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農(nóng)

1935年,魯迅先生幫助東北青年作家蕭紅出版她的小說 《生死場》,親為作序,對作品的思想和藝術(shù)給予高度評價(jià)。其中有云:“……這自然還不過是略圖,敘事和寫景,勝于人物的描寫,然而北方人民的對于生的堅(jiān)強(qiáng),對于死的掙扎,卻往往已經(jīng)力透紙背;女性作者的細(xì)致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又增加了不少明麗和新鮮。”對于這樣的評價(jià),作者和她的丈夫蕭軍都覺得太高了,實(shí)在不敢當(dāng)。魯迅在給他們的回信中解釋說:“那序文上,‘?dāng)⑹聦懢?勝于描寫人物,也并不是好話,也可以解作描寫人物并不怎么好。因?yàn)樽鲂蛭?也要顧及銷路,所以只得說得彎曲一點(diǎn)?！?/p>

魯迅在序文中說的還是真話,褒貶分明,并未失去分寸,而獎(jiǎng)掖后進(jìn)的一番美意以及考慮銷路的生意經(jīng),也全在這里。原來真話也可以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