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洶涌浪潮般的鳥兒，大批從越冬地飛回故鄉(xiāng)。它們飛行時秩序井然，隊列整齊，按照次序行進(jìn)。

最先動身的，是去年最后飛離的那些鳥兒。最后上路的，是去年秋天最先飛離的鳥兒。最晚回來的，是那些有著華麗羽毛的鳥兒：它們非要等到草豐葉茂后才回來，如果回來早了，落在光禿禿的大地和樹木上的它們過于顯眼。現(xiàn)在我們這兒沒有能掩護(hù)它們的東西，不容易躲避猛獸和猛禽。

鳥兒遷徙的空中路線叫作波羅的海線。這條空中路線一邊是陰霾冰冷的北冰洋，一邊是晴朗明媚的炎熱地區(qū)。無數(shù)海鳥和在海濱上過冬的鳥，按照自己的行程，一隊隊在空中飛行，隊伍數(shù)不勝數(shù)。它們沿非洲海岸，穿過地中海，經(jīng)比里牛斯半島海岸及比斯開灣海岸，越過一條條海峽、北海和波羅的海。

一路上它們歷經(jīng)諸多磨難。在這群羽族旅行者的面前，有墻壁一樣的濃霧，有昏暗的迷陣，它們左沖右撞，有的迷了路，有的被尖削的巖石撞得粉身碎骨。

海上突然出現(xiàn)的暴風(fēng)雨將它們的羽毛和翅膀折斷，把它們卷到大海里去。海上突然出現(xiàn)的寒流將海水凍成冰，有些鳥在饑寒交迫中死在半路，還有成千上萬的鳥被雕、鷹和鷂（yào）吃掉。這些猛禽成群守在這條路線上，不用費什么力，專門等著這些美味送上門來。也有成千上萬只候鳥，死在獵人的槍下。

然而，什么也阻擋不了羽族大隊伍；它們穿過云霧，沖破一切阻力，向它們的故鄉(xiāng)飛來，它們要回來啦。 （摘自《森林報》，有改動。）

供稿／福建 王 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