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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風”的妙處

2009-01-12 09:22劉緒源
上海文學 2009年12期
關鍵詞:雜文魯迅文章

劉緒源

1938年10月19日,在魯迅逝世兩周年之際,上海孤島的《譯報》副刊“大家談”發(fā)表了阿英(化名鷹隼)寫的《守成與發(fā)展》,對當時的雜文提出了尖銳的批評:

“魯迅風”雜感,現(xiàn)在真是風行一時。

魯迅有《門外文談》,于是就有人寫《捫虱談》;有《無花的薔薇》,就有人“抽抽乙乙”地作“碎感”;有“怒向刀叢覓小詩”的蒼涼悲壯詩文,諸多魯迅式的雜感,也便染上了六朝的悲涼氣概……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阿英正有所指,這里的《捫虱談》和“碎感”之類雜文的作者都是同一個巴人。第二天,巴人就在《申報》的“自由談”上發(fā)表了《“有人”在這里!》,予以反擊,堅稱:“我們今天還需要學習魯迅,因為魯迅精神,還沒有到應該被揚棄的階段?!贝撕?便引發(fā)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爭論;再之后,由中共上海地下黨文委的負責人出面呼吁,才平息了爭端。這以后,就在孤島上出版了一本新的雜志《魯迅風》。此事很有象征意味。

我們知道,《譯報》的主持者是中共地下黨的梅益和夏衍,阿英本人也是地下黨,從后來的平息即可反觀,阿英當初的發(fā)難,恐怕不是個人行為。他們認為:抗戰(zhàn)起來了,形勢變了,新的雜文應該配合“戰(zhàn)斗的精神,勝利的信念”,應該“明快,直接,鋒刃,適合著目前的需要”。無獨有偶,幾年之后,在延安,也發(fā)生過“魯迅風”要不要繼承的爭論(當時的對立面是寫《野百合花》的王實味和寫《三八節(jié)有感》的丁玲)。再過近十年,在解放后的上海,又發(fā)生了還要不要魯迅式雜文的爭論,這時的對立面是文匯報的黃裳。為什么每到一個轉折變化的時期,就會有類似的爭論呢?現(xiàn)在知道,后來那幾次批判,也都不是個人行為。也就是說,有些黨內領導人,其實是不希望“魯迅風”過于“風行”的,他們更需要本階段的合于自己宣傳模式的文章樣式。但中國社會幾乎是自發(fā)地需要“魯迅風”——就像第一次爭論過后出版了《魯迅風》雜志一樣,每次爭論之后,魯迅式雜文只會更受歡迎而不是相反(當然,由政治壓力強行壓下去的事是有的,但壓力一過,定當反彈)。這就非常發(fā)人深思了。

如果抽去事情的背景,那么,上引的阿英那幾句批評本身并不錯,那就是各人要有各人的具體文風,不必跟在大家后面亦步亦趨,不然就成了模仿而非繼承。巴人的回答也不錯,那就是要繼承“魯迅精神”,而不是僅僅重復前人的題材和聲口。然而,嚴重的問題恰恰在于:究竟什么是“魯迅精神”?這已被顛來倒去,作出過許多非常矛盾的解釋了。同樣,究竟什么是魯迅的文風?雖然論說者眾,但似乎仍有許多很根本的誤解。也就是說,這么多年來,魯迅雖然未被壓下去,但已被各種力量工具化了?,F(xiàn)在我們所需要的,仍然是自己去讀魯迅作品,以對魯迅有自己的、真切的了解。

在《給他們的好世界留點缺陷》(載本刊2007年第12期)中,筆者寫出了自己解讀魯迅的體會。我以為,作為一個作家的魯迅、一個人的魯迅,他對于人世,其實是相當絕望的,但“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他并沒有放棄希望,他為“或有”的希望而拚搏,以抵御內心的虛空。所謂魯迅精神,從根本上說,就是這種不頹廢、不妥協(xié)、不退讓,始終“睜了眼看”的抗爭精神。這樣的精神能在浩瀚復雜的中國社會取得如此巨大的影響,我想,一是因為他那思想家的無比的銳利和深刻,一是因為他的藝術家的獨到的魅力,還有就是他那學問家的極其深厚的文化底蘊。離開這三者,即使再反抗,也不過是個反抗者而已,而決不會是魯迅。

本文擬再補說一點他的文風的妙處,亦即勾勒一下他的“獨到的魅力”,但只限于一己讀雜文的體驗,小說、回憶文、詩與散文詩等暫不涉及。這也只是點到即止的提綱性的東西,望行家們勿笑。

魯迅雜文的魅力所在,我以為,首先是“氣韻生動”。這是從六朝畫論里借來的,說的是筆下生氣流貫。很多研究者注意到魯迅雜文這樣那樣的特點,卻未再從總體把握,其實魯迅每篇文章都充滿精氣神,顯得生氣勃勃,這是最大的特點。有些作者的文章內容多,篇幅長,就是沒有氣在其中運行,讀者看了一句一段,很難打起精神再看下一句下一段,魯迅則能把氣運送到每一篇文章的細部,使文字從頭至尾活潑潑地,這說明他下筆時氣就鼓得特別足。但千萬不要把氣誤解為言辭和態(tài)度的囂張,仿佛梁啟超似的,那只是氣的外在的張揚。魯迅的氣是內斂的,就好像他的字,講究藏鋒,沒有逞才使氣的意味,卻特別有內力,越看越能讀出它的精神。所以,有時他似乎懶懶地說著自己狼狽的境遇,還有點唉聲嘆氣的樣子,但仔細辨別,會發(fā)現(xiàn)作者眼中正閃著睿智的灼灼的光,這時就知道不能讓文字輕輕騙過了。魯迅到了晚年,身體已非常不好,但文章仍然精彩,《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是他去世前幾天的作品,可說是最后的筆墨,還是寫得神完氣足。比如開頭第二段:

做了《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以后,好象還可以寫一點閑文,但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只得停止了。第二天一覺醒來,日報已到,拉過來一看,不覺自己摩一下頭頂,驚嘆道:“二十五周年的雙十節(jié)!原來中華民國,已過了一世紀的四分之一了,豈不快哉!”但這“快”是迅速的意思。后來亂翻增刊,偶看見新作家的憎惡老人的文章,便如兜頂澆半瓢冷水。自己心里想:老人這東西,恐怕也真為青年所不耐的。例如我罷,性情即日見乖張,二十五年而已,卻偏喜歡說一世紀的四分之一,以形容其多,真不知忙著什么;而且這摩一下頭頂?shù)氖謩?也實在可以說是太落伍了。

短短一節(jié)文字,前后照應,峰回路轉,生動和令人忍俊不禁之處多多,可見作者的氣息時時處處貫注在文中。雖然一上來就說“已經(jīng)沒有力氣”,但一點不影響為文的力度。看見日報到了,他是“拉過來一看”,傳神地畫出了“沒有力氣”的狀態(tài)。驚嘆之后,又補一句“這‘快是迅速的意思”,差點讓人笑出聲來,因為這否定了“豈不快哉”的本意,這時我們仿佛看到作者狡黠的眼神。而后面的“老人這東西……”可說是魯迅標志性的反話,看得出他依然寸步不讓。最后的“摩一下頭頂”的手勢,不獨與前文呼應,更為后文張本,因全文的文眼就在這里:他是要借剪辮的事為太炎先生,也為民國作贊語,并抨擊復古忘本思想的蔓延。所有這些精彩處,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精心設計,看得出是行云流水順勢而下時的隨處點染,如不是為文時的精神充沛,是斷然寫不出這種文字的。有些老人文章只有輪廓而沒有精彩的細部,就是因為力竭氣衰,已照顧不到細處了。而魯迅作文的氣一直保持到他生命的最后,這正是他一生“睜了眼看”的寫照。在《給他們的好世界留點缺陷》中我們已論證了魯迅的“談話”對象首先是他的“敵人”,既然要給“敵人”多留點“不舒服”,他每下筆當然都會打起精神——這就是他文章中的氣特別充沛的根源所在。

其次,是他的善于“自嘲”。都知道魯迅擅長于諷刺,也大多喜歡魯迅文章的幽默,但我們有必要對他的諷刺與幽默作一個拆析:統(tǒng)觀他的文字,他是批判性的諷刺成分多呢,還是自嘲的成分更多?以我的估計,至少是一半對一半,也可能是自嘲的文字更多一些。魯迅的雜文氣特別足,但這樣的氣并不專用于進擊,卻首先用于自嘲,這就是他的特異和巧妙之處,因此他的戰(zhàn)斗文字才充滿趣味,讓人百讀不厭(相反,后來的有些雜文家盡管觀點正確,氣也很足,卻不免示人以一種見人就咬的潑皮相,讓人見而生畏,乃至生厭,雖然這大體出于誤會,但也可見他們與魯迅的不同)。其實魯迅下筆時,往往是放低了身段,先從對自身的嘲弄入手。比如,那篇直擊陳西瀅與新月書店廣告的《辭“大義”》(載《而已集》),開頭是這樣的:

我自從去年得罪了正人君子們的“孤桐先生”,弄得六面碰壁,只好逃出北京以后,默默無語,一年有零。以為正人君子們忘記了這個“學棍”了罷,——哈哈,并沒有。

他與章士釗等論戰(zhàn)并抗爭,雖或激烈,卻并不狼狽,倒是章士釗本人陷入了尷尬??梢?魯迅在自嘲時,也同樣運用了夸張手法,致使文章趣味橫生。而末了的“哈哈”,又平添了一股活氣,看得出雖是大講“碰壁”、“逃出”、“默默無語”等,其實一點也不頹唐,正生機勃勃地以逸待勞,準備出擊呢??戳诉@樣的開頭,當然知道好戲在后頭,誰也不愿錯過下面的妙文了。

那篇著名的《三月的租界》(載《且介亭雜文末編》)也有相似之妙,雖然這里“嘲”的不是自己,他是為將要為之辯護的蕭軍蕭紅代嘲了一番:

今年一月,田軍發(fā)表了一篇小品,題目是《大連丸上》,記著一年多以前,他們夫婦倆怎樣幸而走出了對于他們是荊天棘地的大連——

“第二天當我們第一眼看到青島青青的山角時,我們的心才又從凍結里蠕活過來?!?/p>

“‘啊!祖國!”

“我們夢一般這樣叫了!”

他們的回“祖國”,如果是做隨員,當然沒有人會說話,如果是剿匪,那當然更沒有人會說話,但他們竟不過出版了《八月的鄉(xiāng)村》。這就和文壇發(fā)生了關系。那么,且慢“從凍結里蠕活過來”罷。三月里,就“有人”在上海的租界上冷冷的說道——

“田軍不該早早地從東北回來!”

誰說的呢?就是“有人”。

……

這樣的開頭,既讓蕭軍夫婦深得了讀者同情,又將下文要批駁的張春橋的指責暴露在很不利的境地。可見,“自嘲”并不只為逗趣,它也是戰(zhàn)斗文章的有機部分,有點類似于“誘敵深入”,這更利于后面的出擊。一篇短短的雜文,婀娜多姿,決不枯澀,有力而又好看,魯迅為文的一大奧妙恰恰就在這里。我們上文所引的《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開頭那一大段,不也充滿精彩的自嘲嗎?事實上,只要翻開魯迅的集子,不論哪個階段的作品,這樣的自嘲比比皆是。這里所抄的幾節(jié),也是隨機翻出的,并未刻意做卡片之類。自嘲因牽涉到自己,必然是“有我”的,這就注定要比那些單一的攻擊性的文章有看頭得多。而魯迅的自嘲又多是半真半假的,他說的大抵有自身經(jīng)歷的依據(jù),可又不時出現(xiàn)夸張和反諷,這使你讀起來不那么一覽無余,頭腦處于一種快樂的緊張狀態(tài),于是更充滿了審美的樂趣。魯迅說自己的集子“決不是英雄們的八寶箱,一朝打開,便見光輝燦爛”(《且介亭雜文·序》),這也是很有趣的自嘲;但事實上,一打開他的集子,有趣的自嘲滿布于字里行間,當真有那種八寶箱的燦爛呢。

試問,現(xiàn)今的雜文家們,有幾個是懂得自嘲,敢于自嘲的?以我有限的見聞,除了邵燕祥、朱正等少數(shù)幾個大家外,幾乎已都不知自嘲為何物了。大家擅長的是一味攻擊,弄得文章滿口柴胡,趣味全無。特別是論戰(zhàn)性質的文章,更是巴不得把自己充氣放大,做出一種頂天立地的樣子,以此嚇唬對手,誰還敢在對陣時分嘲弄自我?這就是后來的許多雜文家與魯迅的區(qū)別吧。

第三個特點,是“略具筆墨而神情畢肖”,也就是為對手“畫圖”。在我讀過的談論魯迅雜文藝術的文章中,大都說到這一點,說得最好的也是這一點。當然這是有所本的,其原始出處就是魯迅《偽自由書·序》中的話:“論時事不留面子,砭錮弊常取類型”,“蓋寫類型者……恰如病理學上的圖”。魯迅的文章大都很短,而文中又并非滿篇攻擊,所以真正擊中對手的,往往是最要害處,所取的也是禪宗的“單刀直入法”。他不能循序漸進緩緩說理,但要把道理全包含其中,于是就用大量形象的比喻,讓人一見難忘,細想則愈益明白,這也就是傳神寓理的“畫圖”方式了。這種方式在魯迅雜文中隨處可見,最著名的,如“叭兒狗”、“蚊子”、“聰明人和傻子”等,早已盡人皆知。我們且來舉些不著名的例子,在《記蘇聯(lián)版畫展覽會》(《且介亭雜文末編》)中,說起以前本國的刊物很少介紹蘇聯(lián)的情形,他寫道:“雖是文藝罷,有些可敬的作家和學者們,也如千金小姐的遇到柏油一樣,不但決不沾手,離得還遠呢,卻已經(jīng)皺起了鼻子。”這是很形象的圖畫。但很快情形變了,蘇聯(lián)文學熱起來了,魯迅又活畫出另一幅圖像:“英譯的(蘇聯(lián))短篇小說集一到上海,恰如一胛羊肉墜入狼群中,立刻撕得一片片,或則化為‘飛腳阿息普,或則化為‘飛毛腿奧雪伯;然而到得第二本英譯《蔚藍的城》輸入的時候,志士們卻已經(jīng)沒有這么起勁,有的還早覺得‘伊凡、‘彼得,還不如‘一洞、‘八索之有趣了?!?《曹靖華譯〈蘇聯(lián)作家七人集〉序》,同上書)這里幾乎沒發(fā)議論,但作者的褒貶愛憎卻一清二楚。在周作人的回憶文集《魯迅的故家》中,有一處說到魯迅在東京留學時,留學生中“怪人”很多,逛書店時常會遇見,魯迅對許壽裳說的一句普通的惡罵是:“眼睛石硬”。周作人說:“這四個字用在那時的許多仁兄上,的確非常切貼而且得神,但是現(xiàn)在似乎過了時,要想找一個代表出來恐怕很不容易,辛亥革命以來這四十年間,雖然教育發(fā)達不快,卻是已發(fā)生了效力,在這下一代中已經(jīng)不大有眼睛石硬的人了?!庇纱送茢嘀?這大概是指某些中國留學生未見世面而不可一世,在外昂昂然,見人對面直視,到哪都是一副別人欠他三百兩的嘴臉吧。這“眼睛石硬”四字,用紹興話讀出來,實在是生動異常??磥?魯迅單刀直入畫人嘴臉的能力,是一種天性,并非后來專為寫雜文才磨煉出的。由此可見,他的雜文的成功也是天性使然,文章是他本性的自然流露,這正合于文學創(chuàng)作與發(fā)展的規(guī)律。

第四個特點,是他自嘲或給人畫像時,運用的是多重筆墨。他是一個天才小說家,又能活用各種文體(包括詩、散文、劇本等),所以他的雜文寫法,也靈活多變,并不拘泥于一路。比如這一節(jié):

“先生的意思以為這事情怎樣呢?”這不識教員在招呼之后,看住了我的眼睛問。

“這可以由各方面說……你問的是我個人的意見么?我個人的意見,是反對楊先生的辦法的……”

糟了!我的話沒有說完他便將那靈便小巧的頭向旁邊一搖,表示不屑聽完的態(tài)度。但這自然是我的主觀;在他,或者也許本有將頭搖來搖去的毛病的。

“就是開除學生的罰太嚴了。否則,就很容易解決……”我還要繼續(xù)說下去。

“嗡嗡。”他不耐煩似的點頭。

如不看標題,很可能以為是魯迅哪篇小說里的文字,其實卻是雜文《“碰壁”之后》(《華蓋集》)中的一段。又如這一節(jié):

“你說中國不好。你是外國人么?為什么不到外國去?可惜外國人看你不起……”

“你說甲生瘡。甲是中國人,你就是說中國人生瘡了。既然中國人生瘡,你是中國人,就是你也生瘡了。你既然也生瘡,你就和甲一樣。而你只說甲生瘡……”

這是《論辯的魂靈》(同上書)中的一段,頗有點單口相聲的味道。至于《半夏小集》里的那些對話,則是雙人相聲的趣味了。魯迅雜文正是按不同情形,由這多種多樣的筆調寫成的,所以處處顯得新鮮而傳神。

第五個特點,也許是最根本的,即在所有這些自嘲或圖畫的背后,都有他深刻的思想和學問襯底。他不是說空話,不是罵大街,不是無端攻訐,不是刻薄表演,而是真正有話要說,而且——除了某些過于意氣用事的時候外——他對要說的題目都先已有了自己深入的研究,而他的學問功力是公認的,是真正一流的。所以,他的文章從根本上說,還是以內在的深刻、厚實見長。而這恰恰是最不容易學到的?,F(xiàn)在有人覺得別人不敢說自己敢說,別人不夠刻薄自己刻薄,自己就是魯迅——這才是天大的誤解。或許,這也算得一種東施效顰吧。魯迅的骨頭確實硬,但膽子并不太大,所以才會在《墳·題記》中說:“君子之徒曰:你何以不罵殺人不眨眼的軍閥呢?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這些誘殺手段的當?shù)?。木皮道人說得好,‘幾年家軟刀子殺頭不覺死,我就要專指斥那些自稱‘無槍階級而其實是拿著軟刀子的妖魔?!边@才是實實在在的魯迅。

第六個特點,是魯迅雜文的題材和體裁也是多樣的,并不如現(xiàn)在那樣,只是單一的攻擊和批評。試以收入《且介亭雜文末編》的1936年雜文為例,共十四篇:

《凱綏·珂勒惠支版畫選集》序目

記蘇聯(lián)版畫展覽會

我要騙人

《譯文》復刊詞

白莽作《孩兒塔》序

續(xù)記

寫于深夜里

三月的租界

《出關》的“關”

捷克譯本

答徐懋庸并關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

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

曹靖華譯《蘇聯(lián)作家七人集》序

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

把這些文章翻一遍就會明白:現(xiàn)在被報刊標明“雜文”的雜文,路子已窄到什么程度了!魯迅的這些最后的作品,大約只有《三月的租界》和《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還可算正經(jīng)“雜文”,連《寫于深夜里》和《我要騙人》都有可能被存疑,刊出后一定會有人來問:“這也算雜文嗎?”至于其他十篇,恐怕都將被今天的編輯和讀者排除在外。

看來,雜文還須多樣化——不然,我們就離魯迅太遠了。

上述六點,當下的“雜文”如與之對照的話,我以為最缺的是第二點、第五點,還有就是第六點。

魯迅的學生是最多的,但真能領略“魯迅風”妙處的反而并不太多,這是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其原因,大概就是上文說的:魯迅被工具化得太久了。所以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大家去讀魯迅的作品——非常值得讀,非常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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