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健

一個細雨霏霏的傍晚，天都市二中的英語教師付艷虹，騎著一輛捷安特自行車回家，經(jīng)過市區(qū)四環(huán)路的時候，被一輛急馳而過的“雪鐵龍”轎車撞傷了。當付艷虹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付艷虹覺得頭疼得厲害，嗓子里也有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試著動了一下，才發(fā)覺胳膊上還扎著輸液針。她不由得一陣驚慌，叫喊起來：“水，水，我要喝水?！彼慕新曮@醒了伏在床頭柜上打瞌睡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揉了揉發(fā)紅的眼睛，歉意地笑笑道：“真對不起，我睡著了，我馬上給你倒水?！闭f完，忙從床頭柜旁拿起熱水瓶，倒了一杯水遞給付艷虹。付艷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男青年連忙阻止道：“別動別動，你受了傷，我端給你喝吧?！彼⌒囊硪淼胤鲋镀G虹半坐起來，慢慢地把水喂給她喝。喝了水，付艷虹覺得舒服了許多，問道：“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醫(yī)院里?”

正在給另外一張病床換水的護士小姐插嘴道：“你昨天晚上被一輛汽車撞了，這位師傅剛好路過那里，把你送到醫(yī)院來了，為了照顧你，他一夜都沒敢睡覺?！笨粗星嗄昶鹆思t絲的眼睛，付艷虹激動地道：“師傅，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千言萬語都沒用，但是我還是要對您說一聲謝謝。肇事司機呢?”男青年憨厚地笑笑：“這點小事，沒啥。肇事司機被交警帶去了，他等會兒要來為你交醫(yī)療費的?！?/p>

望著滿臉疲憊的男青年，付艷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一個月后，付艷虹傷愈出院了，她不顧父母的堅決反對，和這個叫張磊的男青年談起戀愛來了。付艷虹的父母認為自己是國家干部，女兒是中學老師。而且長得也漂亮，最起碼也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但付艷虹卻不管這些，認為找的對象只要人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老兩口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拗不過她，不久便為兩人操辦了婚事。結(jié)婚以后，夫妻倆相敬相愛，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張磊有一手很不錯的裝潢手藝，付艷虹說：“手藝這么好，不能一輩子給別人打工，應該自己找人接活做，自己當老板!”

在妻子的鼓勵與支持下，張磊有了自己的裝潢公司。一年后，家里添了一個千金，公司的業(yè)績也節(jié)節(jié)攀升，于是夫妻倆又購買了一套大住房。但隨著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張磊開始變得懶散起來，還經(jīng)常和一些社會上的朋友喝酒打牌。付艷虹一開始以為是生意上的應酬，只是勸丈夫要節(jié)制一點，不要陷得太深了。張磊表面上也答應了，暗地里卻變本加厲。

有一天。付艷虹的一個很要好的同事因為丈夫做生意，急需15萬元的周轉(zhuǎn)金，便開口向付艷虹借款。付艷虹家里正好有一張15萬元的存單，便答應了。誰知回到家里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其余的幾張存單也只剩下一張20萬元的了。付艷虹一下子懵了，難道被小偷偷去了？付艷虹憂心忡忡地打丈夫的手機，可丈夫的手機總是關(guān)機，一直等到11點多，張磊才滿身酒氣地回到家。付艷虹強忍著滿腔的怒氣問道：“家里的那些存款單到哪里去了?”

張磊先是一怔，繼而無所謂地打著酒嗝道：“有的做生意虧了補貼進去了，有的打牌輸了?！备镀G虹不解地問：“公司的業(yè)務不是一直不錯嗎?你打牌輸了多少?”張磊不耐煩地道：“也不過三十幾萬，有什么大不了的!手氣好的話，我一場牌就能贏回來?！备镀G虹驚呆了，她沒想到丈夫竟然陷到了賭博這個罪惡的深淵里!她痛心地哭著求丈夫不要再賭了，張磊可能是因為喝醉了，從未對妻子發(fā)火的他竟甩手給了妻子兩個耳光，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她媽的臭女人，少管老子的閑事!”看著兇神惡煞般的丈夫，付艷虹好像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捂著發(fā)燙的臉頰，拉開門跑了出去，沿著公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前兩天連續(xù)下了兩場大雨，又值午夜時分，付艷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連衣裙，因此覺得有點冷。正在這時，一輛紅色出租車停在了她的身邊，司機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問：“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付艷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低低地說了一聲：“隨便你，你想開哪里就到哪里?！彼緳C愣了一下，還是按照吩咐開了起來。前面已經(jīng)沒有路燈了，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拉開后座門鉆了進去，緊緊地抱住了付艷虹。付艷虹既沒有叫喊也沒有拒絕，任由這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男人在她身上恣意地發(fā)泄……

第二天早晨，張磊從醉夢中醒來，不見了妻子，當時也未介意，便去上班了，付艷虹和那個司機一直纏綿到第二天早晨，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報復后的快感。她讓這個叫何勇的司機到商場里給她買了一套新衣服，在車里換上，把臟衣服裝在塑料袋里，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下班，付艷虹回到家，張磊已經(jīng)做好晚飯在等她。一進門，張磊就問：“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付艷虹表情平淡地說：“到我媽家去了?！睆埨谝宦?，火了：“放屁!我今天一下午都在你媽家，他們都說你沒去，你還在撒謊!”付艷虹一驚，手中的塑料袋“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張磊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一眼瞥見連衣裙上的點點精斑，頓時一驚，狠狠地抓住付艷虹的胳膊，厲聲問道：“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說出來，我把你的腿打斷，讓你一輩子殘廢!”付艷虹看著張磊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不情愿地說出了經(jīng)過。張磊幾乎要蹦了起來，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漸漸地平靜下來，松開付艷虹的胳膊，淡淡地道：“這件事我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不過，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則，我會讓你和那個家伙都死掉!你要知道，世界上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愿意戴綠帽子的!”

付艷虹不明白丈夫為什么沒有暴跳如雷，但她畢竟是一個有文化修養(yǎng)的婦女，她真的沒有再去找何勇。直到有一天下班時，她在路上碰見了何勇，何勇邀請她到車上坐坐，她也想和何勇談談，便上車了。何勇默默地開著車，付艷虹說：“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瓜葛，你不要再來找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何勇說：“咱們畢竟刻骨銘心地做過一次，這樣吧，你今天再和我做一次，我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睘榱藢淼陌矊?，付艷虹答應了何勇的無恥要求。日子在不知不覺當中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張磊這些日子沒有去賭博，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事務當中，公司的效益又節(jié)節(jié)上升了。這天是周末，付艷虹下課比較早，便早早地下班回家了。剛進門不久，門鈴響了，打開門，卻是何勇站在門外。付艷虹剛想把門關(guān)上，何勇已經(jīng)硬擠進來了。付艷虹怕被鄰居看見，只好關(guān)上門，問何勇：“你又來干什么?”何勇說：“親愛的，你說我來干什么?我是舍不得你那迷人性感的身體!”說完，便緊緊地抱住了付艷虹。付艷虹連聲喊：“何勇，我跟你說過了，不行，我們不能再來，你放手，我丈夫快回來了?！?/p>

何勇冷冷地說：“等他回來，咱們的好事已經(jīng)做完了?！闭f完，抱起付艷虹就進了房間。付艷虹掙扎不脫，只能任由何勇擺布。何勇伏在付艷虹身上，正在興味盎然，突然聽到一聲怒吼：“去你媽的!”何勇扭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張磊高舉著一張?zhí)茨痉降剩^砸下。

何勇貪戀美色成了終身殘廢，張磊因為故意傷害罪進了監(jiān)獄。而付艷虹呢?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羞辱與悔恨。

(責編：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