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君
(一)
“最多情的一塊石頭”像一面旗幟,在我夢中站立成一種渴望。
(二)
第一次登神女峰是受舒婷女士《神女峰》的感召:“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背3两跓o由的傷感和說不清的自憐中,情緒為詩所捉弄?!安蝗缭趷廴思珙^痛哭一晚”。雖有憂傷,但這是怎樣的寧靜與和諧j既無所謂過去,也無所謂將來,盡情享受天賜的那份博愛與依戀。
(三)
再次登神女峰,心境有了悄然變化。詩人柏銘久老先生的同題詩《神女峰》中有這樣的句子:“年輕的時候以為她是情人/可以依偎在我的肩頭痛哭一晚/現(xiàn)在看她更加像母親/那6米高的巨石/布滿裂隙/背也駝了?!蔽已劭粲行駶櫍瑏淼剿磉?,我小心翼翼,深怕驚醒了她難以入睡的夢,紛擾了她沉重的思緒。穿越了宇宙洪荒,她的羅裙早已被山風吹得有些殘破,面容也被太陽炙烤得有些憔悴,但目光炯炯,神情堅毅,她是母親。
(四)
俯看腳下江水滔滔船來船往,仰望頭頂萬里長空云卷云舒,聆聽身邊小鳥鳴啼山風嘯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在此矗立了千萬年,那么毅然,那么決絕,也許內(nèi)心里正飽含著對愛情的深深絕望,抑或她已參透了人生的愛與恨,看破了紅塵的喜與悲。我情愿她“布滿裂隙/背也駝了”,這更是母親包容而溫暖的情懷。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母親的一根拐杖,可以攙扶她走出一片晴空,我錯了,原來是她以柔弱的雙臂為我撐起了整片天空,容我在天幕下如野馬般馳騁。
(五)
如果說第一次登神女峰是出自于一種傷感,一種無奈,那么這次更是一種膜拜、一種虔誠,一種心靈的凈化與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