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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漢簡“開閉”“下服之筴”解

2024-04-04 15:06:29陳哲
出土文獻(xiàn) 2024年1期

陳哲

摘 要: 北大漢簡中,《蒼頡篇》“開閉門閭”的上下文為建筑及道路類名詞并列,“開閉”可讀為指門閂的名詞組合“楗閉”;《反淫》“下服之筴”對應(yīng)枚乘《七發(fā)》和司馬相如《子虛賦》中的“夏服之勁箭”,“筴”是“策”的異體,“筴(策)”與“箭”有音近相通的可能。馬王堆帛書《五星占》47行論述金星在三種高度各有光芒尖銳如利器的異象及其與戰(zhàn)爭的關(guān)聯(lián),可與傳世漢代讖緯、星占學(xué)說合觀,句中“夾”字可視為“朿”之異體而讀“刺”,“闬”字可讀為天體高度單位“竿”,“參”字可讀為武器名“”。

關(guān)鍵詞: 北大漢簡 蒼頡篇 反淫 馬王堆帛書 五星占

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中頗有可與傳世古書及其他出土簡帛合證對讀之處,筆者不揣淺陋,試對其中見于《蒼頡篇》的“開閉”和見于《反淫》的“下服之筴”提出解釋,并討論馬王堆帛書《五星占》中與“夾”字有關(guān)的一段占文。

一、 《蒼頡篇》“開閉”解

北大漢簡《蒼頡篇》“室宇”章有如下文句:

北京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所編: 《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壹]》,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53頁圖版,第120—121頁釋文注釋。

室 室宇邑里??h鄙封疆。徑路沖術(shù)。街巷垣墻。開閉門閭。(簡53)

宇 闕廷廟廊。殿層屋內(nèi)。窗牖戶房。桴楣榱?兌。柱枅橋梁。(簡54)

阜陽雙古堆漢簡本《蒼頡篇》有相應(yīng)內(nèi)容,唯稍殘斷: 阜陽漢簡整理組: 《阜陽漢簡〈蒼頡篇〉》,《文物》1983年第2期,第26頁釋文,第33頁摹本。此段還見于劉桓公布的漢牘《蒼頡篇》第一三板,“開閉”用字相同,見劉桓編著: 《新見漢牘〈蒼頡篇〉〈史篇〉校釋》,北京: 中華書局,2019年,圖版第7頁,釋文注釋第56—60頁。

邑里??h鄙封疆。徑路沖。街巷垣墻。開閉門閭。闕(C27+28)

屋內(nèi)。窗牖戶房。桴楣榱?兌。柱枅橋梁。(C29)

兩批漢簡的整理者都未解釋“開閉”。劉婉玲認(rèn)為:“開閉,動詞。門閭,名詞。此句或可看作動賓結(jié)構(gòu)?!眲⑼窳幔?《出土〈蒼頡篇〉文本整理及字表》,碩士學(xué)位論文,吉林大學(xué),2018年,第99頁。鄒瑩認(rèn)為:“‘開閉反義連屬,指開門關(guān)門?!编u瑩: 《出土〈蒼頡篇〉校理》,碩士學(xué)位論文,華東師范大學(xué),2021年,第76頁。

《蒼頡篇》中“開閉”的上下文皆為建筑及道路類名詞并列,“開閉”很可能亦為一對名詞組合?!伴]”在古書中確有名詞義,趙平安在討論古文字中的“閉”時提道:

文獻(xiàn)中閉有門閂的意思。《管子·八觀》:“宮垣關(guān)閉不可以不修?!瓕m垣不備,關(guān)閉不固,雖有良貨物,不能守也?!薄秴问洗呵铩ぎ愑谩罚骸叭嗜酥蔑崳责B(yǎng)疾侍老也。跖與企足得飴,以開閉取楗也?!遍]都是門閂的意思?!抖Y記·月令》:“修鍵閉,慎管籥?!编嵭ⅲ骸版I,牡;閉,牝也。”孔穎達(dá)疏:“凡鎖器入者謂之牡,受者謂之牝。”這里的閉是門閂的一部分。閉大約有統(tǒng)言、析言之別,本來應(yīng)該是門閂的一部分,引申表示整個門閂。

閉(幫紐質(zhì)部)訓(xùn)牝(并紐脂部),屬于聲訓(xùn)。聲訓(xùn)反映了閉的語源,也暗示了閉的形制。趙平安: 《說“閉”——兼及與“才”相關(guān)諸字》,《出土文獻(xiàn)研究》第17輯,上海: 中西書局,2018年,第103頁。

由此可見,作為名詞的“閉”可指門閂之孔或門閂整體?!伴_”字大徐本《說文》分析為從門、幵,無義可說;段玉裁肯定小徐本分析為從門、幵聲;陳劍、張富海結(jié)合出土文獻(xiàn)中的“幵”聲字等線索對“開”從“幵”得聲之說續(xù)有申論。參陳劍: 《〈容成氏〉補(bǔ)釋三則》,《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第6輯,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369頁;張富海: 《清華簡零識四則》,《古文字研究》第32輯,北京: 中華書局,2018年,第412頁。由“開”字從“幵”聲來考慮,則《蒼頡篇》的“開”可讀為名詞“楗”。

《淮南子》說“匠人斫戶,無一尺之楗,不可以閉藏”(《謬稱》)、“五寸之鍵,制開闔之門”(《主術(shù)》),“楗/鍵”指垂直插進(jìn)門閂關(guān)孔的木栓或金屬栓。參黃金貴: 《古代文化詞義集類辨考(新一版)》,北京: 商務(wù)印書館,2016年,第683頁。“幵”聲與“建”聲可通。清華貳《系年》簡120“齊與越成,以建昜、?儓H陵之田,且男女服”,整理者注:“建昜,即開陽?!畮?、‘建并為見母元部字。《水經(jīng)·谷水注》:‘谷水又東,經(jīng)開陽門南?!稌x宮閣名》曰故建陽門?!鼻迦A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與保護(hù)中心編,李學(xué)勤主編: 《清華大學(xué)藏戰(zhàn)國竹簡(貳)》,上海: 中西書局,2011年,第193頁注〔五〕。上博二《容成氏》簡14“免笠?guī)择瘛敝皫择瘛?,林素清指出可與上博五《弟子問》簡20“植其耨”合觀,林素清: 《〈容成氏〉簡十四“免笠植耨菨籍而坐”試解》,《2007中國簡帛學(xué)國際論壇論文集》,臺北: 臺灣大學(xué)中國文學(xué)系,2011年,第591—592頁。陳劍讀“幵”為“建”,解釋為指停止耕作時將農(nóng)具建插于地。陳劍校點(diǎn): 《上海博物館藏楚竹書〈容成氏〉》,北京大學(xué)《儒藏》編纂與研究中心: 《儒藏(精華編二八二)》,北京: 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20年,第566—567頁?!短接[》卷八二引《帝王世紀(jì)》、《路史·夏后紀(jì)下》引《年代歷》俱稱夏后啟又名“建”,筆者懷疑是先因漢人避景帝諱改“啟”為“開”,“開”又音近轉(zhuǎn)寫為“建”,“夏后開”見于《墨子·耕柱》《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幵”聲和“建”聲又都與“干”聲通?!渡袝び碡暋贰半S山刊木”之“刊”,《史記·夏本紀(jì)》《漢書·地理志》引作“栞”;高亨纂著,董治安整理: 《古字通假會典》,濟(jì)南: 齊魯書社,1989年,第184頁。上博九《陳公治兵》簡16“如門,如逆門,如開術(shù),如攻術(shù),如御、追,必慎”,林清源指出此處三組戰(zhàn)術(shù)用語皆攻守相對,“開”應(yīng)讀為“捍”訓(xùn)“護(hù)衛(wèi)”;林清源: 《〈上博九·陳公治兵〉通釋》,《古文字與古代史》第4輯,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15年,第432頁。《說文》食部“?欍:”字條錄有“飦”“?兩B”一字異體。許慎撰,徐鉉等校定: 《說文解字》,北京: 中華書局,2013年,第226頁。傳世古書中有“戒門閭,修楗閉,慎關(guān)籥”(《呂氏春秋·十月紀(jì)》)、“警門閭,修楗閉,慎管籥”(《淮南子·時則》)、“戒門閭,修鍵閉,慎管籥”(《禮記·月令》)等相似表述,皆以“楗/鍵”“閉”連言而與“門閭”并舉,與《蒼頡篇》文例甚近。

《說文》木部云“楗,限門也”,古本作“距門”,參李宗焜: 《唐寫本〈說文解字〉輯存》,上海: 中西書局,2015年,第109頁。金部云“鍵,鉉也,一曰車轄”。北大《蒼頡篇》簡19有“鍵”與“GF8BB(轄)”連言指車鍵,北京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所編: 《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壹]》,第19頁圖版,第88—89頁釋文注釋。而居延新簡EPT5∶190“楗閉,慎管”用“楗”字表門閂,孫占宇: 《居延新簡集釋(一)》,蘭州: 甘肅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160頁圖版,第346頁釋文注釋。此種用字差異與《說文》訓(xùn)釋相合,故本文將“開閉門閭”之“開”括注為“楗”。

“開”字在目前發(fā)現(xiàn)的各本《蒼頡篇》中又見于漢牘本第四板“毒藥醫(yī)工,抑按開久(灸)”和水泉子漢簡七言本C098“開灸疾偷(渝)廷(挺)”,而北大、阜陽、敦煌漢簡中分別有異文作“啟”“GF8BC”“刺”,可見此“開”當(dāng)為“啟”之避諱替代字。參白軍鵬: 《讀北大簡〈蒼頡篇〉札記》,《簡帛研究 二〇一六(春夏卷)》,桂林: 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6年,第 254—255 頁;劉桓編著: 《新見漢牘〈蒼頡篇〉〈史篇〉校釋》,圖版第7頁,釋文注釋第56—60頁;蔡偉: 《讀簡叢札》,《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第10輯,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第216—218頁?!伴_灸”之“開”與“開閉”之“開(楗)”為同字異詞?!渡n頡篇》編纂時不避重復(fù),故會有一字對應(yīng)多詞之例,如“菹”分見于“胡無噍類,菹醢離異”(北大簡8)和“蒜蓳?儰5菹”(北大簡28)兩句,前者是動詞指剁碎,后者是名詞指腌菜。揚(yáng)雄還曾專門“易《蒼頡》中重復(fù)之字”(《漢書·藝文志》)。不過,作為常用詞,開啟之“開”在避諱增入之前理應(yīng)已納入識字課本的教學(xué)范圍,可能還有其他辭例出現(xiàn)在《蒼頡篇》的亡佚部分中。

由上可知,漢簡《蒼頡篇》中“徑路沖術(shù),街巷垣墻,開(楗)閉門閭”雖然形式上為三個四字句,但從內(nèi)在聯(lián)系來看,“街巷”與前之“徑路沖術(shù)”皆屬道路類事物,而“垣墻”與后之“開(楗)閉門閭”皆屬用于封閉建筑的阻攔之物,這實(shí)際上是前后各以六個意義緊密相關(guān)的名詞為一組。

二、 《反淫》“下服之筴”解

北大漢簡《反淫》與西漢枚乘《七發(fā)》內(nèi)容頗近,兩者有不少對應(yīng)的文句可相發(fā)明,自整理者揭橥以來,學(xué)者多有討論,以下試據(jù)《七發(fā)》校讀《反淫》的“筴”字。《反淫》簡8:

魂曰: 乘?櫶 (軨)獵車,駕誘騁之馬。攝下(夏)服之筴,載烏嗃(號)之弓。馬四扶,車逝風(fēng)。北京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所編: 《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肆]》,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90頁圖版,第123頁釋文。

整理者已指出,“攝下(夏)服之筴,載烏嗃(號)之弓”句與枚乘《七發(fā)》“校獵”一節(jié)中的“右夏服之勁箭,左烏號之雕弓”句相應(yīng),北京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所編: 《〈反淫〉與〈七發(fā)〉文字異同對照表》,《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肆]》,第145—146頁。類似的說法又見司馬相如《子虛賦》“左烏號之雕弓,右夏服之勁箭”,《文選·子虛賦》李善注引服虔曰:“服,盛箭器也。夏后氏之良弓名繁弱,其矢亦良,即繁弱箭服,故曰夏服也?!北本┐髮W(xué)出土文獻(xiàn)研究所編: 《北京大學(xué)藏西漢竹書[肆]》,第123頁注[三]。

與“箭”對應(yīng)的“筴”字整理者無說。蕭旭指出訓(xùn)“盛箭器”的“服”即《說文》竹部訓(xùn)“弩矢箙”的“箙”,并認(rèn)為“‘筴當(dāng)是‘箭誤書”。蕭旭: 《北大漢簡(四)〈反淫〉校補(bǔ)》,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wǎng),2016年6月27日。蘇建洲指出秦漢文字中“朿”旁與“夾”旁形體關(guān)系密切,結(jié)合北大漢簡、馬王堆帛書中寫作“筴”形的“策”字,認(rèn)為《反淫》的“筴”實(shí)為“策”字,同意此字是“箭”字誤書之說,提出致誤之由可能是受簡文前句“駕誘騁之馬”影響,因駕馬需要馬策。蘇建洲: 《北大漢簡四〈反淫〉簡八至十一新編聯(lián)及釋讀》,田煒主編: 《文字·文獻(xiàn)·文明》,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第174—175頁。蘇建洲還提到鄔可晶認(rèn)為“原文‘?dāng)z夏服之策可能并無錯訛,《反淫》只是另一種說法而已。以辭藻名物堆砌的辭賦所提到的東西互有出入,是很正常的,恐怕都不能坐實(shí)看待,只是出于行文鋪張的需要”。蘇建洲: 《北大漢簡四〈反淫〉簡八至十一新編聯(lián)及釋讀》,田煒主編: 《文字·文獻(xiàn)·文明》,第175頁。楊鵬樺認(rèn)為“筴”字若視為“箭”字之訛“于字形不合,待考”。楊鵬樺: 《北大漢簡〈反淫〉簡8—11重編》,《古文字論壇》第3輯,上海: 中西書局,2018年,第447頁。

按,蘇建洲指出秦漢文字中“夾”“朿”二旁、“筴”“策”二字關(guān)系密切,甚是,傳世古書中也常見“筴”“策”異文。參高亨纂著,董治安整理: 《古字通假會典》,第473—474頁。從來源上看,已有學(xué)者指出,秦漢時代除了“策”字還有“刺”“責(zé)”“脊”“跡”等字所從聲符“朿”都可以寫作“夾”或“亦”形,即下端的三歧寫作兩歧,而此種下端作兩歧寫法的“朿”早在甲骨文、西周金文就已見端倪,東周文字中也不乏其例。參翟春龍: 《釋?桙3新舊二說辨正》,《出土文獻(xiàn)》第10輯,上海: 中西書局,2017年,第191頁;鄔可晶: 《說“脊”、“骴”》,《出土文獻(xiàn)》第13輯,上海: 中西書局,2018年,第166—167頁。因此,“策”字作“筴”的寫法可謂淵源有自,宜視為“策”的異體,它與真正從“夾”得聲、表筴箸義的“筴”是同形字關(guān)系。從《七發(fā)》《子虛賦》中與《反淫》“筴”字相應(yīng)之字作“箭”來看,《反淫》中箭袋“下(夏)服”所盛恐非馬策,但將“筴”視為“箭”的誤字之說又確實(shí)難以在字形訛變軌跡上落實(shí)。在將“筴”字?jǐn)酁樯嫔衔奈囊庹`改之例前,還應(yīng)充分考慮“筴”“箭”是否有音近通用的可能。

筆者認(rèn)為《反淫》中寫作“筴”形的“策”字不必視為“箭”字之誤,而可用音近通假來解釋。上古“朿”為清母錫部開口字,“策”為初母錫部開口字,“箭”為精母元部開口字,聲母同為清齒音,韻部上支錫耕字與部分歌月元字之間讀音關(guān)系密切。相關(guān)例證可參邊田鋼: 《上古方音聲韻比較研究》,博士學(xué)位論文,浙江大學(xué),2015年,第155—186頁;陳劍: 《說“規(guī)”等字并論一些特別的形聲字意符》,楊榮祥、胡敕瑞主編: 《源遠(yuǎn)流長: 漢字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暨AEARU第三屆漢字文化研討會論文集》,北京: 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17年,第7—8頁。若參考將歌月元部再分類的上古音構(gòu)擬假說,則“箭”(*tsen)屬主元音為*-e-的元2部,與錫部字“朿”(*tshek)、“策”(*tshrek)主元音相同。參鄭張尚芳: 《上古音系(第二版)》,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443頁;William H.Baxter & Laurent Sagart, Old Chinese: A New Reconstruction,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4, p.277.“策”與“箭”讀音的主要差別在于韻尾-k、-n之異,但并非不可溝通,平行例證如錫部字“覡”(*ɡek)與元部字“見”(*ken/*ɡen)的諧聲、假借關(guān)系。陳劍曾指出:

“男巫”義之“覡”字本假借“見”為之,于秦漢簡《日書》中數(shù)見,如睡虎地秦簡《日書》甲種《星》簡94正第一欄、《日書》乙種《七月》簡94第一欄、孔家坡漢簡《日書》簡75皆謂“生子”“男為見(覡)”?!耙牎弊诛@即在假借字“見”上加注意符“巫”而成?!墩f文》五上《巫部》分析作“從巫見”,段注云:“見鬼者也,故從見?!币詴饨忉?,與說“規(guī)”字以“從夫見”會意同誤?!耙牎弊只蜃鳌皳簟?,《荀子·王制》:“知其吉兇妖祥,傴巫跛擊之事也。”楊倞注:“擊讀為覡,男巫也?!倍妒酚洝り戀Z列傳》之“數(shù)見不鮮”,《漢書·陸賈傳》作“數(shù)擊鮮”,“擊”與“見”顯系音近致異。陳劍: 《說“規(guī)”等字并論一些特別的形聲字意符》,楊榮祥、胡敕瑞主編: 《源遠(yuǎn)流長: 漢字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暨AEARU第三屆漢字文化研討會論文集》,第7—8頁。

參此,“策”與“箭”在音理上也有相通的可能。

就“前”聲系和“朿”聲系而言,亦有相通線索可循。“前”聲系中見于《說文》的“揃”“媊”二字都與支部字有接觸?!肚f子·外物》有“眥?栵a”,《經(jīng)典釋文》云“眥”亦作“揃”,敦煌唐寫本(P.2688)作“揃搣”,此語亦即北大《蒼頡篇》簡36之“鬋搣”、敦煌漢簡2536之“GF8A4搣”(今本《急就篇》作“揃搣”)。 “眥”是支部字?!皨`”字在《廣韻》中有支韻貲小韻即移切的異讀,而常與“前”聲系相通的“晉”聲系中同樣見于《說文》的“鄑”字亦有此異讀,且貲小韻轄字除此二字外均是上古歸支部的“此”聲字。“朿”“前”二聲系還有不少間接相通之例,如“朿—青/爭—戔/前”相通:

郭店《老子》簡9、14“朿”字對應(yīng)馬王堆帛書甲本“情”字和帛書乙本、王弼本、河上公本“靜”字?!对姟ばl(wèi)風(fēng)·碩人》“螓首”《說文》頁部“?櫋'”字條引作“?櫋'首”,阜陽漢簡本《詩》作“湔首”。《詩·鄭風(fēng)·東門之墠》“有踐家室”《藝文類聚·果部下》引《韓詩》“踐”作“靜”?!抖Y記·玉藻》“弗身踐也”鄭玄注云“踐當(dāng)為翦,聲之誤也”。

又如“朿—次—晉—前”相通:

《爾雅·釋魚》“?標(biāo)Y小而橢”之“?標(biāo)Y”《經(jīng)典釋文》云“或作鰿,又作資”?!对姟ぶ茼灐ち捡辍贰胺e之栗栗”《說文》禾部“?兺%”字條、“秩”字條引作“?兺%之秩秩”。傳世本《周易》晉卦之“晉”和旅、巽二卦爻辭“資斧”之“資”在馬王堆帛書本皆作“溍”?!吨芏Y·夏官司馬·職方氏》“其利金錫竹箭”鄭玄注云“故書箭為晉”。

上述聲系還有不少相通之例,可參白于藍(lán): 《簡帛古書通假字大系》,福州: 福建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738、741、1199、1200、1289頁;張儒、劉毓慶: 《漢字通用聲素研究》,太原: 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510—512、557、559、700頁。匿名審稿專家指出,此處梳理“朿”聲與“前”聲間接相通的關(guān)系略顯迂曲,但所得結(jié)論與傳世文獻(xiàn)記載相合,不失為一條較好的解讀路徑,今后若能補(bǔ)充“朿”聲與“前”聲直接相通之例則更好。筆者尚未覓得“朿”聲與“前”聲直接相通之例,文章修改時在前后補(bǔ)充了音理方面的旁證,謹(jǐn)志此以俟后考。茲不贅舉。諸例看似繁雜,實(shí)則語音范圍不出*[TS+e/i+/k/]和*[TS+e/i+n]兩類,相當(dāng)于耕部與元部、真部的交涉,過去學(xué)者對其語音機(jī)制已有所揭示。邊田鋼討論過齊魯?shù)貐^(qū)不受聲母條件限制的耕元相通現(xiàn)象,在俞敏的研究基礎(chǔ)上指出耕部的-韻尾可被發(fā)音部位靠前、開口度小的主元音-e-順同化為齒齦部位的鼻音-n,故能與元部相通。邊田鋼: 《上古方音聲韻比較研究》,第168頁。從這個角度看,“策”讀為“箭”的語音實(shí)質(zhì)可能也是如此,若“策”(*tshrek)的-k尾在語流中被前半高元音-e-順同化為-t尾,“策”(*tshrek>*tshret)與“箭”(*tsen)構(gòu)成陽入對轉(zhuǎn)可通。

根據(jù)上揭古書異文和通假線索,我們認(rèn)為“朿”聲系與“前”聲系有偶然通假的可能,如此可以比較直接地解釋“下服之筴”與“夏服之勁箭”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換言之,《反淫》假借寫作“筴”形的“策”字異體來記錄“箭”這個詞。

三、 馬王堆帛書《五星占》“夾”字辭例補(bǔ)釋

接著上一節(jié)有關(guān)秦漢文字中“朿”可作“夾”形的討論,下面順帶談?wù)勸R王堆帛書《五星占》中的“夾”字及所在辭例。《五星占》46行下至47行下在描述金星運(yùn)行變化與軍事活動的關(guān)系時有如下內(nèi)容:

明星,將軍必斗,坸(茍)在西,西軍勝;在東,東軍勝;坸(茍)在北,北軍勝;在南,南軍勝。46行下坸(茍)一闬,夭如銚,其下被甲而朝;坸(茍)二闬,夾如鉈,其下流血;【坸(茍)三】闬,夾如參,當(dāng)者47行上【】奮其廁(側(cè)),勝而受福;不能者正當(dāng)其前,被將血食。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北京: 中華書局,2014年,第1冊,第175—176頁圖版,第4冊,第232—234頁釋文注釋。以下在正文中簡稱此書為“《馬集》”。

席澤宗、劉樂賢據(jù)《呂氏春秋》高誘注、《說文》等漢代文獻(xiàn)指出“銚”“鉈”分別是長矛、短矛,并據(jù)上下文推測“夭”為“夾”之形近訛字。席澤宗: 《〈五星占〉釋文和注解》,《古新星新表與科學(xué)史探索》,西安: 陜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2年,第182頁;劉樂賢: 《馬王堆天文書考釋》,廣州: 中山大學(xué)出版社,2004年,第66頁?!皧A”“夭”字形見劉釗主編,鄭健飛、李霜潔、程少軒協(xié)編: 《馬王堆漢墓簡帛文字全編》,北京: 中華書局,2020年,第1106、1109頁。兵器名“鉈”亦見于東漢簡牘,參羅小華: 《五一廣場簡牘所見名物考釋(四)》,《簡帛》第20輯,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年,第245頁。鄭慧生從原整理小組釋47行二“坸”字為“垢”并讀“厚”,認(rèn)為“厚+數(shù)+闬”指金星周圍云環(huán)厚如垣墻,而“夾”讀為表劍義的“鋏”,指金星的芒角;陳久金認(rèn)為“垢+數(shù)+闬”指金星下的污垢如垣墻之高,“夾”指污垢的形狀如兵器相夾。鄭慧生: 《古代天文歷法研究》,鄭州: 河南大學(xué)出版社,1995年,第192頁;陳久金: 《馬王堆漢墓帛書〈五星占〉注譯》,《陳久金天文學(xué)史自選集》,濟(jì)南: 山東科學(xué)技術(shù)出版社,2017年,第132頁。按: 《馬集》未收此二說。但47行所謂“垢”字,劉樂賢指出從字形和句式上看實(shí)應(yīng)與46行“坸”字同樣釋讀為“坸(茍)”。劉樂賢: 《馬王堆天文書考釋》,第66頁。將“闬”訓(xùn)為“垣墻”于文意難通,而“夾”的兩種解讀也都缺少書證。目前研究者對“夾”“闬”兩個關(guān)鍵術(shù)語的含義多存疑不論。

筆者贊同“夾”與芒角有關(guān)、“夭”為“夾”之訛的思路,并認(rèn)為三處“夾”皆為“朿”字異寫,應(yīng)讀為“刺”。陳昭容曾指出,放馬灘秦簡《日書》乙種《直室門》篇“屈門”條中“鬼夾之之門”的“夾”應(yīng)釋讀為“朿(責(zé))”,對應(yīng)孔家坡漢簡《日書》的異文“鬼責(zé)門”。說見劉增貴: 《放馬灘秦簡〈日書·直室門〉及門戶宜忌簡試釋》,《簡帛》第6輯,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53—54頁。此為古隸中獨(dú)體的“朿”寫作“夾”形之例。馬王堆帛書中,《天文氣象雜占》后半幅末段第二列8行“大星刺朔”、第三列9行“刺日暈”之“刺”也都寫作“?儑

”。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1冊,第208頁圖版,第4冊,第277—278頁釋文注釋。字形見劉釗主編,鄭健飛、李霜潔、程少軒協(xié)編: 《馬王堆漢墓簡帛文字全編》,第488—489頁?!段逍钦肌返摹柏病磰A(朿刺)〉如銚”和“夾(朿刺)如鉈”當(dāng)指金星的光芒突出尖銳如矛兵。傳世的天文類古書中就有形容天體發(fā)出的異常光芒如某種利器之例,并認(rèn)為此類異常天象和戰(zhàn)亂有關(guān),與帛書《五星占》的說法極近,如《開元占經(jīng)》中有: 李零主編,伊世同點(diǎn)校,何琳儀復(fù)校: 《中國方術(shù)概觀·占星卷》,北京: 人民中國出版社,1993年,第279、416、548頁。

月生四日,月兩角刺如矛狀,其野有弒其君且廢之者。(卷一一《月占一·月生角芒刺》引《河圖帝覽嬉》)

熒惑起角,刺如鋒刃,經(jīng)角間三十日而三留之,人主無下殿出宮,廊廟間有伏陣兵。(卷三一《熒惑占二·熒惑犯東方七宿》引郗萌語)

太白在虛中為彗如劍形,虛國發(fā)兵。(卷四八《太白占四·太白犯虛》引郗萌語)

《開元占經(jīng)》所引漢代緯書《河圖帝覽嬉》、漢人郗萌語與帛書《五星占》具有可比性,姚振宗據(jù)班固《典引·序》指出郗萌與班固同時,參陳久金主編: 《中國古代天文學(xué)家》,北京: 中國科學(xué)技術(shù)出版社,2012年,第74—79頁。劉樂賢曾指出《河圖帝覽嬉》與馬王堆帛書相近的占文多達(dá)十三條,其中與帛書《五星占》對應(yīng)者有三條,而《開元占經(jīng)》引郗萌說“歲星、辰星斗,滅之,殺大將;薄之,貫之,殺偏將”(卷二〇《五星占三》)、“營室,西壁也”(卷六一《北方七宿占二》)等條也與帛書《五星占》記載相合。劉樂賢: 《緯書中的天文資料——以〈河圖帝覽嬉〉為例》,《中國史研究》2007年第2期,第76—78頁;劉樂賢: 《馬王堆天文書考釋》,第80—81、93—94頁。將《五星占》“夭如銚”“夾如鉈”校讀為“刺如銚”“刺如鉈”,也能與上揭《河圖帝覽嬉》“角刺如矛狀”等辭例相印證。

“參”與“銚”“鉈”在占文中處于相同的語法位置,應(yīng)該也是一種銳利之物。鄭慧生、劉樂賢據(jù)《集韻》“鏒,鋤也”讀“鏒”,《馬集》整理者以“鏒”字晚出而存疑。鄭慧生: 《古代天文歷法研究》,第192頁;劉樂賢: 《馬王堆天文書考釋》,第66頁;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4冊,第234頁釋文注釋。按《馬集》所疑甚是,楊寶忠曾指出《集韻》訓(xùn)“鋤”的“鏒”實(shí)為“鐰”之后起形訛俗體,楊寶忠: 《疑難字三考》,北京: 中華書局,2018年,第650頁。據(jù)其說則“參”不宜讀“鏒”訓(xùn)“鋤”。此“參”字寫作“”,近乎篆體,與“喿”的字形尚未趨近,也不會是“喿”的形近訛字??杀容^劉釗主編,鄭健飛、李霜潔、程少軒協(xié)編: 《馬王堆漢墓簡帛文字全編》,第777頁“參”字、244頁“喿”字、1089頁“燥”字、1168頁“澡”字、1248頁“操”字。

筆者認(rèn)為“參”可讀為“”?!皡ⅰ比糇x為《說文》金部訓(xùn)作“長矛”的“錟”在文意上亦順適,語音上二者同為齒音聲母談部字,但兩個聲系相通的例證不足?!妒酚洝ぬ旃贂贰巴硕鞅保律?,長四丈,末兌”,《集解》引韋昭云“音參差之參”?!妒酚洝?,北京: 中華書局,1982年,第1571頁?!恶R集》整理者在解釋《天文氣象雜占》第六列17行“毚()出”時指出“天”應(yīng)與“天槍”“天棓”“天杵”“天鋒”等星一樣皆以武器命名,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4冊,第273頁注〔二〇〕。其所引《晉書·天文志》“天讒,彗出西北,狀如劍”條與前文所舉《開元占經(jīng)》引郗萌說“太白在虛中為彗如劍形”也可合觀。《天文氣象雜占》后半幅末段第三列有占文說“云如毚()屬日,當(dāng)者邦君賊,日月同”(4行)、“有云刺月,當(dāng)者邦君賊”(16行),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1冊,第208頁圖版,第4冊,第279—282頁釋文注釋。再結(jié)合其前幅第五列18行日暈占文“有云如戟臨之,其邦有兵”來看,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1冊,第205頁圖版,第4冊,第266—269頁釋文注釋。這三條相似的辭例中“如戟臨”“如屬”“刺”性質(zhì)相近,正可與“夾(朿刺)如參()”的說法參比。

至于“夾(朿刺)”字的前一字“闬”,雖然陳久金對“坸(茍)+數(shù)+闬”的解釋有偏誤,但他將“闬”與高度相聯(lián)系的思路仍值得考慮。筆者認(rèn)為“闬”可讀為“竿”,“一闬(竿)”“二闬(竿)”“【三】闬(竿)”是指金星在空中距離地面的相對高度。馬王堆帛書《卻谷食氣》第5行有“日出二干”,湖南省博物館、復(fù)旦大學(xué)出土文獻(xiàn)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裘錫圭主編: 《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第2冊,第98頁圖版,第6冊,第4頁釋文注釋。西北漢簡有“日出一干”(居延新EPT58∶17)、“日出二干”(敦煌1569)、“日二干”(居延308.35B)、“二干”(懸泉Ⅵ92DXT1222②∶19)、“日未入一干”(肩水T23∶824)等,皆用太陽的相對高度作為時稱,陳夢家討論敦煌簡時已引《南齊書·天文志》“日出高三竿”和成語“日上三竿”為證。陳夢家: 《漢簡綴述》,北京: 中華書局,1980年,第249頁。參曾憲通: 《秦漢時制芻議》,《中山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92年第4期,第110頁;張德芳: 《簡論漢唐時期河西及敦煌地區(qū)的十二時制和十六時制》,《考古與文物》2005年第2期,第69—74頁?!堕_元占經(jīng)》卷五《日占一》所引《荊州占》也有“日始出一竿”“日始出二竿、未入二竿”等例。王玉民指出“一竿”約等于一丈,對應(yīng)太陽視高度10°。王玉民: 《星大如桃: 古代天文觀測的目視尺度》,濟(jì)南: 山東科學(xué)技術(shù)出版社,2020年,第121—126頁。高度是金星占的關(guān)注點(diǎn)之一,如《史記·天官書》載:“出而留桑榆間,疾其下國。上而疾,未盡其日過參天,疾其對國。”“其庳,近日,曰明星,柔;高,遠(yuǎn)日,曰大囂,剛。”《史記》,第1578、1580—1581頁。類似說法又見《開元占經(jīng)》卷四五《太白占一·太白行度》:“石氏曰: 太白出東方,高三舍,命曰明星,柔。上又高三舍,命曰大囂,剛?!薄段逍钦肌氛f金星高若干“闬(竿)”而光芒異常尖銳時有相應(yīng)戰(zhàn)事發(fā)生,其思維與《漢書·息夫躬傳》載息夫躬向漢哀帝建言時提到“太白高而芒光……其法為有兵亂”亦頗近。《漢書》,北京: 中華書局,1962年,第2184頁。從漢代至今常用于描述太陽高度的“干(竿)”,在抄寫時代不晚于西漢初期的《五星占》中也用于描述金星的高度,這豐富了我們對當(dāng)時天文觀測術(shù)語的了解。

小結(jié)

北大漢簡《蒼頡篇》“室宇”章的“開閉”,可讀為指門閂的名詞組合“楗閉”;《反淫》“下服之筴”對應(yīng)傳世漢賦中的“夏服之勁箭”,“筴”是“策”的異體,“筴(策)”與“箭”有可能音近相通。馬王堆帛書《五星占》47行描述金星在不同高度發(fā)出的異常光芒及其與戰(zhàn)爭的關(guān)聯(lián),可與傳世漢代讖緯、星占學(xué)說對讀,句中“夾”字可釋讀為“朿(刺)”,“闬”字可讀為“日高三竿”之“竿”,“參”字可讀為漢代天文書中的武器名“”。

附記:拙文于2021年6月投寄《出土文獻(xiàn)》,同年10月通過外審待刊。拙文待刊期間,欣見劉建民先生發(fā)表《西漢簡帛中未被注意到的“朿”“夾”訛混現(xiàn)象》(《語言科學(xué)》2023年第2期)一文,亦指出帛書《五星占》“夾”字應(yīng)釋讀為“朿(刺)”,引《開元占經(jīng)》所載《河圖帝覽嬉》“月兩角刺如矛狀”等辭例為證,所論與拙文第三節(jié)頗有契合。主要的不同是,拙文肯定《馬集》未收的鄭慧生、陳久金二家意見有合理處,參證漢人郗萌、息夫躬之學(xué)說等記載,并對“夾”字前后的“闬(竿)”“參()”等字詞有所解釋;劉先生大作則又討論了西漢簡帛中其他兩例可能釋讀為“朿(刺)”的“夾”字,敬請讀者參看。

本文寫作得到陳斯鵬、王輝、楊鵬樺、謝廣普、賀張凡、王鵬遠(yuǎn)等師友及匿名審稿專家賜教,謹(jǐn)致謝忱!

(責(zé)任編輯: 田穎、王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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