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中旬,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平召開。會后,團中央和中央軍委總政治部聯(lián)合發(fā)出在部隊建立青年團組織的決議。南工團立即開展了建團工作,在總團建立了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團委會。
當年組建的南工團青年工作隊由兩部分人員組成:一部分是1949年4月下旬從北平各大專院校和中學調離的黨團員和進步學生,加上少數(shù)較早離校參加工作而又從工作崗位上抽調出來的人員。他們是團中央為適應新區(qū)建團工作而調配的,由于南下日期未定,先集中到南工團一分團一大隊學習,成為南工團的新團員。另一部分則是由于革命勝利形勢的大發(fā)展,臨南下時又從南工團一分團一大隊抽調的團員。以上兩部分人員合起來約有130名,組成青年工作隊。青工隊團員高玲曾說:“這是一支特殊的隊伍。說它特殊,是因為這支隊伍的成員是直接由團組織選送的,無需經過考試。它的任務非常明確,到南方新區(qū)建團。它有自己的獨立的黨團組織,集訓時間比其他各隊要短得多,4月底集中,6月就開拔了。我們常說,青工隊是‘遲到早退?!?/p>
1949年4月20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百萬大軍渡江南下。于是,黨中央“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的偉大號召漸漸變成偉大實踐。南工團隨軍相繼渡江,并先后全部分配工作。
南工團青年工作隊作為“南工團先遣隊”于6月15日離開北平南下,帶隊的是華中青委負責人李止舟,并由甄超雄、趙濟、吳元浩、陳琪、文治、肖自誠等組建黨支部,韓維媛為支部書記,保證南下行軍任務的完成。韓維媛接受采訪時說:“青工隊成員都是黨團員,不是普通社會青年,有一定的革命經驗。有人說,我們南工團是‘共和國的地基,我認為說得并不為過。我們當年追求的是精神層面的,絕不是物質的享受,我們的進取心強,信念強,不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創(chuàng)造性強,這方面我們可能難以影響他們。”
老團員高玲曾記得“走的那一天下午,我們全體青工隊團員來到北平火車站,好像車站上沒有什么歡送的人群。大家鴉雀無聲,按順序上車。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武漢,但是火車向著天津方向駛去。這一點,事前我們都不知道。當?shù)诙熘形缁疖囃?吭跐宪囌緯r,才明白已經到了山東。后來我們才明白,那時全國解放戰(zhàn)爭正打得如火如荼,在京漢線上,解放軍戰(zhàn)士們除了乘坐火車外,還有許多隊伍就用自己的兩只腳跑步前進,追趕往南方敗退的國民黨軍隊。我們所走的線路的東邊戰(zhàn)場正在做解放大上海的準備,前方是剛剛結束的著名淮海戰(zhàn)役的戰(zhàn)場。國民黨的飛機整天在沿著京漢線上面飛,以阻擋我軍前進。所以,我們所坐的火車不能夠直接走京漢線,而要繞道走淮海線,以保證解放軍更快地向南方前進”。60多年一晃而過,高玲曾對當年行軍路上的情景記憶猶新。
青工隊老團員李淑桂、曹志昭、李文水、楊令燕、高奉仁等回憶道:當年,青年工作隊乘火車經天津、徐州、鄭州抵達長臺關后,改乘汽車于6月23日到武漢。當時,中南青委負責人宋一平、周惠、胡克實等在武漢市青聯(lián)小禮堂接見了全體團員并講了話。根據(jù)工作需要,青年工作隊團員一部分留在中南青委機關和武漢市,其他被分派到湖南和江西從事地方工作。
老團員謝鳴第曾回憶說:“我們38位團員隨中南青委副書記兼湖南青委書記周惠進入湖南,開展湖南的青年工作。那年7月14日,我們離開武漢乘一段火車趕到咸寧,正式開始了徒步入湘的行程。”
7月的楚湘大地,驕陽似火。鄂南山區(qū)蚊子大而兇猛。有的團員風趣地說:“5只蚊子炒盤菜。”謝鳴第記得:“7月16日那天,我們行進在湖北崇陽縣境內,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大家人困馬乏,又沒有籌到糧食,肚子餓得咕咕叫,喉嚨渴得冒煙,夜間蚊子咬得又無法入睡。經過地處幕阜山深處的通城縣時,發(fā)現(xiàn)這里土匪多,情況復雜,不宜久留,為擺脫騷擾,晝夜兼程,進入湖南平江縣境。也不知是哪里來的一股精神力量,促使我們這支疲勞不堪的隊伍一鼓作氣地翻越了層巒疊嶂的幕阜山脈,終于進入湖南境內。一到宿營地就倒地而睡,什么太陽曬、蚊蟲咬都不顧了,睡醒才發(fā)現(xiàn)躺的地方是一個牛棚,身邊的牛糞還沒有干透哩?!焙芸?,他們投入到了地方的建團工作之中。
高玲曾在接受采訪時回憶說:“青年工作隊在武漢留下有40多人,秋冬時節(jié),我們的軍裝才被換成列寧裝,很快轉為地方十部。我當時做少年先鋒隊的建隊工作,自己起草建隊章程,當時手上還沒有現(xiàn)成的章程?!?/p>
這些南工團員如同在地方播下的革命種子,用自己的行為去影響地方青年,去支持南方地區(qū)的建設,為解放區(qū)的工作奠基。高玲曾在被分配到武漢市團委工作期間,與從事黨務工作的武漢人葉篤初結為連理,幾十年來他們成為黨的理論工作的“黃金搭檔”。許多南工團團員像高玲曾一樣在南方成家、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