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風
秋天在高空不落
目力所及,羽翼刺痛了天空的飛翔???,沒有切換。亮,病入膏肓。
風舔干凈了田野。蔚藍不落,秋翻來覆去的忙。黃變得醒目,語無倫次。
雨水少了,湖中沒有倒影。黃昏向后推遲了,拉起的幕布一度被月光撕碎。
掛在墻上的鐮刀
磨一磨,刀鋒依然尖銳而強硬。
時光消失。靜,開始重復某段臺詞。
一些事物已經(jīng)枯萎。靈魂遠離肉體。
深入黑暗,失眠的夜更不可救贖。
把鏡頭拉長,所有的可能都是回憶。
不再殘酷。不再溫暖,維持一個幻覺,在通向光明的道路上,更不曾回頭。
慢下來
一切都太快了,來不及眨眼。我說慢下來,用慢細細感悟疼痛或快樂的味道。
過程,讓過程再長一些。
細節(jié),讓細節(jié)再真實一些。
喘息,讓喘息更肆意一些。
就像風,來去自由。
就像雨,用撫摸接近每個沉寂的角落。
越來越清晰,偶爾的回聲,屏住呼吸。
在期待中,與夢想融合。
麥熟季節(jié)
陽光的刺被風磨得越來越尖,扎在脊背,火辣辣地疼。
興奮,疲乏,困惑,激情,眾多詞語交替,仿佛這個世界早已私定終身,喧囂在所難免。
笑,盲不由衷。痕跡,袒露大地的心事。布谷鳥的聲音,很微弱,卻執(zhí)著地飛過大江南北。
再精細一些,再縝密一些,再專注一些,所有錯過的一切都將是一場轟轟烈烈。即使被動,即使假想,即使被一陣風吹黃。
田野里的夜
舞臺。所有的演員和觀眾,角色互換。
表演絕對是真實的,自由的,隨心所欲的。
沒有主次,也沒有先后。每一個表演者拿出來的都是自己的看家本領。像一場虛構。
風有時也來湊熱鬧?;蛘甙堰@一場盛宴免費傳播。簡直是一個奇跡。
只要有心,靜下來,經(jīng)過田野的人都可以聽到。
走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
肉,骨頭,還有魂魄都是敏感的。溫暖從腳心開始,遍及全身,迅速而及時,沒有遺失。
人來人往,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識,卻叫不出一個情感的動詞。
風依舊。風把一切吹得面目全非,兒時的記憶已蕩然無存。
幸好自己還保存幾句蹩腳的鄉(xiāng)音,生硬卻真純的字眼足以在這片土地砸出一點點波瀾。親人們就在眼前。我自己的淚水不聽我的話。把我的臉弄得潮濕而晶瑩。
“我回來了!”我終于可以吼上一嗓子了。
堅硬,固執(zhí)而又單調(diào),卻是肆無忌憚的,真實的,無憂無慮的,自由自在的,像吶喊。
初冬
虛構的風聲,無所顧及的落葉,暗淡下來的天空。
傾斜,一個人的路途。呼吸,影像和波紋。
沉默,逐漸喪失的記憶,短暫的相遇,能夠說出來的疼痛,還有不安寧的燈火。某個失語的角落,潛藏著疲憊的掙扎和奄奄一息的反抗。
我注定成為一個孤獨的亡命徒。但我選擇了固執(zhí)地留下。我不會逃,我不知道遠方的遠方,是不是真的有一扇門是為我而開?
漸次來臨的冷。成為了雕刻的工具。打磨著房屋、樹木、道路……雪花在飄,落地不生根。
夜晚
脫離黑談夜,是不真實的夜。
避開燈光說黑,燈光無所謂明暗。
但夜可以放棄喧囂,嘗試寬恕,向不同的方向飛奔。還可以隨意地轉(zhuǎn)換姿勢,累了,甚至可以進入睡眠,在夢境里肆無忌憚地尖叫。
你可以抱緊我,紅著臉。說心里話。
我也可以不回答,但我卻一定在你的呼喚中,悄悄地長大。
激動和驚喜,哀怨和傷悲。沒有人看見,也就沒有人疼。
有一種聲音
純粹。精致。溫馨。甚至閃爍著震懾人心的光芒。頓悟。本分和光榮。隱隱可見。
無處安放的思念,沒人黑夜,在夢境里,重新獲得了曖昧的意義。
時間越來越薄,繁密,細小。在指間繞來繞去。一些交錯的細節(jié)被掩藏,一些語言的泡沫在慢慢地沉寂,一些可有可無的哀傷幾乎融化了我體內(nèi)全部的寒冰。
宿命和結局都是游動的,具體位置始終無法預測。
寧靜的夜晚
深淵。
一些石頭。發(fā)著幽光,禪然入定。
一些寂寞的水,一些浮躁的風,自我剖析,選擇放棄,也承諾爆發(fā)。
我強迫自己從很多的碎片中抽出身來,我用手抓大把大把的黑,攥緊,弄出汁液,讓夜變得潮濕,沒有規(guī)則。溫情而疲倦。
進入倒計時,一次又一次,突然碎裂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