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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篇文章不應再算作魯迅的作品

2009-09-22 08:04周楠本
博覽群書 2009年9期
關(guān)鍵詞:代筆馮雪峰洛斯

周楠本

《答托洛斯基(按:今通作托洛茨基)派的信》和《論現(xiàn)在我們的文學運動》這兩篇文章不應再視為魯迅的作品而被編入《魯迅全集》了。理由是:這兩篇文章都是馮雪峰用魯迅的名義所寫,而事后魯迅并沒有認可它們;代筆者所謂“先生口授,O.V.筆寫”及“O.V.筆錄”是不屬實的。

胡風晚年出獄之后寫的回憶文章中,關(guān)于馮雪峰代筆之事披露了其中的實情:

一、《答托洛斯基派的信》及《論現(xiàn)在我們的文學運動》并非魯迅委托馮雪峰所寫?!爱敃r魯迅在重病中,無力起坐,也無力說話。連和他商量一下都不可能”,更無法仔細思考問題了。

二、魯迅身體稍微恢復后,曾明確向他表示了對代筆文章不滿意的意思,說一點也不像他的東西。

胡風說:“魯迅在思想問題上是非常嚴正的,要他對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這時候決不可能深思熟慮)的思想觀點擔負責任,那一定要引起他精神上的不安……”(《魯迅先生》,栽《新文學史料》1993年第1期)胡風所說完全是事實,這有魯迅日記為證。魯迅這一次發(fā)病的確不輕,整整臥床一個月,連每日必寫的日記也被迫中斷。后來他病情稍為緩解,重新恢復寫日記時特記下了這樣一段話:

自此以后(按:指1936年6月5日以后)日見委頓,終至艱于起坐,遂不復記。其間一時頗虞奄忽。但竟?jié)u愈,稍能坐立誦讀,至今則可略作數(shù)十字矣。但日記是否以明日始,則近頗懶散,未能定也。六月三十下午大熱時志。

馮雪峰代寫的這兩篇文章,一篇是6月9日,一篇是6月10日所寫。這正是魯迅處于“終至艱于起坐”?!耙粫r頗虞奄忽”的時候,在這種病危狀態(tài)之下,魯迅哪里還有可能去管托派的閑事呢。

對于政治,魯迅晚年的態(tài)度是,對于自己營壘中人從背后射來的暗箭,他的憎惡是在正面的敵人之上的??墒峭嘘惻杉炔粚儆谒^自己營壘中人,更非正面的敵人,況且托派領袖俄國的托洛茨基和中國的陳獨秀都是他十分尊敬的革命家,托洛茨基更是對他具有影響的文藝理論家;當時托洛茨基被黜流亡國外,陳獨秀既遭共產(chǎn)黨貶黜,又被國民黨逮捕關(guān)押在牢房里,此時此刻,他怎么會因為托派一封表示友好的來信氣憤到非要寫一封落井下石、損人而不利己的公開信呢?

這封托派的來信,純粹只是一封個人私信,雖說寫得似乎不是時候,正是魯迅被其論敵誣為托派之時,但信中對于時局的觀點也并非都與魯迅相左,尤其是對于國民黨的態(tài)度,不僅不沖突,而且還是很相投的。此信提到1927年“四·一二”清黨屠殺事件,魯迅更會記憶猶新,他正是因為1927年的恐怖對國民黨政權(quán)完全失去信任而站到反對派立場上的。關(guān)于“聯(lián)合戰(zhàn)線”問題,托派所針對的是第三國際的政治策略和中國的推行者王明的路線,而魯迅對于放棄國內(nèi)革命斗爭是持批評態(tài)度的,因此在兩個口號論爭中托派才引魯迅為同調(diào);可是在馮雪峰的筆下,托派的來信卻完全變成了攻擊毛澤東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政策了。按道理對于托派這封向魯迅表示敬意的來信,魯迅是沒有必要公開表態(tài)予以譴責的,至少在他重病不起之時,沒有可能非要當作天大的事去急急忙忙處理的。

這實在是馮雪峰擔憂過度?!洞鹜新逅够傻男拧繁砻婵词谴饛屯信傻?,實際上只是為了急于向左翼文學陣營中的謠言制造者表示自己與托派“漢奸”毫無干系。不但無干系,而且反對托派的態(tài)度是非常鮮明的,公開信中特別表明了自己擁護斯大林的蘇聯(lián),擁護陜北蘇區(qū)毛澤東的中共中央的心跡。但是馮雪峰既為魯迅代筆卻未能顧及魯迅的為人,也未能夠把握好魯迅的思想和文風。《新青年》時期之后,魯迅與陳獨秀固然早已無聯(lián)系,但對于陳獨秀他是一直心懷感激的。多年之后他在一篇回顧自己的文學道路的文章中寫道:“……《新青年》的編輯者,卻一回一回的來催,催幾回,我就做一篇,這里我必得紀念陳獨秀先生,他是催促我做小說最著力的一個。”(《我怎么做起小說來》,1933.3)魯迅記下對陳獨秀表示感激的這一筆的時候,正是陳獨秀身陷囹圄之時,并且早已遭到共產(chǎn)國際的嫁禍和清算,被中共開除出黨了。在發(fā)表《答托洛斯基派的信》之前僅僅一個月,魯迅在回答美國記者斯諾提問時還說中國最優(yōu)秀的雜文作家是:“周作人、林語堂、周樹人、陳獨秀、梁啟超。”(斯諾:《同魯迅的談話》,1936.5。參見《魯迅研究年刊(1990年)》)對于中國托派的認識,他雖然很模糊,但是也決不至于趨炎附勢,一下子印象就變得像馮雪峰所譴責的那般的惡劣、卑下了。這封公開信還突出強調(diào)贊同毛澤東的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顯示出其陜北中央的政治背景。這樣用筆既可以說是為了溝通以魯迅為代表的民主文化人士與陜北黨中央的關(guān)系(這是馮所負使命之一),但更可以理解為向上海地下黨人士暗示他這個代筆者O.V.是握有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我們應當注意,此時的欽差已不再由共產(chǎn)國際派遣了,而是來自陜北中共中央。

馮雪峰在魯迅重病之際,憑著與魯迅的親密關(guān)系,以及中共特派員的身份,自作主張地為魯迅接連代筆寫了這兩篇文章并公開發(fā)表,其效果并不佳。這兩篇文章尤其是《答托派》,實際上使得論戰(zhàn)雙方都不愉快,它不僅讓以周揚為代表的上海左翼文藝界地下黨成員更加忌恨作者——徐懋庸“打上門來”的信,一定程度上就是由此而引發(fā)的,同時也弄得魯迅的心情不舒暢。馮雪峰代筆的當時即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曾向胡風埋怨,說魯迅不如高爾基聽話,所以仍然不行(見胡風:《魯迅先生》)。至于當時已被中共摒棄的托陳派,尤其是碰了一鼻子灰的寫信人陳仲山,自不用說更是感到懊喪、晦氣、窩囊,對于魯迅感到甚為失望;陳獨秀在獄中聞知此事后也大為不滿,甚為惱怒。

雖然魯迅為了朋友的關(guān)系,更為了顧全大局,始終沒有向人解釋,更沒有公開說明這篇遭人怨恨的文章并非他的文字,他只是決計將來編文集時不收入包括《論現(xiàn)在我們的文學運動》在內(nèi)的這兩篇文章。事實上他已將這兩篇文章排除在當時已經(jīng)計劃編輯的1936年的雜文集《且介亭雜文末編》之外了,這從許廣平寫的后記中就可以看出。這篇后記說:“一九三六年作的《末編》,先生自己把存稿放在一起的,是自第一篇至《曹靖華譯(蘇聯(lián)作家七人集)序》?!边@大體是按時間順序編排的,但馮代筆的這兩篇文章并不在內(nèi);如果收入的話,應該編在第十和第十一篇,《答徐懋庸并關(guān)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1936.8)就會推后到第十三篇了。

《答托派》原刊載在1936年7月《文學叢報》月刊第4期,《且介亭雜文末編》中第三篇《我要騙人》發(fā)表在6月份的《文學叢報》第3期上,第五篇《白莽作(孩兒塔)序》及下一篇《續(xù)編》也在該刊前兩期上發(fā)表,一共就這幾篇文章在同一刊物上發(fā)表,沒有理由把發(fā)表在最近一期的更有看點的更為重要的論戰(zhàn)文章舍棄而不顧的。

魯迅的這個態(tài)度與對待《答徐懋庸并關(guān)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1936.8)一文的態(tài)

度完全不一樣。一、《答徐懋庸》雖然也是馮雪峰起草,但首先這是正式受了魯迅的委托——實際上有可能是魯迅應馮的要求,同意由馮起草一篇反擊挑釁者的文章;二、它是經(jīng)過魯迅親自過目后仔細修改最后定稿的;三、魯迅之所以愿意寫此文,是基于此文的矛頭所向是他真正憎惡的論敵,是他所說的慣于“拿虎皮當大旗”的從背后射暗箭的自己營壘中人,可以說這是一篇他自覺自愿聽從將領的遵命文學,與不久以前所謂“口授”、“筆錄”的、完全針對與他無怨無仇的托派的大批判文章情形是完全不同的——事實上,當挨了一棍子的托派分子再次寫信向他表示抗議時,他反而不再吭聲了,僅在日記里記了一句“得陳仲山信,托羅茨基派也?!?1936.7.7)這似乎不大符合他的“‘費厄潑賴應該緩行”的精神,其實是他已沒有理由再答復了,他只能啞巴一樣吃下這顆黃連。

《答徐懋庸并關(guān)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一文,他是妥帖地安排存放到待編的1936年雜文集《且介亭雜文末編》文稿之中了,而攻訐托派的文章他自己并沒有收入,顯然他不愿意讓這個黃連永久地留存在自己的文集里。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是后來的編者作為“附集”收入的。(見許廣平:《(且介亭雜文末編)后記》)

多年之后,待到真相已經(jīng)清楚,托派元老鄭超麟說:“由此可見,在馮雪峰代擬的《答托洛斯基派的信》中,用辱罵代替戰(zhàn)斗,用‘日圓說代替‘盧布說,這二方面,魯迅本人實在不能負責?!?《讀胡風(魯迅先生)長文有感》,載《魯迅研究月刊》1993年第10期)他根據(jù)事實并從文風上斷然否定了這是魯迅的作品。

2006年1月,我在汕頭大學召開的“中國左翼文學國際學術(shù)討論會”上提交的論文里曾這樣寫道:2005年修訂版《魯迅全集》關(guān)于托派分子陳仲山的注釋有一句醒目的說明:“‘抗日戰(zhàn)爭期間在上海因從事抗日活動被日軍捕殺。(見第6卷P610注[3])學術(shù)界給出這樣一個尊重歷史、還原歷史的公正說明,糾正中共黨史上對于一個托派的錯誤結(jié)論,竟然花了七十年!這還僅僅是對于一個人物的注釋而非對于整個事件的說明,只要馮雪峰代寫的這篇《答托洛斯基派的信》還收入在《魯迅全集·且介亭雜文末編》中,左翼文學上的這一樁公案就不能說已經(jīng)得到了完全澄清?!?《由左翼文學而引起的思考》)

但從1937年起一直到現(xiàn)在,七十多年來所印行的魯迅著作,這兩篇文章都是作為經(jīng)典文章被編入《且介亭雜文末編》里,它們都不是佚文,似乎沒有可爭議之處,若直接提出將這兩篇文章從魯迅著作中刪除出去,有可能會被誤解為標新立異,甚至被指責為企圖閹割魯迅。況且當時剛出版的2005年新版《魯迅全集》書信卷里又新增收了一封《致紅軍賀信》,編輯者的愿望也許是希望增亮作家頭上的光環(huán),卻無形中增添了芟夷闌入全集中非魯迅作品的難度,如果此篇純系他人偽托之作都未能從全集中剔除,那就更無法討論刪除作家友人的代筆之作了。

長期以來,將魯迅文章政治“經(jīng)典”化,其結(jié)果就是被人利用來做打人的棍子。讓一個作家充當一名政客的角色,這對作家本人的損害實際遠遠超過一時遭到打擊的人們,因為他不僅被當年的托派以及四條漢子怨恨,更被痛恨極左勢力而又不甚顧及歷史真實的當代人所唾棄,甚至將他視為一個政治上的頑固分子、專制主義的附庸將其貶損得一錢不值。其實,這恐怕不是作家個人的不幸,因為作家本人卻是希望自己的作品速朽,與時弊一同消亡的。在許多人眼里,魯迅早已經(jīng)“朽”了,過時了,但是他們是否看到時代社會的弊端也已經(jīng)一同消亡了呢?

時代在前進,學術(shù)在不斷發(fā)展。我們應該徹底拋棄一切成見,實事求是地對待歷史、對待學術(shù)問題。我相信,本文中提出的意見學界最終會取得一個共識的。

(本文編輯張云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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