩聲就加快了速度。

巴特：“姐姐，你能不能馱我跑一趟，叫我看一個明白?”

格桑：“你騎在馬的背后，前邊不行，你上馬吧!你記好了?！彼班薄币宦暢嗤谜娴呐艹鋈ィB續(xù)把動作做完，下了馬。

巴特：“就這點(diǎn)事呀!早告訴我，上次何苦挨摔呢?”

鐵子在一邊臉，一陣紅一陣子白。

巴特：“姐，你和鐵子沒說把這袍衫給我吧?這匹馬我要了，叫他騎大草黃吧。”

格桑：“那還說啥，你就穿吧?！?/p>

61德力加卜家日

虎子：“德力老爺，你把我請來有什么重要任務(wù)?你趕緊說呀!辦完了，我好干別的事情去?！?/p>

德力加卜：“我的大炮手吉力乎去闞家莊了，他的槍法也不錯，一定把鐵子打死，給你的一百塊大洋不要了，你走吧!”

虎子：“你的女兒跟不跟我走?”

德力加卜：“叫你把鐵子打死，完成任務(wù)，她才能做你的妻子，你一槍沒發(fā)，就想叫我女兒跟你去，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62闞家日

虎子把馬拴好，進(jìn)了大管家的辦公室忙跪下：“鐵子哥你可好?”他一抱拳。

鐵子：“虎子快起來，你們幾個不干啦?”

虎子：“黑子早就不干了，聽說你要來。我們四個商量一下也嘩變了，帶槍馬就回家了?！?/p>

鐵子：“這次來，找我啥事，痛快說。”

虎子：“上些日子，我被德力加h請去，叫我完成一項(xiàng)任務(wù)，給我五百塊大洋，又把女兒紅沙許配我。今早吃完飯時我問他是完成啥任務(wù)時，他說殺你，但又不叫我去賽馬場了，他叫他家大炮手吉力乎騎一匹雪里站快馬來了。我怕出事，趕緊騎馬來找你，叫你好有個準(zhǔn)備?！?/p>

鐵子尋思一會：“你快走吧，我知道吉力乎怎么殺我了?！彼鸦⒆铀统龃箝T，騎上大草黃馬直奔賽馬場。

63闞家莊賽馬場日

扎薩和闞老爺正看巴特同格桑同騎著赤兔馬練習(xí)。

只聽一聲槍響。巴特應(yīng)聲倒下，格桑也摔下馬。

在場的人都愣了，還沒回過神兒來，鐵子的大草黃跑到巴特跟前，他下了馬就把赤兔牽過來，他啾一聲上了馬，朝叢林中疾馳。

64山路日

吉力乎騎著快馬奔跑，赤兔馬隨后追趕著。

赤免馬上的鐵子掏出雙槍，一勾扳機(jī)，啪!啪!吉力乎栽倒馬下。

山邊有一伙土匪，看吉力乎倒下，十多支大小槍向鐵子開了火，把鐵子打一個卷毛，鐵子跑回賽馬場。

土匪從山上下來。幾個人把吉力乎抬上山。

65闞家莊賽馬場日

扎薩抱著兒子號啕大哭。

鐵子蹄馬趕回。

闞三鞭：“鐵子，這是咋回事?”

鐵子：“這是德力老爺派人要?dú)⑽?，方才有人告訴我，我就急忙來賽馬場，沒等到呢，槍就響了。被我打死的是德力老爺家的大炮手吉力乎，死后叫土匪抬進(jìn)山了。”

闞三鞭：“司格，你回去，套一輛車把巴特拉回去?！?/p>

66闞家大院日

扎薩：“老爺，你得給我做主呀!鐵子就是惡魔，他要不死，咱們家沒個好?！?/p>

闞三鞭：“你不要瞎說，上次兒子小腿是他給治好的，這次是德力老爺殺錯了人，與鐵子沒啥關(guān)系。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索拉：“你別搬屁股斗嘴——不知香臭!”

扎薩：“你們兩個別鬼迷心竅了，上次，他沒告訴口令才摔的。這次，他告訴了口令，為什么又穿灰袍衫才能騎馬兒?這里都是他的鬼。”

闞三鞭：“他一天就到賽馬場一趟，也沒時間和德力老爺聯(lián)系呀?你怎么就賴鐵子呢?你這不純屬肚子疼賴灶王爺嗎!”

扎薩：“就是他!就是他!不殺他不解我心頭之恨!”

闞三鞭甩袖上了堂屋：“司格，你到莊里棺材鋪買一口棺材，把巴特成殮了?！?/p>

司格：“鐵子正張羅辦呢。”

闞三鞭：“停三天，請來喇嘛給念上三天經(jīng)再埋上。”

索拉：“你就叫鐵子辦吧，可別瞎摻和了。”

闞三鞭：“廢話，扎薩對鐵子有意見，沒我行嗎?”

67扎薩臥室日

扎薩臥炕不起。

孫大夫?yàn)樗淹昝}說：“是霍亂，這個人火太大了。先吃幾副藥看看吧?！?/p>

闞三鞭：“把孫大夫送走吧?！?/p>

鐵子送孫大夫來到屋外。

鐵子：“孫大夫，組織的護(hù)莊隊(duì)怎么樣了?”

孫大夫：“人員都定了，現(xiàn)在正訓(xùn)練呢，不合格的可能要掉隊(duì)幾個?！?/p>

鐵子：“抓緊吧，鬼子真要來報復(fù)，咱們莊的老百姓要吃苦的。”

孫大夫一笑：“你和黑子把鬼子彈藥庫這一炸，鬼子就不能提前來了，沒子彈用什么打咱們?”

鐵子：“這也是暫時的，沒彈藥，鬼子還能從奉夭調(diào)運(yùn)?！?/p>

孫大夫：“我給格桑扔下的藥可及時吃呀，防止小腿發(fā)炎?！?/p>

鐵子：“忘不了，她會好的。”

68鐵子屋內(nèi)夜

鐵子回來，看看躺在炕上的格桑：“腿還疼嗎?”

格桑：“疼得厲害?！?/p>

鐵子：“骨頭斷了，是很疼的。咬咬牙，很快會好的。”

格桑：“把你給我討來的丹藥給二娘一粒吃吧?！?/p>

鐵子：“老狐仙就給送來三粒，你吃一粒，還有兩粒，給她一粒，你小腿不好怎么辦?”

格桑：“你再找狐仙給我討唄?！?/p>

鐵子：“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事，要不及時，不就誤事了嗎?”

格桑：“二娘對你本來就有意見，你還是幫幫忙，緩和緩和矛盾吧?！?/p>

鐵子：“你給送一粒吧，我是不去呀，怕她把我罵出來?！?/p>

格桑：“你給我，叫阿爸給送去?！?/p>

鐵子把丹藥拿出一粒：“你送去吧?！?/p>

69堂屋夜

桑尼跑到堂屋：“老爺，二夫人會說話了，她叫你去呢?！?/p>

闞三鞭起身穿上衣服。

70扎薩臥室夜

闞三鞭來到床前：“扎薩，我是三鞭，你看看我?！?/p>

扎薩睜開雙眼：“老爺，喇嘛走拉嗎?”

闞三鞭：“你都臥床躺兩天了，昏迷不醒。晚上，鐵子把從老狐仙那討來的一粒丹藥給你吃了，你才好些?，F(xiàn)在，你啥也別想了，好好養(yǎng)病吧，爭取早日康復(fù)。”

扎薩：“我會好的，這筆賬我一定要算的?！?/p>

闞三鞭：“你別白日做夢胡思亂想了，你睡吧?！?/p>

扎薩閉上眼睛。

71柳樹溝日

鐵子和格桑押著兩輛大鐵車去往長山鎮(zhèn)賣糧。

大車走著，從溝旁叢林“噌噌”躥出五個土匪：“站住!把車趕過來?！?/p>

鐵子一看是土匪；他跳下車：“各位老大可好!”他抱拳舉到左肩后，又接過大把的短鞭子，把禮帽摘下放到車的小鞍上，把車轅馬大肚帶解開，從左車轅子上車，跳到右邊，上前又一抱拳，“各位老大行—個方便?！?/p>

一位土匪說：“這是別的綹子的，讓他們走吧?！彼槐葎澥?，大把扣上肚帶趕上大車前行。

司格：“大管事的，你怎么會土匪的暗語?”

鐵子瞅瞅黑子：“我放牛時聽別人和我講的?！?/p>

72長山鎮(zhèn)日

鐵子等人在集市上采購著紅色蠟燭、高香、供果、地毯、白灰、彩旗等物品。

73路上傍晚

格桑：“大車快點(diǎn)走，黑天前就得過柳樹溝，別再遇上土匪?！?/p>

黑子：“遇上也不怕，來十個二十個的不夠鐵子哥的手槍一劃啦!”

鐵子：“還是格桑說得對，千萬別遇上?！?/p>

前面是一村莊，聽到屯子里傳出狼抓似的哭聲。

鐵予：“停車，黑子，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黑子下車，進(jìn)了莊，很快跑回來說：“有十多個日本鬼子抓人呢，有二百多人都集中到一個場院里?！?/p>

司格：“咱們繞道走吧?”

鐵子瞅瞅四周，說：“黑子趕頭車，司格趕第二輛，聽到槍響，趕車跑過這個莊。我和格桑消滅鬼子?！?/p>

鐵予和格桑隱藏著迅速跑到場院墻跟前，觀察著情況。

這時，五名鬼子跑出場院直奔大車。

鐵子：“打!”

兩個人舉起四把手槍向跑出場院的五名鬼子開了火，幾個點(diǎn)射，就把鬼子消滅。

黑子聽到槍響：“趕緊跑!”他一甩炸鞭，大車就往前沖去。

司格：“黑子，前邊有鬼子。”

黑子：“別怕，我來收拾他們?！?/p>

黑子舉起兩把二號匣子，啪啪啪!啪啪啪!兩個點(diǎn)射，將幾名鬼子打死，黑子跳下車，將幾支三八大蓋和子彈掠下，扔上大車，直奔場院。

鐵子和格桑跳墻來到老百姓面前：“大家快跑哇!我們是八路軍游擊隊(duì)?！?/p>

老百姓這才省過神來，嗚嗷喊叫地跑散。

鐵子和格桑把武器彈藥扔上大車。

格桑：“鐵子哥，繞道走吧，別招來殺身之禍?！?/p>

鐵子：“你說得對，從北邊繞過去。”

74闞家大院夜

闞三鞭焦急地在院子里走動，自語道：“出事啦，不然大車早應(yīng)該到家了。”

索拉：“你別疑神疑鬼的了，有鐵子和格桑四把神槍，你怕啥!”

闞三鞭：“這條道上可有土匪呀!萬一碰上呢?打起來會傷人的。”

索拉：“車上還有黑子呢，他和鐵子學(xué)的也是神槍手，有這三個人，打幾十土匪不在話下!”

這時，兩輛大車回來了。

闞三鞭：“遇上土匪了吧?”

鐵子：“土匪是遇上了，沒咋地我們，回來時遇上鬼子，有點(diǎn)麻煩?！?/p>

索拉：“那你們咋逃出來的呢?”

司格：“逃啥，十一個鬼子都叫鐵子、格桑、黑子打死了?！?/p>

闞三鞭：“打得好!打得好!叫小鬼子知道知道，闞家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鐵子帶著司格和黑子，把東西卸到庫房里。

75北山寨夜

扎薩拿出文房四寶，攤好信紙寫了封信，裝進(jìn)信封，封上口：“你把我這白綢手帕帶上，必要時再交給北山樂看看。見到他時，先把這東西交給他，你不要多說話。完成任務(wù)后，從女奴隸中你選一位姑娘，我再給你一百塊大洋，你們遠(yuǎn)走高飛吧?！?/p>

大頭：“是，二夫人。進(jìn)山聯(lián)絡(luò)信號是什么?”

扎薩：“沒規(guī)定的聯(lián)絡(luò)信號，進(jìn)山后你把火把點(diǎn)燃，小土匪問，你就說找大當(dāng)家的北山樂有事求見，小土匪一定會把你送到忠義堂見他。”

大頭由扎薩領(lǐng)到墻根。

扎薩：“這疙瘩墻最低，還背靜，你回來也從這回院兒，明天早晨上崗時，我取信。”

76北大山夜

大頭舉著火把走在山路上。

突然，兩個放水的崽子(小土匪)沖到大頭跟前，舉槍：“站住!不準(zhǔn)動!你是準(zhǔn)?”

大頭：“別開槍，我是大頭，找北山樂大當(dāng)家的有事，你們快把我送到山上。”

崽子小胖：“鬧了半天是大頭你呀?”

崽予瘦子：“你們認(rèn)識?”

小胖：“他是闞老爺家看大門的，我們哥們兒還挺好呢。”

瘦子：“趕緊帶他上山吧?！?/p>

小胖：“大頭哥，上山有山規(guī)，把雙眼得蒙上才能進(jìn)山?！?/p>

大頭：“晚上這么黑，我能瞅著啥呀?要不到北山樂門口再給我蒙吧?”

小胖：“行，走吧。”

77忠義堂夜

三個人進(jìn)了忠義堂，里邊點(diǎn)燃六盞麻油捻子燈。

小胖把大頭蒙上雙眼，來到二道門：“報告大當(dāng)家的，闞家莊有人找你?！?/p>

北山樂：“把人帶上來?！?/p>

小胖和瘦子拉著大頭進(jìn)了忠義堂，把蒙眼黑布解開。

大頭：“這山規(guī)咋這么嚴(yán)哪，蒙一會兒就啥也看不見了。”

北山樂一看是闞家大頭：“大頭，你來干啥?”

大頭：“二管事的，我是給二夫人送信來了。”

北山樂：“拿出來，看看?！?/p>

大頭掏出信和手帕一齊交給他。

北山樂一看信，微微一笑：“你稍等一會兒，我寫一封回信，你帶回去?！?/p>

小崽子把文房四寶拿來，他刷刷點(diǎn)點(diǎn)就把信寫完，

“我沒封上，你馬上回去，明早晨必須交給她?！?/p>

大頭：“我不認(rèn)字，封不封都行?！?/p>

78闞家大院夜

大頭貼大墻摸到出去的地方，剛想上墻，“嗖嗖嗖”跑過來一個人，一手抓住他的肩膀。

來人：“大頭，你干啥去了?快說，不然我就槍斃了你!”

大頭聽出是鐵子：“大管事的，我回家了，回來晚點(diǎn)。”

鐵子：“你也是奴隸，什么時間安的家?”

大頭：“不不不!我是上北山樂哪去一趟，我想找他入伙?！?/p>

鐵子：“你撒謊，是不是扎薩叫你去送信?痛快說實(shí)話，不然，我二拇指一動，你就死到墻外?！?/p>

大頭：“千萬別勾勾死鬼，我說，我說。是扎薩叫我送一封信，北山樂又給扎薩寫一封回信，不知道寫的啥玩意兒?！彼研盘统鰜?，“信在這呢，你拿去看看吧，做到心中有數(shù)就得啦，明早晨我得把信交給二夫人?！?/p>

鐵子：“這事你要保密，不準(zhǔn)對任何人講。我看完了，明早交給你。另。外，你回到奴隸住宿屋，巴b問你，你就說在炮臺里睡著了，別的話什么也不能說?！?/p>

大頭：“扎薩說，完成任務(wù)后，她給我一百塊大洋，還許配我一名女奴，叫我遠(yuǎn)走高飛，這可咋辦?”

鐵子尋思一會：“就按她說的辦，我假裝看不見。你先上院，貼大墻根兒回屋。”

大頭跳進(jìn)大墻。

79鐵子屋內(nèi)夜

鐵子進(jìn)來。

格桑：“你咋這么晚才回來?”

鐵子：“你快看這封信都寫的啥?”

格桑：“誰給你的信?”

鐵子：“是大頭給我的，他去北山樂土匪那里給扎薩送信去了，回來叫我抓住了?！?/p>

格桑看完信，驚訝地說：“這潑婦，咋這么毒?怎么和北山樂沆瀣一氣了?快把這事告訴阿爸吧。”

鐵子：“寫的啥事?快和我說說?！?/p>

格桑：“北山樂說，敖包大會來四十人埋伏在小樹林里，大會開始后，要進(jìn)攻敖包會，將闞老爺、大夫人、你和我打死，他和扎薩成親?！?/p>

鐵子：“這事不能和阿爸說，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讓他們的陰謀不能得逞。你和阿爸一說，扎薩一狡辯，阿爸再聽她的話就把我整了?！?/p>

格桑：“你說咋個將計就計法?”

鐵子：“咱們假裝不知道，全天監(jiān)督她。我在賽馬場再安排一些槍手，防止北山樂進(jìn)攻。你把信給我，明早我好給大頭轉(zhuǎn)給扎薩。”

80闞家大院日

扎薩：“大夫人，敖包會百年紀(jì)念日就要到了，老爺說要開三天，為了防止萬一，把手槍再給我一支?！?/p>

索拉：“走，我給你開庫門去，你自己選吧。”

扎薩進(jìn)了庫，選一顆金雞滿槽德國造，又拿五十發(fā)子彈。

81扎薩臥室日

扎薩在擦著兩支槍。

格桑進(jìn)來：“二娘，看你還占手干啥，我來給你擦。”

扎薩：“不用，不用，還是我自己來?！?/p>

兩個人同時擦拭著。

格桑：“二娘，把槍油拿來，少上點(diǎn)油，這兩支匣子槍是一流的?！?/p>

扎薩：“你等著，我到上屋去取?！?/p>

格?？丛_去了堂屋，忙把兩顆槍的機(jī)針掰斷，把槍上好，把油點(diǎn)上幾滴，來回一拉：“你看，非常的光滑?！?/p>

扎薩：“拿來我看看，管用不管用?”她來回一拉槍機(jī)，非常好使，“不錯。謝謝你格桑。”

格桑：“二娘，這你說哪去了。今

后，你有啥事喊我一聲，我就到?！?/p>

82賽馬場日

鐵子帶著虎子等人來到離賽場只有八十米的樹林，說：“咱們都是拜把子兄弟，敖包會上，我有一件大事，希望你們幫幫我，完成任務(wù)后，你們都到闞家來，不愿來也行，每人給發(fā)大洋一百塊?！?/p>

虎子：“鐵子哥，有事你就說吧，啥錢不錢的，只要我們能辦的，保證辦好?！?/p>

鐵子：“這小樹林，敖包會那天。也就是明天，扎薩串通土匪北山樂陰謀槍殺我、格桑、闞三鞭、大夫人索拉。他們得逞后想拜堂成親。我要求你們四位，把子彈帶足，埋伏在樹林子里邊，聽到槍響，你們就抄北山樂的后路，給我狠狠地打，你們能做到不?”

虎子：“只要大哥有話，我們保證把土匪打得屁滾尿流!”

鐵子：“敖包大會9點(diǎn)30正式開始，你們9點(diǎn)鐘可到林中，找地方埋伏起來。”

鐵英：“大哥，你放心忙去吧，明天見!”

83闞莊日

孫大夫：“鐵子，今晚給二百人發(fā)槍吧，護(hù)莊隊(duì)都訓(xùn)練得差不多了，明天又是敖包會百年紀(jì)念日活動，叫護(hù)莊隊(duì)站到外圍加以保護(hù)?！?/p>

鐵子：“晚上你套車來闞家拉槍支吧?！?/p>

84闞家大院夜

鐵子：“阿爸，孫大夫把護(hù)莊隊(duì)已建立起來，明日又是敖包大會，把槍支給發(fā)了吧，都去賽場進(jìn)行保衛(wèi)，防止萬一有變?！?/p>

闞三鞭：“行!馬上叫他們來車?yán)淦鲝椝帯！?/p>

二百名護(hù)莊隊(duì)員組成四個小隊(duì)，每隊(duì)套兩臺大車來拉武器和彈藥。

鐵子、格桑、黑子、司格，每人負(fù)責(zé)—個小隊(duì)，都發(fā)的三八大蓋，每顆槍帶二十發(fā)予彈。

鐵子從另外一個箱子里抽一支二號槍：“孫大夫，這顆槍發(fā)給你用，你要指揮好這幫人?！?/p>

85賽馬場日

德力老爺把黑胡子刮得干干凈凈，帶著樂隊(duì)和莊里五百多人來到賽場，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吳老爺帶著樂隊(duì)和吳家莊三百多人，踏著銅鼓洋號聲入了座。

金老爺、齊老爺都帶著樂隊(duì)，舉著彩旗，按順序坐下。

敖包前十米多高的六棵旗桿上飄著彩旗，前邊放著一個長條桌，上邊供著釋迦牟尼銅像。

主席臺上，幾位老爺和夫人按著位置坐下，炮手們站到各自老爺?shù)暮筮叀?/p>

身穿黃袍單衫、頭帶假面具的二十名維護(hù)場地秩序的小鬼，順賽道邊維持著紀(jì)律。

闞三鞭看了看會場，站起身宣布：“百年紀(jì)念敖包大會開始!參拜釋迦牟尼!”他舉著仿制的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戰(zhàn)旗，帶領(lǐng)幾位老爺和夫人走下臺，來到敖包前，“放鞭炮!”

各位老爺和夫人跪下給釋迦牟尼燒香叩頭。

闞三鞭：“比賽現(xiàn)在開鑼!”

德力老爺?shù)摹把├镎尽庇杉t沙姑娘牽著來到起跑線。

金老爺、吳老爺、齊老爺?shù)膬鹤右矤狂R進(jìn)了場。

秀格牽著大棗紅馬也走過來。

德力老爺一看沒有鐵子和赤兔馬，他高興地說：“闞老爺，今天你又?jǐn)×?，你給我一千塊大洋吧!哈哈!”

闞三鞭一笑：“不見得吧!咱們得比比看，看誰能笑到最后?！?/p>

司格：“預(yù)備——”當(dāng)一聲鑼響，幾十匹快馬跑進(jìn)場。

格桑從人群后牽馬過來“啾!”赤兔跑出出發(fā)線，她急忙跑二十多步蹬上馬鞍轡，“啾!啾!”赤兔飛奔追趕著前邊的馬。

跑到二十圈時，格桑的赤兔馬像飛起來一樣，和“雪里站”并駕齊驅(qū)。

德力老爺站起身子，喊道：“紅沙，加油!再有五圈就完成任務(wù)!”

格桑故意把馬速放慢一些，

“雪里站”已超過赤兔馬兩個身位。

闞三鞭也站起身瞅瞅，沒有吱聲。

剩兩圈時，格桑又連啾啾三聲，赤兔加快了速度，跑到終點(diǎn)，只超過“雪里站”馬—個身位。

德力老爺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操她的媽，真是熊種操的?！?/p>

格桑按鐵子告訴的，急忙拍赤兔三下腦門，馬兒“咣當(dāng)”一聲倒下，喘著粗氣，格桑趴在草地上。

老百姓喊道：“馬累死了，人也完蛋啦!”

德力炮手看老爺給了信號，抽出二號匣子，“啪啪”就朝赤兔馬打兩槍，子彈都從頭頂飛過去。

格桑抽出雙槍，順著槍響的方向一瞅，“啪啪啪”三槍，將德力老爺炮手打死兩名。

老百姓亂了營，喊著：“快跑哇!逃命啊!他們窩里亂了!”

86場外小樹林日

北山樂一聽場內(nèi)槍響，喊道：“沖啊!”

林中四十桿大小槍支朝賽場打來。

87賽場內(nèi)日

扎薩抽出雙槍朝闞三鞭和大夫人打去，一勾扳機(jī)，匣子槍都啞了。

鐵子手一比劃，戰(zhàn)壕里的三十支手槍、兩挺輕機(jī)槍向土匪開了火。

他看時機(jī)已到，抽二十響，啪啪啪!啪啪啪!朝臺上打去，扎薩、闞三鞭、德力老爺都魂斷臺上。

鐵子跑到赤兔馬跟前，踢兩腳，赤兔騰一下起來，他飛身上馬朝場外跑去，格桑、秀格也騎馬攆上來。

鐵子回頭問道：“格桑，阿爸咋的啦?”

格桑：“叫土匪給打死了。”

88河川日

槍聲像爆豆一樣響徹河川——

北山樂扔下二十多具尸首，順河套逃到山里。

89山路日

格桑、鐵子扛著靈幡，身穿孝衫在前面引路。

一百多人哭聲不斷，喇嘛詠誦經(jīng)文，分三十二杠、十六杠把，抬著闞老爺和扎薩，送葬的隊(duì)伍緩緩而行。

90鐵子臥室日

桑尼：“大管家、格桑姐，南集鎮(zhèn)的事要放在心上，抓緊實(shí)施吧?！?/p>

鐵子：“格桑，桑尼說的事怎么辦?咱們也不能不辦哪?！?/p>

格桑：“這事很簡單，我阿爸已死，就和秀格挑明，要點(diǎn)頭咱們就辦，不點(diǎn)頭，咱們就不辦。我看把主要精力還放在打日本鬼子身上?！?/p>

鐵子：“你說得有道理，近幾天就派人到火車站看看情況。秀格的事由你來做工作?！?/p>

格桑：“就這么辦，咱們倆分頭進(jìn)行?！?/p>

91秀格臥室日

秀格哭著，格桑坐在一旁。

格桑：“三娘，你哭啥?是不是同意這門親事?你要去，咱們護(hù)莊隊(duì)就等于打進(jìn)國民黨內(nèi)部一個探子，一是你們成了親，二是也幫助闞家莊老百姓做點(diǎn)事情?！?/p>

秀格：“桑尼上次去南集鎮(zhèn)回來只說，他很好，很想我們，別的話什么也沒說。沒提這親事呀!”

格桑：“我和鐵子哥想秘密把你派去，因老爺健在，也沒敢這么做，這回老爺歸天了，才和你說這事?！?/p>

秀格：“鐵子和你同意我改嫁的話，我能有啥說，你們定吧?！?/p>

格桑：“秀格，以后咱們就姐妹相稱，我和鐵子哥商量過，老爺燒三七后。咱們動身，大約在9月5號左右，和桑尼說的百日后去，還提前兩天。”

秀格：“行行行!去時，把桑尼給我?guī)??！?/p>

格桑：“桑尼是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膽大心細(xì)的人，她說話辦事不像一個女奴隸?！?/p>

92吳家大院日

虎子和鐵英進(jìn)院把馬拴好，走進(jìn)客廳。

吳老爺看進(jìn)來兩個人，以為是刺客，嗖下躲到客廳屏風(fēng)里，掏手槍聽著

動靜。

虎子：“吳老爺嗎?我是胡鐵子派來的，找你老有事。”

吳格達(dá)掐著槍走出來：“你們是干什么的?闖我客廳?”

虎子：“這有一封信，請你看看就明白了?！?/p>

吳格達(dá)接過信，閱了一遍：“你是虎子?他是鐵英?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了?？煺堊６徽椅蚁胱鍪裁瓷庋?”

虎子：“主要打聽一下鬼子的活動情況。”

吳格達(dá)：“自從把彈藥庫炸完后，鬼子又瘋狂地從奉天調(diào)運(yùn)軍火，已調(diào)進(jìn)兩車皮。據(jù)李貨物說，最近還要再進(jìn)一軍列，在奉天正裝車呢!”

鐵英：“吳老爺，這個消息準(zhǔn)確嗎?”

吳格達(dá)：“百分之百的準(zhǔn)確，這是車站李貨物和我說的?！?/p>

虎子：“大約在什么時間發(fā)車?”

吳格達(dá)：“軍列一般到大北車站都是晚上，軍列過來之前，前面有兩輛鐵甲車先過，隔兩千米左右，軍列才能過來。今晚，你們就得行動!”

虎子：“這消息要準(zhǔn)確的話，我們就回去向鐵子大隊(duì)長匯報，想辦法把軍列給炸了。”

93八道河子大橋夜

鐵子、虎子、鐵英、孫大夫騎快馬就來到八道河子上游叢林里潛伏。

孫大夫、虎子把輕機(jī)槍零件拿出來。嘁里咔嚓就把機(jī)槍安裝好，對準(zhǔn)兩個橋頭堡。

吳格達(dá)騎驢來了，把巡道工用的錘子、紅綠手旗、變光燈、鐵道工人的衣服、帽子遞給黑子：“快穿上試試?！?/p>

黑子把衣服穿好戴上帽子：“吳老爺，檢查一下，像不像巡道工人?”

吳格達(dá)：“像，走吧，今晚12點(diǎn)來鐘，可能差不多?！?/p>

兩個人一個騎驢一個騎馬向鐵路道口走去。

鐵子：“下河!”

鐵英頭頂炸藥箱，虎子背上繩子，穿小褲衩就往大橋方向迅速游去，見到探照燈掃過來，他們就鉆進(jìn)河里，兩個人摸到中間橋墩。

虎子刷一聲將抓勾甩向橋梁，往下又抻抻：“上!”

鐵英背著炸藥箱，拽著繩子就上到橋墩，把炸藥放好。

94叢林中夜

兩臺鐵甲車鳴著長長的警笛，前后兩道明亮的燈光剪裁著鐵道。

隱約可見黑子閃到路下，舉起黃燈看鐵甲車過去，掏出手電朝小樹林發(fā)出三點(diǎn)紅光。

孫大夫：“看!三點(diǎn)紅!快回信號!”

鐵子拿手電又返回發(fā)出“三點(diǎn)紅”光。

孫大夫忙給大橋發(fā)出三點(diǎn)紅信號。

這時，軍列鳴著長笛上了大橋，鐵英拉下導(dǎo)火索，摘下抓勾跳下河，朝下游游去。

橋頭堡機(jī)槍，噠噠噠!噠噠噠!朝河里射擊。

孫大夫架起機(jī)槍朝東橋頭堡打。

鐵子躍起身子向前跑出不遠(yuǎn)，摸到西路基下，啪!啪!啪!三槍將機(jī)槍打啞。

“轟”一聲沖天巨響，火車頭栽下大橋，后邊車廂發(fā)出連環(huán)爆炸聲。

95南集鎮(zhèn)日

桑尼與秀格騎快馬來到一幢二層小樓院內(nèi)，把馬拴上。

李凱迎了出來：“小妹，你住一樓，在這侍候你表嫂吧!”

桑尼：“表哥，我就是侍候秀格姐來的，你不說我也不走。表哥，你這小屋不錯呀!”

李凱：“都是新買的?！?/p>

桑尼：“表哥，花不少錢吧?”

李凱：“沒花多少錢。”

秀格打量著小樓，露出滿臉笑容。

李凱：“桑尼，你到飯店訂四菜一湯，端回來，中午就不用燒火了?！?/p>

桑尼大步流星上了街。

李凱如狼似虎地抱住秀格就親吻。

秀格發(fā)出迷人的哼哧聲。

李凱往屋里拉她：“走，我等不了了?！?/p>

秀格：“別忙，這是白天，晚上再……”

李凱：“當(dāng)兵的參加戰(zhàn)斗，哪分白天和晚上，來吧!”將秀格拉進(jìn)屋去。

96小樓內(nèi)日

幾個人在吃飯。

桑尼放下飯碗：“表哥、秀格姐，你們吃著，我去喂馬和鴿子。”出去了。

李凱：“秀格。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團(tuán)里有緊急任務(wù)，五天后才能回來?！?/p>

秀格：“啥任務(wù)呀?這么急?你不會請假嗎?”

李凱：“不能請假，是往奉天送十汽車軍火，我必須跟著團(tuán)長去安排。”

秀格：“你完成任務(wù)，早點(diǎn)回來呀!”

97闞家大院傍晚

索拉：“格桑，你快來，白尾巴回來了?！?/p>

格桑拿著米端著水放到秀格原來住的屋子窗臺上鴿籠子里，白尾巴咕嚕咕嚕吃著米喝著水。格桑輕輕把拴在鴿子腿上的紙團(tuán)取下來。

98鐵子屋內(nèi)傍晚

格桑把紙團(tuán)交給鐵子：“你看，這是白尾巴送回來的，還有一張圖，上邊寫著火、路、車三個字，這是什么意思?”

鐵子把圖紙拿過來：“這是桑尼畫的。秀格不知道?！彼粗鴪D，“這是一條公路，兩邊有山、有樹，山邊還有幾個拿槍的人打汽車，她是什么意思呢?”

格?；腥淮笪颍骸吧Ｄ釡?zhǔn)是得知國民黨往奉天運(yùn)軍火，叫咱們?nèi)ト私負(fù)簟Ｄ憧纯次曳治龅脤Σ粚?”

鐵予：“根據(jù)她寫的三個字和這張圖來分析，你說得一點(diǎn)不差。你快寫封回信，告知桑尼，就說去十個人，十號晚在南山挾槽溝伏擊。我馬上找孫大夫商量?！?/p>

格桑揮筆寫封信，纏到白尾巴腿上，把鴿子放回去。

99南山夜

鐵子、孫大夫等人已埋伏在公路兩旁。

四輛摩托車架著四挺輕機(jī)槍開道，燈光剪裁著公路。

虎子：“把摩托車放過去!”

鐵子看十輛汽車進(jìn)了包圍圈，他滾到公路中間，猛抬起身子站在尾車前，司機(jī)驚慌失措，猛地將車停下，鐵子舉槍，啪!啪!啪!把司機(jī)和押車的兵打死。

孫大夫躍起，從車后將兩顆手榴彈拋上車廂，“轟”一聲，大火沖天。

虎子：“打!”機(jī)槍吐著火舌。

頭車咔嚓一聲停下，幾十名國民黨兵下車趴在路旁，朝山口射擊著。

中間一輛車停下，下來一個軍官，嗚嗚喳喳地喊：“快下車參加戰(zhàn)斗!”

鐵子借著火光，啪啪啪!就把這個當(dāng)官的撂倒。

鐵英：“張虎子，把手榴彈給我兩個，你在這封住敵人?！彼罩至駨棟L下山坡，離汽車二十米遠(yuǎn)，他急忙擰開蓋拉出導(dǎo)火索拋向汽車。

汽車油箱轟一聲爆炸，大火沖天。

敵人看跟前上來人，順過槍朝鐵英開火。鐵英借著火光，嗖嗖嗖!甩出三顆手榴彈，在敵群中爆炸，敵人陳尸遍地。

啪!一聲槍響，鐵英晃了兩晃倒下，胸部流著鮮血，他咬著牙，擰開手榴彈蓋，拉下導(dǎo)火索，甩向敵群，他瞪眼瞅著爆炸聲中倒下的敵人，他慢慢閉上雙眼。

四輛摩托車開來，虎子調(diào)過機(jī)槍就“噠噠噠”地將摩托車掃進(jìn)溝里。

虎子跑下山坡，端機(jī)槍就向敵群突突，幾十名國民黨兵死的死，傷的傷。

100公路上夜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爆毀汽車六輛，俘虜四名汽車兵。

鐵子看著被押來的四個汽車兵說：“你們四個司機(jī)是想死還是想活?想死我馬上給你們一個紅棗吃，想活，老老實(shí)實(shí)開車跟我們走?！?/p>

一位司機(jī)忙說：“我們四個人都是抓來的，是窮人，家里都有老小，可別打死我們，放我們回家吧!”，

鐵子：“你們想活著回家，必須先

把汽車開到闞家莊，你們可以回家，發(fā)給你們路費(fèi)。”

一位司機(jī)：“謝謝長官不殺之恩，我們給你開車?！?/p>

鐵子：“黑子。你把鐵英抱到頭車，孫大夫，你押頭車，鐵球，你去北山溝告訴東子把馬匹鏈上，跟汽車回家，孫大夫，把留給國民黨的信放下沒有?”

孫大夫：“放到國民黨排長身上了?！?/p>

鐵子：“上車，馬上回家?！?/p>

101公路上晨

幾輛卡車?yán)鴩顸h兵駛來。

海團(tuán)長坐著美式吉普先來到挾槽溝一瞅，被驚呆了。

李凱：“一連長，馬上包圍現(xiàn)場，詳細(xì)檢查，發(fā)現(xiàn)情況立即報告。”

國民黨兵“呼啦”一下，把汽車爆炸現(xiàn)場圍上。

李凱走到排長跟前一看，有一封信在身上，他揀起遞給團(tuán)長：“你看，這還有一封信?！?/p>

海團(tuán)長拆開一看：“謝謝海司令長官，幫我們運(yùn)送了彈藥，我們打日本鬼子去了。八路軍游擊隊(duì)?！焙F(tuán)長腦袋轟一下，趔趔趄趄倒下。

李凱：“司機(jī)，把海團(tuán)長送大營衛(wèi)生隊(duì)搶救?！?/p>

102闞家大院晨

四輛汽車徐徐駛進(jìn)闞家大院，在大院心停下。

鐵子：“你們四個汽車兵在西下屋休息，吃完飯，給你們發(fā)路費(fèi)，放你們回家?！?/p>

格桑：“鐵子哥，早飯已準(zhǔn)備好?！?/p>

孫大夫：“鐵英已斷了氣，你們看放到何處?”

鐵子：“把鐵英放到東下屋。格桑，你把我穿的最好的衣服找出一身給他換上?！?/p>

103孫大夫家日

孫大夫進(jìn)屋，一愣：“老吳同志，你咋來了?有事吧?”

吳格達(dá)把信遞給他：“此情報非常準(zhǔn)確，望你告訴鐵子要做好一切準(zhǔn)備?！?/p>

孫大夫：“你是不是見見鐵子同志?”

吳格達(dá)：“以后有機(jī)會再說吧!現(xiàn)在見不好，名不正，言不順。”

孫大夫拆開信。

104墓地日

鐵子、格桑和護(hù)莊隊(duì)員悲痛地站在一座新墳前，墳前木牌上寫著：趙鐵英烈士之墓。

鐵子：“鐵英弟走了，他是為我們活著的人而死，這筆賬一定叫國民黨海大麻子償還。”

格桑：“你別瞎想了，有機(jī)會再說吧，決不讓鐵英弟白死?！?/p>

105鐵子家日

孫大夫看鐵子情緒有些穩(wěn)定，把信拿出來：“這是吳格達(dá)同志親自送來的，你看看吧?！?/p>

鐵子：“格桑，你快給念念?！?/p>

格桑接過信：“鬼子急眼了，調(diào)來一千多鬼子兵，重炮十門，對闞家莊要進(jìn)行秋季掃蕩，請做好準(zhǔn)備?！?/p>

鐵子尋思一下：“一千多鬼子，咱們就二百名護(hù)莊隊(duì)，也不是鬼子的對手哇?”

孫大夫：“還有時間，收完秋，你帶著家眷去北邊投靠從路軍吧，我?guī)ёo(hù)莊隊(duì)進(jìn)山打游擊?！?/p>

索拉走進(jìn)屋：“格桑，白尾巴又飛回來了?！?/p>

格桑忙出去，片刻，拿著一張紙條回來，他走到鐵子跟前：“這是秀格來的信。”

鐵子：“快念!上面都說的啥?”

格桑念：“截軍車的事，奉天派白麗軍統(tǒng)特務(wù)組長來調(diào)查，李凱、海團(tuán)長、我和桑尼都受到牽連。我們正反省，每天幾個特務(wù)輪班在門口看守，不讓我和桑尼出屋。李凱和海團(tuán)長每星期天晚來家一趟，喝完酒，海團(tuán)長自己回去，李凱住一宿，第二天早由特務(wù)送到大營。我和桑尼分析，白麗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們千萬別上當(dāng)。把鴿子圈起來吧，它也是最后一次完成任務(wù)。再見!”

鐵子：“不行!非想辦法把秀格和桑尼救出來。”

孫大夫：“日本鬼子秋季掃蕩火燒眉毛，你怎么個救法?”

鐵子：“我們不能撤，我們和鬼子拼了!秀格、桑尼，我們必須救，今天是星期四，這個星期天晚上必須把她們救回來!”

格桑：“鐵哥說得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豁出去了!”

孫大夫：“你們真要有決心的話，去四個人就行，再挎上兩匹馬，到那速戰(zhàn)速決!”

鐵子：“不用去四個人，去三個就行，虎子、黑子同我前往。我們真要回不來，格桑、孫大夫，你們一定組織好這次反掃蕩，戰(zhàn)到最后一個人!”

孫大夫：“就這樣準(zhǔn)備，我回家，你們小兩口也休息吧!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回來?！?/p>

106鐵子家夜

鐵子和格桑躺在炕上橫豎睡不著，在炕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格桑：“鐵子哥，你說孫大夫和吳格達(dá)是不是共產(chǎn)黨?”

鐵子：“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從孫大夫說話中帶出了共產(chǎn)黨的味道。又一尋思，孫大夫是老戶，平時沒看他和誰來往呀?他就是一個莊上大夫。吳格達(dá)這個人心眼好使，不是共產(chǎn)黨，也是抗日派?！?/p>

格桑撫摸著鐵子的前胸：“別想啦，都半夜了。他們是共產(chǎn)黨更好，咱們還有了后盾，睡吧。”

107南集鎮(zhèn)夜

鐵子帶領(lǐng)虎子、黑子來到南集鎮(zhèn)東關(guān)大車店。

小二孫勝利：“各位老板，你們到后邊三間高級客房吧。”

鐵子把兩塊銀元遞給小二：“明晚我們走，有什么情況要告訴我們一聲?！?/p>

小二：“這些日子全鎮(zhèn)都很緊張，聽說國民黨軍車被炸，是李副官長跑的風(fēng)?，F(xiàn)在，把他和新娶的媳婦帶一個丫環(huán)秘密地軟禁起來，海團(tuán)長也被撤職，每天有六名特務(wù)便衣輪班守在李副官長的家門口?！?/p>

鐵子：“這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是商人，專門愿聽商品交易的事?！?/p>

108大街日

鐵子三人在大街上遛彎兒，來到李凱住的小白樓跟前。

兩個特務(wù)在房門口走動，樓上樓下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

鐵子把手一擺，小聲說：“回去!”

109大車店夜

鐵子：“小二，你和大門口哨兵說說，給點(diǎn)線，叫我們走吧，明早我們得到長山鎮(zhèn)收購皮張呢?！?/p>

小二：“走!到門口再說?！?/p>

鐵予帶領(lǐng)三個人牽馬來到大門口。

哨兵：“戒嚴(yán)啦，不準(zhǔn)外出?！?/p>

小二：“小老弟，他們是商人，去長山鎮(zhèn)買皮張，你叫他們走吧?”

哨兵：“不行!沒白麗組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zhǔn)出去?！?/p>

鐵子使個眼神，虎子上去捂住哨兵的嘴，抽出尖刀就刺進(jìn)哨兵的心臟，哨兵一聲沒吭就倒下了。

小二嚇得渾身直抖，說不出話來。

110街上夜

鐵子領(lǐng)著人來到大街，說：“黑子，你把馬匹牽到背陰處電線桿底下等我們，聽到槍響，你把馬牽到白樓門口參加戰(zhàn)斗!”

十名國民黨巡邏隊(duì)在燈光通明的街上巡查著。

鐵子看巡邏兵走過去，就順墻背燈影處溜到小白樓大門口，兩個人同時躥上去，捂住特務(wù)的嘴，用尖刀插入特務(wù)的心臟，把死尸拖到院內(nèi)，掠下短槍。

兩個人輕輕來到小樓門口往屋里一瞅，桑尼正炒菜，侍候海團(tuán)長、李副官長和夫人秀格喝酒呢。

鐵子輕輕敲兩下門。

桑尼：“誰呀?”

海團(tuán)長：“是外面的特工吧，叫他們也來喝幾盅吧!”

桑尼把門開開，一瞅，全身激靈一下，忙說：“海司令喊你們呢，去喝幾盅吧。”

鐵子和虎子進(jìn)了屋，烏黑的槍口對準(zhǔn)兩個人：“不準(zhǔn)動!舉起手來!”

海大麻子和李凱乖乖舉起手來。

鐵子伸手扯著海團(tuán)長的脖領(lǐng)，擁到墻邊，用尖刀攮進(jìn)他的心臟，鮮血噴個滿地。

虎子抻著李凱的脖領(lǐng)，剛舉起尖刀。

秀格：“虎子，不要?dú)⑺?，他是抗日派，愿和我們?”

鐵子：“秀格說的是真話嗎?”

李凱：“是真話?！?/p>

鐵子：“先委屈你一下，找布把他嘴塞上，把雙手綁上，帶他走?！?/p>

虎子把他嘴塞上，又綁上雙手。

秀格給李凱披上一件外衣：“你不要怕，他們都是好人?！?/p>

鐵子：“不要關(guān)燈，走!”

111闞家大院日

大家來到客廳。

鐵子：“今天，我們能把秀格、桑尼、李凱救出來，這是軍統(tǒng)特工組長白麗決策的失誤，我們要好好慶賀一下這個勝利!”

秀格抱住格桑痛哭，其他人也流下熱淚。

孫大夫把鐵子叫出客廳：“吳格達(dá)傳來情報，鬼子要在10月10日掃蕩闞家莊，叫咱們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

鐵子：“這是一場惡仗、大仗，要和護(hù)莊隊(duì)人員和莊上老百姓講明白，我們和鬼子拼啦!寧可戰(zhàn)死在闞家莊，也不能向鬼子投降!”

孫大夫：“離開戰(zhàn)還有五天時間，我馬上回去，和大家講明白，讓大家做最后的練習(xí)?！?/p>

112松林道觀日

孫大夫低聲對老道王彬說：“我代表老百姓要求大部隊(duì)支援一下，將鬼子消滅在闞家莊?！?/p>

老道王彬：“這個情報是師部叫我通過吳格達(dá)傳給你們的。首長已決定，大部隊(duì)將秘密開到闞家莊的?！?/p>

113闞家莊晨

戰(zhàn)壕里，三個護(hù)莊隊(duì)部屬在開闊地正面，四門六零炮架設(shè)在戰(zhàn)壕邊緣，兩挺輕機(jī)槍架在正面。

鐵子：“孫大夫，你識文斷字，會計算，六零炮就由你指揮使用?！?/p>

李凱：“我是國民黨炮校畢業(yè)的學(xué)生，我同孫大夫一同打炮。”

這時，三百多名鬼子來到闞家莊開闊地，擺開進(jìn)攻架勢，挑著太陽旗，呀呀地朝前沖。

鐵子一看離戰(zhàn)壕還有五十米，他舉起手槍，啪啪啪!啪啪啪!把前邊六個鬼子撂倒。

護(hù)莊隊(duì)聽到命令，首先甩出手榴彈，在敵群中爆炸，鬼子立刻臥倒，朝戰(zhàn)壕射擊。

鐵子：“狠狠地打!”

機(jī)槍噠噠噠地吐著火舌，手榴彈的爆炸聲震人耳鼓。

鬼子一輛中吉普開上來，一位指揮官看前頭進(jìn)攻部隊(duì)被壓制，他舉起戰(zhàn)刀。

車上的—挺重機(jī)槍猛烈地掃射。

孫大夫：“把敵人指揮車給轟了!”

兩個人同時把標(biāo)尺調(diào)整好，李凱連續(xù)裝兩發(fā)炮彈，孫大夫也裝上炮彈。轟!轟!轟!連聲巨響，指揮車飛上了天。

白凡看指揮官沒死，又給補(bǔ)了一槍，將其打死，忙掏出白毛巾系在胳膊上。

鐵子：“上刺刀，和鬼子肉搏時間到啦!沖啊!”

大刀隊(duì)沖在前面，把鬼子砍倒，陳尸遍野。

鐵子一看，公路上戰(zhàn)斗激烈，他喊：“向公路沖!”

護(hù)莊隊(duì)各個都?xì)⒓t了眼，殺得鬼子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八路軍的沖鋒號聲四起：“沖呀!殺呀!”打得日本鬼子潰不成軍。

114公路日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八路軍指揮部參謀王彬報告：“繳獲各種大小槍支六百余支，重炮十門，輕重機(jī)槍二十挺，戰(zhàn)車十五輛，子彈數(shù)萬發(fā)，死傷鬼子六百余人，俘虜二百人?！?/p>

孫師長：“我方損失有多大?”

王彬：“正在統(tǒng)計，數(shù)字馬上出來。”

方政委：“我看我軍死傷不到三百人?！?/p>

孫師長：“這也算是大勝利!”

方政委：“孫大夫。護(hù)莊隊(duì)傷亡多少人?”

鐵子：“初步清點(diǎn)，護(hù)莊隊(duì)共參戰(zhàn)二百人，死傷一百一十名。打死鬼子二百余名，俘虜一百人，繳獲大小槍支三百零三支，炸毀中卡一輛。”

孫師長：“你是護(hù)莊隊(duì)的什么人?”

孫大夫：“他就是飛馬三槍，人稱槍魂的胡鐵子?！?/p>

孫師長握住鐵子的手：“你們干得很好!今年多大啦?是蒙族還是漢族哇?”

鐵子：“今年二十歲。是漢族?！?/p>

孫師長：“原來干啥啦?當(dāng)過土匪吧?”

鐵子：“沒干過土匪，是闞家的牛倌?！?/p>

孫師長：“王彬、吳格達(dá)，你倆過來，看看這是誰?”

王彬上前握住鐵子的雙手：“鐵子隊(duì)長，您好!我是給你丹藥的老道!”

鐵子驚疑地說：“你這老道是冒牌的?”

王彬；“老道是假的，可給你的丹藥是真的。”在場的人哈哈笑起來。

鐵子握住吳格達(dá)的手：“吳老先生我們早就認(rèn)識，他是我恩師，又是他通過孫大夫轉(zhuǎn)送的情報?！?/p>

孫師長：“你們俘虜中有沒有系白毛巾的人?”

孫大夫：“鐵子叫人將他背回闞家大院，他受點(diǎn)輕傷。”

孫師長：“他是咱們的特工，把人送到指揮部來?！?/p>

孫大夫：“是，首長?！?/p>

方政委：“打完這仗，以后你們想怎么辦哪?”

鐵子侃快地大聲說：“我們投靠八路軍，打日本鬼子去!”

孫師長：“你的想法很好!你們回去后把農(nóng)會成立上，實(shí)行減租減息，平分土地，建立后方革命根據(jù)地?！?/p>

方政委：“吳格達(dá)和孫大夫，你們倆負(fù)責(zé)莊上傷員用藥，實(shí)在買不著，可到師部衛(wèi)生營取?！?/p>

參謀長周方：“你們回去一定把死傷同志的事情安排好。死者每人發(fā)五塊大洋做撫恤金?！?/p>

鐵子：“謝謝首長的關(guān)心。我們一定安排好?！?/p>

周方：“鐵子隊(duì)長，把多余的槍支，我們走時都帶上吧?”

鐵子：“我們護(hù)莊隊(duì)去時，一同帶去吧，你們把俘虜兵帶走就行?！?/p>

115闞家大院日

鐵子、孫大夫、格桑、索拉等人在議事。

鐵子對孫大夫說：“農(nóng)會已經(jīng)成立了，今后一切工作就都靠你了。”

孫大夫：“你放心吧，我們會做好工作的?！?/p>

鐵子對索拉說：“我和格桑商量了，把咱家多余的房舍修理出來，讓到歲數(shù)的奴隸都結(jié)成姻緣。愿意出去過的，可給二畝地、兩頭牛，房子自找?！?/p>

索拉：“你看著辦吧?！?/p>

格桑：“咱們家有大小奴隸四十多名，這樣辦，省著男女奴隸亂搞，小孩長到老也不認(rèn)識爸爸。”

鐵子對孫大夫：“你這農(nóng)會主任可要多操心了。”

格桑：“這回農(nóng)會也有工作干了。”

孫大夫：“你們把這事幫助農(nóng)會辦完再走，這也是農(nóng)會的第一項(xiàng)重要工作?！?/p>

鐵子：“好，明天就開群眾大會，我們家要拿出千頃地、千頭牛羊分給窮人?！?/p>

116八路軍師部日

孫師長、方政委接待了鐵子他們。

政治部主任李飛宣布：“新參加八路軍的同志，都到騎兵團(tuán)任職。胡鐵子、格桑任副團(tuán)長；秀格、李凱任軍需處副主任；黑子、虎子、桑尼任參謀處參謀。其他同志到團(tuán)里后，由騎兵團(tuán)長宣布?！?/p>

孫師長：“鐵子、虎子、黑子，王彬匯報說，你們的槍法很好，有槍魂之稱，有一個艱巨的任務(wù)需要你們完成?！?/p>

鐵子：“首長，說吧，我們已是八路軍，服從命令聽指揮?！?/p>

孫師長：“小鬼子就要徹底完蛋了，青龍山黑石洞里還躲藏著一百多名

頑固土匪沒有投降，派你們前去收編他們，再給你們派一個加強(qiáng)連埋伏在黑石洞山下，談不成，就消滅老匪胡山?！?/p>

鐵子：“我們一定完成任務(wù)!”

孫師長帶鐵子來到沙盤前：“你們來看，這是黑石洞，地形險要，這是上山的惟一一條路，部隊(duì)可埋伏在這一帶待命。這次去，我給胡山寫一封信。必要時交給胡山，能沖擊一下他的想法，緩和一下時間，讓你們有一個思考的機(jī)會?！?/p>

鐵子：“什么時間出發(fā)?”

孫師長：“明日出發(fā)，有困難嗎?”

鐵子：“沒有困難!”

117青龍山黑石洞日

鐵子、虎子、黑子騎馬挎槍奔向黑石洞。

青龍山，山巒崢嶸，怪石林立，松柏郁郁蔥蔥，山泉叮咚。

兩個崽予“噌”一下躥出來：“站住!你是誰?”

虎子：“我是我。”(匪語)

一個崽子：“壓著腕子?！?匪語，不要動槍。)

虎子：“閉著火呢!”(匪語，沒掰狗頭。)

一個崽子：“爺們從哪來?”(匪語)

虎子：“稱不上爺們，在馬二爺家吃飯?！?匪語)

一個崽子：“是路過還是候著?”(匪語)

虎子：“我們找大當(dāng)家的。”

一個崽子：“進(jìn)來抽口煙吧!”(匪語)

另一個崽子：“這可是土匪窩呀，不怕大當(dāng)家的插(殺)了你們?”

鐵子：“土匪也是中國人，我們連日本鬼子都不怕，把死都置之度外，還怕什么中國人!”

一個崽子：“我們可以把你們送到黑石洞，但必須把槍交出來，把眼睛蒙上，才能到忠義堂。”

虎子：“不蒙眼睛不行啊?山道這么不好走，還有三匹馬，誰給牽著?槍是可以交的?！?/p>

一個崽子：“這是山規(guī)，不蒙眼睛不交槍，大當(dāng)家的得先把我們插了?！?/p>

鐵子：“小老弟，你們也是窮人吧?”

一個崽子：“你說得一點(diǎn)不差，因在家吃不上飯，才出來當(dāng)土匪的。”

虎子微微一笑：“我也是窮人，也當(dāng)過土匪，還是大炮頭呢!后來，，我尋思，當(dāng)土匪不是正道，就金盆洗手回家了，跟這位哥哥參加了八路軍，走上抗日的道路。你們小哥倆也參加八路軍吧?”

一個崽子狐疑地?fù)u搖頭：“那你們咋不穿八路軍的灰軍裝呢?”

鐵子：“不打扮成土匪模樣，你們小哥倆不早就向我們開槍了嗎?我們的任務(wù)還咋完成啊!”

一個崽子：“你們找大當(dāng)家的啥事呀?”

虎子：“我們奉上級命令來收編老匪胡山的。”

兩個崽子同聲說：“我們也參加八路軍，打日本鬼子去?！?/p>

鐵子：“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用蒙眼睛交槍嗎?”

一個崽子：“你們不是雙套家伙嗎，交出一支就可以，另一支你們秘密別好，要和老匪說翻了，好有一個應(yīng)手的家伙呀!到忠義堂再蒙眼睛吧?！?/p>

另一個崽子：“到忠義堂，千萬小心，這老匪心狠手辣，殺人如碾死一個臭蟲?！?/p>

鐵子：“我們是正義的，怕他干個屬啊!”

118忠義堂日

一個崽子跑進(jìn)：“報告大當(dāng)家的，來三個外綹子的人想見你?！?/p>

胡山：“槍下了沒有?”

小崽子舉起三顆手槍：“槍都交了?！?/p>

胡山一擺手：“讓他們進(jìn)來吧!”

鐵子和虎子、黑子鉆過二十名土匪架設(shè)的刀斧砍子，來到二道門，總催亮出槍。

鐵子抿嘴一笑：“難道說還讓我們在槍口下走一趟嗎?”

胡山嘿嘿一笑。

總催舉槍一瞄，啪!一槍將一盞麻油燈打滅。他把二號匣子扔給鐵子：“看你的了。”

鐵予接槍，一回身，斜著身子，甩槍，啪啪啪!三槍打滅三盞燈，把槍扔給總催。

胡山一擺手，總催帶二十名土匪下去，四個炮頭愣眼瞅著鐵子。

三個人大步走到忠義堂。

鐵子抱拳過左肩：“西北連天一片云，不知哪位是君?哪位是臣?”(匪語)

胡山沉著刀鞘臉，瞪著猴眼睛：“黑云過后是白云，白云黑云都是云，誰是大當(dāng)家的還沒有認(rèn)出來嗎?”

鐵子抱拳：“大當(dāng)家的，我們是八路軍的代表，是來收編你們的?！?/p>

胡山嗷一聲：“快落凳!(捆上)插了!(殺了)”

鐵子把手一揚(yáng)：“慢!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都說大當(dāng)家的大仁大義，我們還沒把話說完，你就殺了我們，這有損大當(dāng)家的身份吧?”

胡山：“講!”

鐵子從腰里掏出一封信遞過去：“大當(dāng)家的請看!”

胡山把信看完：“看坐，上茶!”

一位大炮頭抻過三把椅子放到三個人身后，他們坐下呷著茶，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四周。

胡山：“這么大的事，我得和四梁八柱商量一下，請三位稍等?！彼麕膫€炮頭朝后面走去。

洞外兩崽子忙進(jìn)屋：“后面有一個石屋，有一位國民黨軍官也來勸降，老匪回來應(yīng)把他插了!”

鐵子：“你們不要怕，我們會治服老匪的，你們快到外面去?！?/p>

119忠義堂后日

虎子“嗖嗖嗖”尾隨胡山來到石屋門口細(xì)聽。

石屋內(nèi)傳出胡山的聲音：“這三位我認(rèn)識，一個是遠(yuǎn)近聞名的飛馬三槍，人稱槍魂的胡鐵子。另兩位是老疙瘩綹子里的大炮頭，槍法都不錯，雖然他們交了槍，我怕他們留一手，還有家伙，真要動起武，咱們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先拖住他們，明著投靠八路軍，暗中投靠國軍，組織人馬下山之后，中途找機(jī)會把他們消滅，我們就往南集鎮(zhèn)開拔!快找四梁八柱傳達(dá)我的命令!”他啪一下蹬開暗門，“快從地道出去?！?/p>

120忠義堂日

虎子急忙回來：“老匪是真投靠國民黨，假投靠八路軍，要小心!”

胡山走回忠義堂，哈哈大笑：“三位，我和幾位大掌柜的一商量，幾位都說，早就應(yīng)該投靠八路軍進(jìn)行抗日。我叫他們安排去了，馬上動身。”

鐵子一笑：“這是大當(dāng)家的明智之舉，現(xiàn)在投靠八路軍也不晚?！?/p>

121黑石洞外日

胡山等人從洞中出來。

胡山一看人馬到齊，他站到小土坡上說：“山下各位兄弟，今天我們下山投靠八路軍打日本鬼子去，聽總催的指揮，下山往南走。”

鐵子抽出二號槍頂在胡山的腦殼：“下山往北走!”

胡山—愣，急忙掏槍反抗。

鐵子一勾扳機(jī)，啪!一聲槍響，把老匪送上西天。

虎子把崽子手中二號槍接過來：“大隊(duì)長，接槍!”

鐵子接過槍，朝空中啪“啪啪啪”鳴放三槍。

八路軍的沖鋒號聲在山谷里回響。

鐵子：“你們被包圍啦!交槍不殺!快投降吧!”

總催：“大當(dāng)家的被八路軍打死了，給大當(dāng)家的報仇哇!”

鐵子啪一槍，將總催打死。

兔死狐悲，樹倒猢猻散，土匪群里炸了營，東逃西竄。

虎子、黑子和兩個小崽子滾到壕溝里。

一個崽子說：“戴禮帽的土匪都是大掌柜的，先把他們干掉!”

虎子、黑子把雙槍一舉，向土匪群射擊著。

山下沖上來八路軍戰(zhàn)士：“沖哇!殺呀!交槍不殺呀!”

一國民黨軍官在樹下正換小土匪衣服。

一個崽子：“你看，國民黨的官換衣服呢，要跑!”

虎子接過大槍，一瞄，把扳機(jī)一勾。砰!一聲槍響和將國民黨的官打死。

山谷里一陣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將頑匪包圍。

122山路日

鐵子、虎子、黑子及八路軍戰(zhàn)士押著幾十名俘虜，三輛大車?yán)鴺屩椝幒臀镔Y，朝北奔去。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