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莉，和克帥

(1.太原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2.中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51)

在泛娛樂化社會背景下，青少年對于公眾人物，尤其是偶像明星的崇拜呈現(xiàn)出狂熱化趨勢。這不禁引人深思：青少年為何會如此迷戀公眾人物，尤其是當紅明星？從表面上看，這似乎是青少年被公眾人物魅力所吸引而產(chǎn)生的逐魅行為。但實質(zhì)上，這是青少年對于理想中完美自我的內(nèi)心渴望與情感投射。偶像明星等公眾人物便是他們心中完美自我的象征性符號，青少年追捧明星偶像的過程，其實就是輸出自我價值觀的一種獨特表達方式。然而，在物欲橫流的市場經(jīng)濟中，部分公眾人物已經(jīng)逐漸超越道德性、剝離其原有的職業(yè)品質(zhì)。偶像崇拜中裹挾著的思想觀念潛隱于青少年日常，在青少年價值觀形塑中起著重要的導向作用。本文以公眾人物形象為研究視角，以青少年價值觀為研究對象，通過剖析公眾人物負面形象引發(fā)青少年價值觀扭曲現(xiàn)象，探討如何發(fā)揮公眾人物在青少年價值觀培育中的正面引導作用。

一、公眾人物對青少年價值觀形塑的導向作用

目前，中國國內(nèi)并無相關法律或權威性條文明確界定公眾人物的概念內(nèi)涵。普遍認為：“公眾人物是指在社會生活中廣為人知、具有相當高的社會知名度的社會成員?！盵1]按照與公共領域、公共利益的相關度，公眾人物可分為政治公眾人物和社會公眾人物。社會公眾人物主要是指涉及公眾興趣、影響公眾思潮的各界人士，包括：公益組織的領導人、勞動模范、文藝界偶像明星等。本文所指的公眾人物側(cè)重于社會公眾人物中的文藝界偶像明星。

(一)公眾人物具有較強的社會影響力

公眾人物是“體現(xiàn)了大眾的夢想，并且構建了生活的幻想”[2]的價值實體，具有較強的社會影響力。公眾人物的特殊性主要源自于一種較為稀缺、價值性極高的社會資源——公眾注意力。在此基礎上，他們憑借自身親和力、以多樣化方式獲取大眾信任與喜愛，并迅速與受眾產(chǎn)生情感共鳴進而上升為價值認同，其言行能在短期內(nèi)產(chǎn)生較強的感染力。作為時代風尚的引領者，公眾人物契合了某個時代當中絕大多數(shù)人的社會心理和情感需求，其事跡通過自身所具有的社會影響力及行動感召力產(chǎn)生以一當十的示范效應，在潛移默化中熏陶群眾價值觀。同時，公眾人物作為新媒體時代的酵母,通常承擔著傳播主體的角色。他們進駐微博等社交平臺且擁有千萬粉絲，在與受眾客體的交流互動中，吸引更多同情者與追隨者進而成為民意領袖，引發(fā)社會討論且形成輿論。公眾人物便是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人們的價值選擇。如若公眾人物德藝雙馨、危言危行，擁有符合社會主流的思想觀念，人們則會在愛屋及烏中形成健康向上的價值觀；反之，如若他們淫言诐行、失德違法成為常態(tài)，很可能會引發(fā)人們對不良行為的心理漠視從而污染其精神世界。由此可見，公眾人物言行在社會圈層中的擴散性傳播，嚴重影響著人們的價值生成，甚至顛覆其原有的價值判斷來重構其價值版圖。

(二)公眾人物失德失范的具體表現(xiàn)

公眾人物作為群眾追崇的理想型人物，其“舉手投足、一言一行，對社會有很強的示范效應，要十分珍視和維護好自身社會形象”。[3]然而近年來，部分公眾人物負面新聞被頻頻曝光于眾，本應健康向上的公眾形象轟然倒塌。部分偶像明星等公眾人物被資本與流量捧上云端，他們在膨脹自大的同時也暴露出諸多問題：道德感缺失、社會責任感低下、挑戰(zhàn)法律權威以身試法。譬如：某些女星沒有經(jīng)典作品卻依靠火辣身材和薄、透、少的穿衣風格博取眼球；有些所謂的“小鮮肉”毫無演技、被戲稱為“面癱”，卻時常以逆天顏值、話題炒作等方式賣弄人設，坐擁千萬粉絲、具備超高人氣，靠頻上綜藝大量吸金；還有不少流量明星通過花錢買熱搜來維持自身熱度，他們不以優(yōu)秀作品為追求目標，卻時常以占據(jù)微博頭條為榮；更有甚者失去了對法律的敬畏：男星嫖娼、賭博、吸毒、強奸未成年少女，女星代孕棄養(yǎng)、偷稅漏稅等等。以上公眾人物的種種負面形象，客觀上為社會大眾尤其是青少年灌輸了顏值重于才華、能力低于人氣、人情高于法律等不良價值觀念。這不論對于公眾人物的自身成長，還是對于整個社會的思想教化，都是一種潛在危險。

(三)公眾人物負面形象引發(fā)青少年價值觀扭曲

青少年期是價值觀形塑的關鍵階段。它既是正確思維方式與良好觀念的培育期，又是可能發(fā)生兩極分化的重要期。作為偶像明星等公眾人物的主要受眾，青少年是追求個性、判斷力弱、可塑性強的特殊群體。面對公眾人物的各種失德失范言行，青少年極易在盲目模仿中認可、接納其負面思想，從而影響自身價值觀的形成。

1.青少年價值主體自我化，出現(xiàn)精致利己主義傾向。在新媒體時代，伴隨著信息獲取便捷度的提升，部分公眾人物利己化言行經(jīng)由網(wǎng)絡效應不斷放大。青少年在盲目模仿的同時，利他精神逐步削減，個人本位主義愈發(fā)突顯，長此以往，極易演化成精致利己主義?！熬隆痹緸椤熬媲缶?，但它與“利己”相結合，儼然改變了其原本的詞義屬性，與傳統(tǒng)利己主義相區(qū)別，精致利己更為隱蔽、更不易被察覺。對于青少年而言，他們利用自己所學知識觀察與分析學校、社會等現(xiàn)有規(guī)則的漏洞，抓住這些規(guī)則的不完善在悄無聲息中“合法性”地達到自身目的。而這也會縱容青少年形成投機取巧心理，誤以為單憑弄虛作假便是獲取成功的捷徑。不論是本位主義還是由此引發(fā)的精致利己主義，二者都不同程度地消解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青少年的思想引領與道德塑造功能。

2.青少年價值取向拜金化，出現(xiàn)群體享樂主義傾向。娛樂明星高片酬、高收入早已是大眾熟知的事實。受經(jīng)濟利益驅(qū)動，其他行業(yè)的公眾人物，例如：體育冠軍、知名大學教授也頻繁現(xiàn)身于綜藝節(jié)目。這些公眾人物普遍擁有大量粉絲，青少年作為其趣緣群體也深受影響，逐漸認為金錢萬能，甚至把金錢視為判斷個體社會地位高低、衡量個體價值與工作好壞的唯一準則。近年來，“傍大款”、“富二代”等早已成為青少年口中的高頻詞匯。青少年價值觀逐漸向物質(zhì)化與拜金化傾斜，從而陷入享樂主義泥潭。在科技迅猛發(fā)展背景下，琳瑯滿目的科技產(chǎn)品不斷助推享樂生活融入青少年日常。多數(shù)青少年對于影視游戲、淘寶購物、網(wǎng)絡直播等已經(jīng)由喜歡達到近乎癡迷的程度，這不僅會讓青少年意志消沉、思想萎靡，還會使其喪失自主判斷與理性選擇能力，在虛擬世界中混淆真與假、虛與實的邊界從而忘卻道德約束，誘發(fā)青少年犯罪行為?？傊萁鹬髁x與享樂主義的充斥，會讓青少年慵懶懈怠、追求安逸、喪失銳意進取的斗志，出現(xiàn)價值觀偏差。

3.青少年價值評價多元化，出現(xiàn)理想信念淡化傾向。在當今物欲橫流、信息爆炸、人心浮躁的社會中，受粉絲經(jīng)濟和飯圈文化影響，部分青少年以明星為尊、奉明星為神，于耳濡目染中在服飾裝扮、人際交際、休閑娛樂等方面呈現(xiàn)出多方面、多樣化、多層次的追求。譬如：有的青少年打著“以愛之名”的旗號盲目模仿流量明星，甚至超出自身能力為其氪金消費、為偶像刷榜引流；有的惡搞歷史名人及經(jīng)典著作；有的熱衷于討論明星花邊新聞等娛樂話題。這些行為看似是青少年從眾心理驅(qū)動使然，實則是他們思想多元化的體現(xiàn)。青少年認為，只要符合娛樂交友、生活學習等方面的需求都存有價值。在長期娛樂氛圍的浸染下，青少年變得審美庸俗化、道德標準模糊化，甚至歷史價值觀隨意化，出現(xiàn)理想信念滑坡的趨勢。

二、公眾人物影響下青少年價值觀不良傾向的原因探賾

在公眾人物影響下，青少年價值觀出現(xiàn)諸多不良傾向。而探究其生成機理，需要從公眾人物、青少年、家庭與學校、社會等多重維度來分析。

(一)缺德行：公眾人物自身品德有瑕疵

在市場運作下，部分公眾人物尤其是以“小鮮肉”、“網(wǎng)紅”為代表的新生代娛樂明星，被貼上“搞笑”、“時尚”、“優(yōu)雅”等標簽，他們似乎已演化為一種文化符號，在資本邏輯的操縱下，這些與傳統(tǒng)英雄化、崇高感迥異的親民化文化符碼便轉(zhuǎn)化為可供大眾消費的商品，從而引發(fā)粉絲及狂熱者為之買單。有的公眾人物成名前刻意塑造娛樂化與世俗化形象，在功成名就后便原形畢露，虛偽面目展露無余；有的公眾人物為獲取知名度不擇手段，將暴力傾向信息呈現(xiàn)在大眾面前；有的公眾人物價值觀扭曲、社會責任感淡薄，因商業(yè)利益為假冒偽劣產(chǎn)品代言等等。這些與健康道德準則相抵觸的現(xiàn)象，都是公眾人物自身德行缺失的表現(xiàn)。

(二)缺理性：青少年發(fā)育期的成長規(guī)律

青少年思維發(fā)育不成熟，并伴隨新的情感寄托及歸屬需求。第一，青少年會產(chǎn)生新的情感依賴。在這段成長期，他們學業(yè)壓力逐漸增加、情緒波動較大、自我認同感上升、渴望彰顯個性，認為自身能夠脫離父母監(jiān)管成為獨立個體。但實際上，他們并未完全實現(xiàn)心理“斷乳”，時常會出現(xiàn)自我迷茫與精神空虛。此時便會尋求新的情感寄托，由之前完全的父母依賴指向社會各領域的公眾人物；第二，青少年具有同輩群體歸屬需求。青少年在成長期渴望獲得同輩群體的認可與接納，滿足自己的歸屬心理。而從眾行為正是這種歸屬感下的外在表現(xiàn)。為了不被同伴孤立，他們會努力與群體保持一致，通過參與粉絲團活動、模仿偶像言行，來與同輩群體形成相近的審美標準、愛好傾向及共同語言；第三，青少年理性思維尚不成熟。青少年在成長期已逐漸具備理性思維，但受人生閱歷、認識能力等方面制約，他們往往疏于冷靜分析與理智思考、無法探究事物本質(zhì)，因而被表層性現(xiàn)象所吸引甚至誤導。例如：有些青少年只因明星可愛帥氣的外形，便盲目追星，殊不知正是他們對明星的這種喜愛，才使飯圈組織有機可乘并引導其“為愛充電”，將青少年發(fā)酵為一股支援明星的狂熱力量，使其深陷偶像崇拜的漩渦。

(三)缺關懷：學校與家庭教育方式失當

學校與家庭教育方式失當，致使青少年在學習生活中缺失人文關懷。一方面，學校沒有對學生進行正確的思想啟蒙與引導。為了讓青少年獲取更多優(yōu)質(zhì)教育資源、考取雙一流名校，學校與家長都極度重視學生升學率，并以此作為衡量學校教學質(zhì)量的主要指標。在緊抓學習的背景下，學校往往重視學生的知識積累而輕視思維方式、重視應試技能而輕視能力塑造、重視成績高低而輕視素質(zhì)培養(yǎng)，占據(jù)美術、音樂等課程來復習考試課，忽視學生全面發(fā)展，對其心理發(fā)育與價值觀變化的關注較少。同時，“隨著80后、90后教師的加入，一些青年教師自身就是在‘飯圈文化’影響下成長起來的，也不可避免地將其中的某些因素帶入班級和課堂”。[4]為了激發(fā)學生學習動力，有些教師會選取經(jīng)濟條件優(yōu)越、社會地位及知名度高的娛樂性公眾人物作為榜樣來引導學生，這樣的教育更加重了學生的功利化思想；另一方面，家庭教育忽視了孩子的精神生活與價值觀培養(yǎng)。在應試教育背景下，家長注意力主要集中于學生成績。青少年長期在枯燥的學習生活中面臨繁重的作業(yè)壓力，會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情感苦悶與心理負荷。而家長往往容易忽視學生的心理建設和情感需求，不能給予其及時的心理慰藉和正確的心理輔導。青少年為了消解苦悶思想、宣泄壓抑情緒，更容易在微博等社交軟件上關注公眾人物的娛樂新聞并發(fā)表言論，以此獲取表達真實自我的自由空間。

(四)缺氛圍：商業(yè)操縱助推泛娛樂化現(xiàn)象

當前，飯圈文化等泛娛樂化現(xiàn)象之所以能大行其道，是資本力量和商業(yè)機構推波助瀾的結果。在利益邏輯的操縱下，娛樂公司批量化地生產(chǎn)偶像，甚至一些德不配位、素質(zhì)堪憂的藝人也被過度包裝，并借助選秀與綜藝節(jié)目來吸引眼球，將其打造成流量明星。隨后便聯(lián)手品牌贊助商趁機大肆推銷這些明星的代言商品，同時又不斷強化粉絲對偶像的保護欲以誘導其非理性消費，使粉絲誤以為購買代言品或觀看其影視就是接近偶像明星。此外，一些選秀等競技類節(jié)目還設置了公眾投票環(huán)節(jié)，使包括青少年在內(nèi)的粉絲獲得參與感與主宰權，這既讓粉絲體會到了養(yǎng)成系追星的快樂，又讓商業(yè)組織賺的盆滿缽體；同時，新媒體傳播催化的泛娛樂化氛圍影響著青少年精神追求?！霸诋斀裆鐣脑捳Z體系中，對大眾日常生活影響深遠的當屬媒介話語”，[5]泛娛樂化現(xiàn)象正是以媒體平臺為傳播載體，它將廉價低俗的內(nèi)容或者重要嚴肅的政治話題，通過可視化圖像動態(tài)、娛樂化語言表達，來刺激青少年實現(xiàn)生理放松及心理愉悅的感官滿足。從表面上看，這似乎讓青少年擺脫了高深晦澀的話語桎梏，在通俗易懂中獲取信息。但實際上，這極易使青少年對此形成心理依賴及心理需求，引發(fā)行為上尋找娛樂信息供給的現(xiàn)象，逐步沉迷于網(wǎng)絡。當外界刺激終止后，青少年又會陷入精神荒蕪和生活空洞的怪圈。因此，泛娛樂化是以“膚淺的娛樂方式消解社會的理性思維、辨識能力、精神狀態(tài)，最終成為人們心理上、行為上的精神鴉片”。[6]

三、公眾人物對青少年價值觀培育的路徑重構

形塑健康的青少年價值觀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除公眾人物與青少年需自覺作出努力外，還要調(diào)動青少年學習生活中的各種資源，形成學校與家庭、社會與政府之間的合力，以此提高公眾人物對青少年價值觀的正面引導效用。

(一)公眾人物要修身儲能

公眾人物作為示范性人物，既要端正自身德行，又要提升業(yè)務素養(yǎng)。粉絲對自己崇拜的公眾人物有句經(jīng)典的說辭：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公眾人物單靠顏值只能獲取粉絲一時的追捧，唯有才華和人品是他們在行業(yè)扎根的基石，也是贏得群眾持久喜愛的根本所在。人們對顏值與才華的喜愛也許尚有個性偏好，但人品作為道德層面的要求，屬于公共屬性，必須與主流價值觀同向同步。尤其是“在網(wǎng)絡社交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中，公眾人物常處于公共空間、大眾視野之中，處于公眾的道德監(jiān)督之下，理應加強道德自律，”[7]自覺做到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在守規(guī)矩、立德行方面作出表率。同時，公眾人物還要強化職業(yè)操守、提升業(yè)務水平、錘煉自身技能，用有溫度、有深度、有情懷、有立場的精品回饋大眾，自覺承擔起傳播正能量的社會責任。此外，公眾人物也要正確認識到：越是受群眾喜愛越要勤奮上進、自律檢點、磨煉演技，越是當紅越要愛惜羽翼、珍惜形象、以身作則。群眾喜愛度與高熱度流量并不能成為自身為所欲為的保護傘，法律道德皆為紅線，一旦因狂妄自大而越線，頭頂?shù)墓猸h(huán)都如同空中泡沫，終會在膨脹中破滅。因此，只有遵紀守法、明德尚行、業(yè)務出眾才是公眾人物的永久“護身符”。

(二)青少年需要強思明辨

青少年樹立健康價值觀，要不斷增強自身理性批判力與是非辨別力。身處網(wǎng)絡化時代，避免被各種良莠不齊的網(wǎng)絡信息所裹挾甚至奴役，青少年就必須自覺提高媒介素養(yǎng)，正確利用媒介資源，善于質(zhì)疑、思辨各種網(wǎng)絡話題的正確性與真實性，從中篩選有益信息來完善自我；而提高思辨能力，除了要加強理論學習外，青少年還要在勞動鍛煉中提升抵制泛娛樂化的免疫力。勞動不單單是謀生手段，“在改造對象世界中，人才真正證明自己是類存在物。這種生產(chǎn)是人的能動的類生活。”[8]人在勞動中才能真正進行深刻的自我剖析從而直觀自身，因此，“馬克思認為勞動是防止一切社會病毒的偉大的消毒劑”[9]一種健康向上價值觀的形塑脫離不了社會勞動，青少年要自覺投身勞動實踐中錘煉品格、感知與領悟健康價值觀，在身體力行中強化抵御各種錯誤思潮；同時，青少年還要在科學休閑中充實和豐富精神世界。所謂“科學休閑”，不是要占用學習時間來娛樂，也不是要縱容青少年成為躺平一族肆無忌憚地進行肉體享受，而是要讓他們在閑暇之時，積極參與諸如棋類、球類、書法類等健康的文體活動，讓青少年體會休閑生活的人文意蘊，拓寬其思維認知邊界，構建意義豐盈的精神世界。

(三)學校家庭要教化疏導

學校與家庭要承擔好青少年的教化疏導功能。就學校而言，要打造一支高水平的教師隊伍。教師在主流價值觀教育中充當著重要角色。學校要有計劃、分批次進行教師培訓，增強人文情懷、著力提高教師的綜合素質(zhì)。尤其在教育方式上，不僅要注重學生思維方式與能力素質(zhì)的養(yǎng)成，更要充分利用各種資源來形塑青少年價值觀，培養(yǎng)其獨立健全的人格與開朗向上的性格，促進他們?nèi)姘l(fā)展。教師可以選取與課程相關的公眾人物或公共事件作為教學案例，引導青少年運用相關知識進行理論分析，這不僅能促進青少年對理論知識的內(nèi)在理解，還能讓他們在分析中提升思辨能力，加強對偶像崇拜的理性認知；此外，要著力構建大思政課，推進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的同向同行。不論思政課堂還是課堂思政，教師都要緊密結合時政熱點，選取袁隆平、鐘南山、張定宇、張桂梅等正能量楷模來引導學生，增加課堂上主流價值觀教育的親和力、感染力與滲透力。就家庭而言，要與學校形成合力，加強對青少年的人文關懷。家庭作為青少年接受啟蒙的開端，在青少年成長中的作用尤為重要。正如德國教育學家福祿培爾所言：“國家的命運與其說掌握在當權者手中，倒不如說是掌握在母親手中?！盵10]家庭教育作為學校教育的重要補充，家長要掌握青少年的身心成長規(guī)律，在生活細節(jié)處關注其心理動態(tài)、發(fā)現(xiàn)其成長需求、了解其學業(yè)困惑，并及時給予相應的思想疏導，同時要與教師保持良性溝通，及時捕捉和糾正學生的錯誤傾向，二者合力為青少年價值觀的形塑提供精神路標。

(四)社會政府要引導監(jiān)督

培育青少年價值觀，還需要社會、政府加強引導監(jiān)督，從而有效防止各種駁雜社會思潮的侵蝕。就社會而言，要綜合多方力量來引導青少年?；鶎狱h團組織可以定期開展價值觀教育活動，例如：挑選品學兼優(yōu)的青少年作為道德標兵，通過朋輩榜樣力量來進行教育?；蛘?，帶領青少年實地參觀當?shù)夭┪镳^、紀念館，閱讀圖書館中的紅色書籍并進行交流討論，通過這些方式讓青少年在紅色文化資源的歷史熏陶中堅定主流價值觀；除基層黨組織外，社區(qū)也可以開設心理咨詢室，以社區(qū)服務崗的形式引進專業(yè)人才，通過定期心理咨詢加強與青少年溝通，促進青少年健康成長；就政府而言，要做好監(jiān)督管理工作。一方面要規(guī)范明星及其經(jīng)紀公司的運行?！皩γ餍翘靸r片酬、陰陽合同、偷逃稅、低俗信息炒作和劣跡藝人管理等不斷加大整治力度”，[11]對明星經(jīng)紀公司或工作室的商業(yè)化推廣、危機公關措施進行監(jiān)督，對于引導粉絲互相拉踩的明星賬號禁言限流，以增加其失德成本；另一方面要加強對網(wǎng)絡平臺整頓?！氨局鴮ι鐣撠?、對人民負責的態(tài)度，依法加強網(wǎng)絡空間治理，加強網(wǎng)絡內(nèi)容建設，做強網(wǎng)上正面宣傳，培育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wǎng)絡文化，……為廣大網(wǎng)民特別是青少年營造一個風清氣正的網(wǎng)絡空間。”[3]337要監(jiān)督網(wǎng)絡平臺取消誘導青少年應援的產(chǎn)品功能，“嚴禁未成年人打賞、嚴禁未成年人應援消費，不得由未成年人擔任相關群主或管理者”，[12]從而遏制與明星的不當互動以壓縮其非理性追星空間，促使網(wǎng)絡平臺逐步探索引導青少年理性追星、規(guī)范粉絲文化的長效機制。同時，青少年粉絲瘋狂打榜應援的背后推手，是與商業(yè)利益相捆綁的“熱度”。對此要監(jiān)督各媒體平臺摒棄“流量至上”理念，將社會公益、藝術成就等多元化因素納入對公眾人物的評價指標，杜絕通過買熱搜來收割流量的不當行為；此外，要嚴管網(wǎng)絡綜藝的節(jié)目導向，“堅決杜絕娘炮等畸形審美，堅決抵制炒作炫富享樂、緋聞隱私、負面熱點、低俗網(wǎng)紅、無底線審丑等泛娛樂化傾向”[13]等等，以此為青少年成長營造良好的社會文化氛圍。

總之，公眾人物“翻車”事件輕則突破道德底線、重則觸犯法律紅線，嚴重誤導著青少年價值觀。而要扭轉(zhuǎn)這一現(xiàn)象，既要公眾人物自覺守規(guī)矩、立德行，也要青少年在勞動鍛煉與科學休閑中提升思辨能力，還要家庭與學校正確引導、突顯人文關懷，更要猛藥去疴，強化社會、政府的監(jiān)督引導作用，以此斬斷資本黑手、遏制飯圈文化野蠻生長、撲滅非理性追星熱浪，從而消解偶像明星等公眾人物不當言行的負面影響，發(fā)揮其在青少年價值觀培育中的正面引導效用，使青少年在天朗氣清、風清氣正的氛圍中長志氣、增骨氣、添底氣，成長為健康向上、勇?lián)厝蔚臅r代先鋒，為民族復興注入強大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