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禹
午后冬陽陪伴我沉醉于《太白詩集》《東坡詞傳》之中??芍^:今朝有意捧書來,我竟酣然入夢。夢中之境,孤山獨廬一鳥道;夢中之我,向那橫絕的峨眉巔攀登。
“為何攀登?”有人問我。答曰:“有一大志,‘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另有一小志,欲為人師表,我所攀登的山峰越高,便可指引我的學生攀登更高的山峰?!?/p>
李白,若非以“大小謝”為偶像,可能也不會“一生好入名山游”;而我若非以太白為偶像,心中定無“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豪氣。太白教會了我:如何少年狂,如何壯志凌云,如何“自許人間第一流”。若非我少時與太白相遇,定無如此底氣、勇氣。興因太白發(fā),路為太白行。我言:“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p>
從“太白峰”來到“東坡”前,我看到了東坡之偶像范沖淹所著的《岳陽樓記》、其恩師歐陽修所著的《醉翁亭記》。蘇東坡有這樣的前輩為他指路,才有了“問平生功業(yè),黃州惠州儋州”,才有了“揀盡寒枝不肯棲”,才成了千古文豪、一代詞宗。有人說:“得意讀東坡。失意,更得讀東坡。”蘇東坡沒有“滿船清夢壓星河”的瑰麗,卻有一種直指人心的禪境?!皻w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蘇東坡這種面對人生的豁達精神,給予我走出逆境的力量。
如果說在“太白峰”上我悟到了何為少年;那么,在“東坡”前,我悟到了何為人生。在這之后,我擔起了一份責任,那便是:用吾輩之人生,豐富后輩之人生。我要讓后輩知道何為“君看滄海橫流日,幾個輕舟在五湖”,也要教會后輩如何“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
“為何傳承?”我答:“為了逝去的不再逝去,為了留下來的永遠長存。欲為一世之師,傳萬世之道!”
夢境到此,我看到的不再是山水,而是璀璨的銀河,是一顆顆恒星:孔子、孟子,魯迅、袁隆平……這些恒星就在那兒閃爍著光芒,等待我去追尋,去承其道……
忽然,一道光攪碎了我的清夢。睜開眼,是冬日暖陽,是《太白詩集》《東坡詞傳》。沐浴在這陽光之下,我繼續(xù)翻閱著手中的書籍,思緒萬千,提筆寫下所得: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