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ｇｈｔ

引子

我們常常被困在另一個世界里——那便是“幻界”，好在我們從未遺失離開那世界的方舟——那便是“推理”。

一．

陸紈老弟：

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可好？和那個蘇環(huán)感情進展如何？

呵呵，作為你的“小宇哥哥”，我自然是希望你的生活一帆風順。

好了，寒暄過后，我們還是直入主題吧。

我聽說，最近你開始嘗試把從前參與過的案子改編成小說了。祝你成功！也許，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的這個案子，會被你寫成《魔術(shù)團殺人事件》也說不定。

沒錯，這是一起發(fā)生在魔術(shù)團里的案子。

如果你關(guān)注新聞的話，也許已經(jīng)猜到我要說的案子是哪一件了。上個月19日，本市最著名的魔術(shù)團——“幻界”魔術(shù)團舉行了特別演出。之前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魔術(shù)團的“老大”——富隆曾經(jīng)說過，這次特別演出中，所有該團的著名魔術(shù)都會獻演。所以，對于他們的“粉絲”和無數(shù)魔術(shù)愛好者來說，這幾乎是一場必看的演出。因此，演出當天，人頭攢動，整個魔術(shù)中心人山人海。

你是知道的，我少年時便對魔術(shù)頗為著迷，況且19日正好是我休假的日子，所以，我也成了眾多觀眾中的一員。我本以為，我將能欣賞到最精彩的魔術(shù)表演。誰料，等待我的竟是最恐怖的謀殺——不過，這場謀殺倒也可以被看作是一場魔術(shù)——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次的表演一共有20個節(jié)目，前18個精彩紛呈，在此我就不贅述了。第19個節(jié)目叫做“夢幻空間”——謀殺就發(fā)生在這個節(jié)目里。介于這個魔術(shù)與本案聯(lián)系重大，所以我有必要詳細地給你描述一下這個魔術(shù)。

當晚七時，“夢幻空間”的表演開始了。觀眾都格外期待這個節(jié)目，可以說，本次魔術(shù)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這個“夢幻空間”——因為在之前的演出中，該魔術(shù)團從未表演過這個節(jié)目。在這次演出前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富隆也說這個“夢幻空間”是他們新研究出來的節(jié)目。所以，從主持人報幕說“夢幻空間”開始的那一刻起，舞臺上的每個細節(jié)，都將被觀眾仔細關(guān)注。

首先，舞臺上運來了十塊一模一樣的特質(zhì)的鋼化玻璃板。那些玻璃板顯然是非常非常地重，靠人力來搬動既緩慢又吃力。因此，這些玻璃板的搬運、豎起、平移全部依靠舞臺上方的兩只機械手臂。其工作原理，和工地上的起重機差不多。大約半小時以后，舞臺又安靜下來。只見這十塊玻璃板中的八塊，四塊為一組，圍成了兩個無頂?shù)恼襟w矗立在舞臺深處。富隆此時走上了舞臺，對主持人耳語了幾句。然后，主持人對坐在前排一位禿頂?shù)闹心昴惺空f道：“請您上臺一起表演這個節(jié)目好嗎？”，該中年男子欣然同意，走上了舞臺。主持人對他耳語了一番，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因為事后我們警方通過調(diào)查得知了該中年男子名叫唐騰，所以，在之后的描述中，凡是提到“唐騰”，指得便是該中年男子。

現(xiàn)在，舞臺上有兩個無頂?shù)恼襟w。兩只機械手臂分別將富隆與唐騰放進不同的正方體內(nèi)，再抓起放置于地上的最后兩塊特質(zhì)玻璃板，封上了兩個正方體。

說到這里必須要補充說明兩點。

其一，在這些特質(zhì)鋼化玻璃板組裝之前，主持人專門隨機請了幾位觀眾上臺檢查過（我本人也在這“檢查團”之列），這些玻璃板每一塊都是貨真價實。

其二，在兩個正方體裝完人，完全封好后。我們又認真檢查過這兩個正方體，全部是從外部鏈接搭扣的。也就是說，對于正方體內(nèi)部的人，是沒有任何方法脫離這個正方體的。

我這么說的目地在于，使你明白——這兩個正方體無異于兩個密室——至少是接近于密室。

為了方便敘述，我之后將稱舞臺左側(cè)的正方體為A，另一個為Ｂ。富隆處于Ａ內(nèi)，唐騰處于Ｂ內(nèi)。

帷幕徐徐落下，就在帷幕完全落下的瞬間，所有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我們觀眾卻依舊死死地盯著舞臺，生怕錯過了什么。

大約過了10秒，對，差不多是10秒，不會比10秒再長了。一大束白光射向舞臺，方才的帷幕已然收起，整個舞臺亮堂起來。在光域里，唯有兩個透明的正方體，我們可以看見正方體里的富隆和唐騰。我發(fā)誓，我那一刻看見的的確是這兩個人——而且，他們確實都活著。因為他們都在動，做著莫名其妙的動作，像是某種異域風情的舞蹈，只是他們的舞姿確實糟糕，再加上歌詞滑稽的背景音樂，觀眾們被逗得哈哈大笑。

正方形里的兩個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們停止了舞蹈，背靠著玻璃板坐了下來。富隆從口袋里掏出一本雜志，開始閱讀起來。而唐騰則拿出一副紙牌，獨自玩了起來。音樂改為了重金屬風格的，又有點像搖滾。但是我們觀眾可不會被這吵鬧的音樂吸引注意力，我們還是全身心地凝視著正方體里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一群化妝得很古怪的家伙涌上了舞臺，他們又唱又跳，又叫又鬧，像是一群瘋子。

在以上敘述的這些過程中，正方體以及正方體內(nèi)的兩個人都沒有離開過大家的視野。我們始終可以看見他們——并確定他們都還活著。當然，我說這句話完全是因為我此刻已經(jīng)知道了之后會發(fā)生的可怕事件。

大約在近20分鐘以后，待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人退出舞臺以后，那束白光也收起了，整個表演大廳又陷入黑暗之中。

又是１０秒左右，或者說更短一些，大約７秒左右。燈一下子都亮了起來，映入我們眼簾的，是那塊巨大的帷幕。又過了１秒，帷幕驟然被拉起。

最可怕的場景出現(xiàn)了——原先在Ａ里的富隆倒在了Ｂ里，似是昏迷了。而原先在Ｂ里的唐騰現(xiàn)已處于Ａ之中，他就非常不幸了——他的四肢、頭顱、胸部，腹部全部都割離開來，橫七豎八地被放在了Ａ里。

觀眾們此刻還沒有意識到謀殺已經(jīng)發(fā)生，以為只是一個比較恐怖的魔術(shù)噱頭而已。就連我也曾愚蠢地認為，那些肉塊會突然又組合到一起，唐騰會“復活”過來。

然而，魔術(shù)團成員驚慌失措地沖上了舞臺、機械手臂打開了密封的Ａ正方體、肢解的尸體被分別取出，這些鏡頭，徹底打碎了觀眾的幻想，也擊破了觀眾的心理防線?？蘼?、慘叫聲、慌亂的腳步聲，這一切，使我感覺正身處人間地獄之中。

由于警務人員的身份，我在出示了證件之后，檢查了舞臺。十塊玻璃板完好無損，其他地方也絕沒有異常之處。

我現(xiàn)在把各方面的口供說一下吧。

觀眾方面的其實就是我剛才的敘述，我想我已經(jīng)說得很詳細了，那么就不再復述了。

魔術(shù)團方面的口供也是統(tǒng)一的——這個“夢幻空間”節(jié)目其實按照計劃，并不是個魔術(shù)節(jié)目，而是惡搞性質(zhì)的純娛樂節(jié)目，目的在于調(diào)節(jié)氣氛。本來要是一切按計劃進行的話，應該是第二次帷幕拉開后，富隆依舊在Ａ里，唐騰依舊在Ｂ里，然后機械手打開兩個正方體，唐騰大罵富隆，隨之下臺，頗為搞笑。

主持人的口供，其他部分都與魔術(shù)團成員一致，只是另要補充一點——主持人之前不是對唐騰耳語過嗎？他就是告訴唐騰，要在正方體內(nèi)跳舞、玩牌，最后要大罵富隆等等。他說他選擇唐騰是隨機性的。

富隆的口供也無特別之處，與前兩份所差無幾。當被我們問及他是怎么來到Ｂ里的時候，他自稱自己在黑暗中突然被迷暈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當然，他這里所說的“黑暗之中”，是指帷幕第二次落下前的那次黑暗。

唐騰的家人與朋友的口供綜合起來如下——他是一位中學教師，也是一位魔術(shù)愛好者。不過他從未與“幻界”魔術(shù)團的人有過任何來往——至少，他從未透露過他與該魔術(shù)團有交情。但他非常喜歡該魔術(shù)團，可以稱得上是所謂的“粉絲”了?？蛇@畢竟與本案無關(guān)，是吧。通過調(diào)查基本排除了他有自身傾向——其實這也就是例行公事一問，誰能把自己肢解咯？

為了防止你做出某些不切實際的假設，我想我得把一些事情給你說清楚咯。

首先，本案中涉及到的相關(guān)人等，并沒有任何一對雙生子的存在。而且，那些尸塊全部都是唐騰本人的。

其次，整個舞臺并沒有任何秘道之類的東西。

再者，機械手臂的最大稱重量即一塊特質(zhì)玻璃板的重量，所以并沒有可能把正方體整體拉起、平移。

還有，那些特質(zhì)的鋼化玻璃板都是定制的，全世界只有這么10塊。并且，對于正方體而言，除去用來封頂?shù)哪菈K玻璃板以外，豎立著的四塊玻璃板不能單單抽走其中任何一塊，不然正方體將會倒塌。

最后，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當被肢解的尸體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一直到機械手臂拉起封頂?shù)牟ＡО?，在這期間，兩個玻璃正方體都處于絕對的密閉狀態(tài)——由于我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所以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些玻璃板直接的鏈接搭扣完好的扣著。

以上情況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我們警方的反復調(diào)查核實，包準沒有差錯。

就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況而言，我就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了。總之，這個案子非常詭異就是了，不瞞你說，我至今依然毫無頭緒。

就說到這里吧，我期待你能早日推理出個所以然來——非常期待！

代我向你的父母問好，我擇日一定登門拜訪。

傅澄宇

PS：這封郵件的附件里是舞臺上各物體示意圖，以及正方體結(jié)構(gòu)示意圖，希望對你有幫助。

二．

“小宇哥哥”：

盡管你已胡子拉碴的，但我仍習慣這么稱呼你。

自從“Lover”咖啡館一別后，的確是好久沒見了。我近來過得比較安逸，和蘇環(huán)的感情也日趨穩(wěn)定。這次期中考試考得不錯（關(guān)鍵是幾次作弊都成功了，嘿嘿。）。對了，我桌球的水平又進步了，現(xiàn)在平均兩桿便能清臺了。

總體來說，生活好似一泓平靜的水，確實是少了些刺激。也許正因為如此，我對你在那封電子郵件里記述的案子——也就是魔術(shù)殺人事件，格外地感興趣。

是的，我對這個案子非常地感興趣，以至于我竟然推掉了和蘇環(huán)的幾場約會，全神貫注地思考這場魔幻的謀殺的真相。

根據(jù)你的敘述，我列了如下的一張大致的時間表：

19：00，魔術(shù)“夢幻空間”開始。

19：30，兩個無頂?shù)恼襟w出現(xiàn)在了舞臺深處。

19：35左右，魔術(shù)師富隆被裝進了A正方體，觀眾唐騰被裝進了B正方體。

19：40左右，兩只機械手臂各自抓起一塊特質(zhì)的鋼化玻璃板，封上了兩個正方體。

由于你說過，所有鏈接玻璃板的搭扣都位于正方體的外部，因此對于富隆和唐騰兩人來說，這兩個正方體就是密室，而他們身處密室之內(nèi)——當然，這個結(jié)論有一個必要的前提條件，即沒有任何外力的干擾。

那么，到19：40為止，我們可以得到的信息是——舞臺上有兩個相鄰到并不互通的透明密室，兩個密室之中各裝了一個大活人。

現(xiàn)在，19：45左右，帷幕落下了，旋即是一片黑暗。近10秒后，一大束白光照亮了舞臺。這里，我們千萬不能忽視兩個細節(jié)——其一，這時除了這束照亮舞臺的白光外，并沒有任何光源。也就是說，除了舞臺以外，整個魔術(shù)劇場的表演大廳尚處于黑暗之中。其二，在這束白光照亮舞臺之前，帷幕已然收了起來。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帷幕是在完全黑暗中收起來的。

請記住這兩個細節(jié)，這是兩個非常重要的細節(jié)。它們的重要性，會在我之后的推理中得到充分體現(xiàn)。

我們繼續(xù)看表演。

白光照亮了整個舞臺，作為觀眾的你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兩個正方體——以及正方體里的人。是的，他們在跳舞，在看雜志，在玩牌——你沒有看錯，你的確是看見了兩個大活人。隨后一群怪人沖上了舞臺，胡鬧了一番。（胡鬧的細節(jié)我不再復述，但是你可以回顧一下自己發(fā)的郵件——這也相當重要）一直鬧騰到20：10左右，他們才退下舞臺。那束白光也收起了，整個表演大廳很自然地又陷入黑暗之中。

好了，我們到這里再停一下，來明確一樁事情——20：10左右，在表演中心陷入黑暗之前，富隆和唐騰不僅活著，還保持著活動能力。

再繼續(xù)。哦，再繼續(xù)下去，就是那詭異的8秒了。

這8秒發(fā)生的事情依次是——

燈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那塊巨大的帷幕遮住了舞臺。

帷幕驟然被拉起。

于是，這非凡的8秒就過去了。觀眾們看見了什么？

他們看見了原本在A中又蹦又跳的富隆暈倒在了B里，而原本在B中的唐騰已然變作了幾堆肉塊攤在了A里。

這太匪夷所思了！短短的8秒！在這區(qū)區(qū)8秒內(nèi)，完成了兩件事——其一，兩人的空間互換。其二，把唐騰肢解。

8秒，只有8秒！真得有可能辦到嗎？

我的答案是——沒有任何可能在8秒內(nèi)完成以上兩個步驟。

可是，你實實在在地看見了啊，事實是——在這夢幻般的8秒內(nèi)，有人通過某種方法完成了這兩個步驟。于是，你才會看見那恐怖的一幕。

究竟是什么方法呢？！是什么方法把這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請允許我說幾句無關(guān)的話。

我不知道以你的年齡（當然，我并沒有說你老的意思。你明白的。），是否還喜歡看動畫片。我就特別愛看《火影忍者》——誰叫這部動畫里也有個叫“鹿丸”的家伙呢，呵呵。喜歡看的理由當然有許多，但最主要的一條是——《火影忍者》提供了一個超現(xiàn)實的奇幻世界——那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以外的“另一個世界”。而本案涉及的魔術(shù)團，叫做“幻界”

另一個世界……幻界……這兩個名詞在我腦海里翻過、纏繞、糾結(jié)，我一度感到非常頭疼。但是，就在此時，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一件足以破案的事。

回到案子上來。我記得我剛才用過一個詞匯——“事實”。沒錯，你看見的確實是事實。但——是幻界里的事實，而非現(xiàn)世的事實。準確地說，你在之前的某個瞬間，落入了幻界之中。

聽著好像有些玄乎，我解釋一下你就明白了。

還記得我要你牢記的兩個細節(jié)嗎？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這里，我們千萬不能忽視兩個細節(jié)……帷幕已然收了起來?！本褪沁@一段。

就是這束白光帶領(lǐng)你進入了幻界！也就是說，在之后的20分鐘里，即19：50左右到20：10左右的這段時間里，你在這束白光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幻界的景象。

那么，既是幻界的景象，卻為何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世中呢？用一個中小學的教學設備來講解，可能比較直觀——投影儀。在黑板上拉下一塊白布，幻燈片通過投影儀顯示在了白布上……

兇手正是利用了這個原理，把你們帶入了幻界之中。

帷幕第一次落下之后的10秒內(nèi)，其實發(fā)生了兩件事情。你看見的，是燈光全部熄滅。你沒看見的，是帷幕之后，放下了一塊“白幕”——就像放幻燈片前要拉下那塊白布一樣。當然，這塊“白幕”必須足夠的大，大到能遮擋整個舞臺。

10秒的時間，做這兩件事，綽綽有余。

這10秒之后的20分鐘左右的時間里，你們觀眾要做的，就是好好欣賞幻燈片。而兇手要做的，就是操縱機械手臂，打開兩塊封頂?shù)牟ＡО?，取出正方體里的兩個人。肢解唐騰，把尸塊扔進A里，再把富隆弄進B里。然后，封上頂部的玻璃板。于是，空間轉(zhuǎn)換完成了——這些過程中可能發(fā)出的異響，都會被滑稽嘈雜的背景音樂所蓋過去。

之后，白光收起——其實也就是幻燈片放映結(jié)束。大廳再次陷入黑暗。帷幕又被放下——與此同時，趕快將“白幕”收起。當燈光再次亮起之時，你們的幻界之旅也就結(jié)束了。帷幕倏地被拉起，舞臺上鋪陳開來的那些血淋淋的畫面，就都是現(xiàn)世的情景了。

所以，那所謂的“夢幻的8秒”，只不過是你們從幻界到現(xiàn)世的回程時間而已。

到這里，整個案子最主要的部分已經(jīng)解答完畢。當然，我知道你是一個愛刨根問底的人（嘿，當警察可真是入對行了），所以我自己擬了幾個你有可能會問的問題，以下，我會一一給出回答。

Q：那些“幻燈片”的內(nèi)容是怎么回事？

A：簡單，就是演出之前的某一天錄下的。那個唐騰不是“幻界”魔術(shù)團的粉絲嗎？不是魔術(shù)愛好者嗎？那策劃這起殺人魔術(shù)的家伙，在某一天聯(lián)系到了唐騰，說過幾天的演出里需要他參與表演，讓他來參加排練，趁排列的時候錄下的。

Q：既然死者之前就參與了排列，那么死者的家人朋友為何都不知道呢？

A：更簡單咯，可能是策劃者誘騙唐騰說此事事關(guān)魔術(shù)團的商業(yè)機密，在演出前不得泄露。我猜大概還會和死者簽個保密協(xié)議之類的，上面有條文說什么“泄露的話要賠款”啥的。

Q；那么，這個殺人詭計的動靜那么大，一個人肯定無法完成咯？

A：富隆也許就是策劃者，當然他的暈倒是裝的。很有可能整個魔術(shù)團都參與了這次殺人行動。

Q：原因呢？殺人總有原因吧。

A：我認為這次殺人的對象是隨機挑選的，唐騰被選中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口風緊，也迷戀魔術(shù)。理由或許是為了提高魔術(shù)團的知名度，或許是別的什么?？傊?，殺人動機之類的，該是你們警方調(diào)查的內(nèi)容吧。

Q：說了半天，證據(jù)呢？

A：證據(jù)嘛，也是你們警察的事情。我只是個推理愛好者，樂趣在于根據(jù)你給的條件推理真相。而找證據(jù)證明我推理出的是否是真相，就是你們警方的工作了?！靶g(shù)業(yè)有專攻”嘛。我想證據(jù)可能比較難找，那“白幕”很可能被他們燒掉了，整個過程中也不會留下什么特別的證據(jù)。只是有一點，你可以留心一下——由于機械手臂實際使用的次數(shù)一定比你們看見使用的次數(shù)多，你要是有興致的話，可以在這點上調(diào)查一下——不過多半沒什么收獲。祝福你運氣好吧，遇到爛俗的推理小說里的情節(jié)——例如，什么款式別致的戒指啦，某種涂著特別牌子指甲油的假指甲啦等等……反正我已經(jīng)把作案手法和嫌疑犯（你們可以從富隆下手審訊）提供給你們了，你們警方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我還是那句話：“推理并不是破案的附庸，它因為本身的美麗而美麗著?！?/p>

總之，就寫到這里吧。今天是我和蘇環(huán)的復合一周年紀念日，你也不想我遲到吧。

陸紈

PS：能破案的話，別忘了請我吃飯啊。

附件里有飛利浦最新款剃須刀的圖文介紹，推薦你使用。（呵呵，這個有點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