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來,劉建寧,石永紅,張 婷,方志紅,賈會麗,吳欣明,池惠武
(1.山西省畜牧技術推廣服務中心,山西 太原 030001;2.山西農(nóng)業(yè)大學 草業(yè)學院,山西 太原 030032)
實施糧草輪作,對合理利用土地資源,改善土壤肥力,實現(xiàn)農(nóng)牧業(yè)的可持續(xù)生產(chǎn)具有重要意義[1-3]。合理的糧草輪作不僅能改善土壤結(jié)構(gòu),提高土壤肥力,平衡土壤養(yǎng)分[4-7],減少雜草生長,減輕病蟲害發(fā)生[8-9],還能提高水分利用率,增加糧食產(chǎn)量[10-13]。我國糧草輪作歷史悠久,已形成了諸如南方地區(qū)“多花黑麥草—水稻”[14]和“多花黑麥草+光葉苕子—玉米”[15]輪作系統(tǒng)、甘肅省隴東“冬小麥—豆科牧草—玉米”[16]、陜西關中“豆科綠肥—小麥”[17]、山西 晉 南“苜 ?!?小 麥”[18]、東 北 平 原區(qū)“玉米—向日葵—草木樨”[19]等許多有效的糧草輪作模式。山西晉北地廣人稀,廣種薄收,農(nóng)作物以玉米等禾谷類為主,長期連作導致土壤板結(jié)、肥力下降、病蟲害頻發(fā)、增產(chǎn)后勁不足。據(jù)統(tǒng)計,2015年山西省大同市和朔州市玉米播種面積為32.15萬hm2,占到農(nóng)作物種植面積的50%[20]。晉北地區(qū)種植模式單一,缺乏科學的輪作模式,長期連作導致土壤肥力下降、根系分泌物的自毒作用增強、病原微生物數(shù)量增加,致使作物生長受阻、產(chǎn)量下降[21]。
本試驗以青貯玉米、燕麥、毛苕子、大豆、谷子等5種適宜晉北地區(qū)種植的作物為對象,設計8個糧草輪作模式,以單位面積地上生物產(chǎn)量和經(jīng)濟效益為主要指標,旨在篩選出適合晉北農(nóng)牧交錯區(qū)推廣的糧草輪作模式,為今后糧草輪作大面積推廣應用提供理論依據(jù)。
試驗于2017—2019年在山西省朔州市紅旗牧場二分場(39°12′N,112°27′E)進行,試驗點海拔1 130 m,年降水量423 mm,無霜期130 d,年平均氣溫6.9℃,試驗地土壤為灰褐土,土壤有機質(zhì)14.62 g/kg,全氮0.69 g/kg,速效磷4.46 mg/kg,速效鉀104.51 mg/kg,pH值8.6,前茬作物為玉米。
試驗用青貯玉米品種為大京九23號(鄭州大京九種業(yè)有限公司提供),燕麥品種為牧王(朔州市春華草業(yè)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毛苕子品種為毛葉紫花苕子(鄭州開元草業(yè)有限公司提供),大豆品種為長豆006(金三鼎農(nóng)業(yè)科技有限公司提供),谷子品種為晉谷21號(山西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作物研究所提供)。
試驗共設8個糧草輪作模式(表1),分別為燕麥—毛苕子—青貯玉米(O-H-C)、燕麥—毛苕子—谷子(O-H-M)、燕麥—毛苕子—燕麥(O-H-O)、燕麥—大豆—青貯玉米(O-S-C)、燕麥—大豆—谷子(O-S-M)、燕麥—大豆—燕麥(O-S-O)、燕麥—燕麥—青貯玉米(O-O-C)、燕麥—燕麥—谷子(OO-M)。試驗采用大區(qū)生產(chǎn)試驗設計,不設重復,采取三點取樣法取樣測產(chǎn)。試驗地面積2 900 m2(145 m×20 m)。燕麥、毛苕子、大豆、谷子的播種量分別為187.5、60.0、60.0、7.5 kg/hm2,青貯玉米種植密度為6.0萬株/hm2,均按照當?shù)胤N植習慣播種和管理。
表1 輪作試驗處理Tab.1 Treatment of rotation experiment
1.4.1 物候期觀察播種后每5 d觀察一次,以50%的植株達到某一生育階段為標準,在接近某一物候期時,每天進行觀測,分別記錄其各個生育時期。
1.4.2 產(chǎn)量測定毛苕子、燕麥和青貯玉米分別于開花期、乳熟期和蠟熟期測定飼草產(chǎn)量;大豆、谷子于成熟期測定籽粒及秸稈產(chǎn)量。燕麥、大豆、谷子、毛苕子隨機選取3個3 m2的樣方刈割測產(chǎn),測產(chǎn)時每個樣方隨機取樣1.0 kg。青貯玉米隨機選取3個樣方,每個樣方選取代表性的10株刈割測產(chǎn),每個樣方取生長均勻的植株1株留作分析樣品。測產(chǎn)時刈割留茬高度為10 cm。試驗樣品帶回實驗室在105℃條件下殺青30 min,然后在65℃條件下烘干至恒質(zhì)量,稱量干質(zhì)量,計算干鮮比,并折算作物產(chǎn)量。
1.4.3 經(jīng)濟效益測算以實際測定的干草產(chǎn)量、糧食產(chǎn)量分別乘以當年飼草和糧食的市場價格,計算出單位面積總收入(2017—2019年朔州市燕麥、毛 苕 子 干 草1 400元/t,青 貯 玉 米330元/t,大 豆3 600元/t,谷子4 800元/t,谷子、大豆秸稈500元/t)。
試驗采用SPSS 20.0軟件進行P<0.05的顯著性分析,并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和制圖。
2017、2018、2019年試驗作物物候期如表2—4所示,參試品種在朔城區(qū)均能正常生長。毛苕子生育期較長,在當?shù)夭荒芙Y(jié)實,可作為飼草和綠肥利用;青貯玉米、大豆、谷子在當?shù)啬芡耆墒?,并能充分利用生長季;燕麥在當?shù)?月下旬或8月上旬即可達到乳熟期,從出苗到收割(乳熟期)生長期約60 d。
表2 2017年燕麥物候期Tab.2 Phenophase of oat in 2017 月-日
表3 2018年牧草飼料作物生育時期Tab.3 Growth period of forage crops in 2018 月-日
表4 2019年牧草飼料作物生育時期Tab.4 Growth period of forage crops in 2019 月-日
從表5可以看出,8個糧草輪作模式2017—2019年生物產(chǎn)量變化幅度較大??偟内厔菔怯星噘A玉米的3個輪作模式(O-H-C、O-S-C、O-O-C)生物產(chǎn)量較高,平均為25 845.7 kg/hm2;有毛苕子的3個輪作模式(O-H-C、O-H-M、O-H-O)次之,平均生物產(chǎn)量為24 320.2 kg/hm2;有谷子的3個輪作模式(O-H-M、O-S-M、O-O-M)和有大豆的3個輪作模式(O-S-C、O-S-M、O-S-O)的生物產(chǎn)量較低,平均值分別為20 978.1、20 504.5 kg/hm2;以燕麥為主體的4個輪作模式(O-H-O、O-S-O、O-O-C、O-O-M)的生物產(chǎn)量最低,平均為19 641.0 kg/hm2。多重比較結(jié)果表明,O-H-C生物產(chǎn)量顯著高于OS-C、O-H-M和O-O-C,O-S-C、O-H-M和O-OC顯著高于O-S-M、O-H-O、O-O-M和O-S-O(P<0.05)。
表5 不同輪作模式的生物產(chǎn)量比較Tab.5 Comparison of biological yield of different rotation patterns kg/hm2
從表6可以看出,8個糧草輪作模式2017—2019年總收入差異較大。有谷子的3個輪作模式(O-H-M、O-S-M、O-O-M)總收入較高,平均為43 564元/hm2;有大豆的3個輪作模式(O-S-C、OS-M、O-S-O)和有青貯玉米的3個輪作模式(OH-C、O-S-C、O-O-C)總收入居中,平均收入分別為38 455、36 576元/hm2;以燕麥為主體的4個輪作模式(O-H-O、O-S-O、O-O-C、O-O-M)總收入最低,平均為32 721元/hm2。多重比較結(jié)果表明,OS-M、O-H-M顯著高于O-S-C、O-O-M,O-S-C、O-O-M顯著高于O-O-C,O-H-C、O-O-C顯著高于O-S-O、O-H-O,O-H-C和O-O-C、O-S-O和O-H-O間差異均不顯著。
表6 不同輪作模式總收入比較Tab.6 Comparison of total income from different rotation patterns
由表7可知,8個糧草輪作模式總成本以O-SM最高,為24 112元/hm2,O-H-O和O-S-O較低,平均為21 674元/hm2。O-S-M顯著高于O-H-O和O-S-O,與其他5個輪作模式間差異不顯著。
表7 不同輪作模式生產(chǎn)成本比較Tab.7 Comparison of production costs of different rotation patterns 元/hm2
由 圖1可 知,O-H-M和O-S-M總 利 潤 較 高,并顯著高于其他6個處理,O-O-M、O-S-C和OH-C居中,且顯著高于O-O-C,O-O-C顯著高于O-S-O和O-H-O。從 圖2可 以 看 出,O-H-M和O-S-M產(chǎn)投比較高,并顯著高于O-O-M、O-S-C和O-H-C,O-O-M、O-S-C和O-H-C均與O-SO間差異不顯著,但均顯著高于O-H-O。
圖1 不同輪作模式的投入與產(chǎn)出比較Fig.1 Comparison of inputs and outputs of different rotation patterns
圖2 不同輪作模式的產(chǎn)投比比較Fig.2 Comparison of ratio of output to input of different rotation patterns
農(nóng)區(qū)草牧業(yè)的出路在于引草入田,實行糧草輪作,部分農(nóng)田拿出來種草,不但不會降低糧食產(chǎn)量,反而可以提高糧食產(chǎn)量[22]。本研究表明,O-H-C、O-H-M、O-H-O、O-S-C、O-S-M、O-S-O、O-OC、O-O-M等8個糧草輪作模式生物產(chǎn)量差異較大,凡有青貯玉米的輪作模式生物產(chǎn)量均較高,其中,O-H-C生物產(chǎn)量最高,達到28 502 kg/hm2。OH-O、O-S-O和O-O-M等以燕麥為主體的輪作模式生物產(chǎn)量較低,平均為18 185 kg/hm2。本研究中飼草燕麥僅種植一茬,生長期60 d左右,燕麥收割后還有50~60 d的有效生長季,還可復種一茬飼草燕麥或其他短生育期作物,這是導致本研究中以燕麥為主體輪作模式生物產(chǎn)量較低的主要原因之一。
糧草輪作、間作和套種,是充分利用農(nóng)田資源,提高復種指數(shù)的重要途徑。收獲牧草既可解決農(nóng)區(qū)草食畜禽的飼料來源,又可增產(chǎn)糧食和提高經(jīng)濟效益[23]。本研究表明,有谷子的O-S-M和O-H-M輪作模式總收入較高,以飼草燕麥為主體的4個輪作模式(O-H-O、O-S-O、O-O-C、O-O-M)總收入較低。從總體經(jīng)濟效益和產(chǎn)投比來看,O-H-M和O-S-M總利潤和產(chǎn)投比均較高,O-O-M、O-S-C、O-H-C和O-O-C次 之,O-S-O和O-H-O較 低。因此,晉北地區(qū)應將谷子、大豆引入種植體系,進行糧草輪作,不僅可以獲得較高的生物產(chǎn)量和經(jīng)濟效益,還可克服玉米連作障礙。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燕麥—毛苕子—谷子(O-HM)、燕麥—大豆—青貯玉米(O-S-C)、燕麥—毛苕子—青貯玉米(O-H-C)、燕麥—大豆—谷子(OS-M)等4個糧草輪作模式生物產(chǎn)量和經(jīng)濟效益較高,是晉北地區(qū)比較理想的糧草輪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