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宜君
在“三反”和“五反”運動中間,許多出身于資產階級家庭的革命青年干部、青年團員,提出了怎樣對待家庭,能不能拿家里的錢等等問題。
要解決這個問題,主要是要劃清思想界限,認識清楚:家庭是資產階級,而自己是團員、是革命者,并不是資產階級,也決不能再想去做資產階級了。應當努力站在工人階級立場上來看自己的資產階級家庭。應當好好地檢查一下,看家里是不是有“五毒”罪行,如果有,必須認識清楚他們這些行為對國家對人民的危害性,要立即檢舉,毫不包庇。當然,自己更決不能幫助家庭去進行“五毒”,決不能做把國家經濟情報泄漏給家庭等罪惡事情。同時,自己作為一個革命青年,應當經常教育家庭遵守國家法令,不搞“五毒”,教育家庭遵守共同綱領發(fā)展有利于國計民生的生產,教育家庭服從工人階級與國營經濟的領導,做個守法工商戶。
至于自己本人所受的資產階級思想影響呢?那必須作經常的刻苦的努力,把它鏟除掉,把界限劃清楚。要認識工人階級乃是以勞動來創(chuàng)造世界的、領導著中國前進的階級,自己如能舍棄自己所出身的資產階級而參加工人階級的隊伍,那真是自己的無上光榮。自己不能以做資產階級為光榮,不能再留戀那不勞而食的資產階級生活,并且必須清除資產階級家庭教給自己的那一套唯利是圖的思想。
在“三反”和“五反”運動中,有的資產階級家庭出身的青年同志存在的問題;是和家庭劃不清思想界限。有些最嚴重的,是把國家機密走漏給父親知道了,或幫助家庭去打算如何躲避“五反”運動,甚至幫肋家庭去壓迫店員。這是完全沒有工人階級立埸的表現。(應當說還是原來的資產階級立場。)還有些青年對家里的“五毒”罪行采取包庇態(tài)度。以為檢舉了奸商父親,就是不近“人情”。例如上海滬江大學有個團員許云影同志,檢舉了奸商父親,竟因此遭到同學們的歧視。他們說她沒有“人情”!還有濟南某中學,有些學生的父親是奸商,被捕了,自己不但不幫助人民政府查究奸商父親的罪行,反而到處哭哭啼啼,說父親冤枉。還有些青年,不懂得勞動的光榮,不懂得參加工人階級隊伍的光榮,而以為有一個資本家父親是特別光榮值得人羨慕的事,自己也盼望能有一天接替父親的“事業(yè)”。這幾種對資產階級家庭的看法錯誤的程度不同,但都是不對的,是和資產階級家庭劃不清思想界限,不是一個革命干部、青年團員所應該有的。如果有這類看法,那么,在“三反”運動中間就應當徹底加以檢查,在同志們的幫助之下,加以改正。
又有另外一部分資產階級家庭出身的青年同志,尤其是積極分子,他們對待家庭的辦法就是簡單地宣布和家庭斷絕關系。家庭的好歹一概不管,是否有“五毒”也不去查問,不去進行教育爭取。他們以為,這樣一來就算把界限劃清了,資產階級的臭味再也沾不到自己身上來了。這種做法看起來好像很徹底,其實也是不正確的。因為這種做法并不符合當前中國革命的實際情況?,F在資產階級還是人民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的四個朋友之一,它在共同綱領中的合法地位并沒有改變。我們這一次搞“五反”運動,目的是打垮資產階級的進攻,教育改造他們,要他們老老實實遵守共同綱領去進行合法經營,并不是要消滅資產階級,也沒有宣布要和資產階級斷絕一切關系。那么,你為什么要這樣辦呢?我們每個團員,每個革命干部,在一切方面都應當盡自己力量做一些對祖國對人民有利的事情;在對資產階級家庭的關系上,我們也就應常當成為黨與工人階級教育資產階級遵守共同綱領的一支力量。只要真能把思想界限劃清了,立場站穩(wěn)了,我們用不著害怕去和資產階級家庭接觸。如果說資產階級家庭想在接觸當中來腐化我們,要我們接受他們的影響,那我們就更應當有信心在接觸當中以共同綱領去教育改造他們,要他們接受我們的影響,遵守共同綱領。因為我們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者,真理是在我們這一邊,不應當害怕資產階級思想會戰(zhàn)勝了馬克思列寧主義。至于從家里拿不拿錢的問題,只要真能劃清思想界限,自己已經是決心不做資本家,拋棄資產階級立場了,那就自然不會拿家里許多錢去過資產階級墮落腐化胡亂揮霍的生活;更不會拿了家里的錢就出賣國家經濟情報;自然懂得:勤勞樸素是共產主義的美德,懂得自己是一個革命干部就應當自立,不要有依賴思想,懂得怎樣安排自己的生活了。
真的劃清思想界限了,我們也不必主張們家庭斷絕一切經濟來往,只要我們的用途是正當的。例如正在學習的青年學生,由于我們現在還不可能對所有學生全供給公費,學生們就應當受家庭供給,學好本領將來為人民服務,這樣對國家對人民有利。如果無故和家庭斷絕經濟聯系,失了學,反而對國家對人民
不利。至于機關青年干部,若有正常需要,家里自愿補助,如果不是以違法袒護家庭或以走漏經濟情報為條件的,自己在上述站穩(wěn)立場劃清界限的前提下,收受了也不能算什么錯誤。因為我們對于錯誤與否的判斷標準是,是否損害革命利益,我們用不著專門斤斤計較某人上月收了家里一雙鞋,某人去年用家里錢賣了一本書,把這些當做主要問題來搞。
在這里,我們要提到我們《中國青年》一九五二年第二、三兩期“生活、思想、學習”欄內刊登的兩篇關于拿資產階級家庭的錢的簡答。我們在這兩篇簡答中強調對待資產階級家庭首先要劃清思想界限,也要教育家庭,對經濟關系要分別情況處理,不要依賴資產階級家庭,不要用家里的錢去腐化墮落,這都是對的。批評顧韜同志以暗示方法向家里要錢,也是可以的。但是第三期簡答中對顧韜同志用家庭拿來的錢作買書、買日用品、捐獻飛機大炮、借給別人等等用途,都認為不妥當,這種分析是不對的。應當說這些用途還算是正當的,因為他并沒有拿這些錢去過墮落腐化生活。買了書可以幫助自己學習,捐獻了可以增加抗美援朝力量,有什么不正當呢?
另外,甚至有些根本不是資產階級家庭出身的讀者寫了信給我們中國青年社,說也要和家庭斷絕聯系。例如高揚同志來信說:父親是報關行小職員,收入不夠養(yǎng)活家庭,而自己收入有余,卻不敢寄錢回家去。又劉政同志來信說家庭貧苦,弟弟無錢上學而自己有收入,想寄給他作學費也怕是“家庭觀念重”。這些就更不對了。照這樣看法、難道革命者都是些“六親不認”的人嗎?從整個社會組織來說,這些沒有生產能力的老弱,由年壯力強的人經過家庭這種單位來盡可能加以幫助,是應該的,可以的,并沒有什么該受非難的地方。
總起來說,青年團員、青年干部們,要和資產階級家庭劃清思想界限,這的確是一件重要的事。要想把這個問題解決得完全正確,那還是得從加強政治學習。提高革命覺悟入手。要能夠從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觀點(這里邊也就包含著中國共產黨的當前政策)去看問題,那么,遇到這類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不會糾纏在里面,常常被它們所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