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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柰君憶俞平伯老人,云:“他對我顯出極其嚴(yán)肅認(rèn)真的時刻,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看我的文章,提出修改意見的時候,一個字,甚至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允許馬虎。”(《我的外祖父俞平伯》上海書店版)惜,近讀韋君編著的《俞平伯日記選》(上海書店版)、《我的外祖父俞平伯》,文字訛誤已臻俯拾即是之境地。
俞先生身處逆境,猶孜孜
俞先生詩有“中壽墓木拱”,典出《左傳·僖公三十二年·蹇叔哭師》:“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薄度沼洝穮s“拱”作“供”?!度沼洝酚忠肚f子·外篇·至樂》“鼓盆而歌”,“樂”又誤作“爾”。至《日記》記詩“元任雍客爾雅”、“桑田淪海怎銷磨”,“客”、“淪”均系形近“容”、“滄”而致誤。
平伯老人晚年時時以翻閱林譯小說遣愁解悶,《日記》中一再出現(xiàn)“昨閱小說,卷末有吾文精楷題字”、“閱《蘆花余孽》,后吾文三題”云云,“吾文”,不知所云。后,讀至“吾親藏林譯小說,頗珍視之……且往往見吾父題字,卒讀悲愴”,始明“文”為“父”字之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