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
2024-05-22 07:32:25楊沁
北京文學 2024年5期
比村莊還大的水淹沒了我們的辣椒
只摘過一輪的豆角，河田里初熟的稻谷
雨下了九天九夜還沒有停
但是你知道嗎，我心肝尖兒的外孫女
我養(yǎng)的那只母雞仍在堅持給我下蛋
她咯咯跑過來
我把蛋放在手心還有一點顫顫的暖
再怎么叫老天爺也是沒用的
墻上神龕里的泥菩薩輕輕閉上眼
我真是白白燒了那些香蠟錢紙
你看吧，人間這么大的難
那些當神仙的卻只知道流眼淚
還不如這只暖和的雞
她咯咯跑過來告訴我村莊還活著
不要再去夢里打撈死去的植物
我們還有聲音
楊沁，1987年生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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