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紅
追尋紅色足跡,傳承紅色精神。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每一件看似平常的日常用品都見證著一段紅色歷史。筆者以數(shù)位革命前輩隨身的箱子為載體,記錄其背后珍藏的革命故事,帶領大家重溫那段崢嶸歲月。
平凡小木箱:展示劉少奇“兩個務必”的革命本色
在河北省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劉少奇的辦公室里,陳列著一只普普通通的白茬小木箱。它長84厘米、寬47厘米、高63厘米,上面有劉少奇親筆書寫的“奇字第三號”5個毛筆字。
延安時期的辦公條件十分艱苦,劉少奇的許多重要文稿和書籍無處存放,為此,他特地請木匠制作了這個小木箱。從此,這個小木箱便成為他身邊不可缺少的用品之一,陪伴著他走過了革命征程。
1947年3月,中共中央在陜北清澗縣棗林溝召開會議。會議決定,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組成中央前委,繼續(xù)留在陜北,指揮全國的解放戰(zhàn)爭;劉少奇、朱德、董必武等組成中央工作委員會,以劉少奇為書記,渡過黃河到晉西北或其他適當?shù)牡攸c進行中央日常工作。
這次會議結束后,劉少奇便率領中央工作委員會向華北轉移。在轉戰(zhàn)途中,這只小木箱既是他的文件箱,又是他的辦公桌,行軍打仗累了還可以靠著它歇一歇。
同年5月初,劉少奇率領中央工委到達西柏坡,住進了一戶普通的農家小院,小木箱被安放在他的辦公室里。當時正值全國土地會議召開前夕,劉少奇在安頓好中央工委機關后,立即投入緊張的會議籌備工作。白天,他帶病下鄉(xiāng)調查研究;晚上,在微弱的油燈下徹夜不息地工作。
經過精心的準備,中國共產黨全國土地會議于1947年7月17日至9月13日在西柏坡召開。會上通過的《中國土地法大綱》就是由劉少奇起草的,這份手稿就存放在這只木箱中。
1949年3月23日進駐北平后,劉少奇并沒有丟棄這只箱子,相反,他對這只箱子更加珍愛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箱子里裝的文稿漸漸也多了起來。
1980年6月20日,劉少奇舊居的復原建設完成,劉少奇的夫人王光美親手將由保姆趙淑君保存的這只箱子贈送給了西柏坡紀念館。
從此,這個小木箱就擺放在紀念館劉少奇的辦公室里,默默地向人們訴說著它不平凡的經歷和珍貴的歷史價值,訴說著共產黨人樸實無華、一心為民的情懷。
特制木箱和鋼紙箱:訴說周恩來運籌帷幄、叱咤風云的歲月
在河北省平山縣西柏坡紀念館里,保存著一只周恩來使用過的箱子,木頭材質,白茬,扣蓋,兩端有鐵制半圓形把手,長60厘米、寬45厘米、高45厘米,重7.66千克。解放戰(zhàn)爭時期,周恩來、鄧穎超夫婦曾用它存放衣物和資料等物品。提及這個木箱,它背后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1947年3月中旬,蔣介石命胡宗南糾集20余萬兵力進攻中共中央機關駐地延安。形勢危急,中共中央一方面召開群眾動員大會,號召大家堅壁清野、保衛(wèi)延安,另一方面通知各單位做好或撤或守的兩手準備。當時,中央首長的部分重要文件資料和日用品都交到了中央書記處特別會計科(以下簡稱“特會科”)保管。為了便于轉移這些物品,特會科新做或征集了一批木箱。這個木箱就是其中之一,被用來裝周恩來的物品。
這批箱子先于中央領導同志渡過黃河,隨特會科轉移至中央后方委員會所在地山西臨縣。1948年3月初,根據中共中央的戰(zhàn)略部署,中央前敵委員會、中央后方委員會機關開始向中央工作委員會所在地河北省建屏縣(今平山縣)西柏坡村轉移。這次轉移,行程數(shù)千華里,要經過敵人的封鎖線,一路危險重重。經過近一個半月緊張艱苦的行軍,大部隊穿越山西、河北多地,于4月下旬到達西柏坡。四五月間,中央領導同志陸續(xù)來到西柏坡,這些箱子分別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在西柏坡,周恩來擔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軍委副主席兼代總參謀長,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周副主席”。在大決戰(zhàn)的日子里,周恩來常常通宵達旦地工作,十分辛苦。那時,中央領導同志的工作、生活條件非常艱苦,周恩來、鄧穎超就一直用這個木箱裝衣物等日用品,有時也用來裝資料。由于房屋緊張,這個木箱被放在他的衛(wèi)士長成元功居住的偏房里,隨用隨取。
1949年3月,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軍總部機關離開西柏坡遷往北平。周恩來把這個木箱一起帶到了中南海西花廳。為了便于搬運,成元功給箱子安裝了兩個把手和一個吊鎖。
1964年,周恩來的衛(wèi)士姜貴春調離西花廳時,鄧穎超將這只木箱送給他作為紀念。后來,姜貴春把這件珍貴的木箱捐贈給了西柏坡紀念館。
在江蘇省淮安市周恩來紀念館的展柜里,也陳列著一只周恩來用過的帶著鎖扣的橘色鋼紙箱。箱面紋路磨損,邊緣斑駁褪色,凹陷處刻滿了歲月的印記。這只被列為國家一級文物的箱子,背后也有一段趣聞。這要從60年前周恩來的一次出國訪問說起。
1963年12月14日,周恩來出訪阿拉伯聯(lián)合共和國(今埃及),下榻在開羅國賓館。當晚9時,一輛黑色轎車從賓館緩緩駛出,外國的新聞記者見是周恩來乘坐的車,隨即駕車跟上。只見車停在中國駐阿聯(lián)大使館門口,一名男子下了車,手里拎著一只橘色箱子,向館內疾步走去。記者們認出這名男子是周恩來的衛(wèi)士長成元功,紛紛猜測這個由他護送的箱子,一定裝著什么機密。
在大使館短暫停留后,成元功隨即返回下榻地。箱子里到底鎖著什么?一時間眾說紛紜,最后還是成元功道出了里頭的秘密。
周恩來是新中國外交事業(yè)的開拓者,從日內瓦會議到萬隆會議,從非洲大陸到東亞鄰邦,26載風雨外交路,周恩來以精妙絕倫的外交藝術贏得了國際社會的尊重與敬意。每次出訪時,周恩來都是風度翩翩、優(yōu)雅從容,身著利落筆挺的中山裝,盡展大國之風范。然而,在他得體的衣裝背后,卻藏著一身不能示人的“寒酸行頭”。
新中國成立伊始,百廢待興,作為人民的總理,周恩來始終把勤儉放在第一位。他的衣服一直是補了又補,長期暴露在外的領口、袖口位置磨破了洞,他就用新布補上。久而久之,拼湊而成的襯衣破舊不堪,稍有不慎就全碎了。
出國訪問時,周恩來打滿補丁的衣物不便送到當?shù)刭e館的洗衣房清洗,也經不住洗衣機的攪揉,在日內瓦會議期間購買的這只鋼紙箱,剛好派上用場。每天晚上,周恩來將換下的襯衣交給成元功,由他裝進箱子上鎖后送到中國駐當?shù)卮笫桂^,請大使館工作人員將襯衣洗好晾干,再重新裝箱上鎖帶回賓館。
就這樣,這只箱子陪著周恩來跨越千山萬水,斡旋于世界外交舞臺,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箱子里打補丁的襯衣,看似殘破,卻體現(xiàn)了一個大國總理艱苦樸素、一心為民的真情。
磨皮褪色皮箱:追隨朱德走過中國革命的不平凡歷程
在北京香山革命紀念館里,收藏著一只棕色皮箱,它看上去很不起眼,表面已經斑駁褪色,箱體布滿褶皺。它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開國元勛——朱德。革命戰(zhàn)爭年代,朱德用它來裝生活用品、書籍和細軟,從延安、西柏坡到北京。仔細聞一下,皮箱的褶皺里仿佛還殘存著戰(zhàn)爭的“硝煙味兒”。新中國成立以后,它陪著朱德到全國各地視察調研,除了西藏、寧夏,皮箱幾乎到過全國所有的省、市、自治區(qū)。它行走過的地方就是中國革命火炬照亮的地方,更印證著朱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永遠在路上”的辛勤足印。
朱德在戰(zhàn)場上是叱咤風云、指揮千軍萬馬的統(tǒng)帥,在生活中又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在條件艱苦的太行抗戰(zhàn)時期,朱德雖然身為八路軍總司令,但飲食起居、衣服行裝卻都樸素得像一名普通的戰(zhàn)士,時刻保持著艱苦奮斗的革命本色。就拿這只皮箱來說,它伴隨著朱德從延安來到太行山,無論是在磚壁總部還是在王家峪總部,警衛(wèi)戰(zhàn)士總是拎著這只皮箱,里面裝著軍用地圖、重要文件等機要物品。
說到這只富有傳奇色彩的皮箱,太行山區(qū)至今還流傳著一段富有詩意的美談:當年著名作家楊朔在王家峪總部生活了一段時間,常常望見這只皮箱,當時又適逢朱德生日,楊朔便揮毫賦詩《代壽朱德將軍》:“撫循部曲親如子,接遇鄉(xiāng)農藹似風;談笑雍容襟度闊,最從平淡見英雄?!?/p>
流年似水,歲月如歌。從延安到北京中南海乃至全中國,這只皮箱一路追隨主人,直至20世紀60年代,才停止“奔波”,以另一種身份重新登上了“歷史舞臺”。
朱德的孫子朱和平本想自己收藏這只皮箱,作為永久的紀念。但聽聞香山革命紀念館在征集文物,他便毫不猶豫地捐出了皮箱:“我們自己收藏便是留在家里,捐贈出去意義就不同了,它能讓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輕人了解這段歷史。作為革命者的后人,我們有一份責任?!?/p>
公文箱、書箱:陪伴彭真“閱”遍大江南北
1965年,中央黨校將曾任中央黨校副校長、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政協(xié)副主席彭真使用過的一只公文箱,撥給延安革命紀念館收藏。如今,這只公文箱作為國家二級文物對外展出。它陪伴和見證了彭真波瀾壯闊的革命歷程。
這只公文箱,長51厘米、寬61厘米、高15厘米,棕色,皮革質地,表面用黃帆布包皮,內有藍色里布,箱內原本有4根用來固定物品的小皮帶,因年代久遠,已經殘缺。公文箱正面的箱口處有3個鎖扣,已經生銹和損壞。中間鎖扣兩側有兩個皮環(huán),用以固定兩個金屬環(huán)。箱面和箱底左右兩側有皮環(huán)和用來固定箱子的皮帶,一根已經遺失,另外一根也已經斷裂。箱體周邊有一些鉚釘,皮革和帆布已經老化變硬、褪色。
此公文箱是彭真抗戰(zhàn)時期任職于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又稱北方分局)期間使用過的。全民族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彭真參與部署黨在北方地區(qū)開展游擊戰(zhàn)爭、創(chuàng)建抗日根據地等工作。在擔任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書記期間,他同聶榮臻等一起為鞏固和發(fā)展晉察冀抗日根據地嘔心瀝血,創(chuàng)造性地執(zhí)行黨中央關于抗日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方針和基本政策。
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彭真任新組建的中共中央東北局書記、東北民主聯(lián)軍政治委員等職,赴東北開展工作。白天,他提著箱子和同志們一同行軍趕路,奔波輾轉于各地;到了晚上,這只箱子就成了他臨時辦公使用的桌子,默默地支撐著他閱批各種公文來件和撰寫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工作總結。
新中國成立后,彭真擔任了好幾項黨和國家的領導職務,總免不了要去各地調研,這只公文箱裝滿各類文件、書刊和他撰寫的手稿,伴隨他奔波在祖國的大江南北。
坐落于山西太原文瀛公園里的彭真生平暨中共太原支部舊址紀念館中,也珍藏著一只彭真后期工作中使用過的多功能木箱,是2002年10月由彭真的長女傅彥捐贈給紀念館的。
新中國成立后,身兼數(shù)職的彭真需要經常到外地進行調查研究。每逢離京外出時,他總是帶上必需的書籍和中央有關文件等。后來書越帶越多,他的警衛(wèi)員李志玉看到老箱子難以滿足首長的需要,就請木工師傅制作了一只木質的便攜式書箱。書箱長61.8厘米、寬41.5厘米,合起來是一只箱子,打開立起來,就是一個小書架,盡管搬動時比較重,可是使用起來十分方便。
從此以后,彭真不管外出訪問還是視察,都要用這只箱子帶上滿滿的一箱書。只要一有空閑,他就要看書學習,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他去世前。
珍貴皮箱:伴著任作民追尋真理走遍國內外
在武漢中共中央機關舊址紀念館里,珍藏著一只特殊的皮箱,它的主人是中共五大的主要工作人員之一、中共中央秘書廳負責人、中共第一代領導集體重要成員任弼時的堂兄——任作民。
這只皮箱為牛皮質,棕褐色,長45厘米、寬26厘米、高11.5厘米。自1921年任作民前往蘇俄留學直到1942年在延安去世的20余年間,這只皮箱一直跟隨著他走南闖北,是他革命生涯的重要見證。
作為中國共產黨早期的工作人員,任作民于1922年1月由劉少奇、羅亦農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后在上海、河南、山東、湖南等地領導黨的地下工作。
1926年7月開始的北伐戰(zhàn)爭勢如破竹,短時間內取得巨大勝利,國民革命很快從珠江流域發(fā)展到長江流域。此時,由于革命的需要,中共中央機關由上海遷往武漢。任作民奉命先期抵達武漢,主要負責中共中央機關搬遷武漢的前期準備工作。于是,這只親密戰(zhàn)友般的皮箱,伴隨任作民來到了武漢。
在中共湖北區(qū)委的協(xié)助下,任作民租下了漢口原俄租界四民街61號的一幢樓房作為中共中央領導機關的辦公地點。正是在這里,中共中央相繼籌備了中共五大和八七會議,確立了實行武裝起義的方針,使中國革命實現(xiàn)了由大革命失敗到土地革命戰(zhàn)爭興起的歷史性轉變。
中共五大前,任作民作為中共中央秘書廳的秘書兼會計,管理著秘書廳的財務工作,這只皮箱就曾裝載過許多當年中央的重要經費、賬目單據以及機密文件。后來在整理文物時,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皮箱的內部還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夾層,極有可能是用來存放機密文件和檔案的。
這只皮箱曾與任作民分開過7年。大革命失敗后,由于叛徒出賣,任作民兩次被捕入獄。審訊官多次審問他,要他交代省委機關和領導人信息,任作民的回答始終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敵人殘忍地對他使用烙刑,用燒得通紅的鐵烙他的后背、腰和腋下,每烙一下便是鉆心的疼痛,一塊地方燒焦了,再找另一處繼續(xù)烙,最后任作民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他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全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疼昏過去10多次,直到不省人事,敵人才停手……盡管如此,任作民始終堅貞不屈、視死如歸,沒有透露黨的任何機密,表現(xiàn)出了一位革命者初心牢堅守、使命不忘懷的英雄氣概。
一直到1937年第二次國共合作后,經董必武多方營救,任作民才得以出獄。此時的他雖然已經羸弱不堪,但依然懷著極大的熱情投入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的工作。
1942年2月20日,任作民終因身體飽受摧殘,積勞成疾,在延安病逝,時年43歲。病危時,任作民還一心牽掛著革命工作,他喃喃說道:“參加革命20年,為黨工作13年,7年身系監(jiān)獄,我相信我能活到60歲,再為黨工作20年……”入殮時,他遍布全身的刑傷仍舊隨處可見。
任作民去世后,作為其革命生涯的歷史見證,這只皮箱一直被他的妻子丁祝華珍藏著。丁祝華十分珍視丈夫的遺物,多次修補皮箱的表面,內里也有多處針線縫補的痕跡,一針一線都寄托著妻子對丈夫深深的思念之情。2016年春,任作民的女兒任華明將這只珍貴的皮箱無償捐贈給了武漢中共中央機關舊址紀念館。
普通手提皮箱:承載運送重要物資的驚險“潛伏”
1944年秋,為獲取更多情報,中共浙東區(qū)黨委書記、浙東游擊縱隊政委譚啟龍和司令員何克希決定成立“400反間諜工作小組”(以下簡稱“400小組”),安插進日軍寧波憲兵司令部。直至抗日戰(zhàn)爭勝利,這支隊伍也沒有暴露,還策反了60多名日本憲兵密探,堪稱抗戰(zhàn)史上最成功的“潛伏”之一。
“400小組”組長為周迪道,代號401,化名朱人達,是日軍憲兵隊思想課課長鈴木政正一手下的“八大密探”之一。假扮其夫人的是年輕的新四軍女戰(zhàn)士、20歲的徐笑奇,代號406,化名徐國芬。其余小組成員,以朱家為聯(lián)絡點,潛伏在日偽各部門,并由最初的6人逐漸擴展到9人。
小組成員利用職務掩護,搜集情報、營救戰(zhàn)友、籌集經費、采購藥品及緊缺物資轉送至前線,多次在日軍眼皮底下出色地完成任務。
1944年底,中共在上海的地下組織為新四軍浙東游擊縱隊準備了一批火藥用于制造手榴彈。運送火藥的任務就交給了“400小組”,他們必須前往上海拿到火藥后再運回寧波。那時的寧波處于日偽嚴密封鎖下,出城都是大問題,更別提運送火藥了。
如何完成這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正當小組成員一籌莫展之際,日本憲兵隊特高課課長木場想去上海游玩,周迪道從這個信息中尋得了“機會”。他以也想和夫人去游玩為由,與木場一同去了上海,并成功取到了火藥,放進了一只不起眼的手提皮箱里。
回寧波時,他們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轉運。在火車站出口,日本憲兵正逐個翻看旅客的行李包裹。周迪道見狀,找了個借口將箱子塞到木場手里,請他幫忙拿一下。
接過沉重的箱子,木場察覺到異樣,便問:“朱人達,你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做金子生意發(fā)財?。俊敝艿系缿偷溃骸安蛔鳇c生意哪來的吃喝呀?帶點‘黃貨回去補貼補貼?!蹦緢雎牶蟊悴辉俣鄦?。一箱火藥就這樣“瞞天過海”,躲過了檢查,并被成功運到了新四軍四明山根據地。
這只立了功的皮箱后來一直由徐笑奇保管使用。2012年,徐笑奇逝世。2015年9月4日,她的子女把這只皮箱無償捐贈給了新四軍紀念館。
如今,這只外表有磨損痕跡、提手處布滿裂紋的皮箱,被評定為國家一級文物,它向參觀者們展示著“400小組”潛伏歲月里驚心動魄的經歷,也向世人訴說著隱姓埋名的英雄們?yōu)槊褡濯毩⒏视诜瞰I的動人故事。
(責任編輯:計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