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雨晴，秦合偉，*，李彥杰，郭寧，宋雪梅

·信息技術與中醫(yī)藥·

基于網(wǎng)絡藥理學探討加減保和丸防治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機制

牛雨晴1，秦合偉1，2*，李彥杰2，郭寧1，宋雪梅1

1.河南中醫(yī)藥大學，河南 鄭州 450046；2.河南中醫(y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yī)院，河南 鄭州 450002

基于網(wǎng)絡藥理學探討加減保和丸防治動脈粥樣硬化（AS）的作用機制。通過中藥系統(tǒng)藥理學數(shù)據(jù)庫與分析平臺（TCMSP）及SwissTargetPrediction數(shù)據(jù)庫等獲取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及靶點，利用UniProt數(shù)據(jù)庫規(guī)范靶點基因名稱；借助GeneCards、OMIM、TTD、DrugBank、PharmGKB數(shù)據(jù)庫篩選AS疾病靶點，通過STRING數(shù)據(jù)庫及Cytoscape3.8.2軟件構建蛋白相互作用網(wǎng)絡，并對交集靶點進行GO功能與KEGG通路富集分析。共篩選出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活性成分189個及其對應的靶點768個，核心靶點45個。其中CCL2、IL-6、TNF、SERPINE1等與AS的關鍵靶點相關聯(lián)，參與炎癥反應、細胞增殖、類固醇代謝等生物過程，作用于癌癥中的蛋白多糖、類風濕關節(jié)炎、乙型肝炎、瘧疾及HIF-1、Rap1、IL-17等信號通路。加減保和丸主要成分槲皮素、β-谷甾醇和山柰酚，可能參與調控關鍵靶點CCL2、IL-6、TNF、SERPINE1，抑制脂多糖和類固醇代謝，調節(jié)免疫和炎癥反應，保護血管內皮細胞，以防治AS。

動脈粥樣硬化；加減保和丸；網(wǎng)絡藥理學；活性成分

動脈粥樣硬化（atherosclerosis，AS）是由多種原因引起的動脈內壁粥樣斑塊導致的慢性炎癥性疾病，涉及血管內皮細胞損傷、慢性炎癥、脂質代謝、免疫功能障礙及表觀遺傳學[1-2]。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仍然是全球血管疾病的主要原因[1]，雖然他汀類藥物和前蛋白轉化酶枯草溶菌素抑制劑能有效降低心血管事件，但是血管炎癥的殘余風險和藥物的不良反應為治療AS帶來了重大挑戰(zhàn)[3]。因此，挖掘更有效的治療方法防治AS并減少不良反應具有重大意義。近年來，中醫(yī)藥治療AS的研究日益增多，并且取得了一定的療效。

中醫(yī)對于AS的認識最早可追溯到《黃帝內經》，其病理機制與高脂血癥密切相關，高脂血癥可歸屬于中醫(yī)學“血濁”范疇，血濁可產生痰、瘀等病理產物，使脈壁變窄、氣血不通、脈道阻塞，而形成AS[4]。本課題組既往研究發(fā)現(xiàn)，《丹溪心法》經典方保和丸加減可抗炎、調脂和保護血管內皮、抑制AS斑塊發(fā)展[5]，加減保和丸內在成分眾多，分子機制復雜，探討其微觀作用關系并對其進行系統(tǒng)闡述具有重要意義[4,6]。本研究采用網(wǎng)絡藥理學方法探討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潛在作用機制，既為前期的實驗結果做進一步驗證，也為后續(xù)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論基礎。

1 資料與方法

1.1 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收集與篩選

加減保和丸由萊菔子、陳皮、清半夏、茯苓、連翹、郁金、枸杞子、三七、山楂、建曲、珍珠、赭石12味藥組成。通過中藥系統(tǒng)藥理學數(shù)據(jù)庫與分析平臺（TCMSP，http://www.tcmsp.com/tcmsp.php）[7]檢索前8味藥的活性成分，獲取分子信息，包括活性成分的分子名稱、口服生物利用度（OB）、類藥性（DL）等。以OB≥30%和DL≥0.18為條件篩選主要活性成分。

1.2 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相關靶蛋白獲取

在TCMSP上將獲得的活性成分對應相關靶點信息，利用UniProt數(shù)據(jù)庫（https://www.uniprot. org/）和R語言對獲得的靶點進行注釋規(guī)范并獲得其對應的基因簡稱。

對于TCMSP未收錄的山楂、建曲、珍珠、赭石，分別從BATMAN-TCM、TCMID、化學數(shù)據(jù)庫及中國知識資源總庫查詢相關文獻獲取對應的化合物，然后利用PubChem數(shù)據(jù)庫獲得化合物的2D結構，保存為.sdf文件，將其導入SwissADME獲得化合物的SMILES號，之后通過SwissTargetPrediction進行靶點預測，獲得其對應靶蛋白。最后建立加減保和丸12味藥的活性成分和靶蛋白數(shù)據(jù)庫。

1.3 動脈粥樣硬化相關靶點預測與篩選

通過GeneCards數(shù)據(jù)庫（http://www.genecards.org/）、OMIM數(shù)據(jù)庫（http://www.omin.org/）、TTD數(shù)據(jù)庫（http://db.idrblab.net/ttd/）、DrugBank數(shù)據(jù)庫（https://go.drugbank.com/）、PharmGKB數(shù)據(jù)庫（https://www.pharmgkb.org/），以“atherosclerosis”為關鍵詞檢索AS相關基因及靶點信息，并對5個數(shù)據(jù)庫的基因取交集。

1.4 中藥-活性成分-靶點網(wǎng)絡構建

使用Cytoscape3.8.2軟件構建加減保和丸治療AS的“中藥-活性成分-靶點”網(wǎng)絡，根據(jù)Degree值對活性成分和靶點進行計算，篩選其中較為重要的活性成分。

1.5 交集基因蛋白相互作用網(wǎng)絡構建

用R語言將加減保和丸的活性成分靶蛋白與AS靶蛋白取交集并繪制Venn圖。通過STRING數(shù)據(jù)庫（https://string-db.org/），點擊“Multiple Proteins”，限定物種為“Homo sapiens”，最小相互作用閾值設定為最高置信度“highest confidence”（＞0.4），其余均為默認值，獲取交集基因的蛋白相互作用（PPI）網(wǎng)絡。通過Cytoscape3.8.2軟件對PPI網(wǎng)絡進行網(wǎng)絡拓撲結構分析，以介度（Betweenness）、緊密度（Closeness）、度（Degree）、特征向量（Eigenvector）、局部平均連通度中心性（Local average connectivity-based，LAC）、網(wǎng)絡（Network）進行篩選，選取同時符合6個篩選條件且大于中位數(shù)的節(jié)點作為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核心靶點。

1.6 GO功能與KEGG通路富集分析

在Metasacpe平臺上，利用R語言及org.Hs.eg.db程序包將交集靶點轉換為基因ID；再利用colorspace、stringi、ggplot2、DOSE、clusterProfiler、enrichplot、pathview程序包對核心靶點進行GO功能及KEGG通路富集分析。設置過濾條件為“pvalueFilter＝0.05，qvalueFilter＝0.05”，GO功能富集分析的生物過程（BP）、細胞成分（CC）、分子功能（MF）按照顯著性進行排序，分別選擇GO功能富集的前10位和KEGG通路富集的前30條結果繪制柱狀圖。

2 結果

2.1 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及其對應靶點分析

通過TCMSP和SwissTargetPrediction及相關文獻補充檢索，以OB≥30%、DL≥0.18為條件篩選，加減保和丸前8味中藥共獲得127種活性成分，共預測1 506個藥物靶點。山楂、珍珠、建曲和赭石共找到153個化學成分，篩選得到62個活性成分，預測出2 198個藥物靶點，整理去重后共獲得632個對應靶點。將12味藥物合并去重，最終共獲得189個活性成分，768個交集靶點。加減保和丸所含活性成分的基本信息見表1，共有成分見 表2，前三位分別是槲皮素、山柰酚和β-谷甾醇，可能是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主要作用成分。枸杞子、三七、山楂、連翹共有成分較多，協(xié)作關系最為緊密，可能是治療AS的重要藥對。

2.2 動脈粥樣硬化靶點的獲取

在GeneCards數(shù)據(jù)庫中，“Relevance score”得分越高，代表該靶點與疾病聯(lián)系越密切，選取score≥10的目標靶點為AS的潛在靶點。將GeneCards、DrugBank、PharmGKB、OMIM和TTD數(shù)據(jù)庫中的靶點取交集，共獲得AS的129個靶點。通過R語言獲取加減保和丸中12種藥物靶點與AS疾病靶點的交集，共獲得45個靶點，分別是ESR1、LDLR、PPARG、APOB、HMGCR、UGT1A1、PPARA、NOS2、MMP9、ADRB1、VEGFA、PON1、MAPK14、TNF、IL-6、CCL2、CYP3A4、ICAM1、CYP1A1、SELE、VCAM1、ALOX5、MYC、NOS3、SERPINE1、ABCG2、UGT2B7、SLC16A1、TLR4、HCAR2、SLC16A3、ACE、CYP2C9、CYP2C19、FGF1、HTR2B、ITGAL、ADORA2A、FGFR1、ALPL、HTR1A、SLC10A1、ITGA2B、F10、SLC15A1，推測加減保和丸可能是通過調節(jié)以上靶點防治AS的發(fā)生發(fā)展。

表1 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及其預測靶點數(shù)目（OB≥30%，DL≥0.18）

表2 加減保和丸中藥共有活性成分及共有成分數(shù)目

2.3 加減保和丸成分-AS靶點可視化網(wǎng)絡

運用Cytoscape3.8.2軟件構建活性成分與AS靶點的可視化網(wǎng)絡，節(jié)點的大小代表度值，節(jié)點越大說明該節(jié)點越重要，見圖1。結果表明，活性成分中槲皮素（MOL000422）連接度最高，預測槲皮素為加減保和丸治療AS的主要活性成分，其次為山柰酚（MOL000098）。雌激素受體1（ESR1）為網(wǎng)絡中的連接度最高的基因靶點，預測ESR1為加減保和丸調治AS的最主要靶點，過氧化物酶體增殖物激活受體γ（PPARG）、基質金屬蛋白酶9（MMP9）、誘導型一氧化氮合酶（NOS2）、羥基羧酸受體2（HCAR2）也是重要的靶點。

2.4 蛋白相互作用網(wǎng)絡

將交集基因上傳到STRING數(shù)據(jù)庫進行作用關系分析，保存.CSV文件，并構建PPI網(wǎng)絡圖，如圖2。PPI網(wǎng)絡中包含49個節(jié)點、462條邊，平均Degree值為12.6。運用Cytoscape3.8.2軟件分析加減保和丸活性成分與AS靶點之間相互作用，根據(jù)參數(shù)度進行計算并按照中位數(shù)進行篩選，得到靶點信息，根據(jù)Degree值顯示前10個如表3。經過3次篩選，最終得到4個核心基因TNF、CCL2、SERPINE1、IL-6，見圖3。

注：不同顏色的圓形節(jié)點為不同藥物的活性成分；黃色矩形方框為靶點

圖2 加減保和丸-AS靶點PPI網(wǎng)絡

表3 加減保和丸治療AS靶點PPI網(wǎng)絡核心靶點（Degree值前10位）

2.5 GO功能富集分析

將45個交集靶點在Metasacpe平臺上進行BP、CC、MF富集分析。結果顯示，共得到1 456個富集結果，其中BP、CC、MF分別有1 307、30、119個富集結果。按照“pvalueFilter＝0.05，qvalueFilter＝0.05”的條件進行過濾，對排名前10的結果進行柱狀圖展示，縱坐標代表GO條目，橫坐標代表基因數(shù)目，顏色代表GO富集的顯著性，顏色越紅代表基因富集越顯著，見圖4。BP主要涉及類固醇代謝、細胞增殖、炎癥反應、營養(yǎng)水平、脂多糖的反應等；CC主要涉及低密度脂蛋白顆粒、血漿脂蛋白顆粒細胞、蛋白質-脂質復合物、血小板α顆粒、質膜外側等；MF有氧化還原酶活性、單加氧酶活性、類固醇羥化酶活性、花生四烯酸單加氧酶活性、一元羧酸跨膜轉運蛋白活性、血紅素結合、芳香酶活性等。

圖3 加減保和丸治療AS靶點PPI網(wǎng)絡拓撲分析核心基因

圖4 加減保和丸治療AS靶點GO富集分析

2.6 KEGG通路富集分析

將45個交集靶點在Metasacpe平臺上進行KEGG富集分析，獲得87條信號通路，按照“pvalueFilter＝1，qvalueFilter＝1”的條件進行過濾，對其中前30條富集分析結果進行柱狀圖展示，縱坐標代表通路或疾病的名稱，橫坐標代表基因數(shù)目，顏色代表KEGG富集的顯著性，顏色越紅代表基因在通路或者疾病上富集越顯著，見圖5。KEGG富集分析結果顯示，核心靶點主要與脂質和動脈粥樣硬化、瘧疾、流體剪切應力和動脈粥樣硬化、類風濕關節(jié)炎、癌癥中的蛋白多糖、乙型肝炎、膽汁分泌、藥物代謝-細胞色素P450、百日咳等疾病有關，以及與糖尿病并發(fā)癥中的AGE-RAGE信號通路、TNF信號通路、HIF-1信號通路、鈣信號通路、Rap1信號通路、IL-17信號通路等密切相關。

圖5 治療AS靶點KEGG通路富集分析

3 討論

3.1 加減保和丸藥物成分分析

加減保和丸藥物成分多，可產生復雜的協(xié)同效應，具有作用靶點多、途徑廣等優(yōu)勢。三七、山楂、半夏、連翹均為臨床治療AS使用頻率較高的中藥。現(xiàn)代藥理研究表明，三七具有抗炎、抗氧化和免疫調節(jié)等功效[8]，三七總皂苷能降低載脂蛋白E基因敲除小鼠血清氧化低密度脂蛋白（ox-LDL）水平和ox-LDL誘導的黏附因子的表達，從而減輕炎癥反應[9]。山楂具有調節(jié)血脂代謝、抗氧化、保護心腦血管等功效[10]。AS與膽固醇水平密切相關，張玉穎等[11]發(fā)現(xiàn)山楂對低密度脂蛋白受體基因敲除小鼠有顯著的降血脂作用。半夏與陳皮等藥物合用具有良好的化痰功效，孫亞男等[12]研究發(fā)現(xiàn)，半夏的主要成分β-谷甾醇可通過激活PI3K/Akt通路影響下游效應分子活化，發(fā)揮調控內皮細胞凋亡的作用。連翹中的連翹苷具有降血脂和抗氧化的作用，周楠茜等[13]發(fā)現(xiàn)連翹苷可降低AS模型大鼠IL-1、IL-6水平，增高一氧化氮（NO）、超氧化物歧化酶（SOD）含量，明顯降低丙二醛（MDA）含量，以發(fā)揮抗炎和抗氧化的作用。槲皮素是一種天然黃酮化合物，具有抗炎、抗過敏和調節(jié)脂質代謝等多方面作用，作為加減保和丸多種藥物的共有成分，在防治AS的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槲皮素可降低ox-LDL引起的泡沫細胞的形成，促進LC3-Ⅱ/LC3-Ⅰ，減少P21和P16的表達，從而起到減少細胞脂質堆積和延遲細胞衰老的作用[14]。山柰酚是一種天然多酚類化合物，具有抗氧化、抗炎、防治AS等多方面的作用。研究表明，山柰酚可通過調節(jié)circNOL12/miR-6873-3p/FRS2軸，減輕ox-LDL誘導的人臍靜脈內皮細胞炎癥、氧化應激和細胞凋亡[15]。綜上，可以推斷三七、山楂、半夏、連翹的主要有效成分槲皮素、山柰酚等聯(lián)合應用，可以抗氧化、抗炎和調節(jié)脂質代謝，對防治AS具有一定的協(xié)同作用且療效顯著。

3.2 靶點功能與通路的富集分析

GO分析結果顯示，在AS的發(fā)病過程中類固醇代謝、炎癥反應和細胞增殖與多種生物過程、細胞組成和分子功能相關。氧化還原酶活性和單加氧酶活性與氧化應激密切相關，氧化應激使活性氧與身體抗氧化防御機制不平衡，大量活性氧（ROS）的存在使內皮細胞膜降解和斑塊破裂，斑塊中的微血管破裂導致血栓形成[16-17]。炎癥反應、脂質代謝、細胞增殖失調、細菌微環(huán)境失調是促成AS發(fā)生發(fā)展的重要因素[18-21]，加減保和丸可能通過調節(jié)炎癥反應、脂質代謝和改善細菌微環(huán)境等防治AS。KEGG通路富集分析結果表明，AS、類風濕關節(jié)炎、癌癥、乙型肝炎、瘧疾及眾多與免疫、細菌、病毒、炎癥相關的疾病可能與AGE-RAGE信號通路、TNF信號通路、HIF-1信號通路、Rap1信號通路、IL-17信號通路等密切相關。AGE-RAGE可激活NADPH氧化酶，生成ROS，造成內皮功能障礙，還能刺激巨噬細胞和其他炎癥細胞產生，導致動脈硬化發(fā)展和心血管疾病的發(fā)生[22]。研究發(fā)現(xiàn)，通過定期靜脈注射miR-21-3p，可減少AS病變區(qū)域并提高AS糖尿病小鼠血清sRAGE水平[23]，表明miR-21-3p可能通過促進sRAGE的裂解和抑制RAGE/NADPH氧化酶激活發(fā)揮防治AS的作用。缺氧可導致AS等心血管疾病的發(fā)生。HIF-1在缺氧條件下被激活，HIF-1在低剪切應力下誘導糖解酶增強內皮細胞的增殖和炎癥活化，ApoE-/-小鼠的HIF-1誘導EC特異性基因缺失，可減少動脈的炎癥和內皮增殖，表明HIF-1在低剪切應力區(qū)域促進炎癥和血管功能障礙[24-26]。Rap1的表達水平與心血管事件危險因素呈正相關。有學者研究表明，Rap1可降低由細胞外囊泡（lEV）引起的MP-1和IL-6等炎癥細胞因子的表達，lEV的釋放可引起內皮功能障礙，而Rap1-lEV存在于人類AS斑塊樣本中，可通過減少平滑肌細胞（SMC）增殖，限制AS的發(fā)展[27]。加減保和丸防治AS可能與調節(jié)AGE-RAGE、HIF-1、Rap1信號通路密切相關。

3.3 PPI網(wǎng)絡分析

對4個防治AS的核心靶點CCL2、IL-6、TNF、SERPINE1進行分析。CCL2可被lncRNA-CCL2調節(jié)，編碼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MCP1），MCP1與AS相關。lncRNA-CCL2可與RNA結合蛋白HNRNPU和IGF2BP2結合，并在IL-1β刺激期間調節(jié)CCL2表達水平[28]。CCL2可作用于炎癥反應和脂質形成，CCL2的上調可減輕內皮細胞的損傷，改善AS[28-29]。TNF可激活內皮細胞，促使血管黏附因子的黏附，促進AS形成。研究表明，樹突狀細胞通過腫瘤壞死因子（TNF-α）介導的NF-кB信號通路促進人臍靜脈內皮細胞中血管細胞黏附分子-1（VCAM-1）和細胞間黏附分子-1（ICAM-1）等黏附因子的表達，引起內皮細胞活化和血管炎癥的產生[30]。IL-6的水平隨著免疫系統(tǒng)的老化而升高，這可能是由增加的β2-腎上腺素能受體信號傳導和增加的脂肪細胞數(shù)量介導有關；IL-6經典信號傳導主要涉及JAK/STAT3的激活，參與細胞生長、再生和宿主防御等過程，抑制IL-6的表達、改善線粒體功能，可減少AS發(fā)展和衰老過程[31]。這與課題組既往研究化痰祛瘀法中的加減保和丸抗AS可能是靶向調控miR-181影響NF-кB信號通路，降低IL-6等炎癥介質，減輕血管內皮損傷的實驗結果一致[4]。SERPINE1在內皮細胞中非常豐富，其表達水平升高與血栓和AS形成呈正相關，推測與內皮功能障礙有關[32]。研究表明，他汀類藥物可顯著降低血漿SERPINE1水平來減緩AS癥狀[33]。綜上所述，加減保和丸的活性成分可能通過調控TNF、CCL2、IL-6、SERPINE1關鍵靶點發(fā)揮抗炎、保護血管內皮作用，防治AS的發(fā)生。抑制TNF和降低CCL2、IL-6、SERPINE1表達水平可能是防治AS有效可行的方法。

本研究借助網(wǎng)絡藥理學分析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活性成分、關鍵靶點、信號通路、物質基礎和作用機制。結果表明，加減保和丸防治AS可能與調控核心靶點CCL2、IL-6、TNF、SERPINE1AS和AGE-RAGE、HIF-1、Rap1信號通路有關，這與課題組既往動物實驗研究結果相一致。TNF抑制劑和降低CCL2、IL-6、SERPINE1表達水平可能為防治AS提供了新的藥物研發(fā)方向和潛在目標。由于網(wǎng)絡藥理學方法論的局限性和中藥復方組分化學反應的復雜性，本研究僅是以計算機數(shù)據(jù)分析計算的結果為基礎，后續(xù)將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進行動物實驗，明確加減保和丸防治AS的分子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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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the Mechanism of Preventing and Treating Atherosclerosis with the ModifiedPills Based on Network Pharmacology

NIU Yu-qing1, QIN He-wei1,2*, LI Yan-jie2, GUO Ning1, SONG Xue-mei1

(1. He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Zhengzhou 450046, China; 2.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e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Zhengzhou 450002, China)

To discover the mechanism of modifiedPills in preventing and treating atherosclerosis (AS) based on network pharmacology.TCMSP and SwissTargetPrediction database were used to obtain the active components and targets in modifiedPills; AS disease targets were screened with the help of GeneCards, OMIM, TTD, DrugBank, PharmGKB databases. Protein -protein interaction network was constructed by STRING database and Cytoscape3.8.2 software. GO function and KEGG pathway enrichment analysis were conducted for the intersection targets.Totally 189 active components contained in the modifiedPills and their corresponding 768 targets and 45 core targets were screened out.Among them, CCL2, IL-6, TNF, SERPINE1, etc. were associated with key targets of AS, involved in biological processes such as inflammation response, cell proliferation, and steroid metabolism, and were involved in proteoglycans in cancer, rheumatoid arthritis, hepatitis B, malaria diseases, and signaling pathways such as HIF-1, Rap1 and IL-17.Quercetin, β-sitosterol and kaempferol are the main components of modifiedPills, which may be involved in regulating the key targets of CCL2, IL-6, TNF, SERPINE1, inhibiting lipopolysaccharide and steroid metabolism, regulating immune and inflammatory responses, and protecting 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 in order to prevent AS.

atherosclerosis; modifiedPills; network pharmacology; active components

牛雨晴,秦合偉,李彥杰,等.基于網(wǎng)絡藥理學探討加減保和丸防治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機制[J].中國中醫(yī)藥圖書情報雜志,2022,46(4):1-8.

R285.5；R259

A

2095-5707(2022)04-0001-08

10.3969/j.issn.2095-5707.2022.04.001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81704030）；河南省科技攻關計劃項目(212102310359)；河南省中醫(yī)藥科學研究專項重點課題（20-21ZY1023）；河南省中醫(yī)藥拔尖人才培養(yǎng)項目（豫衛(wèi)中醫(yī)函[2021]15號）；中原英才計劃－中原青年拔尖人才資助（豫組通[2021]44號）

牛雨晴，E-mail: niuyuqing2020@126.com

通訊作者：秦合偉，E-mail: qinhewei2012@126.com

（2021-11-02）

（2021-12-06；編輯：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