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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背面

2008-04-15 10:55
最推理 2008年1期
關(guān)鍵詞:噴霧劑教室老師

普 璞

1

分針已經(jīng)走過二十點四十分,我一步跨進三教大門。

這幢高高的教學樓實在安靜得可怕。

噴霧劑藏在背包里,不知為什么,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型匕首,我繼續(xù)向前走去。

在這所學校,其實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新生,名字叫張玖,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但當我出于生活的無聊及對推理小說的興趣,加入了這所學校的推理社之后,一切開始發(fā)生了改變。本來推理社應該只是一個類似于興趣小組的休閑組織,大家挑選某個課余時間湊在一起聊天和借書來打發(fā)時間就行了??墒?,自從加入他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對。

那天,接待我的是一個叫卿云的女生,自稱是化學系大三的。她聽說我要報名時,沒有問我任何有關(guān)推理小說方面的問題,只是靜靜地注視了我一會兒。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像木頭一樣杵在那里。其實可能是我這樣找她比較唐突吧。他們并沒有公開招募社員,我只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得知了卿云的電話。當時記得是我去獻血,獻血車里的同學給了我一張等待編號,背面是印制已久的推理社傳單,標題是——“DH推理社招募社員!”。很有個性的名字,讓我想起曾在一篇雜志訪談中看到一位知名推理寫手在里面。我看過他寫的小說,感覺還不錯,于是想了想,不妨試試能否加入他們。

“好了,現(xiàn)在你就是我們的社員了?!?/p>

過了半晌,卿云有點突兀地回答了我的請求。她的嗓音很男性化,與之嬌柔的外表非常不符。如果略加打扮,我覺得她會是一個美人。不知為何現(xiàn)在卻散發(fā)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我猜可能是沒男朋友的緣故吧。她看我的目光冷冷的,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我怎么看她。但我從她的眼眸深處讀出:她并非是一個沒有情感的生物。

“我們是每周二晚上九點在第三教學樓6023室社團活動,請你務必到時參加?!鼻湓茝碾S身帶的包里掏出一本記事本,把我的QQ號和手機號碼記在上面后,就頭也不回地從樓梯下去了。

當時是站在教師休息室外的走廊,里面有個戴著老花眼鏡的化學老師,時不時朝這里張望幾眼,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鬧劇。當我看向他時,他一本正經(jīng)地咳嗽了一下,低下頭去,把頭頂?shù)亩d瓢對準我。讓我產(chǎn)生一種反感。

雖說僅一面之緣,奇怪的是今后不論是上課還是打游戲,夢里還是清醒,DH推理社中這位名叫卿云的女子,都時隱時現(xiàn),她的目光時而冷漠時而無助,仿佛已經(jīng)扎根到了我的靈魂深處。

終于,我盼到了下星期二。

懷著期待的心情我來到三教的6023室。原以為會有不少人已圍成一團進行討論,包括那位已發(fā)表過多篇的寫手??墒钱斘姨みM教室時,卻只看見卿云一個人趴在桌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桔紅色的T恤和肉色短裙,背對著我把頭枕在胳膊上,后背微微起伏。我不由一驚,她仿佛是在哭泣,還能聽到輕微的擤鼻涕的聲音。

我一下子想起了夢里的畫面,那求助彷徨的眼神。

就在這時,卿云察覺到我,連忙抹了一下臉,坐直了身子以掩飾她的窘狀。

“張玖,”她口氣生硬地叫了一下我的名字,“不好意思,這次活動臨時取消了,你先回去吧?!?/p>

雖然已盡量裝作若無其事,我還是可以從聲音聽出她確實哭過。不知該說什么好,我在腦子里想著安慰的話語,卻無從開口,誰叫我天生就不擅表達。

就在沉默的間隙,叫我“快回去吧”的她卻一下子站起來。她拿起抽屜里的書包斜挎在身上,徑直向教室前門出去。直到她皮鞋與地面的敲擊聲在遠處消失,我還愣在原地。

今天也只能這樣了。我嘆了一口氣,很想知道她因什么而難過。就在也打算離開時,我注意到靠墻那邊的桌椅有點散亂。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來。我緩步走過去,空氣中還能聞出她身上的氣味。然后我就看到,椅子上有一塊明顯的污跡。

那是血。

2

那天的事始終讓我無法釋懷。想找一個人傾訴,身邊的人肯定不方便,這涉及到她的隱私。即使和網(wǎng)上的好友談起,他們提出的看法也如隔靴搔癢。各種各樣的假設讓我更想知道真相。

那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她又在為何哭泣?

雖然還是和平時一樣去教室上課,下課后聽室友在寢室講黃色段子,打無聊的游戲,但心里一直都在惦記著下星期二的社團活動。可是直等到星期一晚上,我都沒收到任何社團活動的通知。想打電話問卿云,又怕會對事態(tài)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琢磨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先去找陸幽探個口風吧。

陸幽就是DH推理社中小有名氣的寫手,這是他的筆名。作為一個學生,他能在各家雜志發(fā)表自己的推理小說,語言老辣,情節(jié)詭譎,實屬不易。已經(jīng)有了一批擁躉。我一邊暗自羨慕,又隱隱有些嫉妒。

“你就是張玖吧?”

見面之后,才知道陸幽的形象和我所想的完全不同。他穿著寬大的綠色籃球T恤,露出圓潤的肩膀,下身是蓬松的肉色藍邊沙灘褲,腳上穿一雙匡威帆布鞋,眼角流露出笑意。開始我還以為會是一個帶深度眼鏡,神態(tài)有些孤傲,舉止呆板怪異類似愛倫坡的神經(jīng)質(zhì)男子,寢室也邋遢無比。這下看來是完全想錯了。并且他寢室收拾的比我的還干凈。相對于他,我自己反倒比較符合想像中的那個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笑了一下。

“我,我認識你投稿的一家雜志編輯,跟她說我很……我和你一所學校,所以就告訴了我這個寢室號碼?!?/p>

“真是幸會啊……”他說的有點裝模作樣,但不至于讓人反感,我試探地問:

“這個星期社團沒有活動么?”

“噢,是這樣的,要跟你說一下,因為我們社長出了點事,最近都沒來學校,所以社團活動就先暫停了。”

“社長是誰?”我更奇怪是出了什么事。

“卿云她沒和你說么?哎,看來這個副社長真是不盡職啊。”他咂了一下嘴,“社長是這所學校的物理老師,叫度祥。要知道現(xiàn)在成立社團必須要有一個輔導老師嘛?!?/p>

如果我沒記錯卿云是化學系的,指導老師卻是物理系的,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呢?我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陸幽先是神色一閃,然后換用輕松的語氣回答:

“其實度祥是我聯(lián)系的,卿云也是我找來當副社長的,看起來你似乎知道卿云的事吧?”

“什么事?”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里升起。

“她退學了。”陸幽同情地說,“嗯,確切地說是休學吧。不過具體我也不清楚。”

“退學?”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上個星期的她的模樣,“好好的怎么會退學?!”

“可能是身不由己吧。”陸幽露出了苦笑,“對了,再下個星期二又會有活動,晚上九點三教6023,你到時拿著這個?!?/p>

說著陸幽從書架上取下一瓶雷達噴霧劑遞給我,我單手接過。納悶為何到時要拿這個,難道教室里蚊子會很多么。不過卿云如果退學了,不知為何,即使站在陸幽身前,我也一下子失去了加入推理社的興趣。

“陸幽,那個……”

雖然一直看起來很木訥,但我不是一個轉(zhuǎn)彎抹角的人,正想著該如何向陸幽說明這個意思,也就是干脆退出推理社的時候。他先笑著開口了;

“到時卿云也會來。雖然退學了,她還是我們社的副社長哦?!?/p>

“能不能幫我簽個名?”我低下頭,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發(fā)表他小說的雜志遞給他,他微笑著接過,用水筆在上面瀟灑地簽上了名字。

畢竟推理小說教會了我隨機應變,我一邊說“謝謝”一邊把雜志放回了書包,然后告辭轉(zhuǎn)身離開。

3

又是6023教室,又是同一時間,在等待的同時,與其說是期盼,更多的是緊張。

在上次遇到卿云之前,肯定發(fā)生了什么,導致了她的退學。我去教務處查了一下,退學是她自己申請的。這種事一般只發(fā)生在準備出國留學的同學身上,和她繼續(xù)當副社長相矛盾。因為不是一個系,我又是新生,調(diào)查不到更多的資料。從陸幽的話來看今晚她是會來的,這是弄清一切的好機會。我看了一下表,分鐘已經(jīng)邁過了二十點四十分,我來早了,陸幽給我的噴霧劑正放在包里,我不知道這會有什么用處,應該不會是驅(qū)蚊吧。

就在要上樓梯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背影慌慌張張地從大門跑出去,在我腦海中印出了辦公室那個禿頭老師的身影。

這么晚了,他怎么還在這里?

他慌張地回頭望了我一眼,沒有認出我,但他的眼神讓我感到不舒服。似乎他和卿云有一種可怕的聯(lián)系。

我開始往樓上走。雷達噴霧劑似乎讓今天的背包顯得格外沉重。在牛仔褲的褲子口袋里,我另外藏了一把小型匕首用來防身。在這所三流大學,上自習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shù)的教室都是空蕩蕩的,特別三樓以上走廊的燈都滅了,想到要摸黑到六樓還是會感到有點發(fā)怵。

剛過五樓的轉(zhuǎn)角時,手機突然響起來,刺耳的鈴聲在漆黑的環(huán)境里嚇了我一跳。

“喂?”

“張玖是吧?我是陸幽。”還能聽出他那特有的笑意。

“嗨,什么事?”我強裝鎮(zhèn)定,但因為緊張的緣故,聲音竟有點發(fā)顫。

“是這樣的,和你說一下等會兒進了6023室后,先不要開燈,用雷達噴霧劑朝墻上噴一下就出來,收到么?”

聽起來是在問我,卻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我不禁有點不滿,但也只能答應下來。

掛了之后,我才想起忘了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今晚不是有社團活動么,為何不要開燈?難道我又被放鴿子了?想回撥電話問他,但6023就在樓上了,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走著走著,我突然想起沒把手機號碼給過陸幽,那一定是卿云告訴的。既然卿云如此信任他,照他說的做就是了。雖不想承認,他看起來是DH推理社的核心人物。

6023只去過一次,印象里是在走廊盡頭的小教室,旁邊就是廁所,幾乎不會有人過去。因為這種微妙的氛圍,才成了推理社的常駐活動室吧?

走上六樓,發(fā)現(xiàn)果然一層的燈都黑著。走到底,我借著月色再三確認了門牌沒錯之后,推開了門。不出所料,里面空無一人。

頓時我有了一種受騙上當?shù)那韪?,可能是陸幽在捉弄我也說不定。算了算了。只是卿云不在,我明確地感受到了一陣失望。窗外夜色帶著依稀的光芒映射進來。我開始懷疑加入這個推理社是否正確。而且還有一個叫度祥的物理老師來當輔導員。我最討厭物理老師了,他們只會講條條框框還自以為聰明!

想起陸幽叫我拿噴霧劑對墻上噴一下,這算是垮掉的一代特有的簽到方式么?

就在我剛把噴霧劑從包內(nèi)拿出時,一陣極為刺耳的“叮鈴鈴——”聲音響起,我再次被嚇了一跳,怎么這么晚還有下課的鈴聲?。《腌姾舐曇艚Y(jié)束,身子才從僵硬中舒緩下來。就在這時,我聽到走廊外面似乎什么聲音。難道是其他會員來了么?還是……?

摸了下褲子口袋里的匕首,我盡量讓自己心跳平靜下來。真想開燈看下究竟,但想到前面陸幽吩咐的話,說不定現(xiàn)在是一個膽量測試也說不定呢。這樣屏息凝氣地等了一會兒,整個樓層都寂靜無聲,好像一切被黑暗吞噬了,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也許剛才是錯覺吧,不管怎樣,我決定在墻上噴好之后馬上走人。不會有人喜歡待在這里。

這間教室很小,一面臨窗,前面是黑板,后面是自己站的地方,要噴的話還是選擇靠門的那面墻為宜。走過去,揚起手,只聽“噗”的一下——明顯不是殺蟲劑的聲音——墻上就多了什么東西。

再想走人時,我察覺到了不妙,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隱隱的,抹殺不去。

讓我想起了那天椅子上的血。

與之不同的,這次的味道帶來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厭惡感。就像有一條蟒蛇纏在身上,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血跡被無限放大。不,此時就像我站在了巨蟒的胃里,再停留片刻,似乎就會被它腥臭的胃液腐蝕般的難受。

手機鈴聲偏偏再次響起。

接起后我沒有說話。那頭也沒有自報家門,只是簡單的三個字:

——“快逃吧”,就掛了。

讓我快逃?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陸幽的聲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式口吻,讓我不由惱怒起來,也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他太小看我了,我翻開手機菜單,打開了照明功能,開始不顧一切地在教室里查看起來。這光束既夠亮,也不會被外人察覺。老實說陸幽這次真的把我惹火了。似乎推理小說寫多了,做什么都想如作者般操控大局。雖不知他在策劃什么,目的是什么,但我可不甘心像傀儡一樣被人耍!

突然,我發(fā)覺靠墻那邊的桌椅有點奇怪,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驀然想起,上次幾乎也是在同樣位置發(fā)現(xiàn)的血跡。

貓著腰,我慢慢的踱過去,四周沒有一點聲音。我注意到血跡已經(jīng)沒了,后面的那個是……?

然后,我就看見了在椅子下面有一雙白皙柔美的女性小腿,它們蜷在那里,在朱紅色涼鞋的前端露出了一排可愛的腳趾頭。我頓時如遭雷擊。把手電筒朝深處探去,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駭?shù)牡雇艘徊剑?/p>

這里竟然有一個人!

一個死人!

她的大腿被藏青色的裙子遮掩住,整個人蜷縮在課桌下面。雙手似乎被什么反綁住,耷拉著腦袋。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向外翻開的暗紅色傷口。而她的臉,我深深的注視了一眼,不會看錯,的確是她,她的眼皮微合,嘴角松軟的垂下,散發(fā)出慵懶的死亡氣息,正是卿云無疑!

我再看了一眼那傷口,就像是割在自己脖子上一般,猙獰而可怖!

揉了一下眼睛,我抬起頭,注意到剛才噴霧劑噴出的液體就在她的上方,這是暗紅色的液體,如刻在墻壁上的印章。血腥的味道正是從此發(fā)出!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思維陷入了短路,卿云死了!這里似乎變成了謀殺的現(xiàn)場。只缺一個兇手了。

而我正站在這里。

短暫的猶豫過后,我看著墻上的血跡問自己,那為什么我不能當兇手呢?

這應該是我僅有的機會了。

我突然前進一步,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桌上,再把擋住卿云身子的椅子挪開。在昏暗,月色和血腥的夾逼下,她的面色如雪花般蒼白。而人只有在黑暗中才顯露本性。我伸出手,摸到了她T恤上排的紐扣,解開,然后把手順著空隙滑了進去。當順理成章的握住了她右側(cè)柔軟的乳房后,我滿足地笑了。

她的肉體就像蠶做的繭一樣雪白,而我已經(jīng)撥了開來,觸到了真相。

4

每個人心中都有黑色的漩渦,至少我是這樣。在呆板木訥的外表背后,我隱藏著黑暗的一面。卿云是我想得到的類型。終于得嘗所愿。不出意外的,她的身子在我手掌下戰(zhàn)栗起來。她突然抬起頭,對我怒視一眼,我沒有反應,直到她雙手從背后抽出來,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家伙向我襲來的時候,我才向后一閃,站了起來。

“死人活了呢?”我仍舊是低沉的語調(diào),顯得沒有一點氣勢。沒辦法,從小我就不擅于表達。但這影響不了我的另一面。我微微彎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意味。

“畜生!”她低聲咒罵了我一下,右手揚起的匕首作勢又要向我撲來,我也忙掏出了防身的匕首,輕輕地問她:

“你是想繼續(xù)計劃,還是希望我弄假成真?”

此言一出,卿云的表情動搖了一下,她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意識到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個死人,是一個我可以為所欲為的對象。

“你想怎么樣?”她嗔怒道。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我可以在這里殺了你,再報警?!?/p>

我說中了她的心事,可以看出她的表情很吃驚,她在猶豫著。我注視著那化妝到過分蒼白的臉龐,脖子上的暗紅傷口在夜色里隱隱約約,讓我不禁想舔上一口。

其實從看到卿云“尸體”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識自己被人當成了棋子。我只是不想按部就班,如他所愿。

卿云剛剛從學校退學。而她的尸體出現(xiàn)在了教室里。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而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噴霧劑里的血究竟是誰的。

我排除了卿云自己的可能。因為當她被“謀殺”后,兇手根本就不用麻煩我來噴上血跡。如果為了假造現(xiàn)場,他們可以輕松的在把“尸體”搬來的同時順便把血跡留下。不需要我。這種事“尸體”自己就可以代勞。

這就意味著墻上血跡的主人是他們想陷害的人。

警察也會認定這是兇手的血,如果他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話。

實際上尸體沒了,死亡時間就會延長很多,很少人能拿得出不在場證明。就算警察體諒這點,但倘若血跡的主人還到過現(xiàn)場就一切都不容狡辯了。

于是,我馬上意識到了自己正身處危險之中。

簡單地說,入學伊始,曾有一輛獻血車活動在校園里,而我恰巧去獻了血,更巧的是我是從他們那里得到了推理社的信息。如果我沒記錯是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給了我那張紙,然后我聯(lián)系到了卿云?,F(xiàn)在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墻壁了恰巧有我剛噴上的血跡,恰巧又是我自己的,再恰巧讓人發(fā)覺自己從案發(fā)現(xiàn)場倉皇逃走,警察不會相信這是我做好事的下場。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雖然我也并非想做好事,只是宣傳資料上說男生偶爾獻血對身體有好處罷了。

“如果殺了我,你逃得掉?”卿云的語氣急促起來,依舊男生般的沙啞,看的出她想速戰(zhàn)速決。

“這就要看墻上的血跡是不是我的了。”心里比她更急,但我故作鎮(zhèn)定地說,“你們想陷害的人未必是我,如果是別人,你即使真的死了,他們也不會改變計劃,不是么?”

不排除墻壁是別人血跡的可能,這是一個概率,又是既成事實。對我是一個賭博。

在我說話的間隙,卿云的身子緩緩的朝門口移去,我馬上擋在了門前。我可以在別的上面賭一把,但不愿冒著讓“尸體”逃走,我再獨自留下來背黑鍋的風險。

尸體只要被人證實確實存在過,警察并不會因為它的失蹤就此撤案。這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

“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讓我走,我在自己身上割一刀,別人沖進來之后你要怎么解釋?”卿云停下了腳步,我早已適應了這黑暗的環(huán)境,她的小腿肚在月色下發(fā)出白皙的光暈。我咽了一下口水。

“你即使自殺也無所謂。是的,我知道從這里下去的路很不安全。這里畢竟是偏僻的教室的六樓。但我不會逃跑,我只要關(guān)上門就行了?!?/p>

我一邊說著,真的走到旁邊,把教室的門給鎖上了。

手機附帶的手電筒發(fā)出皎潔的亮光,正照在血淋淋的墻壁上。

如果卿云死了,我就待在了推理小說中所謂的密室現(xiàn)場。

我待在了密室里面。

未曾想到過會陷入這種窘境,但人生就是如此,從不知下一秒會怎樣。

而我不能逃走。

“你也許也看出來了。”我一邊說,一邊思考著該怎樣表達,但談吐確實不是我的強項,“如果你真的是想陷害我,那你們還必須完成一個步驟,否則即使你被我殺死在這里,我也很可能可以全身而退?!?/p>

“怎么說?”卿云的話音變得低沉,比之前更像男人。但并沒有失去鎮(zhèn)定。我有點感到不妙。

“你忘了?墻壁上如果是我的血,這種噴濺的形狀必定要有一個傷口,如果我身上又沒有傷口的話,那不就太不合理了么,你說警察會怎么想?”頓了一下,我補充道,“換句話說,我只要保證自己身上沒有傷口,在殺了你之后我就假裝暈過去,警察到現(xiàn)場后雖然會先懷疑我。但在分析過墻上的血跡后就會產(chǎn)生疑問。因為我沒有傷口,墻上的血反而會證明我只是一個替罪羊,不是么?至少,警察會查到獻血車這條線索,再深入地調(diào)查一下,可能就會查清你的詐尸計劃,如此一來,并不能保證能將我定罪是吧?”

“意思也就是說,只要現(xiàn)在割一條傷口出來就沒事了對吧?”

“哼,這是活著才能考慮的問題?!?/p>

我把刀緊緊攥在手中,伺機而動??謶值纳裆珡乃垌婚W而過,其實即使是我也不知道把她殺了之后會做出什么。本來雖沒到拔刀相向的程度。但我知道他們并非一個人,他們是一個組織,布了一個局。如果我不做點什么,就會淪為他們的犧牲品。這里是教學樓的危險地帶,她是一個被我吃過豆腐的危險女人,都不是一個大一學生應該遇到的。但如果真的遇到了,還是報警比較好吧。

我悄悄地把手伸向桌上的手機。

“但如果是我們殺了你,事情又會怎么樣呢?”突然,她的神色放松下來,我卻感覺到了不安。

“門被我鎖住了,你的幫手進不來。”我想強作鎮(zhèn)定,但很失敗,聲音竟然又發(fā)顫了。

“你別忘了,這里是教室,每個學生社團都會有一個輔導員?!鼻湓菩α似饋恚缓笏蝗幌蛭覔鋪?,就在我向后閃的同時,教室的門被一下子打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三十歲剛出頭的男子,左手上拿著一個蓄電池充電的手電筒,他緩緩地停在門邊,用與現(xiàn)在局面完全不搭的平淡語氣問:

“同學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看來,他是打算充當尸體發(fā)現(xiàn)人的角色了。

5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很悶騷的人,對一切事似乎都不滿意,很少有什么能提起我的興趣。要說到最讓我感到光榮的事跡,是小學時在一次市里比賽中得到了學校僅有的兩名“種子頭腦”稱號,我排在第二。似乎讓別人很羨慕,但我卻感覺到無聊。聰明也好愚蠢也罷,我懶得去搞清楚。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大多數(shù)人在意的事我都不在意,就像我也不在意自己說話不流利一樣,就算被人小看也無所謂。只是在隨隨便便考上大學窮極無聊的時日里,我對推理小說產(chǎn)生了興趣,才想到似乎可以去參加一個推理社團之類的組織,來打發(fā)掉無聊的時光。

但沒想到僅僅是第二次參加社團活動,就遇到了如此情況。

站在身前的女人,手上正拿著一把刀子,虎視眈眈地站在那里。

她的出離憤怒我可以理解,這源于我“救活”她的方式。我并不為此后悔,可能這是我死前最好的回憶。

其實若不讓她“活”過來,我的生死更難料。但現(xiàn)在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在我身后,又多了一位男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應該是一切事件的幕后主使,那位名叫度祥的物理老師了。

他假惺惺地開口問我們:

“同學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我真想告訴他我對卿云做了什么,想必他聽后會臉色發(fā)青吧。

“我知道了,真有意思啊?!蔽乙贿吘彶阶呦蚪淌伊硪贿?,一邊說道,“這墻壁上,不是我的血,你們要陷害的,也本不是我?!?/p>

隔了半晌,卿云問:

“你怎么知道?”

叫度祥的老師沒有說話,但應該已經(jīng)從卿云的回答中分析出了我對事態(tài)的了解程度。

“我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要陷害的,是那位禿頂化學老師?!蔽腋纱嘀苯诱f道,“咱們不用這樣,我甚至可以幫你們完善這個計劃?!?/p>

“同學,那你為何不放下匕首說話?”度祥打量起我,我也看著他,從他的神態(tài)我可以確定他的確是始作俑者。其中唯一讓我欣慰的一點是陸幽也是別人的棋子,對那小子我有一種天生的排斥。而眼前的這位物理老師,雖說深不可測,惺惺作態(tài),但并不囂張。這一點讓我對他有所好感。不過我不但沒把匕首放下,還迅速地把噴霧劑抄在了手中。意思很明確:對付兩個敵人,需要兩件武器。

“化學老師我剛才看到過了,他走得很匆忙?!蔽倚⌒牡卮朕o,“如果你們愿意,我可以現(xiàn)在報警把一切都栽贓在他身上。證明命案發(fā)生過尸體被他偷走了,但你們最好把原始計劃告訴我,我們一起來想一下,怎樣把這件事做的更完美?!?/p>

度祥沒有說話,卿云看了度祥一眼,也閉上了嘴,似乎在等他做出決定。

現(xiàn)在墻上的血既然是非自然的,那么那天在教室看到的血也應該是假的。如果想害的人是我,就沒必要出現(xiàn)這一幕。他們是想讓我假想出一個兇手。這是非常微妙的一點。要害的人如果是別人,那很可能就是剛才鬼鬼祟祟跑走的化學老師。卿云是化學系的,卻選擇物理老師作為輔導員,除去他們私交不談,考慮到退學的因素,她和化學老師關(guān)系僵硬應該是毋庸置疑的。也許第一次碰面的地點選擇也是出于某種考慮。

“對了,你的退學是否是這起事件的起因,也是這次行動的伏筆?”我轉(zhuǎn)過頭看向卿云,“如果你不是學生,學校就能把這件事壓下來。這也是你們想看到的結(jié)果吧?”

“時間不多了?!鼻湓瓢杨^轉(zhuǎn)向度祥,不同于之前的冰冷,語氣竟溫和起來。不知何時她已將胸口的扣子系上,但遮掩不住我的美好回憶。

度祥點了點頭,然后不知怎么,右手上居然多了一把手槍對準我的胸口。沒想到他們居然有手槍!一下子我就感覺到萬念俱灰,還能有什么辦法?!手槍并不起眼,而從他的表情來看,它似乎就和上課拿在手上的粉筆一樣平淡無奇。我的生命在他眼里可能亦是如此。

現(xiàn)在的局面說明了這一切都不是游戲,不止這把槍,還有卿云的退學都說明了他們是來真格的。他們想讓我報警來陷害某人,兵不血刃地把某個人送進監(jiān)獄。這是等同于謀殺的完美犯罪??隙ú幌M嫦啾煌馊丝雌?。但我就是外人。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是否已經(jīng)一窺全貌了呢?答案是否定的。有一些地方我還是沒有理清,從度祥的表情可以確定這點。他們對我開出的條件毫不動心。

“你前面說的沒錯,如果身上沒有傷口,那墻上的血跡反而能證明你的清白?!倍认槁蛭易哌M,“但有一點更加重要,那傷口需要是在案發(fā)時間出現(xiàn),否則也不合邏輯,不是么?”

“我們究竟有什么仇?”不知是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因為那槍口,我開始失去了冷靜。

“沒有仇?!倍认楹芩斓鼗卮?,“我甚至不知你叫什么,你的推理至少有一部分是正確,那位化學老師,沒錯,他本來是今晚的目標?!?/p>

“他做了什么?”其實這和我無關(guān),我只是需要拖延時間,來進行思考。

“他是個卑鄙的人?!鼻湓撇蹇冢珡乃恼Z氣中聽不出恨意。我也很難想像有什么人真的能讓他們生氣。

“應該還沒到要殺人的地步吧?”

“如果只能在自己和其它無關(guān)緊要的生命里選一個存活,”度祥繼續(xù)向我走來,他把手電筒的光向墻壁照去以免教室外的人看到,“我想所有人都會選擇自己。”

“但你們不一定非要殺人?!蔽乙呀?jīng)退到了窗邊。

“是的,所以我們本來就不想殺死化學老師?!倍认檫@時停了下來,閉上了嘴,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而卿云向后退去,似乎不想看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只是知道真相的你似乎沒有理由再留到這個世界上,這樣我們所有人的生命才有保障?!?/p>

“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們既然不是那么想殺那位化學老師,又為什么要制定這樣的計劃,草菅人命很有意思么?”一邊說我一邊嘆了口氣,看起來是義正嚴辭的責問,實際上我心底真希望能幫他們殺了那個該死的化學老師,換得我的存在。

“問題就在于,我們一開始想殺的人就不是化學老師?!蔽覒岩勺约郝犲e了,度祥繼續(xù)說道,“殺他本就只是一個幌子,到這地步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殺掉陸幽?!?/p>

“你既然這么想知道動機,在你死前我也不妨告訴你,是陸幽害死了我的妻子蕓兒?!边@一次,我從他的話里嗅到了仇恨的味道。

我知道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故事,但我還是不明白現(xiàn)在為何要殺我。

“本來應該是陸幽參與這次行動,真不知道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大腦“咯噔”了一下,在恍惚中似乎看到卿云也嘆了一口氣,直到這時我才明白自己站在這里的原因。

“難道我是被他陷害了?你們今晚沒叫我來?”我有氣無力地問。

“老實說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為何要來壞事。”度祥用大拇指打開了槍的保險栓。這是一把沒有什么亮點的手槍,但就要把我的一切努力和生命奪去。我轉(zhuǎn)過臉望向窗外,第一次覺得生命即使無聊也很美好。我再看向卿云,并不指望她會救我,只求能在她臉上看到一絲不舍或憐憫也好。

可惜她站在了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清。

6

“當你們發(fā)現(xiàn)是我代替陸幽行動時,難道不應該打電話給他么?”比起想遺言這種事,我還試圖做最后一搏。

“這次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又怕他臨時變卦,我們都沒帶手機。”

“也就是說本來應該是陸幽拿著這個噴霧劑過來,你們是一伙的,制定了一個陷害化學老師的詭計,但你們兩個人暗中更改計劃來陷害他。而陸幽嗅到了危險,拿我當替罪羔羊是么?”

“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有一個問題在于:如果你們現(xiàn)在殺死了我,陸幽不就知道了你們的打算么?”我補充道,“我們不如恢復原本的計劃,一起把化學老師解決了,下次再合伙一起暗算陸幽行么?老實說我也看他不順眼,而你們大概也需要新的幫手?!?/p>

“化學老師本來應該在教室休息室,但從你剛才的話來看已經(jīng)被陸幽支走了。這意味著這次行動已經(jīng)徹底失敗了。所以這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行動?!鼻湓七@時開口了,我現(xiàn)在明白她那時的吃驚也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不管殺誰都會暴露計劃吧。陸幽肯定已經(jīng)準備好了脫身之計,再想動他已經(jīng)很難了。而殺死你并不會增加他的疑心。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度祥會做出何種選擇。就像剛才說的,我們的首要原則是保護自己。陸幽不會向警察告發(fā)我們,他自己也被牽扯在內(nèi)。而你不同,不是么?”

我張開口,一句話也說不出,原來我死的原因就是與他們無關(guān),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的確,我沒法讓他們信服我不會告發(fā)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參加推理社活動,或者考進這么危險的學校。

“DH的含義是什么?”不知我怎么會問出這個問題,也許真的是思維錯亂了。

“DEATH?!鼻湓坪喢鞫笠鼗卮鹆宋?。

“不過,這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DH一次失敗就會解散,這次看來怎么都是失敗了。”度祥嘆了一口氣,從他的眼神看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意味。甚至分不清他是難過還是高興。

卿云這時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是惋惜DH,并非我的命。

看著他們,看著那指著我的黑洞洞的槍口,在這最后一刻,我也開始相信他說的沒錯。這世上真有另一個世界,他們都是活在另一個世界里的人類,演繹著普通人看不懂的生存法則。我的血液發(fā)冷,心開始沉了下去。為什么偏偏讓我遇到這種人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邊突然有什么東西飛速下墜。雖然我是在密不透風的教室里,但這不應該是錯覺。因為我看到度祥的表情也變了,他正用驚訝的表情看向窗外。

然后,就聽到樓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我轉(zhuǎn)過身,意識到是有什么東西剛才從窗外落了下去。在短暫的沉寂之后,“?。 钡捏@叫聲從下面?zhèn)鱽?。隱約中還似乎聽到“快看,有人跳樓了!”的聲音。

“會是誰?”我問度祥,“這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卿云代替度祥回答,可以看出她有一絲驚慌。

“不會是陸幽干的吧?”我繼續(xù)問。

“看來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倍认辄c了點頭,鄭重其事地看著我,“死的人應該是化學老師,不過不好意思,你是第二個?!?/p>

度祥扣緊扳機的食指慢慢收緊,在這一瞬間,熟悉的手機鈴聲第三次響起,我還以為是槍響了,過了幾秒才緩過神來。

“是陸幽?!鼻湓颇眠^我的手機看了一下號碼,然后遞給度祥。

“你來接?!倍认榘咽謾C遞給了我,他揚起的槍口似乎在提醒我該怎么應答。

“嗨,今天社團活動還精彩吧?”雖然全是拜他所賜,但這一次我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太討厭,甚至還感謝能有再打一次電話的機會。

“精彩。室友肯定不會失望?!睂τ谶@最后一次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什么意思?”陸幽壓低了聲音,我非常高興他能聽出我的畫外音。

“你不是很聰明么?”度祥的槍口在對著我,我無法多說什么,只有反問。

“你跟室友說了今晚是來找我?”

“他正等著你的簽名呢?!标P(guān)鍵不是真相是什么,關(guān)鍵是人們的懷疑會改變結(jié)局。這是我真正的孤注一擲。希望他能像度祥說的那樣,首要原則是保護自己。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然后,陸幽爽朗的笑聲響起,“看來,我這個電話似乎救了你的命呢。”

“但愿吧?!?/p>

“COOL!你把電話給度祥?!闭f到“度祥”兩個字,陸幽一向玩世不恭的口吻變得謹慎起來。

度祥接過了電話,不動聲色地聽了一會兒,一句“好的”就掛上了,把手機丟還給我。

“怎么?”卿云問。其實我更想知道答案。

“哎,看來今晚對誰都很難熬。”度祥思索了一下,然后和卿云低語起來。我完全聽不清,只見最后卿云點了一下頭。

“第二死亡現(xiàn)場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情況是化學老師殺人后畏罪自殺。你。”度祥這時看向我,“你和我一起作為卿云尸體發(fā)現(xiàn)人?!?/p>

“呼……”我終于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陸幽想辦法從度祥的槍口下救了我,也免去了他自己的麻煩。雖不知將來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但我總算生存了下來。

“你該走了,陸幽要報警了?!倍认檫@時拍了一下卿云的肩膀,卿云又點了點頭,這次當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她用眼角余光瞅了我一眼。

度祥報了警,然后叫我一起快步下樓。

“到時你就說先看到了尸體,然后來找我,我過來后卻找不到尸體,所以才晚報警?!?/p>

“尸體沒了警察不奇怪么?”

“真相是化學老師在殺好人后離開過一次,到他第二次回到現(xiàn)場的這段時間是為了處理尸體。陸幽曾在附近看到他扛著尸體朝河那邊的小樹林走去。”

不知陸幽說了什么,看來他開始把我當成了同伙。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的確不賴,我聽著都要信以為真。而我確實也要逼迫自己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盡力去忘了親身所經(jīng)歷的,這樣我才能在警察面前沒有破綻。

我也許應該在見到警察時說出一切。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幫他們。

也許是為了活命。連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也讓我覺得虛幻,沒有一點安全感。也許這世上什么都沒有安全感。也許我已落入了度祥所說的別樣世界。也許,是我還想見到卿云,我在盡量回憶起她臨走時的最后一瞥,看到的卻是那夢里的彷徨無助眼神。也許這個世界待她真的不好,死亡的背面也并不可怕。

死亡的背面,可能既不是生存,也不是虛無,而是一個離大部分人都很遙遠的世界,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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