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　榮

2008年6月17日。湖北襄南農(nóng)場三分場谷雨村。81歲的韋長乾那顆勞碌的心平靜地停止了跳動，就像剛剛睡去，那希望和滿足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王袁、王江、王雄三姐弟哭天喊地地呼喚著：爺爺、爺爺……村里人紛紛趕來為老人送終，要厚葬這個飄零異鄉(xiāng)的孤老。這是為什么?讓我把這個感人肺腑的故事告訴你。

伸出關(guān)愛之手

韋長乾本是襄漳縣人，1958年9月。被打成右派下放改造。夫妻倆帶著6歲的孩子來到了襄南農(nóng)場三分場。由于韋長乾夫妻都要去墾荒，孩子無人看管。1959年lO月的一天，倆人收工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孩子高燒抽搐。抱起孩子發(fā)瘋似地奔往總場醫(yī)院。由于山路遠，孩子在半路上就斷氣了。第二年，右派們冒雨開荒時，遭遇山體滑坡。韋長乾受輕傷，妻子由于腹部受重傷，手術(shù)后不能再生育，還落下病根。妻子曾勸韋長乾另娶一女子生兒育女，可韋長乾不忍舍棄與他同甘共苦的妻子。1977年12月。妻子病故。1981年，韋長乾“摘帽”回到襄漳縣。

韋長乾在襄漳縣獨居不久。便倍感孤獨。想到自己的青春留在大山。老伴長眠在谷山山麓，韋長乾生出了回到墾殖場伴著青山綠水頤養(yǎng)天年的想法。1985年。韋長乾選擇了村前有條公路的漫云村，租了老鄉(xiāng)一間小屋安居下來。平時養(yǎng)養(yǎng)花，看看自己當(dāng)年開墾出來的土地。給老伴上墳說說話，晚年過得幸福而又安逸。

1996年11月的一天中午，韋長乾坐在門口一邊曬太陽一邊吃方便面，不經(jīng)意間抬頭時?？吹揭粋€手提竹籃、破棉襖用布條捆著的男孩站在不遠處眼巴巴地望著他。韋長乾招呼男孩說：餓了吧，過來。說著便放下碗。轉(zhuǎn)身回屋去給男孩泡方便面。待韋長乾端著泡好的方便面出來時，男孩早把他吃的那碗面全吃光了，正舔著碗上的殘羹。韋長乾看得心疼，知道男孩餓壞了，就又遞上剛泡好的一碗面。小男孩又狼吞虎咽吃起來。

交談中，韋長乾得知男孩叫王江，10歲，今天是學(xué)校搞勞動上山撿茶籽。家在不遠的長沖村，還有一個12歲的姐姐和一個8歲的弟弟。6年前。父親伐木倒錯方向。為救母親，父親被樹壓死。母親受內(nèi)傷后沒去治，說挺挺就過去了。后來。病越來越重才去治。母親余秀芬見花去借來的幾千塊錢病也不見好轉(zhuǎn)，怎么也不肯再治?，F(xiàn)在，家里全靠村里好心人和親戚接濟一點過日子。姐弟三人的學(xué)費還欠著呢。王江最后說，他幾年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看著王江可憐可愛的樣子，韋長乾動了惻隱之心。他想，該幫孩子一把。韋長乾走進房，拿出600元錢對王江說：走，帶爺爺去你們家。

一到王江家，韋長乾大吃一驚：房子年久失修。寒風(fēng)從四面吹進，屋里除一張舊八仙桌外幾乎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什，孩子們睡的被子破破爛爛。臥病在床的余秀芬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哀嘆。這哪像個家呀!韋長乾送上600元錢說：給孩子們買褲子和棉衣吧。余秀芬望著韋長乾像遇見救星似的，掙扎著下床跪地苦苦哀求：“看得出你老人家是個好心人，你可憐可憐他們，幫我?guī)Т筮@3個苦命的孩子吧。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韋長乾這下慌了：我一個62歲的老頭，怎么有這個能力?韋長乾把余秀芬扶到床上說：“妹子，不急?？倳修k法。”

回到家里，韋長乾久久不能平靜。夢里總是那個凄慘的家和余秀芬那近乎絕望的哀求。韋長乾想。自己好歹有“摘帽”時發(fā)的近2，635-元，還是能幫多少算多少吧，要不，自己那顆牽掛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寧。第二天，韋長乾來到余秀芬家。

忍看手足分離

韋長乾給王袁、王江、王雄買來御寒的棉衣、棉被和糧食后，又為孩子們買了新書包。韋長乾想，若是能治好余秀芬的病，這個家便有了主心骨，苦也就是幾年的事。

12月初，韋長乾把余秀芬?guī)У较逭目h住進醫(yī)院。每天僅治療費就上百元?？梢粋€月過去了，余秀芬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轉(zhuǎn)。醫(yī)生說：余秀芬是腰脊嚴重受損。加上當(dāng)時沒及時治療，現(xiàn)在治療意義不大，頂多是再延續(xù)幾年生命。韋長乾急了。自己現(xiàn)在手里滿打滿算才不過22000元，每月近400元退休金也由于廠里效益不穩(wěn)定不能按時發(fā)放，這樣花下去。很快就會花光的。余秀芬看出韋長乾的愁容，她怕花光韋長乾的錢，死活不肯再治病。她聲淚俱下地說：“大恩人，我治病只會拖累孩子們，孩子們活命要錢。我不是不想活，可做娘的到這個份上還指望什么，就盼著三個可憐的孩子能順利長大。能有出息。能活得像個人啊!求你幫幫他們?！?/p>

回到長沖村后不到一個月，病入膏肓的余秀芬用那黯淡的目光望著韋長乾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大恩人，我這三個孩子就全靠你……話還未說完，便含淚撒手西去。聽著孩子們哭喊著叫娘，韋長乾肝腸寸斷。

處理完后事，余秀芬的父親做主，叫余秀芬的大哥領(lǐng)養(yǎng)王袁，二哥領(lǐng)養(yǎng)王江，三姐和五妹輪流照顧王雄，把余秀芬的舊屋和地皮賣了，兄妹平分做撫養(yǎng)費。王氏三姐弟不愿分開，哭著求外公讓他們留下。韋長乾看著揪心揪肺，說。要不你們兄妹每月出一些撫養(yǎng)費，我來照顧孩子們。心懷鬼胎的余氏大哥想到韋長乾為妹妹治病以為韋長乾很有錢，趁機說：“妹妹病幾年都沒死，怎么他一來了就死了?？隙ㄊ撬λ赖?，要賠命，不賠命就賠錢?！苯又?，余氏兄妹一齊起哄，鬧著要韋長乾賠錢。王袁見善良的韋長乾蒙冤，拉著兩個弟弟跪在外公面前說，韋爺爺是我們的大恩人，求外公別讓舅舅、姨媽為難韋爺爺。王袁的外公大喝一聲，余家兄妹才沒有胡鬧下去，

王袁、王江、王雄分別被領(lǐng)走了。姐弟三人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地望著韋長乾。韋長乾也難過得老淚縱橫。他明白，孩子們寄養(yǎng)在這樣的舅舅姨媽家是不會幸福的。韋長乾真恨自己沒有多少錢，要是有八萬十萬，他會堅定地把三個孩子留在身邊，讓他們一起幸福地長大成人?？墒?，他力不從心啊。只能忍看手足分離。

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韋長乾又回到漫云村，可心一天也沒有安寧過。一閉眼，三個孩子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牽掛著三個孩子的韋長乾，吃不好睡不安。

第二年3月初，王袁領(lǐng)著王江、王雄跑到韋長乾家，進門就大喊：“爺爺，爺爺，救救我們吧?！表f長乾望著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孩子們問：“出什么事了?”

原來，三個孩子分別寄養(yǎng)在舅舅、姨媽家后，受盡虐待。大舅不讓王袁上學(xué)，叫她喂豬做家務(wù)：二舅是個姻鬼，老要王江頂著寒風(fēng)踏著雪去山外買便宜1角錢一包的煙，大冷天襪子也不給買，夜里還讓王江和他上山燒木炭；王雄更是可憐。不僅新棉衣被三姨媽剝下給親兒子穿，還老是被兩個姨媽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有一餐沒一餐。后來。王袁翻山越嶺地找到兩個弟弟相約一起向韋長乾求救，

韋長乾聽得心如錐刺，氣憤地拍桌而起：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我也要把你們拉扯大!

韋長乾再次為孩子們置辦棉衣、棉被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后，跑到村小學(xué)和場中學(xué)為三個孩子補辦了上學(xué)手續(xù)。孩子們穿上棉衣、棉鞋高高興興地上學(xué)后，韋

長乾陷入沉思：這兩天就用去1100多元，往后怎么辦?三個孩子吃、住、讀書一年該花多少錢?算到王雄高中畢業(yè)，沒有8萬元解決不了問題。再說。沒有一棟自己的房子，孩子們的心不踏實，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家。要狂緊賺錢，可自己老了，能做什么?韋長乾計劃：每月400元退休金到每個學(xué)期開學(xué)時一次性領(lǐng)取，確保孩子們能交上學(xué)費進學(xué)校。生活費則靠自己平時去掙。

韋長乾跑去向分場負責(zé)人要求承包村里的山塘養(yǎng)魚。分場負責(zé)人被他的愛心感動了。同意他承包山塘。韋長乾按照魚鴨混養(yǎng)的模式養(yǎng)殖。如果順利。除去承包費1500元，一年能賺3000元。加上平時種些蔬菜，節(jié)省一點，一家四口的生活便沒有問題。于是，韋長乾把希望寄托在魚塘上，每天趕著300只鴨子風(fēng)里來雨里去，荊棘劃破了褲管、劃破了雙腳也渾然不覺。

鴨子一天天長大，魚也在塘里亂跳。韋長乾喜上心頭。三個月后，除留下一只鴨子燉給三個孩子吃外。韋長乾把剩下的鴨子全賣掉了。賺了500多元。晚上。看著孩子們美滋滋地吃著鴨子，韋長乾心里像喝了蜜。然而好景不長，7月初的一天，一夜暴雨引發(fā)山洪。第二天清早，魚塘擋水壩被沖垮。眼看著一塘魚被洪水沖走，韋長乾淚如雨下。他不顧一切地沖到擋水壩的缺口處，麻利地用鐵鍬鏟土填缺?？擅挎@土下去，都被急流沖得無影無蹤。王江、王雄哭喊著把韋長乾拉回了家。

心力交瘁的韋長乾躺在床上兩天不吃不喝。王袁從學(xué)校趕回來，熬了熱騰騰的稀飯含淚端給韋長乾：爺爺。你吃點吧。韋長乾這才想起孩子們陪著他沒去上學(xué)。為了孩子們，他不能倒下。韋長乾說，你們快去學(xué)校。擔(dān)心爺爺?shù)暮⒆觽兡母易?。韋長乾明白孩子們的心思。大口大口喝起粥。王袁說：爺爺，我不去上學(xué)了，和你一起種菜賣菜，讓王江、王雄去上學(xué)。韋長乾聽后罵道：“我是叫你尋思怎樣讀好書。沒叫你瞎想這些!只要我有一口氣，你們一個都別想逃學(xué)。上學(xué)去!”山洪過后，韋長乾一鍬一鏟把擋水壩修好了，買了一些魚苗補進去。到年底。還好沒虧。

村里人看到韋長乾在拼死拼活，勸他去向政府、新聞媒體求援。韋長乾搖搖頭認真地說：現(xiàn)在，像他們這樣遭遇的貧苦孩子還很多很多，政府和社會不可能一一解決。人生的路上有很多艱難。我之所以拼老撫養(yǎng)他們，是要讓他們懂得。碰上困難要首先自己想辦法去戰(zhàn)勝困難，不能動不動就去求助別人，那樣會斷送孩子們進取心和堅韌的意志，養(yǎng)成懶惰的壞習(xí)性。人們說。你老了，有好心但經(jīng)濟上卻承受不起。韋長乾說，我是老了，但能為孩子們做點事。我高興。看到孩子們。我就有使不完的勁。然而，沒能留住三個孩子供他們使喚的余氏兄妹還老是恫嚇韋長乾：“三個孩子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就等著瞧吧!”韋長乾對他們怒目而視。

2001年，韋長乾考慮到王雄該上場中學(xué)讀初一了。為了方便三個孩子上學(xué)，韋長乾在離中學(xué)不遠又靠近公路的流星村搭了三間簡易的泥巴房子。當(dāng)王袁、王江、王雄終于看到屬于自己的家后，興奮得抱在一起哭起來，

為了掙錢，天一亮，韋長乾便在門前公路邊支起修理自行車的攤子，順帶賣一些香煙。中午草草地吃一點飯又接著干，直到天黑才收攤。寒來暑往近10年，韋長乾忙個不停。特別是冬天。寒風(fēng)刺骨，韋長乾的手指凍得彎曲都困難，可為了干活兒。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握冰冷的扳手等工具去修自行車。由于手凍得不聽使喚，螺絲刀往往把手插得鮮血淋淋。車主看得過意不去。本該給2元的都會多給1元。

韋長乾看到孩子的棉被舊了，便改作墊被，每人再加做一床新的。自己則在破床單下鋪些稻草當(dāng)墊被，把孩子們換下的墊被疊在一起當(dāng)自己的蓋被。實在還冷，便把撿來的麻袋洗凈縫在被子里面對付。王江、王雄知道后。以不上學(xué)相逼，才讓韋長乾與他們睡在一起。每逢過年，韋長乾都為每個孩子做一套新衣服。而自己依舊穿著那身舊衣。王袁說。爺爺，你也要做新衣，你不做我們也不穿。韋長乾哄騙說：年是小孩子們過的，大人不過年。為了節(jié)約，韋長乾一日三餐都是吃霉豆腐或醬油拌辣椒粉，連青菜也舍不得買。等孩子們星期六從學(xué)校回家，他才會領(lǐng)著孩子們?nèi)ユ?zhèn)上買些肉和蔬菜。

夏天山里蚊子特別多也特別大，韋長乾為孩子們買了蚊帳。王袁看到爺爺沒有蚊帳，硬要把自己的蚊帳讓出來。韋長乾裝著神秘地對王袁說：你不知道。蚊子專叮細皮嫩肉的小孩，老人皮厚，蚊子叮不進。你放心，蚊子吃不到爺爺?shù)难?。王袁見韋長乾身上真沒有血斑，也信了。但她不知道，為了驅(qū)蚊。韋長乾每晚不停地打扇難得合眼。到第二天趁修車的空隙打個盹兒補上。

讓孩子們長大成材

2004年，王袁考上大學(xué)?？粗浫⊥ㄖ獣f長乾流下了喜悅的淚?？梢婚_始就要交4千元學(xué)費讓王袁發(fā)愁。她知道，爺爺辛辛苦苦沒日沒夜供養(yǎng)他們?nèi)愕苌蠈W(xué)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哪還有錢讓她上大學(xué)。韋長乾對王袁說：放心，爺爺會讓你上大學(xué)。明天，爺爺就去賺錢。你們在家也別閑著。上山找些活干。姐弟三人不放心爺爺出去。可看到韋長乾兩眼閃著堅毅的光，只能把對老人的感激深埋在心里。

王袁上高二時，韋長乾就在考慮學(xué)習(xí)成績一向很好的王袁上大學(xué)的問題。平日里，他一分一分積存了600多元，可遠遠不夠。后來他想到，因病去世的人。親人們大多數(shù)不愿去裝殮，特別是在夏天。尸體容易腐爛，氣味異常難聞。因此。這活往往高價也難請到幫手。韋長乾想，現(xiàn)在他得去做!

第二天。老人在總場醫(yī)院旁租了房子住下后，與總場醫(yī)院、分場醫(yī)務(wù)所聯(lián)系，一有病人去世，他就去幫死人擦洗、換衣、入殮。30多天里，韋長乾接了7宗業(yè)務(wù)，賺了3500元。但那活太臟太累。甚至還可能傳染上可怕的疾病。韋長乾揣著錢到醫(yī)院做了檢查后，才放心地回到家里，

看著又瘦又黑、面容憔悴佝僂著腰的爺爺，已是大姑娘的王袁撲上去一聲不響地摟著爺爺，汩汩而流的淚水打濕了韋長乾的肩頭。王江、王雄說：爺爺，你別太辛苦了，我們也能賺錢!這個月。我們?nèi)松仙教嫒似浦衿?，賺?00元。韋長乾笑了。

晚上，韋長乾對孩子們說：“你們都長大了。王江、王雄讀書也很好，也要爭取都考上大學(xué)。但從現(xiàn)在起，立一個規(guī)矩。你們讀中學(xué)的費用和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由爺爺負責(zé)，但上大學(xué)后從第二學(xué)期開始，各自的生活費要靠自己邊讀書邊打工賺，再困難也不要輕易請求別人救助。還有。不干不凈的錢一個子也不能要!”

王袁上大學(xué)后，韋長乾又為兩個讀高一和高三的孩子的生活和學(xué)費忙碌。他一邊開小賣部一邊修理自行車，起早貪黑與日子爭時間。

2005年，王江也順利考上大學(xué)。2007年高考，王雄又榜上有名。送王雄上大學(xué)時，韋長乾把那筆準備為自己置辦棺木的錢也墊上了，

送走最后一個孩子后。近十年來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的韋長乾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但沒多長時間，韋長乾發(fā)現(xiàn)自己精神完全不如從前了。常常頭昏眼花，不是這里痛就是那里痛。他不敢想像。以前自己的精力怎么會那么旺盛。他明白，從前一心為了三個孩子的他在生活重擔(dān)的高壓下，像一臺不知疲勞的機器，超負荷高速運轉(zhuǎn)著，甚至零部件壞損了也渾然不知。今天，一停下來，才知道機器已嚴重壞損老化，才知道自己81歲了，不行了。對鏡端詳。才發(fā)現(xiàn)自己頭發(fā)全白，異常蒼老。但韋長乾仍堅持拖著疲憊的身子修車、看鋪子。他要為料理自己的百年后事準備一些錢，

2008年6月5日。自感日子不多的韋長乾托人打電話叫回三個孩子見最后一面。

悲痛欲絕的王袁找到自己的高中語文老師說，“請您幫幫忙找個人寫寫我爺爺?！庇谑?，我得以在韋老臨終前與韋老斷斷續(xù)續(xù)地交談。寫下了這篇文章。也許我不能寫出韋老的偉岸和博大。韋老的善良和崇高，但王袁、王江、王雄這三個可憐又幸運的孤兒在今后會用他們的心寫出這位老人的可敬可愛，寫出人世間這段動人心弦的贊美詩。

(責(zé)編：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