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為探究寧夏草原蝗蟲群落優(yōu)勢種、指示種及其對植被不同類群的響應關系,2019—2020年在寧夏溫性草甸草原、溫性草原、溫性荒漠草原和溫性草原化荒漠選取典型調查樣地,對不同草原類蝗蟲優(yōu)勢種、指示種及其對不同植被群落的響應關系進行了分析研究。結果顯示:白紋雛蝗(Chorthippus albonemus)作為寧夏四類草原共同優(yōu)勢種,與禾本科和菊科蓋度、高度、生物量之間呈顯著正相關(Plt;0.05);短星翅蝗(Calliptamus abbreviatus),亞洲小車蝗(Oedaleus asiaticus)和赤翅皺膝蝗(Angaracris rhodopa)作為溫性草原指示種蝗蟲,與禾本科植被蓋度、頻度和生物量呈顯著正相關(Plt;0.05);紅緣短鼻蝗(Filchnerella rubimargina)和黑腿星翅蝗(Calliptamus barbarus)作為溫性草原化荒漠的優(yōu)勢種,與其他科植被蓋度和生物量呈顯著負相關關系(P<0.05)。因此,科學監(jiān)測禾本科與菊科植被分布較廣的草原類型將有助于蝗蟲有效監(jiān)測和及時防控,進一步為草原管理和蝗蟲可持續(xù)治理提供支撐。
關鍵詞:寧夏;天然草原;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指示種;植被;響應
中圖分類號:S81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0435(2024)07-2005-13
doi:10.11733/j.issn.1007-0435.2024.07.002
引用格式:
曹梓渝, 張海翔, 王" 穎,等.寧夏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及其對植被群落的響應[J].草地學報,2024,32(7):2005-2017
CAO Zi-yu, ZHANG Hai-xiang, WANG Ying,et al.Dominant and Indicator Species of Grasshoppers in Ningxia Steppe and Their Responses to Vegetation Communities[J].Acta Agrestia Sinica,2024,32(7):2005-2017
收稿日期:2023-10-20;修回日期:2024-01-22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2160344,31760705);寧夏農林科學院對外科技合作專項(DW-X-2021002);農業(yè)高質量發(fā)展和生態(tài)保護科技創(chuàng)新示范課題(NGSB-2021-14-05);科技基礎資源調查專項(2019FY100403);寧夏農林科學院科技平臺建設提升項目(NKYP-22-06)資助
作者簡介:
曹梓渝(2000-),男,漢族,山西臨汾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動物生態(tài)學研究,E-mail:czy200218@163.com;*通信作者Author for correspondence,E-mail:weishuhua666@163.com
Dominant and Indicator Species of Grasshoppers in Ningxia Steppe and
Their Responses to Vegetation Communities
CAO Zi-yu1,2, ZHANG Hai-xiang1,3, WANG Ying1, SHI Chun2, BAN Li-ping3,
ZHANG Rong1, WEI Shu-hua1*
(1.Institute of Plant Protection, Ningxia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and Forestry Sciences, Yinchuan, Ningxia 750021, China;
2.College of Biological Science amp; Engineering, North Minzu University, Yinchuan, Ningxia 750021, China;
3. College of Grassl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3, 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explore the dominant species and indicator species of grasshopper community in Ningxia steppe and their response relationships to different vegetation groups,typical survey plots were selected in temperate meadow steppe,temperate steppe,temperate desert steppe and temperate steppe desert in Ningxia from 2019 to 2020. The dominant species and indicator species of different steppe grasshoppers and their response relationships to different vegetation communities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C.albonemus,as the common dominant species of the four steppe species in Ningxia,w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to the coverage,height and biomass of Poaceae and Asteraceae (Plt;0.05). C.abbreviatus,O.asiaticus and A.rhodopa were the indicator species of temperate steppe,and we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to gramineous vegetation coverage,frequency and biomass (Plt;0.05),and F.rubimargina and C.barbarus,as the dominant species in temperate steppe desert,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to vegetation coverage and biomass of other families (Plt;0.05). Therefore,scientific monitoring of steppe types with wide distribution of grass and Asteraceae vegetation will help effective monitor and timely control of grasshoppers,and further provide support for steppe management and integrated grasshopper control.
Key words:Ningxia;Natural steppe;Steppe grasshoppers;Dominant species;Indicator species;Vegetation;Response
草原是地球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一種類型,作為地球上分布最廣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草原生態(tài)系統(tǒng)是以草本植物為主的生物群落及其周圍環(huán)境組成的生態(tài)系統(tǒng)類型[1]。中國是世界上草原資源最豐富的國家之一,全國草原面積3.93億hm2,占國土面積的40.90%(數(shù)據(jù)來源于2018年國家林業(yè)和草原局)。寧夏位于我國黃河中上游地區(qū),同時也是我國傳統(tǒng)十大牧區(qū)之一,草原面積203.10萬hm2,其中,天然草原144.94萬hm2,占草原總面積的71.36%(數(shù)據(jù)來源于寧夏回族自治區(qū)2018年第三次國土調查主要數(shù)據(jù)公報),草原作為寧夏最重要的生態(tài)與自然資源,在維護國家生態(tài)安全和促進經濟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農牧民增收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溫性草甸草原、溫性草原、溫性荒漠草原和溫性草原化荒漠4類草原占寧夏草原總面積的98.01%,是寧夏主要草原類[2]。
蝗蟲是草原生態(tài)系統(tǒng)中主要的植食性無脊椎動物和初級消費者類群之一,蝗蟲取食牧草,構成了草原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物質循環(huán)與能量轉化中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3]?;认x廣泛分布于南極洲以外的各大洲,全世界記錄有1萬余種,對農牧業(yè)造成危害的蝗蟲有500多種,約50種被認為是主要害蟲[4]。據(jù)記載,寧夏已記錄蝗蟲共8科38屬91種[3]。近年來,我國一些地區(qū)發(fā)生大規(guī)?;葹模鋽?shù)量是正常年份的8 000倍[5-6],在西北地區(qū),平均每年遭受蝗蟲啃食的草場超過2 000萬hm2,造成的直接或間接經濟損失超過1億元[7-8],嚴重威脅我國的農牧業(yè)生產,同時進一步加劇了草地環(huán)境和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惡化。
相關研究表明,蝗蟲的發(fā)生受到不同環(huán)境因素或地理屬性的影響[9-10],對影響蝗蟲發(fā)生的單一因素研究表明,蝗蟲的發(fā)生與植物有較高的相關性[9],蝗蟲的出現(xiàn)和空間分布對植被高度和裸地量有強烈的響應[11];此外,微生境、植被覆蓋度和群落組成等對蝗蟲的發(fā)生有影響[11-13];再者,土壤溫度和濕度的變化,特別是極端溫度和濕度的變化,通過影響蝗卵的發(fā)育、存活和孵化,對蝗蟲的發(fā)生產生重大影響[14-15]。
在草原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昆蟲與植物之間相互影響,不可分割[16]。植物可以為昆蟲提供棲息環(huán)境和場所,其群落特征也會影響昆蟲的多樣性和均勻度[17]。防治草原蝗蟲災害的關鍵在于明確不同草地類型中蝗蟲群落的優(yōu)勢種和指示物種[7]。蝗蟲作為寧夏草原重要害蟲,其與植被群落間的關系等相關研究較少。為此,本研究在寧夏4類主要草原設置典型調查樣地和田間調查基礎上,對不同草原類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進行分析比較,同時,進一步分析研究寧夏草原蝗蟲不同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不同植被群落之間的關系,以期為寧夏天然草原蝗蟲監(jiān)測預報、可持續(xù)治理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提供支撐。
1" 材料與方法
1.1" 監(jiān)測樣區(qū)確定
在寧夏溫性草甸草原、溫性草原、溫性荒漠草原和溫性草原化荒漠。采用GPS定位,從南至北,共設置42個監(jiān)測樣區(qū)(每個監(jiān)測區(qū)面積約3.3 ha)(圖1),分布在溫性草甸草原、溫性草原、溫性荒漠草原和溫性草原化荒漠4類草原內的監(jiān)測樣區(qū)分別為5個、15個、18個和4個,為寧夏草原主要草原型及50%以上面積,42個監(jiān)測樣區(qū)概況見表1。
1.2" 蝗蟲監(jiān)測
采用隨機五點取樣法,每個樣區(qū)隨機選取5個調查樣點,草原蝗蟲采用網(wǎng)捕法[18],利用捕蟲網(wǎng)(Φ=30 cm)在每個采樣點進行掃網(wǎng)調查采集蝗蟲,每個樣區(qū)5個調查樣點所收集到的蝗蟲分別裝入5個網(wǎng)袋中,即5次重復。將網(wǎng)袋帶回實驗室進行標本的制作、鑒定和統(tǒng)計。并通過每一種蝗蟲個體數(shù)量占群落個體數(shù)的比例來確定優(yōu)勢種,比例lt;1%為稀有種,1%≤比例lt;10%為常見種,比例≥10%為優(yōu)勢種[19]。
1.3" 植被監(jiān)測
在各監(jiān)測樣區(qū)內,采用隨機取樣法設置3個1 m×1 m的樣方,灌木為10 m×10 m。采用針刺法和樣圈法測定植被蓋度、密度、高度和頻度及地上生物量[20-21]。
1.4" 數(shù)據(jù)分析方法
1.4.1" 指示值計算方法" 指示值IndValij根據(jù)以下公式進行計算[22-24]:
Aij=Nindividualsij/Nindividualsi
Bij=Nsitesij/Nsitesj
IndValij=Aij×Bij×100
式中:Aij反映了物種i對樣地組j的專一性,是物種i在樣地組j的平均多度(個體數(shù))與該物種在所有樣地組的平均多度之和的比值;Nindividualsij表示物種i在樣地組j的平均個體數(shù),而Nindividualsi是物種i在所有樣地組的平均個體數(shù)之和。Bij反映了物種i對樣地組j的忠實性,是樣地組j中存在物種i的樣地數(shù)與該樣地組的所有樣地數(shù)的比值;Nsitesij表示樣地組j中存在物種i的樣地數(shù),Nsitesj表示樣地組j中的所有樣地數(shù)。其中,0.05≤IndValijlt;0.50物種為生境監(jiān)測物種,以IndValij≥0.5為生境指示物種。
在使用中,該公式常被簡化為:
IndValij=Aij×Bij
1.4.2" 蝗蟲與植被群落之間相關性分析" 試驗數(shù)據(jù)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9整理,通過R(4.2.3)的‘decorana’函數(shù)對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樣本進行除趨勢對應分析(Detrended correspondence analysis,DCA),根據(jù)分析結果選擇進行冗余分析(Redundancy analysis,RDA)(Axis Lengths<3.0)或典范對應分析(Canonical correspondence analysis,CCA)(Axis Lengths<4.0)[25],使用Vegen包中的‘rda’函數(shù)或‘cca’函數(shù)對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物種數(shù)量與植被群落特征指數(shù)分別進行冗余分析或典范對應分析,ggplot2包和OriginPro 2021作圖。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類草原蝗蟲群落物種組成分析
在寧夏四類草原中共采集蝗蟲743頭,分屬27種。其中,在溫性草原采集到的蝗蟲物種和個體數(shù)均最多,蝗蟲物種為23種,個體數(shù)為432頭;在溫性草原化荒漠采集到的蝗蟲物種和個體數(shù)均最少,蝗蟲物種為8種,個體數(shù)為34頭。在溫性草甸草原采集到的10種蝗蟲中,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紅緣短鼻蝗和大墊尖翅蝗四種蝗蟲占群落比例分別為36.36%,25.45%,14.55%和12.73%,故被劃分為溫性草甸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在溫性草原采集到的23種蝗蟲中,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和短星翅蝗三種蝗蟲占群落比例分別為21.53%,21.30%和19.21%,故被劃分為溫性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在溫性荒漠草原采集到的21種蝗蟲中,短星翅蝗、白紋雛蝗和紅緣短鼻蝗三種蝗蟲占群落比例分別為22.97%,15.32%和12.16%,故被劃分為溫性荒漠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在溫性草原化荒漠采集到的8種蝗蟲中,紅緣短鼻蝗、鹽池束頸蝗、白紋雛蝗和黑腿星翅蝗四種蝗蟲占群落比例分別為38.24%,20.59%,11.76%和11.76%,故被劃分為溫性草原化荒漠蝗蟲優(yōu)勢種。其中,4類草原共有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紅緣短鼻蝗、大墊尖翅蝗、短星翅蝗、鹽池束頸蝗和黑腿星翅蝗七種優(yōu)勢種(表2)。
由表1和表2可知,寧夏4類主要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與指示種共計8種,分別為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紅緣短鼻蝗、大墊尖翅蝗、短星翅蝗、鹽池束頸蝗、黑腿星翅蝗和赤翅皺膝蝗。
2.2" 寧夏不同草原類蝗蟲指示物種
運用指示值法分析了27種草原蝗蟲分別在寧夏四類草原的指示值(表3)。從整體上來看,指示值≥0.05的物種在溫性草原和溫性荒漠草原最多,均有15種,溫性草原化荒漠次之(8種),溫性草甸草原最少(5種);短星翅蝗、亞洲小車蝗和赤翅皺膝蝗在溫性草原區(qū),其指示值≥0.5,3種蝗蟲可作為溫性草原的指示種。
2.3" 寧夏不同草原類優(yōu)勢植被群落特征比較
溫性草原禾本科植被頻度最高(23.00),且顯著高于其他三類草原(F(3,38)=3.279,P=0.031 2);溫性草甸草原菊科植被頻度最高(30.80),且極顯著高于其他三類草原(F(3,38)=12.58,P<0.000 1);溫性草原禾本科植被的蓋度最高(72.42),且溫性草原和溫性草甸草原的禾本科植被蓋度和物種數(shù)均顯著高于溫性荒漠草原和溫性草原化荒漠(F(3,38)=10.06,P<0.000 1;F(3,38)=8.450,P=0.000 2);在溫性草原,除物種數(shù)外,禾本科植被頻度、高度、蓋度、生物量均高于其他四類植被。溫性草甸草原菊科植被蓋度與其他科植被蓋度均極顯著高于其他三類草原(F(3,38)=20.49,P<0.000 1;F(3,38)=13.81,P<0.000 1);且溫性草甸草原菊科植被生物量和物種數(shù)均極顯著高于其他三類草原(F(3,38)=16.84,P<0.000 1)(圖2)。
2.4"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對不同植被類群的響應
通過對蝗蟲物種數(shù)據(jù)除趨勢對應分析(DCA),結果表明,第一梯度軸長度為2.968 3,小于3.0,故選取冗余分析(RDA)探究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不同植被類群之間的關系(表4)。
2.4.1"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禾本科植被的冗余分析" RDA分析結果表明,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禾本科植被不同群落結構指數(shù)間存在不同的相關性(圖3)。在影響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的禾本科植被群落結構指數(shù)中,影響大小排序依次為頻度>蓋度>物種數(shù)>高度>生物量。短星翅蝗與禾本科植被頻度呈顯著正相關關系(F(5,36)=2.813 7,P=0.018)、亞洲小車蝗與禾本科植被蓋度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F(5,36)=5.379 7,P=0.007);白紋雛蝗與禾本科植被高度、物種數(shù)、生物量呈顯著正相關關系(F(5,36)=3.717 2,P=0.036),與植被蓋度和頻度呈一定負相關關系;黑腿星翅蝗和鹽池束頸蝗與禾本科植被各項指數(shù)呈一定負相關關系。
2.4.2"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豆科植被的冗余分析" RDA分析結果表明,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豆科植被不同群落結構指數(shù)間存在不同的相關性(圖4)。在影響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的豆科植被群落結構指數(shù)中,影響大小排序依次為物種數(shù)>蓋度>高度>頻度>生物量,紅緣短鼻蝗和鹽池束頸蝗作為溫性草原化荒漠的優(yōu)勢種,二者與豆科植被各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現(xiàn)一定負相關關系;白紋雛蝗作為四類草原共有優(yōu)勢種,與豆科植被各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一定正相關關系;短星翅蝗與豆科植被物種數(shù)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豆科植被蓋度、頻度、高度以及生物量呈一定負相關關系;黑腿星翅蝗與豆科植被生物量、蓋度、頻度、高度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豆科植被物種數(shù)呈一定負相關關系;亞洲小車蝗作為溫性草甸草原和溫性草原的優(yōu)勢種,大墊尖翅蝗作為溫性草甸草原的優(yōu)勢種,亞洲小車蝗和大墊尖翅蝗與豆科植被頻度、高度、物種數(shù)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豆科植蓋度和生物量呈一定負相關關系。
2.4.3"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菊科植被的冗余分析" RDA分析結果表明,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菊科植被不同群落結構指數(shù)間存在不同的相關性(圖5)。在影響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的菊科植被群落特征指數(shù)中,影響大小排序依次為蓋度>物種數(shù)>生物量>頻度>高度,白紋雛蝗、大墊尖翅蝗和亞洲小車蝗作為溫性草甸草原和溫性草原優(yōu)勢種,白紋雛蝗與菊科植被各項群落特征指數(shù)呈蓋度、生物量、頻度、高度呈顯著正相關關系(F(5,36)=2.818 2,P=0.037),大墊尖翅蝗和亞洲小車蝗與菊科植被各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一定正相關關系;黑腿星翅蝗、鹽池束頸蝗與紅緣短鼻蝗作為溫性草原化荒漠的優(yōu)勢種,與菊科植被五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一定負相關關系。
2.4.4"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小灌木的冗余分析" RDA分析結果表明,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小灌木植被不同群落結構指數(shù)間存在不同的相關性(圖6)。在影響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的小灌木植被群落結構指數(shù)中,影響大小排序依次為蓋度>高度>物種數(shù)>頻度>生物量。黑腿星翅蝗和紅緣短鼻蝗與小灌木高度、頻度、物種數(shù)和生物量呈現(xiàn)一定正相關關系,與小灌木蓋度呈一定負相關關系;白紋雛蝗與小灌木蓋度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小灌木高度、頻度、物種數(shù)和生物量呈一定負相關關系;鹽池束頸蝗作為溫性草原化荒漠的優(yōu)勢種,與小灌木各項指數(shù)呈一定正相關關系。
2.4.5" 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其他科植被的冗余分析" RDA分析結果表明,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及指示種與其他科植被不同群落結構指數(shù)間存在不同的相關性(圖7),在影響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的其他科植被群落結構指數(shù)中,影響大小排序依次為蓋度>高度>物種數(shù)>頻度>生物量,短星翅蝗作為寧夏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與其他類植被的5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一定負相關關系;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和赤翅皺膝蝗與其他科植被蓋度、高度、生物量和物種數(shù)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其他科植被頻度呈一定負相關關系;紅緣短鼻蝗和黑腿星翅蝗作為溫性草原化荒漠的優(yōu)勢種,與其他科植被頻度呈一定正相關關系,與其他科植被蓋度和生物量呈顯著負相關關系(F(5,36)=5.925 5,P=0.004)。
3" 討論
草原作為寧夏面積最大的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由南向北劃分為六類,形成了多種多樣的生態(tài)景觀,相應昆蟲資源豐富,物種多樣性高[26]。本研究在寧夏四類主要草原選取了42個代表性監(jiān)測樣區(qū),于2019—2020年兩年開展了四類草原蝗蟲群落組成的研究,共采集鑒定草原蝗蟲743頭,物種數(shù)為27種。其中溫性草原上發(fā)生的蝗蟲數(shù)量最多,蝗蟲物種數(shù)為23種,數(shù)量為432頭,溫性草原化荒漠上發(fā)生的蝗蟲數(shù)量最少,蝗蟲物種數(shù)為8種,數(shù)量為34頭。
蝗蟲指示物種可作為草原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化的監(jiān)測依據(jù)[27-28]。不同景觀或生境的蝗蟲指示種的存在與否或數(shù)量多寡,均可作為自然景觀或生境保育的重要參考指標之一[28]。本研究中四類草原所采集蝗蟲優(yōu)勢種為白紋雛蝗、短星翅蝗和亞洲小車蝗三種;短星翅蝗、亞洲小車蝗和赤翅皺膝蝗的指示值分別為0.56,0.51和0.54,這三種蝗蟲的指示值均高于0.50,被確定為指示物種。本研究優(yōu)勢種白紋雛蝗與指示種短星翅蝗與黃文廣等[27-28]寧夏天然草原蝗蟲生物多樣性相關研究結果部分一致,可能是隨著時間的變化,該研究區(qū)域內的蝗蟲種群組成結構發(fā)生了變化。
植被是蝗蟲的主要食物來源和重要的繁殖場所,但并非所有的植被都受到蝗蟲的青睞[29],本研究中溫性草原所采集到的蝗蟲個體數(shù)及物種數(shù)最高,白紋雛蝗作為寧夏廣布種蝗蟲[26],同時作為寧夏四類草原優(yōu)勢種,與禾本科植被高度、物種數(shù)、生物量呈顯著正相關關系(P<0.05),白紋雛蝗、短星翅蝗、亞洲小車蝗和赤翅皺膝蝗均在溫性草原數(shù)量最多;同時溫性草原禾本科植被高度、蓋度和頻度均為最高,且顯著高于其他植被(P<0.05),表明禾本科植被的群落特征有利于溫性草原蝗蟲的食物選擇,為草原蝗蟲提供了豐富的食物資源;蝗蟲會選擇有足夠的地上生物量和植被條件,有利于生長和繁殖的地方產卵[29],而植被蓋度直接決定了蝗蟲的發(fā)生量[30]。相關研究表明白紋雛蝗嗜食長芒草,喜食賴草等禾本科植物[31],說明對禾本科植被等具有較強的選擇性。溫性草原化荒漠禾本科植被頻度、蓋度、生物量和物種數(shù)為四類草原最低,導致禾本科植被在溫性草原化荒漠下對蝗蟲的發(fā)生量影響較小。在溫性草甸草原和溫性草原未記錄小灌木植被各項結構指數(shù),無法對溫性草甸草原和溫性草原蝗蟲與小灌木植被進行相關分析;短星翅蝗作溫性草原和溫性荒漠草原優(yōu)勢種,與其他科植被的五項群落結構指數(shù)均呈負相關;相關研究表明短星翅蝗喜食冷蒿、星毛委陵菜和阿爾泰狗娃花等菊科植物[32]。白紋雛蝗、亞洲小車蝗和赤翅皺膝蝗與其他科植被蓋度、高度、生物量和物種數(shù)呈正相關,與其他科植被頻度呈負相關;紅緣短鼻蝗和黑腿星翅蝗與其他科植被頻度呈正相關,與其他科植被蓋度、高度、生物量和物種數(shù)呈負相關。說明在溫性草甸草原中,其他植被的高度、蓋度與物種數(shù)為蝗蟲繁殖提供了理想生境。
綜上所述,草原蝗蟲與不同植物群落間存在著不同的相關性。對蝗蟲的控制應更加關注優(yōu)勢種類群動態(tài)[33],無需處理所有的蝗蟲種群?;认x的生物學特性限制了在不同草原類型的發(fā)生,在寧夏,蝗蟲控制措施應集中在溫性草原和溫性荒漠草原,這兩類為蝗蟲發(fā)生量最高的草原類。溫性草甸草原除禾本科植被外,豆科、菊科和其他科植被覆蓋度均為四類草原最高,有研究表明植被蓋度降低,地表溫度升高,這種生境更適合蝗蟲棲息[8]。直接導致了溫性草甸草原蝗蟲發(fā)生量??;而溫性草原化荒漠由于植被的匱乏,缺少蝗蟲直接取食的植物條件,導致溫性草原化荒漠蝗蟲發(fā)生量小。
4" 結論
本研究通過對寧夏四類主要草原蝗蟲優(yōu)勢種和指示種進行分析,明確了四類草原中蝗蟲優(yōu)勢種與指示種與不同科植被間的關系,不同優(yōu)勢種與指示種蝗蟲與植被的關系呈不同的相關性,而主要優(yōu)勢種蝗蟲食性與魏淑花等研究結果基本一致[32-33]。因此,將禾本科植被和菊科植被分布較廣的草原類型作為蝗蟲主要監(jiān)測和防治區(qū)域,可提高草原蝗蟲的有效監(jiān)測和及時防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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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