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謚號關(guān)乎教化、政治作用,是等級身份的象征,臣子的謚號往往最能反映時人及后人的評價。堵胤錫作為永歷朝重臣,為南明抗清事業(yè)立下汗馬功勞。他逝世之后,永歷帝賜其謚“文襄”,后改謚“忠肅”。然而,《嶺表紀年》《明史稿》《明史》等書記載其謚號為“文忠”,其文集亦稱為《堵文忠公集》,且清代有關(guān)謚法書籍并未記載其改謚時間和緣由,其“文忠”謚號應(yīng)為史籍記載之誤。
關(guān)鍵詞:堵胤錫;改謚;謚法理論
堵胤錫(又稱“堵允錫”,1601—1649)字錫君,更字仲緘,號牧游,宜興(現(xiàn)江蘇省無錫市宜興市)人,明崇禎十年(1637年)進士,先后任北關(guān)榷使、長沙知府。明亡后,堵胤錫依次在弘光、隆武、永歷政權(quán)處任職,于南明永歷政權(quán)時任文淵閣大學(xué)士,兼任兵部尚書,節(jié)制各路兵馬。堵胤錫收編李錦、高一功所率大順軍殘部,建立忠貞營,并在此基礎(chǔ)上于永歷二年(1648年)收復(fù)湘西、湘南,取得“草坪大捷”[1]。然而,永歷二年末至永歷三年初,清軍大舉進攻江西、湖南。堵胤錫所收失地再度易手,其被迫退守廣西。永歷三年(1649年),堵胤錫入閣辦事,卻處處掣肘于人,其抗清事業(yè)受阻,積憂成疾,于同年十一月在潯州(今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桂平市)逝世。永歷帝追封其為“鎮(zhèn)國公”,賜謚“文襄”,后改謚“忠肅”。
然而,《明史》卷二百七十九列傳第一百六十七《堵胤錫傳》中記“王賜胤錫潯國公,謚文忠”?!睹魇犯濉贰稓v代名臣謚法考》等書稱堵胤錫追封“潯國公”,謚號“文忠”。且《清朝通典·謚典》《欽定勝朝殉節(jié)諸臣錄》等史料并未記載堵胤錫“忠肅”謚改“文忠”謚之緣由。
因此,“文忠”謚號是《明史》撰者有意為之,還是單純性的訛誤,其所賜謚號是否符合堵胤錫生平,堵胤錫謚號變更緣由有哪些——本文試圖在梳理堵胤錫史料的基礎(chǔ)上,以古代謚法理論為指導(dǎo),逐一分析考辨。
一、“文襄”謚號考
明朝每五年集中賜謚,官員凡三品以上方有謚號。禮部議謚字字珠璣,所賜謚號既能體現(xiàn)該官生平功績,又能體現(xiàn)時人客觀評價。南明作為明朝的延續(xù),謚法制度相對寬松,但基本原則還是沿用舊制。堵胤錫的官職符合謚法規(guī)定,其去世前任兵部尚書并入閣辦事,為正二品,符合官階三品以上之規(guī)定。故堵胤錫逝世后永歷帝賜予的謚號有2個,分別為“文襄”和“忠肅”。
縱觀明朝謚法,明代官員賜予“文襄”謚號的官員并不多,有高拱、桂萼、席書等人,或多或少與整治邊防有關(guān),如高拱在隆慶年間上疏處理俺答封貢一事,使得邊關(guān)幾十年穩(wěn)定無憂。從謚法理論的角度來看,“文襄”二字有“能文能武”之意。下面將以謚法理論為主,著重講述“文”“襄”二字之含義。
(一)“文”字含義。此字作為謚號是自謚法制度出現(xiàn)以來,臣wmAwXbM2ma+EEhGe/U6Tt177HJqgaaGfqE/XgZWMweE=子所能獲得的最高獎賜,主要與臣子品行、氣節(jié)相關(guān)。明代對于官員給謚“文”字有明確的規(guī)定。“至明代定制,宰輔并以文字冠者,亦無不由詞林甲科進階者,其余尚書卿尹或加文字,或另擇二字均不拘一格。明制翰林始謚文,新城王文貞公自序及之及檢秀水項氏。今獻備遺載馬文簡等一十九人謚文而非翰林,王毅敏等五人翰林而不謚文,則舊說未足為據(jù)?!盵2]其有“經(jīng)緯天地、道德博厚、學(xué)勤好問、慈惠愛民、愍民惠禮、錫民爵位”[3]等含義。
從以上史料來看,官員是否為“翰林”是明代賜“文”字謚的標準。堵胤錫于崇禎十年中進士,后于永歷朝任文淵閣大學(xué)士,其確為翰林,符合賜“文”字謚之標準。而且,堵胤錫的人生經(jīng)歷符合“慈惠愛民、愍民惠禮、以禮安人”的“文”字謚號要求??钻嗽诩ⅰ绊窕荻Y”時認為,謚“文”字,即“以禮安人”。
隆武朝成立后,唐王朱聿鍵派堵胤錫招撫大順軍殘部。堵胤錫“乃身赴其軍,(李)錦、(高)一功以鐵騎數(shù)千乘迎入營,稱詔賜高氏命服,并公蟒玉,及金銀器犒其軍,皆踴躍拜謝,軍中置酒,胤錫以巵,教以臣忠子孝大義,侃侃數(shù)千言,眾皆感動。明日,高氏出拜,謂錦曰:堵公天人也,汝不可負”[4]。這段記載體現(xiàn)出堵胤錫“愍民惠禮,以禮安人”的品性。農(nóng)民軍殘部作為燙手山芋,各勢力避之不及,而堵胤錫在此時敢于單騎招撫,使農(nóng)民軍為南明所用。此舉不僅為抗清事業(yè)注入一支強心劑,同時也使堵胤錫聲名鵲起。
史載堵胤錫在攻打荊州時,“自二月朔,渡江攻城,凡六晝夜……百道齊攻,大清帥鄭四維堅守,城崩數(shù)十處,皆隨方拒戰(zhàn),有獻策者,謂荊城夾蜀漢二江之門,水高于城者數(shù)丈,昔人筑堤為長圍,使水入江,安流赴海;若決二堤,則兩江之水,建瓴而下,荊襄一帶望風(fēng)歸附,恢復(fù)之計,在此一舉矣。公曰,我為朝廷復(fù)疆土,首以民人為本,若此聲民胥溺,我得空城,何益?”[5]堵胤錫不愿將城池徹底摧毀從而達到奪回失地的目的,他所想的是如何將占領(lǐng)之地重新發(fā)揮作用,保障老百姓能安居樂業(yè),體現(xiàn)出“慈惠愛民”的政德。綜上,堵胤錫既符合三品以上官階,又符合“文”字謚號標準,因此賜其“文”字謚并無問題。
(二)“襄”字含義?!跋濉弊钟小氨俚赜袆冢纂杏袆凇焙x。潘振解釋:“辟地非取也,有德則化行,而服從之國日以益眾,《詩》所謂日辟國百里也,其治成矣。襄之為言成也;甲,鎧也。用金謂之鎧,用皮謂之甲。胄,兜鍪也。有勞,有功也。征伐有功,所以撥亂而成治也,故曰襄?!币簿褪钦f,“襄”字謚號主要與沙場建功有關(guān)。堵胤錫在任長沙知府時,“山賊掠安化、寧鄉(xiāng),官軍數(shù)敗,允錫率(督)鄉(xiāng)兵破滅之,又殺醴陵賊魁,遂以知兵名。”[6]其早年就因剿賊有功為世人所知。
堵胤錫真正“知兵名”是在收編大順軍殘部之后。永歷二年(1648年),堵胤錫與馬進忠趁孔有德等三王撤出湖南的機會,從湘西九溪衛(wèi)(在今湖南省慈利縣西北)、永定衛(wèi)(今湖南省張家界市)出發(fā),一舉收復(fù)常德。當堵胤錫等部在湖南勢如破竹之際,因丟失湖南全省躲入廣西的何騰蛟意欲搶下“復(fù)湘”首功,派遣堵胤錫及其麾下忠貞營引兵援江西金聲桓、王得仁。然而,何騰蛟剛愎自用,加上其麾下兵源質(zhì)量較差,給了清朝長沙守軍喘息之機。永歷三年(1649年)正月,濟爾哈朗引兵入湘,何騰蛟逃亡湘潭被清軍所俘后被殺,清軍隨后將湖南大部重歸入清朝。堵胤錫在援贛途中得知南昌被破,清軍已經(jīng)拿下江西大部州縣,于是回湖南、入衡州抵御清兵進攻。最終衡州城破,堵胤錫只能往廣西方向撤退;后在途中被召入閣,任兵部尚書。
誠然,堵胤錫“辟地有勞,甲胄有勞”實屬不假,但其聽信何騰姣之命令,分兵馳援江西,間接導(dǎo)致了湖南全省的再次淪陷。堵胤錫確有失地之責(zé),其從謚法理論角度不應(yīng)給予“襄”字謚。因此“文襄”謚號在之后被改。
二、“忠肅”謚號考
相較于“文襄”謚號,筆者認為“忠肅”謚號既符合堵胤錫的人生經(jīng)歷,又符合其個人品質(zhì)。這一謚號改于永歷帝云南入緬之際。從謚法理論的角度來說,“忠”“肅”二字包含“忠君報國、整軍備戰(zhàn)”之意。改謚事件不僅反映了南明當時面臨的內(nèi)斗窘境,也飽含永歷帝對堵胤錫的懷念。
(一)“忠”字含義。“忠”字有“危身奉上、慮國忘家、危身立國、廉方公正”等意,陳逢衡解釋為“事君能致其身故曰忠”。[7]堵胤錫的“忠君愛國、危身奉上”思想貫徹其為官為人的一生。作為南明為數(shù)不多頭腦清醒的將領(lǐng),堵胤錫聯(lián)合農(nóng)民軍抗清的戰(zhàn)略思想超脫時代局限。清軍入主中原,占領(lǐng)京畿要地,堵胤錫率先想到的是如何團結(jié)力量收復(fù)失地,而不是為所謂“正統(tǒng)性”進行內(nèi)斗。
永歷朝入閣后,堵胤錫積極集聚力量對抗清兵?!赌辖菔贰吩u價其“強毅敢為,而中藏機械……及其死,而粵事愈不支矣”[8],可見堵胤錫“危身立國”之品質(zhì)。但是,堵胤錫為抗清事業(yè)四處奔走,卻有人于背后處處攪局,“時李承胤用事,每有奏請,輒為掣肘”[9]。堵胤錫請加封孫可望為“平遼王”事,言官以明有祖制為由上書永歷帝,最終不了了之;堵胤錫節(jié)制諸營事,大臣們又認為“堵閣臣有兵,則豐其羽翼……堵閣臣而有餉,則資其號召也”[10]。時人評價多貶低其為人,《永歷實錄》《三湘從事錄》《南疆逸史》等史書多認為堵胤錫所節(jié)制的忠貞營是流寇、是南明朝廷的敵人,認為其招撫大順軍殘部與結(jié)交孫可望所帥大西軍殘部是叛國行為。
從后人視角來看,堵胤錫聯(lián)合農(nóng)民軍抗清應(yīng)是穩(wěn)定政局最有效的手段,也是忠君愛國的行為表現(xiàn);因為只有集聚力量共同抗清才能避免亡國。然而南明各朝廷深陷黨爭漩渦,已是岌岌可危,先有金堡、蒙正發(fā)等人組成“五虎”與所謂“吳黨”斗,后有所謂“粵黨”與“楚黨”斗等等。正如顧城先生《南明史》所載核心觀點:“內(nèi)斗就要亡國,亡國也要內(nèi)斗?!?/p>
(二)“肅”字含義。“肅”字有“剛德克己、執(zhí)心決斷、身正人服”的含義?!短接[》有言:“唐獨孤及謚呂湮曰肅,嚴郢駁曰,國家故事,宰臣之謚有二字,以彰善旌德焉。夫以呂公文能無害,武能禁暴,貞則干事,忠則利人,盛烈宏規(guī),不可備舉?!蹲髠鳌窋嗽略恢颐C恭懿,若以美謚擬于形容,請曰忠肅。及重議,曰,謚法在懲惡勤善,不在多字,肅者威德克就之名,以湮之從政,威能閑邪,德可濟眾,故以肅易名,而忠在其中矣。”
堵胤錫治軍嚴格,永歷帝讓其下轄忠貞營、忠武營、開諸營等部,看中的正是堵胤錫治軍有方。其治下的忠貞營前身為大順軍殘部,軍紀極差,但在堵胤錫治下,很快恢復(fù)戰(zhàn)斗力,并在堵胤錫的指揮下收復(fù)部分湘地。在黨爭環(huán)境下,堵胤錫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實屬不易,其所轄忠貞營保留了農(nóng)民軍時期的陋習(xí),肆意搜刮軍糧,掠奪地方;下轄諸營將領(lǐng)各懷鬼胎,為爭奪地盤不擇手段。這不僅使朝中官員加深了對農(nóng)民軍的階級偏見,也使堵胤錫在朝中受到排擠和攻訐。
從上述史料來看,堵胤錫能夠招撫大順軍殘部,撮合孫可望封王,已經(jīng)達到“肅”字“執(zhí)心決斷、身正人服”的賜謚要求。因此,筆者認為此謚字應(yīng)屬合理。
縱觀堵胤錫生平,其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一生奉獻抗清事業(yè),“慈惠愛民,身正人服”。針對其改謚,李慈銘在《越縵堂讀書記》中認為:“后上蹕云南,念公忠勤,改謚忠肅?!庇罋v帝認為堵胤錫忠勤,便改堵胤錫謚“忠肅”,這一推斷是否有些簡單?
筆者推測堵胤錫謚號由“文襄”改為“忠肅”應(yīng)受到孫可望降清影響。堵胤錫入閣辦事后UtvPzwfIDjqlLv42FmCUGQ==,因忠貞營兵力大減,欲拉攏孫可望出兵抗清。然而,永歷帝在堵胤錫去世后受到孫可望所帥大西軍殘部的鉗制,無任何實權(quán),被孫可望如傀儡般控制。之后,孫可望投降清朝。永歷帝逃亡云南,偏安一隅,想起堵胤錫轉(zhuǎn)戰(zhàn)湖南多地事跡,于是給堵胤錫改謚。
三、“文忠”謚號考
“文忠”謚號象征著士子讀書人“身后名”的較高評價,僅次于“文正”。有明一代賜謚“文忠”的臣子屈指可數(shù),有楊廷和、張璁、張居正等17人,其中官至宰輔的共有12人。得此謚人物無不是歷史名人,他們均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和較出眾的社會經(jīng)歷。但據(jù)前言所論,堵胤錫應(yīng)僅有“文襄、忠肅”二謚,并無“文忠”謚號。對所謂謚號“文忠”,有兩點推測:一是來源于李慈銘,他認為堵胤錫謚號是《明史》筆誤;二是筆者認為,宜興為堵胤錫設(shè)祠立傳時,避免與盧象升所賜之“忠肅”謚混淆,鄉(xiāng)人自發(fā)為其擬定私謚。
李慈銘在《越縵堂讀書記》中認為“牧游(堵胤錫號)之謚,明史本傳及王氏史稿皆作文忠。今按其集附錄墓表及家傳,皆云贈鎮(zhèn)國公,謚文襄。后上蹕云南,念公忠勤,改謚忠肅。表乃其同年進士永歷時兵部尚書孫順所撰。……然表傳皆作于其歿后十余年歸葬之后;順之降我,亦已在大兵下滇永歷入緬之時,設(shè)有改謚,不容不知,是蓋正史之誤矣?!盵11]也就是說,該謚號為永歷帝從廣西逃往云南時所改,清廷理應(yīng)知道。筆者查考明季史料及清代史料,僅《嶺表紀年》《明史稿》《明史》記其謚號為“文忠”,而明季多數(shù)史料或單記其為“文襄”,或“文襄”“忠肅”皆記。李慈銘認為“文忠”謚是筆誤,也就是說可能因撰者偷懶,將二謚號首字結(jié)合,組成新謚號。但是,若如此推測,永歷帝賜其為“鎮(zhèn)國公”還是“潯國公”,說法也應(yīng)該統(tǒng)一。
根據(jù)《堵文忠公年譜》,年譜前40年的經(jīng)歷由堵胤錫自己編撰而成,而后8年的內(nèi)容分別由道光年間張夏、光緒年間周同編撰,二人皆為宜興人。周同所編《堵文忠年譜》是參照張夏所編《年譜》,在不改變原文敘述的基礎(chǔ)上,以注釋形式加入個人見解、其他史料,然后匯編而成。二人所編《年譜》對于堵胤錫的評價頗高,皆認為“明季尤忠貞駢奮最著者,推盧(盧象升)堵(堵胤錫)二公。盧忠肅公之效命,遂致人竟知之;堵公效命于偏隅閏連之朝,崎嶇楚粵間,卒之馳驅(qū)盡瘁,死而后已”[12]。但有意思的是,兩篇《年譜》所載堵胤錫謚號皆為“文襄”和“忠肅”謚,并無“文忠”謚,但其標題卻均稱“文忠公”。盧象升作為明末名將,于清乾隆時期設(shè)有追謚,由南明弘光朝時的“忠烈”謚改為“忠肅”謚,其事跡與逝世時間皆早于堵胤錫,相較于堵胤錫更加出名。
限于史料不全,筆者僅能依據(jù)謚法理論進行分析,推測“文忠”謚應(yīng)為鄉(xiāng)人私謚,目的是避免堵胤錫謚號與盧象升謚號混淆。
四、結(jié)語
王賡唐先生認為,“堵胤錫畢生堅持抗清斗爭,最后為此奉獻了生命,應(yīng)是民族英雄,和史可法、瞿式耜、黃道周、何騰蛟等一樣受到后人的敬重。他們是我們民族正氣的象征”[13]。堵胤錫作為南明將領(lǐng),并無朋黨觀念,是南明時期少有的、一心一意的抗清名將。歷史對于堵胤錫的評價多為褒獎。
從謚法理論分析,堵胤錫現(xiàn)存“文襄”謚號并不符合堵胤錫之生平經(jīng)歷;“忠肅”和“文忠”兩個謚號符合堵胤錫之生平。然而,“文忠”謚號并非清朝重新賜謚,其雖然符合堵胤錫的個人經(jīng)歷,但是明季史料多記其前兩個謚號。因此今人在做研究時將堵胤錫的謚號確定為“忠肅”為妥,而不應(yīng)該繼續(xù)使用“文忠”謚號。
注釋:
[1][12](清)張夏編《堵文忠公年譜》,清道光二十三年靜日軒藏版,第52頁,第1頁。
[2]參見劉長華:《歷代名臣謚法匯考》,張愛芳、賈桂榮編《歷代名人謚法謚號文獻輯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版,第三冊第23頁。
[3]參見黃懷信等:《逸周書匯校集注》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635—637頁。
[4][8](清)溫睿臨:《南疆逸史》卷十七,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150—151頁。
[5][9][10](清)計六奇:《明季南略》卷十四,商務(wù)印書館1984年版,第330頁,第335頁,第335頁。
[6]《光緒無錫金匱縣志》卷二十三,《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383頁。
[7]參見汪受寬:《謚法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347頁。
[11](清)李慈銘:《越縵堂讀書記·集部·別集類》,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973頁。
[13]參見王賡唐:《堵胤錫史事辨正》,《中國史研究》1995年第2期。
作者單位:新疆大學(xué)歷史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