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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相思無盡處

2009-11-30 04:32晏小殊
儷人·蜜糖版 2009年10期
關(guān)鍵詞:飛鴻探親姨媽

晏小殊

她幼時父母俱喪。從小就寄住在西泠橋畔的姨媽家里。為了生計,她淪為歌妓。她的才情與歌舞蜚聲西湖一帶,令無數(shù)才子癡迷。她就是南齊錢塘的才女蘇小小。

一日。她乘著油壁車,在斷橋彎角迎面處見一位少年騎著青驄馬過來。這少年風(fēng)度翩翩,是當(dāng)朝宰相阮道之子阮郁。此日。他讀書困倦便來到西泠橋邊欣賞風(fēng)景。他見她端坐香車之中,宛如仙子,一時竟看呆了。他向人打聽得她的名字,回到住處,總想起她的倩影,茶食無味,輾轉(zhuǎn)難眠。第二日他叫人挑著厚禮,徑直來到西泠橋畔。姨媽告知公子到來,小小的心里漾起春波,她本今日一概謝客,然廳里的他分明是她昨日遇見的如意郎君,她怎會拒絕。

她從繡簾中婷婷走出。四日相視,含情脈脈。姨媽見她與公子一見鐘情,便當(dāng)著小小的面問公子,會否對小姐變心?公子緊握小小的手發(fā)誓:青松作證,我愿與小姐同生死。當(dāng)夜,由姨媽作主,兩人定下終身。

他把與小小的婚事飛鴻傳到家里,誰知,父親說他娶一個歌妓敗壞了阮家的名聲。過了些時日,他接到家書,父親病重,望他速回。小小急忙打點行裝,催他回去探親。他上馬與她依依惜別,說探親返回一定相聚。

他回到家中,父親安然無恙。父親說,若不略施小計,你非得被那歌妓迷死,我堂堂名門,怎能容你這般玷污,等你考取功名,天下數(shù)不盡的女子任你挑選。

自公子離開那日,小小便整日足不出戶,把所有的思念都寫進(jìn)詩句里。在一個夏末的黃昏,她收到了公子的來信,當(dāng)她滿懷激動之情打開信時,心徹底涼透了,原來這是一封斷絕信。她滿眼淚花,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薄情。此后,她每日飲酒撫琴,茶飯不吃,憂思成疾病倒在床上。

一日,夜幕低垂,她靠在床上竭力眺望窗外的夜色,可她全身乏力,氣若游絲,身子一斜便倒在床上再也沒有醒來,合悲離開了人世。

功成名就的他得到她離世的消息,極度悲傷,幾欲到墳前看她,可是,終因貴胄,斷了念頭,唯恨父親當(dāng)年阻斷了他們的姻緣。

蘇小小魂斷西泠橋的愛情故事,感動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明代文學(xué)家徐渭游經(jīng)西泠橋邊,寫下一首《蘇小小墓》,來悲憫這位凄涼的女子:

一杯蘇小是耶非,繡口花腮爛舞衣。自古佳人難再得,從今比翼罷雙飛。

薤邊露眼啼痕淺,松下同心結(jié)帶稀。恨不顛狂如大阮,欠將一曲慟兵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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