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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街

2023-12-25 21:38王宗仁
遼河 2023年12期
關鍵詞:薛仁貴倭瓜營口

王宗仁

到了該說說營口碼頭的時候了。

說營口碼頭之前,先提幾句營口。

三國時期,營口稱遼口,東晉時叫歷林口,明朝時為梁房口,繞來繞去,都離不開一個“口”字。所謂“口”,當然是咽喉之地、水陸要沖,所以營口自古就是“通郡渡津”,老百姓則管它叫“水旱碼頭”。

人類自古逐水而居。人類文明的第一行腳印是踩在濕漉漉的河邊的。無遼河,即無營口。遼河,古稱遼水。遼者,遠也。遼河浩浩蕩蕩奔襲千余公里,就像一位老母親。樹枝狀的水系如同左右拉扯著一群年幼的兒女,一路唱著跳著注入渤海遼東灣。營口便位于遼河入???。遼河到了這里河面豁然寬闊起來,又因遼河在入海之前拐了個大彎,一下減緩了其氣勢洶洶的沖擊力,故在這里少了河水與海水交匯廝殺的氣勢,水面平展,波瀾不驚。

水勢平緩,又是東北腹地最近入???,僅憑這兩點,營口碼頭在當時便是“舳艫云集,日以千計”。

說到營口碼頭,不得不提1858年清政府被迫與英國簽訂的《中英天津條約》。這個時候營口還不叫營口,老百姓管它叫沒溝營,清政府的官方文件中則稱它為沒溝營口岸,或者是沒溝營海口。直到1866年,清政府官文將沒溝營口岸簡稱為營口。就像是小魚兒一樣,她現(xiàn)在叫小魚兒,后來,從藝后她改藝名為水魚兒。

《中英天津條約》中有一條規(guī)定,大清國對英國增開牛莊、登州、臺南、淡水等十處為通商口岸,并在這些地方開設領事館。在牛莊開埠的問題上,英國人來了一出指鹿為馬。

1861年5月,英國首任駐牛莊領事密迪樂乘軍艦到牛莊考察,發(fā)現(xiàn)牛莊“河道淤淺”,大船無法進入,而且牛莊距海口較遠,鋪商較少,不適合開發(fā)大型口岸。密迪樂同時發(fā)現(xiàn),地處遼河入??诘臓I口依河傍海,水深河闊,碼頭又緊靠城區(qū),更適合開埠通商。但因《中英天津條約》內容已無法更改,于是,密迪樂強行要求清政府用營口替代牛莊開埠。

遼河,如一條玉帶,環(huán)繞在營口腰際,作為入???,水便是命脈,還是通往世界的窗口。其實在營口開埠前,它已經(jīng)是糧食、大豆貿易的主要集散地,是遼河水路運輸?shù)闹匾獦屑~。官宦、商賈、學子、旅人,來來往往,載有大豆、木材、洋油、鹽等船只,在水面上川流不息。沿遼河南岸,修建了眾多的碼頭和倉庫。河岸再往南不足百米,是一條東西向的大街,老百姓管它叫西大街。大街兩側有客棧、大車店、商鋪、倉庫、寺廟、飯店、澡堂、妓館,是營口的商貿和文化中心。

一枚雞蛋,從內部打開,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如果從外部打開,則是別人的美食。

沒溝營口岸被迫開埠,自然就成了外國人眼里的唐僧肉。1862年,英國商人班吉內爾在營口開辦了第一家外商洋行旗昌洋行,并在遼河南岸修建了第一家人工碼頭旗昌碼頭。一時間,外國人紛紛在營口開辦洋行、修筑碼頭。到了1888年,岸邊的碼頭多達二十幾處。

此時,外國列強相繼在營口開設了領事館,英國最早,其次美國、法國、德國等11個國家一窩蜂搶灘營口。與之連帶的,教堂、醫(yī)院、學校等也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這個時候的營口,儼然是一個金門玉戶、銀花雪浪之地,其繁華程度不遜上海,因此有“關外上?!敝Q。

嘈雜熱鬧的碼頭,讓營口百姓的生活也熱鬧起來。慕名而來的戲班子也層出不窮,京戲、評劇一出出地上演。

李走和薛仁貴都在英商修建的太古碼頭當裝卸工。這天,他們卸的是大豆。隊伍分成左右兩路,一進一出,像兩條蜿蜒爬行的長蛇。

或許是該著。來來往往扛著麻袋的裝卸工走在棧橋上都平安無事,可李走就出事了。他踩著的一塊木板突然變得像一個蹺蹺板,一頭猛地翹上了天,李走一個倒栽蔥跌進了水里。

李走會水,水性還好得很。按理說他跌落水里也不會有事,但不知為什么,當薛仁貴和工友們將他撈上岸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李走死的樣子很難看。他嘴巴張著,一只眼閉著,另一只眼睜著。

薛仁貴總感覺他睜著的一只眼是在給自己暗示什么,他張著的嘴巴像要跟自己說話,薛仁貴就覺著像有刀片在自己身上拉了一下。

牛荷花步子邁得很急,腳上像蹬了風火輪。薛仁貴背著張素娥緊跟在后面。

薛仁貴與李走兩家離得不遠,張素娥有時到薛仁貴家找牛荷花閑聊,薛仁貴有時到李走家約他上工,兩個人十天半個月總會見上一次。即便是總見面,薛仁貴與張素娥也很少說話。

薛仁貴與牛荷花兩人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牛荷花腦后像長了眼,她停住,回頭沖薛仁貴吼了一句:“你咋這么磨嘰呢,能不能快點兒!”

薛仁貴像被猛地澆了一盆冰水,一下就清醒了。清醒之中,薛仁貴又突然想起李走睜著的一只眼,就打了一個寒顫。薛仁貴使勁兒咽下一口唾沫。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張素娥才醒。迷迷糊糊中,她發(fā)現(xiàn)自己像在船上,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趴在薛仁貴背上。她的前胸和薛仁貴的后背緊緊貼在一起,衣服都濕透了。薛仁貴的頭發(fā)散發(fā)著一股汗臭味。

張素娥心里“咯噔”一下,臉一紅。但她馬上就想到了死了的李走。

李走是張素娥的天。天猛地塌了,張素娥不知道自己今后該怎么辦,更何況還有剛剛出生的小魚兒。

剛將小魚兒放到炕上,牛荷花就迫不及待地說:“素娥,我跟薛仁貴先回了,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這邊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倆。”

說這話的時候,牛荷花趁張素娥不注意扯了一把薛仁貴的胳膊。

薛仁貴明白牛荷花扯他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牛荷花為什么如此著急要走。

薛仁貴剛想要張嘴說什么,牛荷花的話就拋了出來:“走呀,發(fā)什么愣,你兒子在家還等著你呢!”

薛仁貴知道牛荷花在催自己,便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但他心里打了個結,只好沖張素娥尷尬地點一下頭,逃也似的出了屋。

剛一出屋,薛仁貴就把心結拎了出來,說:“你咋這么著急?李走還在碼頭挺著呢?!?/p>

以薛仁貴的意見,畢竟兩家關系親密,李走剛死,這個時候正需要人幫忙。至少老婆應該在這照顧一下張素娥,自己得回到碼頭跟工友們把李走的尸體拉回來,裝棺入殮。

牛荷花先是警覺地朝張素娥的屋內望,之后狠狠地剜了薛仁貴一眼,小聲說:“你懂個屁!你以為我不懂人情世故?你沒發(fā)現(xiàn)張素娥生的這孩子命太硬嗎?還沒見到她爹,就把她爹給克死了,還是離她遠點兒好。”

薛仁貴只是咂嘴,沒話了。

凡事皆有因果。一個新生,一個死亡,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他瞬間想起了他夭折的兒子和算命先生的話。一種恐懼感從心頭泛起,就像有人拿了一根棍子在他心湖深處攪動,激出一個個氣泡,浮到水面就爆裂了。

牛荷花和薛仁貴走后,張素娥怔怔地坐在炕沿上,像是一塊石頭。旁邊,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紅撲撲的小臉依然如芍藥花一樣綻放著。張素娥看著看著,她的嘴唇像蜻蜓的翅膀一樣抖動起來,臉上的肌肉也跟著抽搐起來,像是一道道閃電。也僅僅是幾秒鐘,她眼眶里的眼淚就滿了。看得出,這張臉上呈現(xiàn)的是一個脆弱無助的女人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撕心裂肺的痛苦。

張素娥怎么也想不通,李走怎么說走就走了呢?他壯得簡直像一頭大象。他的腿跟大象腿也差不了多少,他的胳膊也像大象的鼻子一樣有力。200斤重的豆餅,他胳膊一夾就走了。他的拳頭握緊就是一柄鐵錘,把核桃放在石板上,他只需輕輕一捶,核桃就碎了。

更何況,李走水性好。夏天沒活兒的時候,他總到遼河的河汊子里摸魚弄蝦,改善伙食。雖然水里蘆葦密布,水下坑坑洼洼如龍宮,但哪兒是大頭寶魚的地盤,哪兒是胖頭魚的府地,他都一清二楚。他一個猛子扎進水里,一摸就是一條。

就是這樣一個從來都不缺力氣的、跟張飛似的、水性好得比魚也遜色不了幾分的壯男人,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想到男人還暴尸碼頭,張素娥打算去碼頭一趟,雖然現(xiàn)在自己癱軟得像一坨泥巴。都講入土為安,至少找人先把男人的尸體埋了??蓮埶囟鹩肿卟婚_,因為旁邊還有熟睡的女兒。

正糾結的當口,倭瓜媽從外面走進來,她胳膊上還挎了個籃子,里面裝了雞蛋。

倭瓜媽的男人早就過世了,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投了軍,入伍第一年便在參與平定地方叛亂的一次戰(zhàn)斗中殉職了。二兒子在東茂凝銀號當伙計,因長得矮粗胖,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倭瓜。至于他媽,鄰居們自然就喊她倭瓜媽了。

倭瓜媽家就住在張素娥家前面,她平日與張素娥處得不錯,聽說張素娥生了,就把攢下的準備賣錢的雞蛋取了10個,匆匆趕到了張素娥家。

見倭瓜媽來了,張素娥強打精神迎上去。倭瓜媽把雞蛋一個一個放到靠墻的方桌上,嘆口氣說:“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一個人帶孩子,往后的日子難??!”

張素娥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倭瓜媽就勸。

張素娥止住哭聲,看了一眼睡著的女兒,說:“倭瓜媽,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她,我家李走還在碼頭躺著呢。我想找人把他弄回來,一會兒就回來了!”

倭瓜媽說:“我當是啥呢,你快去吧,我給你看著孩子。不過,你剛生完孩子,這身子骨虛,能行嗎?”

“我沒事!”張素娥沒想到倭瓜媽答應得這么爽快,她頗激動地給倭瓜媽鞠個躬,著急忙慌走了。

一個急行軍,西大街就在眼前了。

滿街都是人。前頭一幢“巴洛克式”二層小樓跟前圍滿了黑壓壓的人,像系了一個繩疙瘩。

老遠就聽有鑼鼓镲如爆豆般響著,聲音像從半空中砸下來。張素娥透過人縫看過去,野臺子上有一個穿著戲服,臉上涂了豆腐塊的小丑正賣力地舞著一把柳葉刀。

今天是東和泰銀號開業(yè)的日子,財東特地從北京請來了戲班子,在銀號前面的空地上搭了臺,連唱三天大戲。

張素娥根本無心聽戲,她繞過人群就往大街后面的碼頭走。

剛走出十幾步,突然后面有人喊:“是張素娥嗎?”聲音尖利得如同鐵器在玻璃上劃過一般。

話到人到。不及張素娥回過身應答,一個像麻桿一樣細高挑的男人拎著一塊豬肉一陣風似的旋到她跟前。來人叫高達,是立強鏢局的趟子手。高達跟李走是好哥們,而且兩家是世交,他們袓上都是從內蒙古一帶逃荒過來的。最顯眼的是,高達長了一個酒糟鼻,像一個熟透了的草莓鑲嵌在一張刀條子臉上。張素娥不知道他這個鼻子是不是因為喝酒而“酒糟”的,反正她之前聽李走說高達平時嗜酒如命。

不及張素娥說話,高達把手里的豬肉朝張素娥面前一揚,說:“聽說李走出事了,我先到了碼頭,在碼頭上我還碰見了薛仁貴,聽他說你生了,這是我給你現(xiàn)割的豬肉,全是肥膘,香!”

張素娥看一眼高達手里拎著的豬肉,約有半斤,肉確實很肥,白花花的,泛著誘人的白光。

張素娥知道這塊肉的金貴。她有兩個月沒吃豬肉了,上一次還是她過生日時李走割了二兩肉回來。不過,現(xiàn)在張素娥根本沒心思合計豬肉,她滿腦子裝的是李走的死。

張素娥著急地問:“他人呢?”

高達嘆口氣,說:“別提了,我到碼頭的時候,聽薛仁貴說他早就被工頭扔進遼河里了?!?/p>

張素娥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她木雕泥塑般站著,眼淚像山泉一樣流了下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個生活在最底層、在碼頭“扛河沿”的女人,面對飛來橫禍,她能有什么法子呢?或許能緩解她痛苦的也只有眼淚。

之前,薛仁貴和牛荷花出了張素娥家就兵分兩路了。牛荷花直接到西大街找算命先生占卦去了,而薛仁貴一路小跑趕回了碼頭。

這時,李走被工頭扔進了遼河。

薛仁貴得知這個消息,吃驚不已,他突然就想起了李走睜著一只眼的情景。作為至交,他后悔自己沒能及時將李走的尸體運走,以至于死后不能入土為安。

而在起順鏢局門口閑聊的高達聽到碼頭有工人溺亡的消息后,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他一溜煙兒就趕到了碼頭。

高達也去晚了,李走這時早已被河水吞沒了。但他聽說被淹死的人是李走時,高達先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而后心里一陣竊喜。不過他不確定是不是李走,當他向正在裝船的薛仁貴求證后,高達的嘴角不自覺地挑了幾下,露出了一絲邪笑。

高達勸張素娥回家,可張素娥不死心,非要到碼頭去看一看。高達只好陪著她去了太古碼頭。

碼頭上的貨一垛挨著一垛,有從北面運來的糧豆、藥材、木材、山貨、皮張、燒酒,有通過海運從南面運來的絲綢、茶、紙、糖、竹子,還有經(jīng)海運從國外運來的鴉片、西藥、洋火、洋油。

而河里的船更像是排了隊,正在接受檢閱似的,杉船、雕船、紅頭船、高頭船、花鞋船、小火輪、大火輪、寧波船、山東登軸船、外口燕飛船,還有外國的海船,一條挨著一條,趾高氣揚的樣子。

扛活的工人更忙了,他們像是一只只搬家的螞蟻。整個碼頭看上去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是的,誰能在乎一只螞蟻死了呢?

張素娥一連問了幾個正從船上扛著麻袋往貨場走的工人,他們像沒聽見張素娥的話,甚至都沒拿正眼看她。

高達在一邊不耐煩了,說:“不都跟你說了嗎,早就被扔進河里了?!?/p>

張素娥看了一眼高達,沒說話。她又攔住一個工人,問:“你認識李走嗎?他人呢?”

工人光著膀子,臉上、身上的灰土被汗沖得像地圖一樣花。他的眼,也仿佛兩只黑魚眼。他翻著眼皮看看張素娥,擠出一句:“水葬了。”

說完,他岔開兩腳,將扛著的麻袋在肩頭上穩(wěn)了穩(wěn),像一只企鵝搖搖晃晃地走了。

張素娥急忙跑到河邊的浮橋上,探身向水里看過去。水面沒有浪。遼河從容地、浩瀚地向海里流去,什么痕跡也沒有。碼頭工人的腳步聲、工頭的吆喝聲、火輪的汽笛聲,以及碼頭洶涌的躁動,仿佛一種畫外音,被遮蔽在外,既真實又虛假。

突然,張素娥鼻子一酸,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七月的天,果真像孩子的臉。剛才還烈日當空,倏忽間烏云打著滾從天邊像一排排巨浪壓過來。天暗下來了。“轟隆”響了一個滾雷,一道閃電劃過,如同一把碩大的剪刀把烏云剪開了一道口子,雨點“啪啪啪”地砸了下來。剛開始,雨點是一個一個往下落的,頃刻間就連成了線。

雨大得仿佛丟了魂,毫無章法地砸在院子里的甕上、條石上、蘆葦垛上,像是一個喝醉了的鼓手在敲鼓。坐在炕上的張素娥也仿佛丟了魂一樣,她頭發(fā)蓬松如亂草,兩眼呆滯如魚眼。

炕頭上的小魚兒睡得正香。她已經(jīng)滿月了。她的小臉還沒巴掌大,干瘦干瘦的,越發(fā)顯得下巴尖尖,鼻梁挺挺,脖頸修長。一看就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只可惜,她一出生就沒了爹。

這一個月,張素娥完全沒有初為人母的喜悅,天天以淚洗面。她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也不知道會有一個怎樣的將來。

一個客觀既定的出身,似乎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她的命運。還在襁褓之中的小魚兒哪里知曉,立強鏢局的趟子手高達如同一條魷魚,觸角已悄無聲息地伸向了這個破敗的家庭。

張素娥已為小魚兒拜了高達為干爹,也就是這個干爹,自此成了張素娥和小魚兒一生的噩夢。

高達是蓄謀已久的。

高達早已成家,只不過他老婆沒在營口,在老家溝幫子。

三年前,立強鏢局護送一批綢緞經(jīng)過高達的老家溝幫子,晚上投宿客棧后總鏢師丁立強閑來無事到街上溜達,正遇上三個男人追趕一個細高個兒男人。細高個兒男人跑得飛快,堪比梁山好漢神行太保戴宗,三躥兩蹦就將后面的三個男人落下了一大截。三個男人見追趕無望,只好邊追邊向路人求助。

人稱“神腿丁”的丁立強俠義心起,伸腿將細高個兒絆了個狗啃屎。這個細高個兒就是高達,他因去飯店吃飯賴賬被人追出來?;蛟S是不打不相識,丁立強見高達腿上功夫不錯,又會幾下武把式,加之鏢局缺人手,征得高達同意后,丁立強就將他收在鏢局當了趟子手。

這世上最叵測的就是人心。它可以是紅的,可以是黑的,也可以是綠的,甚至是黃的。雖然只隔著一層肚皮,它是什么顏色、揣著怎樣的秘密,或許只有靠時間才能洞穿。

當高達與李走交了朋友后,高達見到李走老婆張素娥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張素娥。

那天,李走將高達領進家,張素娥正在院子里編葦席子。張素娥坐在馬扎上,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一條大辮子在她身后活潑地甩來甩去。

這個情景在高達腦海里足足翻騰了半個多月,他暗中發(fā)誓要把張素娥據(jù)為己有。

因為李走跟他是好朋友,所以他一直不敢對張素娥下手?,F(xiàn)在李走死了,高達的顧忌沒了,他夾著的尾巴也就露出來了。不過,高達是工于心計的,他想讓張素娥心甘情愿地投懷送抱。

張素娥坐月子這段時間里,高達隔三岔五就給張素娥送吃的,一斤點心、二斤小米、五個雞蛋,硬是把發(fā)誓要守一輩子寡的張素娥感動了。

李走突然溺亡,對張素娥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想回離此七十多里地的娘家,可想到母親早已過世,父親對自己又不冷不熱,索性就打消了念頭。

沒了男人,失去依靠的張素娥日子過得確實太難了。這一個多月要不是高達照顧,真不知怎么能捱過來。

比過苦日子更讓人痛心的是小魚兒的命。一天,高達突然將一個算命先生領到了張素娥家,算命先生微閉雙目振振有詞,說小魚兒的命太硬,必須拜干爹才能化解。

張素娥是信命的,她流了半天淚后,抹一把紅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當著算命先生的面,認了高達為小魚兒的干爹。

殊不知,這位算命先生早已被高達收買,不過,心地善良的張素娥根本沒想這些,她滿腦子都是關于小魚兒命運的問號。一個一個的問號像是一支支向她射過來的箭,釘在她身上讓她生生地痛。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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