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 杰
我的老家有很多山。一到冬天,它們都不約而同地披上了銀色的外套,好像它們也怕冷。我們禁不住這白色的誘惑,便選定了一個日子上山。
那天不太冷,山也只穿了上半身的“羽絨服”。山“穿衣服”是從上往下的,但不會穿到腳底,山腳總是沒有冰的。山底的枯草一點也不枯,相反還濕濕的。我奔到草地上,把腳在草莖間來回摩擦,除去我新鞋上的污泥。擦完了,就到山路旁的小溪里捧一口水喝。山溪總是很甜的,但那天也許是心情的緣故,我覺得溪水特別甜,還涼涼的,這就是一種自然的味道。
接著上山,枯草叢換成了灌木叢。我那時很頑皮,沖進灌木叢里和大人們玩捉迷藏。但我從來玩不贏:盡管我很矮。但我每找到一個躲藏的地方總免不了要笑幾聲,這無疑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經過七擒六縱,我又沖進了竹林。老家的竹子是很堅強的,個個都挺著腰板準備迎戰(zhàn)冰凍。因為就在它們前邊幾米,蒼松掛上了冰掛,真的稱得上“蒼翠欲滴”了。
我摘下一塊冰,放進嘴里,還是和山泉一樣的甜。我回頭看了看那竹子,它們靜靜的?;蛟S今晚它們就被冰凍,或許明天就會有人把它們砍下來。但它們無所謂地立著。
登山是快樂的。但登山的經歷終究要歷經淘洗,留下的只能是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