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智
世界如此廣闊,視野卻無法總在朦朧的廣闊中自我欺騙,它變得愈加清晰:從宇宙到天體,從天體到地球,從地球到國家,從國家到城市,從城市到個體,每個“我”都越發(fā)顯得渺小,我們以每個生命的重量,在塵世中沉沉浮浮,堅強(qiáng)而又卑微。
因此脆弱的生命需要共鳴,當(dāng)形單影只而又精疲力竭的時候,我們需要從對方身上汲取巨大的生命的力量,作為繼續(xù)前進(jìn)的動力。像一則寓言中說的那樣,在遼闊的空間里,兩只螞蟻碰到了一起,既然兩個如此渺小的生命相互觸碰是這般不易,為什么不緊緊地?fù)肀б幌履兀?/p>
更多時候,我們在精神上比在物質(zhì)上更需要共鳴。浩瀚如煙的歷史長河中,多少人因為理想和夢想的相交或相融而找到了彼此。高山流水,空谷茂林間因為有鐘子期的“巍巍乎若高山”“蕩蕩乎若流水”的千古賞析才使俞伯牙不再寂寞;流言載道的俗事中,因為有李銀河的默默支持和品閱才有王小波精彩的三個“時代”。生命常常會陷入孤單寂寞中,因此,令人心生溫暖的共鳴便是人生漫長的旅途中不斷給予力量的長明燈。
沒有共鳴的人生是黑暗的,即便有高揚的理想和追求,也難以逃脫那份“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蒼涼之感。藝術(shù)和藝術(shù)家更是如此。曾經(jīng)有一位窮困潦倒的畫家被生活所迫,只得背上畫夾到街上賣畫。不少人將衣衫襤褸的他誤認(rèn)為乞丐,甚至有些人還掏錢施舍。每見如此,畫家都要略微傷感地說:“如果我的畫能讓你動心,那么我會收下我的欣賞者的錢,否則我會守住我的畫。”在這里,畫是畫家的靈魂,是生命的意義,但若生命不幸,無處覓真正的共鳴者,便寧愿獨自行走在黑暗之中。
但至少,我們每個人都會努力尋找,尋找真正值得一起奏響情感、理想、追求的美妙樂曲的同行者,就像傲骨嶙峋的梅渴望一場紛繁浩大的白雪;像悠揚待飛的柳絮渴盼一陣奔放的春風(fēng);像含苞欲放的菡萏渴盼一汪滿含詩意的湖水……因為有了共鳴,一切艱難的摸索前行便有了完美的詮釋;因為有了共鳴,才不會在高百尺的“危樓”上獨自體味摘星的苦楚。
讓陽光照進(jìn)生命,生命將因共鳴而溫暖。
教師點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命往往無法忽視自己的渺小。難以拂去的孤獨、蒼涼常使生命陷入厚重的黑暗中。但作者用古今膾炙人口的故事和寓言告訴我們,人們守望和追求共鳴的精神如同啟明星一樣,給人帶來光明和希望。是的,讓我們?nèi)ふ?,尋找生命的共鳴,讓我們走出陰霾,讓陽光照進(jìn)生命,描畫一幅幅五彩斑斕的生命圖景。此文句式上整散相輔,節(jié)奏上緩急相間,語言上平易與典雅相得益彰。字里行間飽含感情,且有一種不可駁辯的氣勢。
(劉 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