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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走進城市的鄉(xiāng)村男孩

2009-02-12 08:47邢慶杰
少年文藝(1953) 2009年2期
關(guān)鍵詞:省城阿姨爸爸

邢慶杰

走出這片玉米地,再往北走,前面的一切對于郝明明來說,都是未知的了。從記事起長到十二歲,郝明明還從未走出過村莊所轄的范圍。郝李莊是一個有兩千多人的大村。村里有學(xué)校,隔五天還有一個集,所以村里人上學(xué)、買東西都不必遠(yuǎn)行。玉米地以北,是大片大片的不毛之地,雪白的鹽堿在日頭下反射著白茫茫的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伸向鹽堿地的深處……郝明明站在路邊上,有些茫然失措,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繼續(xù)走下去,如果繼續(xù)走下去,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呢?這樣想著。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詞:前途渺茫。他笑了,原來前途渺茫就是這么個感覺。

郝明明最終踏上了彎彎曲曲的鹽堿路,一直向北走去。村里人告訴他,一直向北走。就能走到省城。太陽越升越高了,郝明明看到自己的影子越來越短,空氣變得越來越熱了。斜背在后背上的包袱,剛上路時若有若無,他幾次懷疑是不是弄丟了,而現(xiàn)在,它變得越來越重了,想忘都忘不了。路長得好像沒有盡頭,遠(yuǎn)處近處,全是高高低低的土崗子,清一色白茫茫的色調(diào),讓他感覺有些眩暈。

生活對于只有十二歲的郝明明來說,的確有些殘酷。去年夏天的一天,媽媽忽然不見了。郝明明從村里人的議論中得知,媽媽是跟一個經(jīng)常來村集上賣衣服的男人跑了。媽媽走了以后,爸爸再也沒有笑過,以前的爸爸是個愛說愛笑的男人。今年的正月十五,爸爸給郝明明包了一頓韭菜豬肉的餃子,餡里放了很多的肉,讓他大飽了一次口福。郝明明吃著香噴噴的餃子,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實起來。爸爸可是非常節(jié)儉的人,炒菜都舍不得放油??墒沁@次,他卻放了這么多的肉,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媽媽出走的前一天,正好是村里趕集,媽媽給他買了一套新運動服,還配了一雙雙星運動鞋,這可是以前他哭鬧多次都沒能遂愿的。這還不算,媽媽還帶他到街上的飯館里吃了紅燒排骨。這一連串的好事兒,讓郝明明有了一種夢幻般不真實的感覺。到了第二天,還沉浸在幸福中的他突然得知了媽媽出走的壞消息。從那以后,郝明明就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凡是莫名其妙來的好事兒,都是要發(fā)生壞事情的前奏。果然,吃罷餃子的第二天,爸爸就讓他上了學(xué)校的寄宿制班,自己隨村里的男人們?nèi)ナ〕谴蚬ち恕?/p>

爸爸走了以后,郝明明就經(jīng)常做一個夢,夢見爸爸回來了,還把媽媽領(lǐng)回來了。他高興地在爸爸媽媽之間跳來跳去,不停地問,媽媽,你以后還走嗎?媽媽抱著他說,媽媽不走了,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走了……郝明明每次都是在媽媽抱他時醒來,再做同樣的夢時,他就緊緊地箍著媽媽的腰說,媽媽抱緊我媽媽抱緊我,別走別走……可他還是醒來了,眼前黑洞洞的,他伸開雙臂去抱,手卻碰在鐵管做的床架上,生疼。他吸吸鼻子,輕輕叫了聲媽媽,淚就滑落下來,把枕頭洇濕了一大片。

日頭偏西的時候。一條黑亮亮的柏油馬路出現(xiàn)在鹽堿地的盡頭。郝明明興奮地跑了起來,從深一腳淺一腳的鹽堿地踏上柏油路,從腳底到全身都輕松多了。柏油路蜿蜒著伸向遙遠(yuǎn)的北方,不時有汽車呼嘯著從他身邊擦過。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樹的影子都拉長了,路邊上房子多了起來,有飯店、商店、修車鋪。郝明明心想,莫不是到了省城?省城原來就是這個模樣呀!路邊有一個大太陽傘,傘下是一個白色的大冰柜,旁邊坐著一個胖胖的女人??匆姾旅髅?,胖女人問:“買冰糕嗎?”郝明明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問:“阿姨,這里是省城嗎?”胖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這里哪是省城呀,這是楓鎮(zhèn),離省城還有二百多里呢?!焙旅髅骶趩实氐拖铝祟^。胖女人又說:“去省城的車開過來了,還不快上車?!焙旅髅黜樦峙耸种傅姆较?,果然看到有一輛大客車停在路邊。他緊跑幾步,抓住扶手登上了車門,門口一個拿著票夾的年輕女人攔住他說:“先買票?!焙旅髅髂樇t了,他低聲說:“我……我沒、沒錢?!迸艘话褜⑺葡聛恚f:“沒錢你還坐哪門子車!”郝明明往后一仰,跌在了路邊的石子路上,硌得屁股生疼。他恨恨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女人卻輕蔑地一笑,把車門關(guān)了。車緩緩地開動起來時,郝明明忽然發(fā)現(xiàn)車的屁股后面竟然有一架通往車頂?shù)奶葑?,他眼睛忽然亮了。他從小就是村里的爬樹冠軍,別說是樹,就是光溜溜的電線桿,他一氣兒就能躥到桿頂。郝明明爬起來,緊跑幾步抓住了車后的鐵梯子,三躥兩縱爬上了車頂。

車頂上滿是鼓囊囊的編織袋子和綁了繩子的紙箱。郝明明在車頂邊上找個能倚著的角落坐下,長噓了一口氣。車越開越快了,風(fēng)從耳邊呼呼而過,郝明明覺得非常涼快舒適。他肚子有些餓了,就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個饅頭啃起來。他邊啃邊想,很快就能到省城了吧。他又累又困,吃著饅頭就睡著了。

車在拐一個急彎的時候。把睡夢中的郝明明甩了下來。當(dāng)時,郝明明感覺有一種力量把自己吸了起來,自己就像一片葉子輕飄飄地落了下去,隨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郝明明慢慢地有了意識,感覺渾身疼痛。他奮力地睜開眼睛,眼前黑洞洞的,壞了,他想,是不是我的眼睛瞎了?那我就找不到爸爸了……頭一陣眩暈,又迷糊了過去。

郝明明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頭頂上濕漉漉的天空、淺灰色的云朵和飛翔的鳥兒。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條水溝邊上,周圍全是茂盛的蘆葦。他站起來,從頭到腳看了看自己,發(fā)現(xiàn)衣服有幾處破了,露出了肉,用手摸了摸臉,還好,沒有傷。他爬上溝沿,站在了柏油路邊上,看到東方正有一輪紅彤彤的新日從地平線上彈跳起來,整個天地忽地一下亮了。郝明明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出來的第二天早晨了。

郝明明又渴又餓,可他的包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這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他只有咬著牙向著北方走下去。他想,只要到了省城,找到爸爸,就有好吃的了。他順著柏油路向北走著,整整一天,從旭日東升走到夕陽西下,終于,他看到了城市的樓群。當(dāng)他真正地進入城市腹地,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了。

到哪兒去找爸爸呢?面對著燈光輝煌的都市,郝明明眼花繚亂,無所適從了。他原以為,省城就是比他的村莊大一些的地方,只要從東頭找到西頭,再從南頭找到北頭,就能找到爸爸。以前在村里,他去找爸爸回家吃飯時,就是這么找的,每次總能找得到。可是這里,平坦的馬路一眼望不到頭,還有縱橫交錯的高架路,閃爍著奇光異彩的高樓大廈,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找呢?

郝明明對自己來省城。有了一點點的后悔??赊D(zhuǎn)念一想,不來省城,又有什么辦法呢?學(xué)校放暑假了,同學(xué)們都回家了。他回到了四處落滿灰塵的家,感覺到家已經(jīng)變得那么陌生。爸爸肯定忘記了學(xué)校會放暑假這件事,要不,他不會把自己扔在家里不管的。他不怪爸爸,媽媽走了以后,爸爸的話少了,還老愛忘事兒。郝明明在家里待了三天,沒有了爸爸媽媽的家,讓他非常害怕,晚上經(jīng)常被惡夢驚醒。醒了,他就不敢再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提心吊膽地等待天亮。家里一點兒吃的都沒有,剛開始,他還可以用爸爸留下的一點兒錢去買個油條、火燒之類的充饑,可這點兒錢很快就花光了,于是

去省城找爸爸。這個念頭就不知不覺地冒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強烈了。

郝明明順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挪動著腳步。他的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雙腿也軟綿綿的沒有了一絲力氣。他發(fā)現(xiàn)路邊有幾個連在一起的藍(lán)色塑料椅子,就坐下了。一男一女肩并著肩從他面前走過去,隨即,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兒,胃極其敏感地抽動了一下。他的雙眼急切地尋找著那香味兒的來源——找到了,是在那個女孩的手里,一個被塑料袋裹著的東西。郝明明眼巴巴地看著女孩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忽然,那個女孩子把手里的東西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然后和男孩手挽手地走開了。郝明明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他問自己,你緊張什么呢?又不是偷東西!然而,他還是像偷人家的東西一樣,左右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確信沒人注意,飛快地跑到垃圾桶邊上,把手從那個圓孔里伸進去……然后他又飛快地回到了座位上。他悄悄地往周圍看了看,仍然沒人注意他,才慢慢打開那個袋子。袋子里的東西令他興奮,是一個僅咬了兩口的面包,而更意外的是面包里面還夾著一個炸雞腿。他毫不客氣地大吃特吃起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香的一頓飯。吃飽了肚子,郝明明的心安穩(wěn)了很多,他想,找爸爸的事兒,只能等到明天了,爸爸會在哪里呢……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郝明明來到一個修樓的建筑工地。一個滿臉泥污、看不清模樣的人攔住他問:“你找誰?”郝明明說:“我找我爸爸?!蹦侨擞檬种钢吒叩哪_手架問:“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你爸爸?”郝明明抬頭一看,果然看到爸爸正站在腳手架上。他興奮地叫了一聲,爸爸——爸爸一回頭,忽然腳下踩空了,一頭栽了下來!郝明明哭著大叫,爸爸—不要——忽覺肩上一沉,睜眼一看,一個戴紅袖章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正拍他的肩膀。他明白了,剛才是做了個噩夢。那男人樣子很兇地說:“這里不準(zhǔn)睡覺!”郝明明怯怯地站起來問:“那,我到哪里去睡?”男人不耐煩地說:“愛去哪去哪,這兒不行,快走,再不走就關(guān)你的禁閉。”嚇得郝明明轉(zhuǎn)身就跑,那人在后面大喊,站住!郝明明嚇得一哆嗦,立馬站住了。那人也不看他,仍舊黑著臉說:“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前面的天橋底下可以過夜?!?/p>

郝明明順著這條路走了不到半個小時,果然走到了一座橋底下,橋下很寬敞,立著幾個粗大的橋墩。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橋下竟有七八個人,躺在橋墩下睡覺。有這么多人,他可以不用害怕了。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傍著橋墩躺了下來。

哪兒來的?誰讓你在這里睡的?!

隨著一聲大喊,那七八個人都呼啦一下圍在了郝明明的周圍,借著遠(yuǎn)處的燈光,郝明明看到七八張臟乎乎的臉,辨不清年齡。他驚恐地坐起來說:“我是來找我爸爸的,剛才有個戴紅袖章的叔叔讓我在這里睡的?!?/p>

“他媽的,這是我們的地盤,他有什么權(quán)力讓你睡在這里?快滾!”其中的一個男人說著就要過來拽他。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傳過來,“是個孩子吧,讓他在這里睡吧?!?/p>

那幾個人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位子躺下了。

郝明明循著聲音找過去,見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胡子很長,像是年紀(jì)很大的樣子。郝明明小聲說:“謝謝你,爺爺。”那人不高興地說:“不要叫我爺爺,我是這兒的老大,你就叫我老大。”郝明明遲疑了一下,又說了聲:“那,謝謝你,老大?!蹦侨诉@才高興了,沖他擺了擺手說:“快睡吧?!?/p>

郝明明把兩只手墊在腦袋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覺,郝明明睡得太香了,連日來的驚嚇、無助、勞累。使他太困太乏了,他竟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昨天晚上的那些人都不見了,他們睡覺的地方留下了一張張的破草墊子。郝明明想,他們大概是丐幫的人吧。

從這一天起,省城的各個建筑工地上,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一個矮小的身影。他衣衫破舊,頭發(fā)蓬亂,由于枯瘦,他的眼睛顯得特別大,閃爍著無助茫然的淚光。他每到一處,就會挨個詢問,我爸爸在這里嗎,他叫郝正陽……人們呢,有的搖搖頭,有的干脆不理他,還有的逗他說,你看,我像不像你爸爸。還有少數(shù)人態(tài)度溫和地對他說,這里沒有叫郝正陽的,你到別處再找找吧,要不,你就回家等,一個小孩子亂跑很危險的……

幾天來,郝明明像一只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柿耍驼覀€有自來水的地方,擰開水龍頭猛灌一氣;餓了,就到垃圾箱找東西吃。晚上,他才拖著疲憊不堪的雙腿回到那個天橋底下睡覺。一天又一天,在天橋下睡覺的幾個乞丐,都知道了他的事情。那個老大,年紀(jì)和郝明明的爸爸差不多,只是留了很長的胡子,顯老。老大對他說:“你干脆也別費勁兒找了,就跟著我們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碰見你爸爸呢?!焙旅髅鞅凰脑拠樍艘惶?,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才不當(dāng)乞丐呢?!痹捯魟偮?,乞丐們哈哈大笑起來,老大問:“你以為你是干什么的呀?國家干部嗎?”一句話引得大家又是一陣子瘋笑。郝明明窘迫地看了看自己,自己果然連乞丐也不如,這么一想,他的眼淚像溪水一般淌了下來。

這一晚,天氣有些悶熱,蚊子也特別多,周圍拍打蚊子的聲音此起彼伏。郝明明怎么也睡不著了。已經(jīng)來省城十幾天了,可還沒見到爸爸的影子,爸爸到底在哪里呢?他是回家了?還是像自己夢見的那樣,出事了……他翻來覆去地想,越想越睡不著,他站起來。順著一條狹長的胡同慢慢地溜達起來。

不知不覺之間,郝明明走出去了很遠(yuǎn),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得非常陌生了。他正想往回走,忽然平地刮起一陣大風(fēng),接著就是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兒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郝明明趕緊往來的方向跑,可是,雨水瞬間就密了起來,將他澆透了。他看到路邊有一個樓門洞子,就一頭扎了進去。

雨越下越大,濕透的衣服緊貼在郝明明的身上,風(fēng)一刮,冷得他直打哆嗦。他借著路燈的光亮往里走,發(fā)現(xiàn)里面是樓道的樓梯,可以向上走,也可以向下走。下面應(yīng)該沒有風(fēng),暖和一些,他就試探著往下走,走了幾步,樓梯就到頭了,面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有很多鐵門。雨一時也停不了,干脆今晚就在這兒睡吧。他發(fā)現(xiàn)樓梯底下有一個空隙,于是,他貓著身子鉆了進去。沒想到,里面竟然有一團軟乎乎的破被子,不知是誰丟棄在這里的,他披著被子,靠在了墻角上,嗬,可比在天橋底下舒服多了。郝明明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郝明明被一陣聲音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那種尖銳的吱吱聲依然在響,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是什么在響呢?這么晚了,不會是鬧鬼吧?他的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按捺住劇烈的心跳,悄悄爬出來,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再定眼看了看,他看見—個身影,手里拿著一個什么東西在撬,吱吱的聲音正從是那兒傳過來的。壞了,是賊!他趕緊悄悄往回爬。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順著樓梯走了下來。緊接著,啪的一聲,走廊里的燈亮了!下來的竟然是一個年輕阿姨,手里還提著一串鑰匙,看來,她是下來拿東西的。阿姨和男人四目相對,同時呆住了。他們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趴在樓梯側(cè)面的郝明明。還是阿姨先反應(yīng)了過來,大喝一聲:“你是干什么的!”男人扔下手里的家伙,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尖刀,低聲說:“不許喊,敢喊就捅死你!”說著,把尖刀抵在阿姨的脖子下面。阿姨也害怕了,一動也不敢動。男人問:“哪一間是你的地下室?給我打開?!卑⒁潭叨哙锣碌赜描€匙打開了一扇鐵門。男人用刀子逼著阿姨進了鐵門,又按亮了里面的燈。

郝明明幾乎嚇傻了,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鏡頭,今天竟然真實地在眼前上演了。怎么辦?跑吧,跑出去就沒事兒了??墒?,那位阿姨怎么辦呢?喊人,這么晚了,要是人們都睡熟了,聽不見怎么辦?那把刀子那么鋒利……這時,只聽見那個男人壓低聲音說:“老子今天本只想撈一把的,沒想到,撞上你這么漂亮的。老子可要劫財劫色了!”阿姨用顫抖的聲音說:“你、你別過來。你過來我要喊了……”男人冷笑了一聲……在阿姨不斷的求饒聲中,郝明明站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了剛才男人丟在門口的家伙,是一根鐵撬棍。他悄悄地走到門口,撿起沉甸甸的撬棍。屋里,男人背對著門,一步步向里緊逼,阿姨已經(jīng)縮到了墻角。猛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郝明明,忙喊:“不要呀!快去喊人!”男人回頭的瞬間,郝明明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奮力揮起撬棍,砸向男人!男人一躲,撬棍砸在了他的胳膊上,刀當(dāng)?shù)囊宦暤粼诹说厣稀:旅髅鲹]起撬棍又要砸時,男人已經(jīng)撲上來,抓住了撬棍。阿姨乘機從郝明明身邊跑了出去,邊跑邊尖聲大喊:“來人呀!抓賊呀……”男人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找死呀!”說著話,奪過撬棍,劈頭砸了下來!郝明明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只覺得左耳嗡地一響,就失去了知覺……

郝明明醒過來時,先覺得頭一陣陣劇痛。他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見眼前站了很多人,有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有穿著警服的警察……見他醒來,大家都高興地露出了笑容,一個年輕的阿姨含著熱淚說:“孩子,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了兩天了!”郝明明仔細(xì)地看了看,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天晚上遇上賊的阿姨,就用微弱的聲音問:“阿姨,賊抓到了嗎?”阿姨連連點了點頭說:“抓到了,抓到了,好孩子,阿姨得好好謝謝你啊!”郝明明忽覺腦袋一陣迷糊,又失去了知覺。

郝明明真正地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好幾天以后了。漸漸地,郝明明知道了,年輕阿姨名叫呂雅梅,是省電臺的記者。在呂阿姨的再三詢問下,郝明明含淚把媽媽出走,爸爸來省城打工,自己進城找爸爸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聽了他的講述,不單是呂阿姨,就連給他輸液的女護士都哭了。呂阿姨含著眼淚把他攬在懷里說:“好孩子,一切都過去了,你再也不用睡天橋了,再也不用到垃圾箱里撿東西吃了……”

一天,呂阿姨還領(lǐng)來幾個人,一個叔叔用啪啪閃光的相機給他照相,另一個叔叔扛著一個挺大的家伙對著他,一個漂亮的阿姨還仔細(xì)問他來城里后的經(jīng)歷。每天都享受著呂阿姨變著花樣做出的美味,漸漸地,郝明明覺得自己胖了,身上也有了力氣,很快就能下床自由活動了。

這一天,郝明明剛剛輸完液,門忽然被推開了,呂阿姨帶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進來!郝明明忽地坐了起來,激動地叫了一聲:“爸爸!”那男人撲過來,把郝明明緊緊地抱在了懷里!郝明明哭著說:“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呀,是不是我又做夢了……”

后來郝明明才知道,他的不幸遭遇和見義勇為的精神深深打動了呂阿姨,她決定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幫助這個不幸的孩子。在她的積極奔走和多方協(xié)調(diào)下,連日來,省城的各大報紙、電臺、電視臺等新聞媒體都陸續(xù)報道了郝明明見義勇為英勇負(fù)傷的事跡。并特別對他尋找爸爸的事情做了詳細(xì)報道,呼吁市民共同幫助小英雄尋父。

郝明明爸爸所在工地的包工頭看到了報紙,讓人把他從腳手架上喊下來,把報紙遞給他問:“老郝,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兒子?”他拿過報紙一看,照片上的正是自己的兒子,于是馬上請了假,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郝明明出院后,呂阿姨在省城給他聯(lián)系了一所學(xué)校,而且只用交書本費和生活費。郝明明的爸爸依然在省城打工,父子倆每周都有見面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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