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春紅

摘要:豬八戒有四個特點,即貪色、貪吃、貪財、貪睡,是食人間煙火的平民化的人物,因而真實,“粉絲”眾多。

關鍵詞:貪色;貪吃;貪財;貪睡

豬八戒大約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人物。民間說誰長得難看,會形容“長得跟豬八戒似的”;說誰為人處事兩頭不落好,又會嘲謔“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說誰想法不切實際,同樣會打趣“豬八戒娶媳婦——想得美”。豬八戒在民間似乎成了丑陋、尷尬、空想的代名詞。細細品味,人們的說道中不乏明貶實褒的成分,透著對豬八戒的喜愛、認可和贊許。豬八戒何以有如此眾多的“粉絲”?它有哪些特點呢?

一、 貪色

八戒的前身是掌管天庭80萬水軍的天蓬元帥,職位相當于如今的海軍總司令,大約天庭是不允許談戀愛結婚的,所以蟠桃宴上酒后戲嫦娥成了大罪一樁,因而被貶下人間,錯投豬胎,冥冥中也算對他貪色的一種懲戒。暫居云棧洞,是因為受觀音點化,專候取經(jīng)人的。應該說,身份已是準和尚了。和尚戒色,豬八戒卻不守戒律,反而貪色。在等取經(jīng)人的間隙,借救高小姐之便,變身招贅到了高家。若不是婚宴上酒醉露了豬形,八戒就破了色戒,變成“七戒”了。

取經(jīng)途中,八戒依然見了女色就走不動。梨山老母為試探唐僧禪性,點化山莊,與普賢、文殊、觀音一同變作母女姐妹,假意招贅唐僧,唐僧不為所動,八戒倒色欲十足,不僅要同時占有三姐妹,連丈母娘也“笑納”了。梨山老母將其吊起受凍,八戒依然不思悔改。在蝎子精、蜘蛛精、玉兔精等女妖面前,涎水流了三尺長,不僅沒占到便宜,反而出盡了洋相。

“食色,性也”是孔老夫子對俗家子弟而言的!佛門在家男女于一日一夜所受的“八種齋戒法”中,尚有“不淫、不食非時食”的要求,對佛門弟子更是戒色,八戒卻常有越雷池之心。需要申明的是,老豬的戒色僅限于“無主”之“花”,對有夫之婦,一律視而不見,絕不像當今某些達官貴人,見色即獵,不管是朋友之妻還是下屬家眷,從這一點說,八戒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二、 貪吃

豬八戒在天庭和高老莊時期是不餓肚子的,取經(jīng)途中可苦了老豬了:齋飯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懊褚允碁樘臁?豬八戒常常食不果腹,“還不夠老豬塞牙縫”,餓著肚子挑擔牽馬。老豬雖比不上孫猴子一路上降妖除魔的功勞,可也稱得上“豬性”的偉大——吃不飽還仍然跟著師傅去西天取經(jīng),其志可佩,其行可嘉。老豬的吃僅限于吃飽,不求山珍海味,大魚大肉,跟當今某些達官貴人的饕餮不能相提并論。取到真經(jīng)時,明察秋毫的佛祖念他一路餓肚子,不封他名義上的佛,而封他最實惠的肥缺——凈壇使者,可謂他的知音了。

三、 貪財

老豬做天蓬元帥時,不曾見他貪財;入贅高老莊時,也不曾對財物鐘情:那是因為他衣食無憂,財在那時確是身外之物。取經(jīng)途中就不同了,常常食不果腹,衣難遮體,而行李、馬匹分到手可以變賣成財物,暫時填飽肚子,抵御風寒?？梢?豬八戒在衣食無憂時還是潔身自好,清廉可敬的,只有在衣食無以為繼時才想到分了行李填飽肚子,這一點比起當今某些公仆,不知要高尚純潔可愛多少倍!

四、 貪睡

這一點可能基于他胖,相當于比精瘦的孫猴子多扛一袋面,單位時間內(nèi)體能消耗大,易累;其次可能由于他本身的職責,挑擔牽馬,比空人行走的孫猴子自然辛苦些,體力勞動者,易疲勞;再次,除了見色起意、見食貪吃外,老豬大多時候是無憂無慮的:他上有師兄考慮師父的安全和食宿,下有師弟分管行李、馬匹,降妖時頂多做師兄的助手,敗了有師兄頂著,就沒了風險,自然睡得著。這也是豬的真實癡憨的本性。

如果說貪色、貪吃、貪財、貪睡的特點是老豬的“粉絲”眾多的原因,那一定要貽笑大方的。比起唐僧的執(zhí)著和虔誠、孫猴子的神通廣大和沙和尚的忠厚老實來,豬八戒實在不上檔次。但唐僧的執(zhí)著虔誠幾近迂,孫猴子的精明能干幾近完美,沙和尚的忠厚老實幾近窩囊木訥,反襯的八戒的“貪”更真實,更貼近生活,更平民化。民眾可以推崇偉人完人,更喜歡品評身邊人、身邊事。八戒是食人間煙火的平民化的人物,他身上的缺點也許正是民眾身邊的張三李四王五的濃縮或翻版,因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真人”,如同阿Q讓讀者欣賞一樣,豬八戒同樣享有這份殊榮。何況,阿Q遠不如老豬的知音多,傳播面廣。(新安縣第四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