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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開花

2025-01-23 00:00:00黎筠
牡丹 2025年1期
關(guān)鍵詞:石子兒妮子堂姐

幾年前的一個上午,我和同為四年級的堂姐抓石子兒玩。那時候我們在沒有墻垣的校園里,抓石子兒、抓土坷垃、抓碎瓦片,如果可能我們會抓天上的星星玩兒。那天,抓石子兒時堂姐兩條腿朝外撇著,像漢字中的一撇一捺,這個姿勢使她看起來很霸道。堂姐比我大三四歲,堂姐的家人本來不打算讓她上學的,可后來同齡人都背起了書包,只得把她送到了學校。堂姐一開始就進入二年級學習,進入二年級,可她也跟得上,堂姐的腦子可能是美玉、瑪瑙做成的,透亮著呢!堂姐總是隱藏自己的年齡,不讓我喊她姐。可一個人的年齡怎能隱藏呢,總是會有人出賣她的,這個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的身體。我和她抓石子兒玩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叉開的兩腿中間有一片血跡,形狀像一朵花,我大叫一聲,姐,你的下面出血了。她趕緊把雙腿一夾,擰著我的耳朵說,別叫,這是咱們女孩兒的秘密。我說,姐,流血疼嗎?她白了我一眼,夾著雙腿,彎著腰走了,她走路的姿勢像瘸子。我分明聞到了她身體里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在早上彌漫著,一直彌漫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午飯時我聞到了碗里都有一種生了銹的金屬味兒。我一直在捉摸這件事,堂姐感冒都沒得過,怎么就突然流了血。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什么是經(jīng)血,但我們家?guī)哪蚺枥?,總是扔著一堆血污的破布,透出一絲不太光明的氣息。這些東西是屬于母親的。

自從窺見了堂姐的秘密,堂姐就不大理我了。我也不愿理她,覺得她的身體很恐怖,和母親一樣。

不久,我就知道了堂姐和母親身上流出的是經(jīng)血。那天,全校師生集合在校園里開大會,校長正在做報告,好像是要同學們留心可疑的人,要馬上報告給老師,或者民兵營長。校長講得起勁兒,吐沫星子噴了我一臉,誰讓我年齡小總是坐前排呢。校長一臉嚴肅的時候,校園里出現(xiàn)了極不嚴肅的事,一頭老母豬叼著一張血污的報紙帶領(lǐng)著幾只小豬崽滿校園跑。這時,一個男生大叫:看,月經(jīng),月經(jīng)!緊接著,許多男生一齊大叫,月經(jīng),月經(jīng)。有的男生還站了起來,指指點點的。校長氣得鼻子都歪了,大聲喊,肅靜,肅靜!學生們好不容易肅靜了,可老母豬無法肅靜,照樣叼著那張報紙轉(zhuǎn)著圈兒地跑,校園里有很多小雞也在跑,整個學校都沸騰了。女生們把頭都低了下去,這頭老母豬,把全校女生的臉都踩在了地上。在后排坐著的堂姐也一直勾著頭,不敢看那頭豬,更不敢看校長。

堂姐像壓在我身上的一座大山,她習慣對我呼來喚去的。她想理我的時候,叫一聲,妮子,過來。不想理我的時候,鼻子重重地哼一聲,滾吧,妮子。

我一直怕我的堂姐,甚至有意躲著她,我什么時候?qū)λa(chǎn)生了恐懼呢,好像從我記事起吧。不,大概是我九歲那年的一個下午。那天家里的大人都下地摘棉花了,生產(chǎn)隊里的棉花正白云一樣在地里攤著,母親從早上到晚上,恨不能長出十二只手,把那些白云一片片地摘到手里,然后垛成堆,讓隊里的牛車拉到公社棉花站,去換成一張張嶄新的人民幣,年底各家各戶的女孩子就有了新衣服,一個個都打扮得仙女一樣。

農(nóng)忙時節(jié),大人們不容小孩子在家吃閑飯,比如讓我們?nèi)ュ⒑舆叺膷徤限敦i草,比如讓我們?nèi)觳???商媒悴粍?wù)正業(yè),總領(lǐng)著我去玩,她的“領(lǐng)”是強迫性的,她的玩法讓我心驚肉跳。是她一步步地引領(lǐng)著我,讓我認識了女孩子的身體。

那天,她把我叫到一個廁所里,像一頭公牛把我抵到了廁所的墻角,命令我說,妮子,把你的背心脫下來。我不脫,她的話讓我顫抖,我想往后退,可沒有退路。她提高了聲音,說,脫下來。我站著不動。這個時候,西邊的晚霞正照耀著我,可我的臉一定是灰色的,我的眼里充滿了淚水,可淚水始終沒流下來。我特別想念我的母親,雖然我有過對她的厭煩,比如她的身體會流出污濁的東西。但這一刻,我多想母親來救我??赡赣H正在棉花地里,她的懷抱里都是她摘下來的棉花,她能擁抱棉花,卻無法擁抱我。我在墻角站得骨頭都麻木了,我一直和堂姐抗衡著,和下午的時光抗衡著。墻角處的一只蜘蛛網(wǎng)落到了我的頭上和我的鼻子上,我的鼻子癢癢的。我說,姐,我要回家。堂姐撇了撇嘴說,回去,回去誰和你玩?想不到,最后她竟然親自把我的背心脫了下來,我的身體蜷縮著,抖動著,像一片深秋的枯葉。后來,堂姐也把自己的上衣脫掉了。接著堂姐的手就伸了過來,我連忙扭轉(zhuǎn)了身子,同時把兩只手護在胸前。堂姐又撇了撇嘴說,怕啥,我才不稀罕摸呢,你還是青瓜蛋兒,看你那胸,黑板一樣平。

轉(zhuǎn)過身來。她又發(fā)命令。我不知道堂姐一生向我發(fā)過多少道命令。我聽話地轉(zhuǎn)過身,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把我的背心重新穿上了,牢牢地護著那塊黑板。堂姐說,妮子,你摸我。我不敢。堂姐說,摸不摸?不摸,我把你露胸的事說出去。那滴淚一直在我的眼里噙著,我心里掙扎著,一直不敢動。我頭頂?shù)哪侵槐痪W(wǎng)住的蜘蛛?yún)s一直彈跳著,火燒著一般。這個下午,我就是那個蜘蛛,那個蜘蛛也變成了我,我們都等待著被救贖。時間煎熬著我,我熬不住了,哭出了聲音。堂姐的心堅硬如鐵,一點都沒放我走的意思。后來她拉住我的手,直接放到了她的胸部。她脫下衣服的時候,我一眼都不敢看她。世間有很多我不敢看的東西,比如蛇,比如癩蛤蟆,比如眼前赤裸著上身的堂姐。當我的手落到她的胸部時,她的胸部像炭火,兩個正在發(fā)育的桃子燙著了我的手。堂姐把手放到我的手背上,向里面用力推,用力擠壓,她的手推土機一樣,我的手進一步觸摸到了桃子的核。我的手竟也成了炭火,并摩擦出了火焰,這只手背叛了我的初心。我不知道這次艱險的歷程是在哪個節(jié)點結(jié)束的。但我記得這個晚上,我沒有喝一口湯就臥倒睡了,生了一場大病似的。第二天,堂姐看到我,沒有理我,她有許多天都沒理我。我像遇到了特赦。

我的噩夢僅僅是個開始,堂姐一點兒都沒放過我。在她眼里,我就是平時在學校抓的石子兒、土坷垃、碎瓦片,我可以帶給她快樂,我就是她的娛樂產(chǎn)品。堂姐平日和人說話柔聲細語的,她走路的樣子也特別好看,她的身體像楊柳一擺一擺的,同時頭向一邊側(cè)著,有點城市人的風格。她走路,有時腳下踢個小石子兒,有時踢個小木棍兒,有時,拾起一塊土坷垃向水坑里游動的螞蝦小魚擲去,她和自然是如此契合,契合得讓人心醉??晌乙恢庇X得她是個魔獸,我甚至巴望著天塌下來,把她壓碎;我巴望著日月不再照射她,她家的田地里只會長荊棘和蒺藜,不會長五谷。

村里的女孩子們一茬一茬都出嫁了,她們變成了鮮嫩的韭菜,被土地上一身臭汗的男人們收割了。堂姐一次對我說,男人的身體啥樣呢,是不是公豬的身體?堂姐有很多話要說,可張了張嘴,又打住了。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也是有智慧的,只是她的智慧里可能藏著一千個陰謀。

那個中午我是不會忘記的。那個中午我不知道家里的大人們都去了哪里,只覺得我家的大門吱扭一響,堂姐幽靈一樣閃進了院子。我當時正在午睡,由于天熱,身上只剩巴掌大點兒的內(nèi)褲。我還沒睜開眼睛,堂姐就赤裸裸地站在了我的床前。堂姐的身體干巴瘦,一節(jié)過火的木柴似的??吹剿穆泱w,我打擺子一樣渾身顫動,下意識地把身上的內(nèi)褲往上拉了拉。堂姐進一步坐在了我的床前,用手一指,命令道,把它脫掉。我不脫。我驚恐地望著她。她再次發(fā)話,脫不脫?她有點不耐煩了,刺啦一聲,把我本來就薄的棉織內(nèi)褲撕成了兩半。我趕緊把手捂了過去,并大聲喊道,你是流氓,流氓。堂姐不作聲,她的身體在我眼前搖晃了一下,就壓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我的肋骨都壓斷了,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此刻她的身體像塊冰,我的身體也像塊冰。后來堂姐從我的身上索然無味地站起來了,說了一句話,你這笨蛋。接著,打開我家的大門,扭動著屁股走了出去,家里的老黃狗象征性地追著她叫了幾聲。堂姐走后,我捂著臉哭了,哭我被扯爛的內(nèi)褲,哭我變成冰的身體,我的身體再也不會回到正常的體溫了。

母親那天趿拉著塑料涼鞋回家后,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陽光還在,老黃狗還在,我還在,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母親回來時,我還躺在床上,我還是一塊冰,這塊冰上蓋著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床單,這些洞像世間的無數(shù)雙眼睛,窺探著我。母親并沒有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她罵我是一條懶蟲,只會睡懶覺,好像不是地球人,好像不會張嘴吃地里長出的東西。那一刻,我分明看到我就是掛在豆棵上的一只慵懶的豆蟲,讓母親惡心,也讓豆葉子惡心。

堂姐初中上了一年,就回到了生產(chǎn)隊,這年她十六歲,她胸前的兩只桃子高聳著,像要把衣服漲破。

堂姐上初中的時候仿佛換了一顆心,成了新人,不再把我往墻角逼,也不會赤裸裸地站在我的面前,壓迫我的思想,壓迫我的身體。每次她從我面前經(jīng)過,輕得似一陣小風,有時招呼我一聲,喂,妮子。有時干脆笑一笑就過去了,好像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正常,沒有那些讓人難以啟齒的事,那些事都是我臆想出來的,我的臆想證明我是多么的不堪和卑鄙。

毫無懸念地,在一個早上,當我早已忽視了我身體的存在時,我的身體咔吧一聲,流出了暗紅色的液體。我的身體開了花,開得血腥,開得奔放,開得興高采烈。我身體開花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祖母,我祖母的祖母;我的母親,我母親的母親,想到了世上無數(shù)的姐妹們,她們的身體經(jīng)過經(jīng)血的洗禮,發(fā)展得枝繁葉茂,果實累累。

這個早上我哭了,我成功地升級了,升級為大女孩,我將經(jīng)歷大多數(shù)女性都要經(jīng)歷的懷孕期,乳養(yǎng)期,以及后來的衰敗期。當天晚上,在月光下,我把母親活血化瘀的黃酒偷偷地喝了幾口,作為升級版女性的賀禮。

奇怪的是,當堂姐遠離我時,我卻開始打量我個人的身體,我不再逃避。胸前的一對活物,是造物主最靈動的作品,它們溫柔、多情。我和它們對話,它們聽不懂我的語言,但聽得到我的心跳。早上醒來,我說,早上好!它們的溫度瞬間增加了0.5度;晚上我說,晚安,朋友。它們馬上松弛下來,像高飛一天的飛機著陸了。那兩個活物,我也愿意叫它們精靈,它們不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倒像是我的親姐妹。

堂姐二十歲就嫁了人,她稱心如意地嫁了個平頂山的工人。堂姐三天回門時竟變了模樣,和村里人說話時的聲音更柔和了,絲綿一樣。走起路來姿態(tài)變了,速度也慢了下來,就連看天空的目光也變了,堂姐由一只靈動的小鹿,變成了大白鵝。另外,堂姐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兒,是草木的味道,混合著成熟女子的味道。

責任編輯 徐亞麗

黎筠,原名孫麗筠,現(xiàn)居河南平頂山,《三月》編輯。作品見于《文藝報》《文匯報》《中國作家》《安徽文學》《鴨綠江》等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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