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淇
每到夏日,我都會想起番茄的那一抹酸甜。對番茄的愛,歷經(jīng)歲月,也未曾改變。
每到夏天,便期待著番茄成熟。誰讓我對于酸酸甜甜的番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呢?電影《芳華》里,看著女主角拿起鮮紅的番茄輕咬一口,我不知怎的,就想起兒時。放學(xué)的路上,在路邊的菜地里摘下一兩顆番茄,用井水一沖,番茄裹挾著酸甜的汁液在嘴里一下子崩開,清涼的滋味,安撫了整個夏日的熱浪。
番茄,聽這個名字,就屬于外來物種。它也的確是漂洋過海才來到這片土地。據(jù)說,番茄在成為食物之前,一直被當(dāng)成觀賞植物。想來也不奇怪,番茄莖似蒿,葉似艾,花似榴,色澤艷麗,奪人心魄,的確有被當(dāng)成觀賞植物的資本。也許是太過美麗,足以蠱惑人心,那位法國畫家才會冒著生命危險,一嘗番茄滋味。我們這才有了番茄這樣美好的食物。
對于番茄最初的記憶是一盤“冰火兩重天”。其實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白糖拌西紅柿。小時候我是個超級愛吃甜食的孩子,可惜那個時候,鄉(xiāng)下物資匱乏,父母在外謀生也甚是艱辛。市場上兩塊錢一斤的夾心餅干,雖然家里會買,可也要省著吃。那個時候一盤糖拌西紅柿便成了我樸素的期盼。
新鮮的番茄切成片,放在一個大碗里。然后從搪瓷罐里用木勺子舀出一大勺白糖,淋在番茄片上,再用筷子輕輕翻拌,一道糖拌番茄就做好了。我和姐姐兩個人你一塊我一塊,不一會兒,盤子里的番茄就被我們消滅殆盡。而姐姐還會把盤子里的汁水用小勺子盛起來,喝得一干二凈。
等我再大一些,便是番茄炒蛋統(tǒng)領(lǐng)家庭餐桌了。番茄炒蛋作為我人生中學(xué)會的第一個菜,它簡單卻又滿含美妙滋味。雞蛋在碗里加鹽打散,再稍微用油煎一煎。番茄切成小粒,用熱油炒出汁,再把煎好的雞蛋倒入鍋里快速翻炒,撒鹽和蔥,出鍋即可。紅紅的番茄,金黃的雞蛋,青色的小蔥,絕妙的色彩讓人忍不住來上一塊。番茄的酸和調(diào)味的鹽,適逢其會,相得益彰。即便是盤里的汁液,用來拌飯,也能讓人大快朵頤,吃得爽快。
后來,隨著我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也就發(fā)現(xiàn)番茄有了越來越多的變化。
在貴州,番茄被用來做成酸湯,制作名菜——酸湯魚。酸酸辣辣的酸湯配上嫩滑的魚肉,讓人胃口大開。到了云南,番茄被制作成喃咪(一種蘸水),用來蘸炸豬皮,使得豬皮脆而不膩。而到了國外,番茄又被制作成醬汁,搭配意大利面,成為萬千家庭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無論地域的差異,無論烹調(diào)的改變。每到夏日,我都會想起番茄的那一抹酸甜。對番茄的愛,歷經(jīng)歲月,也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