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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和時間懂得造化的心意【深林里】

2024-10-26 00:00:00王朝明
美文 2024年21期

在往嶗山頂去的路上,有一些高大挺拔的樹。這些樹,常常讓我駐足仰望。鐵瓦殿已圮落,遺址前只留下了幾根石柱,再就是這些高大的樹。其一是櫸樹。我是在樹干的銘牌上知道了它們的名字。是誰,最先想起用“櫸”這個字給櫸樹起名的呢?反正覺得,真是很形象很貼切。一個“櫸”字,與櫸樹站立的姿態(tài)、樹干枝形輪廓,特別是那股子向上的精氣神,很是相像,這個名字起得好,“櫸”,就是這種樹的名字,非它們莫屬。

堂堂正正地立在天地之間,舉著風(fēng),舉著雨,舉著星光、日月和春秋,也舉著一種類似心念、心氣的東西,就是不肯垮下來、蔫下來。這櫸樹,脾氣也是很倔很犟很堅韌的呵。如果樹也有屬相,我覺得櫸樹,還有大地上大多數(shù)的樹,都是一個生肖:牛。鐵瓦都成灰了,殿宇都坍塌了,香火早已冷寂,可是這櫸樹還在那兒站著,像一“棵”沉磐的石頭,一“棵”沉重的鐵,一“棵”沉默的牛。一年,十年,幾十年上百年,就這么昂著頭梗著頸子挺著脊梁站過來了,東風(fēng)一至,依舊蔥蘢。看樣子,若沒有人的覬覦,它們還將百年千年地立下去,舉著荒漠的流光和不老的青春,或許,比那些石頭柱子站得更久。

還有楸樹。楸樹是樹里的大丈夫、偉男子。楸樹跟落葉松一樣頎拔,但它們一個闊葉一個針葉,而且在嶗山里,落葉松的群落數(shù)量要比楸樹大出不止一個量級。不過這兩種樹都是值得仰望的。四五月間的楸樹正值花期,老遠(yuǎn)瞅著山坳里一棵特立突出的樹,披掛著一襲錦繡的袍子,軒朗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觸:謝謝你,一棵默默開花的樹。

忽然想到了楠樹,那年中秋前夕在杭州小棧,得閑去了趟靈隱寺。南方的山么,得了云水之睞,大都鐘靈毓秀。靈隱寺尤為如是。寺在碧翠的群峰懷抱里,寺里寺外,草木蔥蘢,樹有好多,其中就有楠樹。楠樹也是很高大的。那一天去得較早,靈隱寺還沒開門,煙雨也蒙蒙,香煙也裊裊,遠(yuǎn)鐘也悠悠,冷泉也泠泠,空氣里流淌著很好聞的草木氣息,隱約有絲絲脈脈的清馨,沒來由地,覺得那就是楠樹的香氣。

嶗山的楸樹和落葉松,也是有自己的香氣的。即使過了花期,走在林間,來到它們腳下,也會聞到,安靜,清緲,不刺鼻,卻深入人心。某種意義上,草木其實都是“幽蘭”,只不過,有的有幸棲身于遠(yuǎn)壑空谷,有的卻流落在攘攘市井煙火人間。

想來,天底下所有的草木,本心里從頭到尾都是喜歡在野之小隱的,而不像人,往往是大隱不能,中隱不得,才想起來要“小隱”。較之草木一念到底的熱愛在野,人的“小隱”難免機(jī)會主義,一旦有了可以“中隱”甚至“大隱”的契機(jī),往往就棄彼時之念而夭夭了。什么“在野”“小隱”,不過是說說罷了。人,終究不是草木。信哉。

在林間行走,雨季里,尋常遇見的,還有蚊子。蝌蚪和蝸牛也是山中的土著。特別是在夏季雨后的嶗頂,有的時候,簡直讓人無法下腳,環(huán)線石階路上,林下驢路上,處處都是緩緩爬行的蝸牛。有的蝸牛是獨行俠,有的蝸牛卻喜歡扎堆,那密密麻麻湊作一團(tuán)班荊道故的情形,簡直讓密集恐懼癥者受不了。踩下去,一不小心就會踏扁蝸牛脆薄的殼,然而再渺微,畢竟是一個生命,可是又要行走,這著實讓人犯難。嗨,嗨嗨,能不能讓一讓道啊,這天下,可不是只有你自個兒在行走哇。比起走到哪里都馱著房子的蝸牛,蛞蝓赤條條來,赤條條去,真?zhèn)€是了無牽掛。它們喜歡趴在胖墩墩的嶗山松蘑上,大快朵頤,把自己吃得也肥嘟嘟的。但不管吃得怎么富態(tài),那鼻涕蟲的模樣瞅著,確實令人呵呵。

深林里,讓密集恐懼癥者受不了的,不止雨后的蝸牛,還有水洼塘壩里的蝌蚪。在北九水密林深處,有次我路過小徑邊的一個水塘,準(zhǔn)備俯身洗把臉。水邊黑壓壓的一片,是蝌蚪。那些蝌蚪都是大頭娃娃,嘟著小嘴,貼著水面,尾巴搖搖擺擺,一場盛大的集會正在進(jìn)行。再過些時日,長大后的它們將遍布莽莽林山淙淙溪泉,它們的鳴聲也將響起在東海嶗的深谷幽壑。不管是蛤蟆,還是青蛙,但愿每一只蝌蚪都能登陸屬于自己的那一泓碧水那一爿青蔥。

溯北九水而上,雨季里溪水潺潺,山澗里草長得很茂盛,遮蔽了原本裸露的漂礫頑石。溪流草叢間,有時會飛來一些“綠蜻蜓”,不過再仔細(xì)看,這些“綠蜻蜓”似乎太瘦太纖細(xì)苗條了,哦,它們不是蜻蜓,而是蟌,也叫豆娘。

奇怪它為什么叫豆娘,是喜歡吃豆秸豆葉么?卻也不像。蟌跟蜻蜓一樣,應(yīng)該是吃蟲而不是食草的。倒是有一種青蟲,最喜歡待在豆稞上,大嚼一氣,把自己吃得像個綠色的便便,蠕動著,肥碩而臃腫。小時候在農(nóng)村,收割莊稼時會捉到。

舊影像真是不可磨滅,多少年后,因著一只纖纖瘦瘦的蟌,竟也想起彼時那一頭蠻憨壯碩的青蟲。所謂從前,何曾遠(yuǎn)去。

蟌很警覺的,只可遠(yuǎn)觀,一靠近,就倏然飛去了。我將手機(jī)鏡頭拉近,才拍了幾幀蟌的照片。下意識覺得,這蟌應(yīng)該是餐風(fēng)飲露,藐姑射之仙一類的存在。人間適合它們棲息的地方應(yīng)該很少了,造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在嶗山深處的九水為其留了一片清靜修仙的所在。

喜歡嶗山的,還真不止九水溪澗里的蟌,還有潮音瀑下的仙胎魚。仙胎魚這個名字好。能被嶗山看中了,留下來,怎么攆也攆不走,這樣的魚,當(dāng)然非凡俗之物,定是仙胎。

清澈見底的九水十八潭,魚的蹤影是很難隱遁的??墒窍商ヴ~卻不是很容易發(fā)現(xiàn),因為它們的魚體就像玉、像冰,冰肌玉骨,半透明的,在水里,日影照著,水波和魚鱗映耀交融著,閃閃爍爍,翕翕忽忽,難以分辨哪一道光是水,哪一道光是魚。

在流光流水里游著,仙胎魚來去迅疾而靈敏,這一片天地,這一澗山水,就是它們的故鄉(xiāng),遠(yuǎn)方是給滄海的、給天涯的,與它們無關(guān)。它們只要一座嶗山,只要一道北九水,就夠了。

在山中,我還很多次地與一些小獸們相遇。比如在嶗頂附近,我的腳步和登山杖的聲響,驚擾了一只獾,看起來臃腫笨拙的它,在落葉松密布林間跑起來竟然飛快,一霎那的工夫,它灰土黃色的背影就消失在山坡的灌木叢里了。

還有一回,在一個草木并不稠密的小山包上,我與一頭獾距離不過幾步,它就伏在一塊大石后面,簡直就是從我的腳下冒出來,不等回過神來,就飛快地躥下山去。

在通往天馬峰的林間小路上,我看見過兩只松鼠。它們伶俐,身手敏捷,在落葉松高高的樹杈上來去自如。不知道它們吃些什么,落葉松的松球是沒有多大點松子的,它們能填飽肚子嗎?不過這應(yīng)該用不著我操心。

雉雞應(yīng)該是在嶗山活動范圍最廣的野禽之一。無論是在深山老林幽谷高壑里,還是嶗山外圍的丘嶺上,我曾多次與它們相遇。它們的膽子還挺壯的。每次都是快走到跟前了,它們才從草叢或灌木里噌楞楞地躍起,對,就是噌楞楞的,聽起來,飛得不很輕松的樣子。的確,山雉尤其是雄山雉,看起來威武軒昂的,擎著錦繡的尾羽,彩旗一般招搖,但中看不中用,飛不高也飛不遠(yuǎn)的,頂多躥過頭頂,噌楞楞撲打著翅膀,沖出十幾步,就落在林下雜草灌叢里了。落下來,那動靜就跟樹樁子杵地差不多,硬著陸,好像沒有什么緩沖。但如果你以為可以跑過去攆上甚至捉住它,那它一定會給你上一課。飛起來笨拙無比的雉雞,在滿是雜草灌木的樹林間跑起來,竟然閃轉(zhuǎn)騰挪,無比的靈活和機(jī)敏。一轉(zhuǎn)眼,就遁進(jìn)密林深處,不見了。

山雉叫起來很難聽的,嘎嘎,嘎——嘎,有時我覺得那應(yīng)該是一只鵝的調(diào)門兒。覺得嗓音與相貌有些不匹配的,還有白頭翁,那么清麗婉轉(zhuǎn)的歌喉,背后竟然是一只其貌不揚(yáng)渾身黑羽的鳥,而且還是白頭。所謂造化。

大的雉雞常見,小山雉就很少碰到。但我見過一回。那還不是在嶗山深處的落葉松林里,而是外圍的一座小山上。

小山不高,也就算是道嶺吧,原本散漫地生了些黑松,后來人們栽了些板栗、火炬樹、欒樹等雜樹,林子就有了些規(guī)模,把山麓都蓋住了。那次走山,半山坡上,先是撲棱棱躍起一只大山雉,往身后去了,不遠(yuǎn)處落下來。我沒理會,也不動去追逐的心思,徑自往前走。

腳下卻窸窸窣窣有了動靜。我吃了一驚,莫非是蛇?趕忙立住腳,定睛一看,呵,不是蛇,原來是一群毛茸茸的小山雉。

哦,明白了,剛才啊,那大山雉大概是故意躍出來,以吸引我的注意,來保護(hù)它的幼雛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小山雉跟小雞仔一般大,麻栗色的羽毛,還有些斑紋,小小的,有些慌亂,卻跑得飛快。

這些伶俐的小生靈,我怎么會去傷害它們呢,何必這么惶恐??墒牵@種嵌在基因里的警惕還是必須的,人類從整體上來說,還是它們最可怕的天敵,而非朋友,若是因為其中的某些個體表達(dá)的善意,而退化了DNA中億萬年來庚承下來的警覺,那么,這個物種離在地球上滅絕,也就差不多了。多少前車之鑒,其中,不乏對其來說難與一比的強(qiáng)大種群部族。

于是,我看著這群小山雉走遠(yuǎn),隱進(jìn)灌木叢中,那一刻,覺出了造化的無比寬憫和英明。盡管,這寬憫和英明,在我們?nèi)祟惪磥?,有些“不仁”的意味?/p>

天下有幾個嶗山?一個。誰能把自己的生涯跟這座海上仙山連在一起,那可真是幸運(yùn),是修來的福氣。有次跟老友聊天,他說看你在嶗山、走嶗山、寫嶗山,跟個神仙似的,真叫人羨慕。我回道:好是好,但一個人若是還存著雄心壯志,是不適合長時間待在嶗山的。為什么?仙山嘛。待得久了,跟近朱者赤、白沙在涅一個道理,天天濡染浸沐著仙風(fēng)仙氣,成半個神仙了;想想看,既然是神仙了,人間的些個事情,還會跟以前那樣熱衷么?姑妄言之,權(quán)當(dāng)一笑。

人之心氣心志,與山水能有多大干系呢?倒是與年齡很有些關(guān)聯(lián)的。是的,人么,誰沒有過年輕的時候,彼時,心氣、額頭和血都是熱的,往好里說是積極進(jìn)取,反過來看難免有些汲汲營營。隨著年齡漸長,一些曾經(jīng)看得很重的東西,不知從何時開始悄然淡去了,也漸漸沒了在別人的瞳孔、回聲里找到或證明自己的興趣,而此消彼長,一些曾經(jīng)忽略、漠視、不以為然的物事,反倒在心頭有了位置和分量。譬如身邊的嶗山,還有山中的小路、光風(fēng)、雨晴,還有晨昏、四季和草木。

大地上的一草一木,天然就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嶗山里的,更是這樣。比如桔梗。最先聽說世界上有“桔?!边@個名字,是在三四十年前,在那部留給我和伙伴們許多美好回想的電視劇《聰明的一休》里,有個桔梗店老板。但那時我們的心思,都在一休、小葉子、新佑衛(wèi)門身上,并沒有興趣去探究桔梗店的桔梗是個什么“梗兒”。

一切都有來路,一切也都有歸處。該知道的總會知道,該遇見的也總會遇見。后來,在行醫(yī)半個世紀(jì)的老岳父的中藥柜上,又看到了“桔?!边@倆字,拉開木格,看到的是作為藥材的桔梗。對一個外行來說,天下的中草藥幾乎一個模樣,樸素,干癟,粗礪,瘦瘠,氣味也都差不多,苦,辛,還有些幽幽的清香。那時看見的,其實算不得桔梗,而只是桔梗的一部分,桔梗的根,只是被炮制成藥材的對人類“有用”的桔梗。

作為一個有著鮮活生命的真實而全面的桔梗,我和它的遇見,則是后來的一次走山途中。老同事老武、老丁,跟我一樣,也是喜歡走山的。大概是十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們?nèi)ヅ缻黜?。六七月間,天很熱了,雨水也多,原本骨意嶙峋的嶗山,已然很蔥蘢豐盈了。河谷里,山泉淙淙,光影閃爍,溪水活潑潑的像個孩子。平滑光潔的花崗巖大石,散落在泉水和茂密的草叢間,曬在大太陽下。爬了半天,有些累了,我們仨就在山溪邊的楓楊樹蔭下,找了塊大石,脫了鞋襪,袒了胸背,或坐或臥,散散漫漫地聊。聊著呢,老武老丁指著石罅的草叢說:呶,桔梗。

于是就看到了一株草。青青的葉,瘦瘦的秸,擎著一朵紫色的大花,幾個翠玉的鈴鐺。比起細(xì)瘦的莖稞,綻開的紫花顯得確實有些大,像一面包袱,怪不得又叫“包袱花”;那翠綠的“鈴鐺”,其實是含苞未放的桔?;ǎ运€有一個名字叫“鈴鐺花”。

至于桔梗,我想這個名字的來源不是花和葉,而應(yīng)該是它們的根系。至此,動畫片里的桔梗,中藥房里的桔梗,字典里的桔梗,才和彼時嶗山里的桔梗完成了在我心目中的重疊與投映。青青瘦瘦,簡約而又豐盈,棲身在高壑磐巖之間,安靜地開著幽紫的花,這是一株桔梗應(yīng)該有的樣子,跟想象中的一樣。

有時想,是怎樣的造化,讓一株草、一棵樹長成它們各自的模樣?比如蒴果似小燕兒展翅的楓楊,比如共同擁有一個大號卻分別有著渥丹、卷丹、山丹等小名兒的百合,比如頂天立地的落葉松、櫸樹、楸樹,比如在風(fēng)中悠然抖開紫色包袱的桔梗。又是什么機(jī)緣,讓一株桔梗穿越浩淼的流光,將自己領(lǐng)進(jìn)一座卓拔磅礴的大山的懷抱?

不止桔梗,還有這一群一群的風(fēng),云嵐,泉水,蛤蟆,蛇,蘑菇,山雉,馬陸,蝸牛,百合,天目瓊花,以及卷柏、霧、冰凇和彩虹?其實何必作這些未免矯情的靈魂之問?想一想,我們自己是怎么來的,是怎么走近并坐忘于山中的,有沒有答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以后的一番番山中之行,林間小路上,再看到一株瘦小的桔梗,或開著幽幽紫花,或搖著小小風(fēng)鈴,心里便多了些親切。就像跟老友見面一樣,總會住了腳,蹲下來,跟他班一班荊,道一道故的。

有個夏天,小暑節(jié)氣,下著雨,我行進(jìn)在北滑到嶗頂?shù)男÷飞稀K南聼o人,也少有鳥啼,落葉松在雨中沉默地立著,霧氣渺渺地生發(fā)、飄拂,林里有些幽暗,這幽暗讓無所不在的寂靜凸顯出來,和著平平仄仄的滴水之聲,走得人心里有些恍惚和虛無,夢境一般。扶杖小憩的時候,我看見了一株桔梗。

就在路邊,花正開著,紫色的包袱皮兒舒開,筋脈歷歷,紋絡(luò)也很清晰,在空蒙的雨霧里,一棵草的心事就這樣默默向天地敞開。恬淡,清泠,幽然。是的,就是幽幽的感覺,不是惆悵,不是哀怨,也不是愁與恨,就那么幽幽地立在雨里,跟寂靜的林山和時間站在一起。

與其對望,是需要把一些從山下帶來的什么扔掉的,比如機(jī)巧的打量、聰明的揣測,以及價值的估算、油膩的猜度,否則,在其幽深的凝視里,有一些靈魂可能無法長時間面對自己。

前面不遠(yuǎn),就是嶗頂了,崔嵬的山峰隱在雨霧里。背起背包,我復(fù)又?jǐn)y杖前行,一路隨行的,是瀝瀝的水滴,是迷蒙的深林,是霏霏林雨里一朵幽幽的紫云?!叮瑢α?,翻開《新華字典》,查了一下,桔梗的桔,應(yīng)讀作jié而非jú的。

不過,桔梗應(yīng)該不會在意它被讀作jié梗,還是jú梗?;蛟S它們根本不會在乎自己有沒有名字。大地上所有的草木,跟年少時的我們可不一樣,與其說喜歡被關(guān)注,被記住,被惦念,它們更希望的,約略是被無視或遺忘吧。我想。是的,不如相忘。雨林里,一株幽然花開的桔梗,也許有著和我一樣的念頭。

一休,又想起了這個名字。是的,就是一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休息一會兒,然后,再繼續(xù)走山,看山。

(責(zé)任編輯:孫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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