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一生曾與中國共產(chǎn)黨兩次合作,并且取得了較好成效。第一次合作,將北伐戰(zhàn)爭推進到長江流域,推翻了一個半軍閥,即一個吳佩孚和半個孫傳芳。第二次合作,將日本帝國主義趕出中國,取得了抗日民族戰(zhàn)爭的偉大勝利。但是,兩次國共合作最終都破裂了,其破裂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蔣介石具有強烈的反共意識。即使在雙方合作期間,蔣介石也從未放棄過對共產(chǎn)黨的防范和限制,以致于引發(fā)許多嚴重矛盾和沖突。
蔣介石早年是如何看待共產(chǎn)主義和共產(chǎn)黨的,他的反共意識是什么時候形成又是如何演變的,對這一問題由于缺乏可靠史料,故了解和研究的甚少。近幾年,蘇共檔案的公布、蔣介石"大溪檔案"的開放利用,以及一些鮮為人知的蔣介石早年史料的發(fā)現(xiàn),為這一問題的研究提供了可靠的根據(jù)。
一
蔣介石早年并不反共。長期以來,我們所能見到的早期材料是1921年3月5日蔣介石致孫中山的信,其中表示國民黨應以"蘇俄自強自立為師法"①。其他甚少有蔣介石關于蘇俄和共產(chǎn)黨的言行。1997年2月,臺灣宣布蔣介石"大溪檔案"②解密,并允許查閱利用。筆者發(fā)現(xiàn)有一件1923年8月5日蔣介石親筆手書《致蘇俄黨政負責人意見書》,文中指出:"蘇俄為吾中國唯一之同志,中國革命之成敗,自與蘇俄有密切之關系。""時至今日,帝國資本主義之壓迫,更甚于前。中俄兩國主義之密切,其成敗利害,實有存亡與共之關系。""蘇俄與中國關系之密切,非他可比。"意見書并稱蘇俄之負責人為其"素所仰慕之同志"③,這恰恰印證了蔣介石于1956年在臺灣撰寫的《蘇俄在中國》一書記述的:"在我未往蘇俄之前,乃是十分相信俄共對我們國民革命的援助,是出于平等待我的至誠,而絕無私心惡意的。"④有這一思想基礎,蔣介石才能夠接受孫中山的委任,率"孫逸仙博士代表團",并有中國共產(chǎn)黨成員參與,赴蘇俄進行考察。
蔣介石去蘇俄訪問期間,在與蘇共領導人員的會見中,在遞交蘇方的各種文件中,都流露了許多贊揚蘇共、共產(chǎn)主義的言論,以及深切期盼蘇聯(lián)援助中國革命的軍事、政治要求。1994年俄國公布并出版的聯(lián)共、共產(chǎn)國際檔案,提供了這方面的珍貴史料。如,1923年9月7日,蔣介石在與蘇共(布)中央委員會書記魯祖塔克的會見中稱:"國民黨一向認為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是其胞姐?,F(xiàn)在,代表團想聽到關于俄國革命所經(jīng)歷的重要階段、革命時期犯過的錯誤、共產(chǎn)黨在革命發(fā)展中的作用與意義等情況,因為俄國革命的教訓能使國民黨在中國的工作獲益匪淺。"⑤
11月26日,孫逸仙博士代表團參加了共產(chǎn)國際執(zhí)行委員會的會議,蔣介石在會上發(fā)言說,"我們認為,世界革命的基地在俄國","世界革命的中心莫斯科","中國的革命政黨國民黨是世界革命的組成部分。共產(chǎn)國際代表著全世界無產(chǎn)階級的利益,還擔負著領導革命運動的任務"。他說:"國民黨設想,由俄國、德國(當然是在德國革命成功之后)和中國(中國革命成功之后)共建三大國同盟,以抗衡世界資本主義勢力。……我們就可能推翻全世界的資本主義制度。""待過上3-5年中國國民革命第一階段結(jié)束,我們就會凱歌高奏。只要一勝利,我們就開始第二階段,開始宣傳共產(chǎn)主義的口號。我們認為,至那時,中國人民勢將順利實行共產(chǎn)主義。"⑥因此,"中國的國民革命黨人……他們必須在反帝運動中同蘇俄合作"⑦。
雖然蔣介石理解的共產(chǎn)主義與共產(chǎn)黨人的看法并不一致,且認為"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開始進行無產(chǎn)階級革命","如果我們今天使用共產(chǎn)主義的口號,這就可能招致小農(nóng)和小資產(chǎn)階級的誤解"⑧。但是,從蔣介石在訪蘇期間所發(fā)表的一系列言論,明顯地看出他對蘇共、共產(chǎn)國際的友好態(tài)度與革命期望。
蔣介石1923年12月訪蘇歸國之后,他對蘇俄和共產(chǎn)國際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他開始反對孫中山的聯(lián)俄聯(lián)共政策。他回到中國,向?qū)O中山呈遞一份《游俄報告書》。這個報告書,至今未公開發(fā)表過,臺灣學者也未見過這個材料。蔣介石在《蘇俄在中國》一書中曾說:"我在報告書里,陳述此次考察所得的印象,并向國父面陳我對于國共合作的意見。十三年(即1924年)3月14日由奉化致廖仲愷先生函,也把我的意見坦率說明,并將這一函件,同時抄送各常務委員,以補充我游俄報告書的意見。"⑨蔣介石去世之后,蔣經(jīng)國寫了一本《沉思于慈湖之畔》的小冊子,也直言不諱地說:"父親在上國父游俄報告書中說:在這三個月的期間……更認識了蘇維埃政治制度,乃是專制和恐怖的組織,與我們中國國民黨的三民主義的政治制度,是根本不能相容的。"
蔣介石反對聯(lián)俄、聯(lián)共的思想,更多地流露在訪蘇歸來不久1924年3月14日寫給廖仲愷的信中。他說,"以弟觀察俄黨殊無誠意可言","俄黨對中國之唯一方針,乃在造成中國共產(chǎn)黨為其正統(tǒng),決不信吾黨可與之始終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他說,蘇俄"對中國之政策,在滿蒙回藏諸部,皆為其蘇維埃之一,而對中國本部,未始無染指之意","彼之所謂國際主義與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凱撒之帝國主義,不過改易名稱,使人迷惑于其間而已"。他說:"俄與英、法、美、日者,以弟視之,其利于本國,而損害他國之心,直五十步與百步之分耳。"他說:"中國人只崇拜外人,而抹殺本國人之人格,如中國共產(chǎn)黨員之在俄者,但罵他人為美奴、英奴與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為一俄奴矣。"說廖仲愷"如仍以弟言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則將來恐亦不免墮落耳"10。
蔣介石去蘇俄考察前后,思想上何以發(fā)生如此大的落差?我認為:
第一,蔣介石對俄國革命,本來就沒有明確認識,只是有那么一點懵懵懂懂的好感,認為應該"師法"俄國。雖然他在俄國對蘇共和共產(chǎn)國際講了不少贊詞,甚至在一些參觀活動中表現(xiàn)情緒激奮,可是他對共產(chǎn)主義和俄國式革命并無深刻理解,更不能說他對此有何堅定信念。世界觀之不同,是根本的差異。他被蘇俄在帝國主義包圍下所面臨的各種困難和危機所嚇倒。他對蘇聯(lián)所實行的無產(chǎn)階級專政和對富農(nóng)等敵對勢力的鎮(zhèn)壓政策,格格不入。因此,蔣介石回國后對俄國政治持否定態(tài)度,并不奇怪。
第二,孫中山委派蔣介石率團訪蘇,主要目的是尋求蘇俄對中國革命的幫助和支持,特別希望能在蘇俄的援助下,實施在我國西北和北方地區(qū)的軍事計劃11。譬如,孫中山希望在蒙古南部建立一支軍事力量,并由該處進攻北洋軍閥控制的直隸和北京。這一建議觸動了蘇俄敏感的政治神經(jīng)。蘇俄一向企圖染指蒙古地區(qū),豈能讓孫中山在此處發(fā)展軍事力量,故蘇方遲遲不予答復,導致蔣介石十分惱火,"大發(fā)雷霆",認為蘇俄"完全藐視他","要拋棄他們"12。"蔣介石由于心情焦躁和過度勞累,再次要求送他住兩個星期療養(yǎng)院"13。加拉罕曾說:"要在這里對孫中山大本營的參謀長(按指蔣),多加安撫。"14蘇俄最終未能同意孫中山的軍事計劃。11月27日,托洛斯基會見孫逸仙博士考察團時,建議"國民黨應立即堅決果斷改變其政治方向?,F(xiàn)在應集中力量做政治工作,按照需要把軍事活動減少到最低限度"。"孫中山與國民黨要盡快放棄軍事冒險,集中精力去做中國的政治工作"15。蘇俄否定孫逸仙博士代表團訪蘇的最實質(zhì)的要求,不能不對蔣介石對俄國的態(tài)度投入嚴重陰影。
可是,孫中山為完成北伐統(tǒng)一中國的大業(yè),正積極謀求與蘇俄、中共合作,改組國民黨,組建革命武裝,因而沒有接受蔣介石在《游俄報告書》中所表示的反對意見,并明確批駁了蔣介石的看法。蔣介石在《蘇俄在中國》一書中說:"我回到廣州報告之后,國父認為我對于中俄將來的關系,未免顧慮過甚,更不適于當時革命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故仍堅持其聯(lián)俄容共的決策。"16
二
蔣介石返回廣州之后,1924年1月24日接受孫中山的委派,擔任黃埔"中央陸軍軍官學?;I備委員會"委員長,但是,2月21日"辭籌辦軍校職,逕離粵"17#去上海。其后,孫中山、廖仲愷等,以革命為重,多次打電報給蔣介石,促其返粵,但是蔣介石遲遲不予理睬。蔣介石辭軍?;I備職務,雖有其復雜的原因,然而也流露了一些對孫中山的不滿情緒。3月2日,蔣介石在奉化寫信給孫中山,縷陳自己的委屈與主張,抱怨孫中山使他"不得通其意達其志","布展菲材"。說"先生今日之于中正,其果深信乎,擬未之深信乎?中正實不敢臆斷"。并說,"今日先生之所謂忠者賢者及其可靠者,皆不過趨炎附勢,依阿謅諛之徒耳"18。他在上述3月14日寫給廖仲愷的信中說,對于孫中山,"吾輩不能因循茍且,專意順從,亦不應該使其固執(zhí)己意,喪失同志人格"19。當然,蔣介石4月份還是回到了廣州,主持軍校工作。孫中山對蔣介石并未因其持有不同意見而不予信任。在平定商團事件時,對是否要胡漢民、汪精衛(wèi)參加在廣州成立的革命委員會,孫中山復蔣介石說:"漢民、精衛(wèi)不加入未嘗不可。蓋今日革命,非學俄國不可。而漢民已失信仰,當然不應加入……精衛(wèi)本亦非俄派之革命,不加入亦可。我黨今后之革命,非以俄為師,斷無成就。""而漢民、精衛(wèi)恐皆不能降心相從。且二人性質(zhì)俱長于調(diào)和現(xiàn)狀,不長于徹底解決。"20蔣介石鑒于孫中山仍然堅持聯(lián)俄聯(lián)共政策,因而在政治上表現(xiàn)了積極追隨的態(tài)度,由反對或不贊成國共合作,轉(zhuǎn)而積極支持國共合作。蔣介石在黃埔軍?;蚱渌麍龊系难菡f中,在與國民黨一些元老通信時,不斷地闡述孫中山關于國共合作的政策,批評國民黨內(nèi)的懷疑態(tài)度。1927年2月世界書局發(fā)行的由朱亮基編的《蔣介石言論集》中,收錄許多其他蔣介石文集沒有編入的材料,譬如,關于三民主義與共產(chǎn)主義的關系,蔣介石說:"總理手創(chuàng)之三民主義,誠不同于共產(chǎn)主義,而其為革命的主義則同。總理深知必能包括共產(chǎn)主義始為真正之三民主義,同時亦必能容納共產(chǎn)黨為真正之國民黨也。"21關于聯(lián)俄,蔣介石說:"要革命成功,須聯(lián)俄共同打倒帝國主義……我同志勿懷疑共產(chǎn)同志。"22針對國民黨內(nèi)有人責難鮑羅廷,蔣介石說:"總理曾詔中正鮑羅廷同志這主張即余之主張,凡政治問題均須容納其意見??偫硎攀酪院?,蘇俄同志對于本黨,以親愛之精神,同志之資格,遇事互相討論,求得事實,絕無所謂包攬專斷之事實。""蘇俄同志助成中國獨立之國民革命,其誠意亦彰彰明甚,中正曾言之矣。"23關于國共合作,蔣介石說:"總理認為現(xiàn)在的中國,除了共產(chǎn)黨主張徹底革命,還可以同國民黨合作之外,再沒有第二個黨派能夠和我們合作的了,而且共產(chǎn)黨真正革命的同志們,實在不比我們國民黨少,加入了國民黨,實在能替國民黨求進步求發(fā)展,促進本黨的革命精神,所以總理就下這個大決心,不為眾論所動搖。并且總理曾說,如果國民黨的黨員,反對共產(chǎn)黨,我便要自己去加入共產(chǎn)黨。這是什么理由?是因為共產(chǎn)黨和國民黨的革命的目的,都是一樣的。"24因此,蔣介石說:"本黨所尚須討論者,非與共產(chǎn)黨應否合作之原則,而僅與共產(chǎn)黨如何合作之方法……不能懷疑及于總理所定與共產(chǎn)黨合作之政策。"25他還說:"如離開共產(chǎn)黨,國民黨革命亦不成。共產(chǎn)黨加入國民黨,系增加革命力量,兩黨合作攜手,中國革命前途,庶可希望成功。"26上述所引只是蔣介石在1925-1926年間關于聯(lián)俄、聯(lián)共、國共合作等方面的部分言論。是什么原因?qū)е率Y介石的思想和言行發(fā)生這樣明顯的變化?這確實是值得思考、分析的問題。蔣介石早年對共產(chǎn)黨的認識,波動起伏,經(jīng)歷了前進、倒退、再前進、再倒退的過程,使人難以理解在這樣短短的兩三年內(nèi),其言行有如此大的差異和反復。在其口口聲聲倡言國共合作的背后,使人感覺不出他的真心與誠意,給人以言不由衷的印象。當時蔣介石不能不考慮國共合作的革命潮流;對違背孫中山所強烈堅持的政策,不能沒有顧忌;蔣介石作為羽毛未豐的國民黨少壯派,沒有元老們那種資本敢于堅持反共抗俄。就連居正這位資深元老也曾說過:對孫中山的國共合作政策,"知非可以口舌爭者,且有誓約服從在先,乃奉命"。因而1927年蔣介石走上了與共產(chǎn)黨決裂的道路不是偶然的,民國時期雖然有過兩次國共合作,但蔣介石堅持反共的思想仍占主導地位。臺灣開放的"大溪檔案",提供了許多蔣介石要把共產(chǎn)黨員及革命根據(jù)地人民群眾斬盡殺絕的史料,它是蔣介石早年思想中消極因素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研究蔣介石早年對共產(chǎn)黨態(tài)度的演變,對全面認識蔣介石的一生及其政策,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①毛思誠:《民國十五年以前之蔣介石先生》第6編,韜養(yǎng)時期,第68頁。
②1949年蔣介石個人檔案由大陸移往臺灣后,最初收藏于桃園縣大溪鎮(zhèn)頭寮,1979年再移臺北陽明山陽明書屋。人們稱這批檔案為"大溪檔案"。1997年開放后,臺灣方面定名為"蔣中正總統(tǒng)檔案"。
③見《蔣中正總統(tǒng)檔案》中《蔣總統(tǒng)籌筆》,國史館藏,臺北。
④⑨16、《總統(tǒng)蔣公思想言論總集》卷9,臺北版,第31、30、32頁。
⑤李玉貞譯:《聯(lián)共、共產(chǎn)國際與中國》(1920-1925)第1卷,臺北東大圖書公司1997年初版,第232頁。
⑥《有國民黨代表團參加的共產(chǎn)國際執(zhí)行委員會會議速記記錄》(1923年1月26日),同上書,第270~272頁。
⑦⑧《國民黨代表團關于中國國民運動和黨內(nèi)狀況的書面報告》(不晚于1923年10月18日),同上書,第247、271頁。
10蔣介石:《復廖仲愷書》(1924年3月14日)。見蔣介石:《自反錄》第1集卷3。
11《巴蘭諾夫斯基關于國民黨代表團會見斯克梁斯基和加米涅夫的書面報告》(1923年9月10日),同⑤書,第234~236頁。
12《契切林致季諾維也夫的信》(1923年11月1日),同⑤書,第253頁。
13《巴蘭諾夫斯基關于國民黨代表團會見托洛斯基的書面報告》(1923年9月10日),同⑤書,第257頁。
14《契切林致季諾維也夫的信》(1923年11月1日),同⑤書,第253頁。
15《巴蘭諾夫斯基關于國民黨代表團會見托洛斯基的書面報告》(1923年11月27日),同⑤書,第278頁。
17毛思誠:《民國十五年以前之蔣介石先生》第7編,黃埔訓練時期,第6頁。
18蔣介石:《復上總理書》(1924年3月2日)。見蔣介石《自反錄》第1集卷3。
19蔣介石:《復廖仲愷書》(1924年3月14日)。見蔣介石《自反錄》第1集卷3。
20《孫中山全集》第11卷,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145頁。
21蔣介石:《對于西山會議告國民黨同志書》(1925年12月25日于汕頭革命軍東征總指揮部)。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中央圖書局印刷,世界書局發(fā)行,1927年2月初版,第3頁。
22蔣介石:《整理黨務案的理由》(1926年6月)。見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第10~11頁。
23蔣介石:《對于西山會議告國民黨同志書》(1925年12月25日于汕頭革命軍東征總指揮部)。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第4~5頁。
24蔣介石:《在本校特別黨部第三屆執(zhí)行委員選舉大會演說詞--說明團體訓練的緊要對共產(chǎn)黨加入本黨的意見》(1926年9月13日)。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第16頁。
25蔣介石:《復張繼論黨務書》(1926年北伐前夕)。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第6頁。
26蔣介石:《整理黨務案的理由》(1926年6月)。朱亮基編:《蔣介石言論集》,第9~10頁。
(張憲文,教授,現(xiàn)任南京大學中華民國研究中心主任、歷史研究所所長、博士研究生導師。曾任南京大學歷史系主任。兼任國家教育部高等學校歷史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國史學會理事、中國現(xiàn)代史學會副會長、中國近現(xiàn)代史史科學學會副會長、南京歷史學會會長等職。主要研究方面為中華民國史,主要學術著作有《中華民國史綱》,《中國現(xiàn)代史史科學》,《蔣介石全傳》上、下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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