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空
我的社交狀態(tài)曾經(jīng)被朋友調(diào)侃,要我去為“精神分裂”做代言。
孤孤單單一個人時,我會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梢坏┯信笥褖涯?,我不僅嘴皮子特別溜,還特別勇(腦子還沒想清楚就上手)。那還是會在口袋揣錢的時候,我跟朋友逛著街,突然感覺腰上有異樣,下意識地伸手抓,這才發(fā)現(xiàn)是小偷的作案工具,人家扯幾下我還不松手,回頭進(jìn)行禮貌地正面交流:“嘿,哥們,我兜里就剩兩塊錢坐車了,一塊給她……”我指指旁邊的朋友,“一塊錢我自己用!要不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下次多一塊分你?”
小偷被我驚得目瞪口呆,我趁他晃神一把扯過他的作案工具,拉著我朋友撒腿就跑。只要我不要臉,尷尬就追不上我。
所以這么分裂的我到底算社交什么癥呢?嗯,百度替我診斷了一下,可能是個簡簡單單的“社交牛雜癥”吧。
栗子(新浪微博/@花火栗栗栗)
上個月,有個周末天氣很好,就帶著一家人去爬岳麓山。但因為我起床太晚了,只好打出租車去。這位司機(jī)叔叔真是了不得,從我們一上車就開始巴拉巴拉地說。
司機(jī)叔叔:“哎呀,你們是住這附近吧,我兒子的小學(xué)同學(xué)就在某某班的,你們認(rèn)識不?”
我:“???不太認(rèn)識?!?/p>
司機(jī)叔叔:“周末天氣好,是要帶著家人一起出去爬爬山。像我女兒被留在學(xué)校了,想出來玩都不行,前幾天我還給她送了零食呢,小女生饞得很?!?/p>
我:“啊,你女兒多大了?”
司機(jī)叔叔:“剛上大學(xué),就在那個××大學(xué),她們那個學(xué)??珊昧?,老師說專業(yè)也特別好,全國都排得上號的。”
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好“嗯”了一聲。但這位叔叔還沒有停下!接下來他從打疫苗說到外國現(xiàn)狀,從天氣說到屯糧食,從堵車說到景區(qū)注意事項……坐在車上的這一個小時,我腦瓜子都嗡嗡的。
這不算“社?!笔裁此??!
莫須(新浪微博/@莫須莫虛)
情緒不受控這件事,我自己一直挺煩惱的,有時候上一秒還在嬉皮笑臉,下一秒突然就不想說話,所以“社?!焙汀吧缈帧敝g,我應(yīng)該能互相轉(zhuǎn)換,只是這種轉(zhuǎn)換并不由我本人控制。
我記得有一次在胖蟲家,他妹妹的閨密來了,那個閨密我雖然聽說過,但那次是第一回見。后來大家說一起出去散步,我?guī)サ亩际侨棺?,就找了他妹妹的T恤和褲子換上,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沒穿那么寬松那么嘻哈的衣服,我穿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該上臺即興來一段rap(說唱)。那天晚上我全程像個老大哥,帶著他們?nèi)バV場玩那些小孩玩的東西,而且每玩一樣都是我上去和老板殺價,他們就在后面乖乖地等著,玩一圈也省了個五六十元吧(小海盜船二十塊一個人,我砍到了五十塊四個人)。后來胖蟲回憶起我穿他妹妹衣服散步的那幾個晚上,說我好像穿上那套衣服就變身了。但其實回家之后我?guī)缀鯖]力氣說話了,我感覺如果在那個時候有不熟悉的人靠近,我能縮床底下躲起來。
黃吉吉(新浪微博/@是黃吉吉啦)
我是個輕度社恐患者,工作時聊得很好的同事,下班時,為了不跟他們搭同部電梯,我會特意等多幾分鐘再下班,畢竟在一個密閉空間里一起待幾分鐘,沒話聊也是蠻尷尬的。但其實我也是有成為“社?!钡臐摿Γ浀糜幸换厣习嗟入娞?,看到一個不太熟同事過來了,我習(xí)慣性地低頭玩手機(jī),然后聽到她走近打招呼,秉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我抬頭跟她打招呼。于是乎,我看見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她是和另一位在等電梯的同事打招呼……當(dāng)時的我只能強(qiáng)裝微笑,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溫卿(新浪微博/@來半斤溫卿)
上周和朋友出去玩,因為我是個頭腦發(fā)達(dá)四肢簡單的人,不會騎小電驢,只能讓我朋友載我。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一個爺爺騎著共享單車停在我身邊,短短幾分鐘我便和他聊得火熱,甚至連他孫子幾歲讀幾年級他年輕時到過哪里都知道了……最后綠燈一亮,我朋友油門一扭沖了出去,我還不忘回頭沖爺爺大喊:“再見爺爺!”風(fēng)凌亂了我的頭發(fā),但是我的聲音響徹云霄。
我朋友后來吐槽我:“你就是‘社牛癥天花板,太丟臉了,我都不想讓你坐我的車!”(鯨歌:你要沒“社?!痹趺茨苷J(rèn)識我……)
婆娑果(新浪微博/@婆娑果1)
我有社交恐懼癥,我還路癡。為了減少和路人不必要的交流,我的手機(jī)里有各種電子地圖的APP(軟件)。但是,導(dǎo)航也有不好使的時候。
還記得上次去迪士尼,我和同行的姐妹都是“社恐”加“路癡”。我們?yōu)榱苏夷硞€項目的位置,在相同的地方兜圈子轉(zhuǎn)了足足二十分鐘。最后實在不行,只能互相攙扶去找工作人員問路。我們兩個和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最后還是工作人員善解人意,主動問了我們要去哪里。
因為“社恐”,都沒敢和迪士尼的伙伴們互動。等下次去,我……我還是不敢。
鯨歌(新浪微博:@鯨歌在寫稿)
我確定我有“社交牛雜癥”,對陌生人是敬而遠(yuǎn)之,比如定制了一個手機(jī)殼,背面是四個字:“不要傳單”。遇到硬塞傳單給我的,我一亮手機(jī)殼,一句話都不愿意和陌生人說。
大學(xué)是一個新環(huán)境,讓離開家鄉(xiāng)舒適圈的我很惶恐。那幾天,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直到軍訓(xùn)第三天,總教官讓觀訓(xùn)席上的我們按照營連坐好。我遇到了@荔枝泡泡龍(這個昵稱是她自己取的),當(dāng)時的場面簡直就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軍訓(xùn)版。她和我同省,都是藝考生,有互相感興趣的話題。我倆從天南聊到海北,軍訓(xùn)剩下多少天,我倆就在病號連聊了多久。只要打開了一個超小的話題,我就能把我心窩子掏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