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迪 李春明

（河南工業(yè)大學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0 引言

“一帶一路”是習近平總書記于2013 年9 月和10月為加快同周邊國家和區(qū)域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建設提出的戰(zhàn)略倡議。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正式把“一帶一路”倡議提升為國家頂層設計。農產品貿易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內容。探討“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我國農產品貿易領域研究的熱點和趨勢，分析學者研究動態(tài)，能幫助學者厘清該領域在不同階段的研究重點和發(fā)展方向，以便更好地開展相關研究。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在中國知網中，檢索主題包含農產品貿易的中國期刊論文，時間范圍為2013—2021 年，論文來源類別為北大核心和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共檢索到相關論文927 篇。

1.2 研究方法

筆者利用文獻計量學中的軟件CiteSpace 5.7 對我國農產品貿易研究現狀進行直觀的分析，并繪制出用于分析關鍵詞的知識圖譜。

2 結果與分析

2.1 發(fā)文量分析

2013—2021 年農產品貿易研究發(fā)文量年度趨勢如圖1 所示。從圖1 可知，2013—2021 年，有關中國農產品貿易的論文數量共計927 篇，整體呈現出波浪式的發(fā)展趨勢。2013—2021 年，我國農產品貿易相關研究分別經歷了三個階段：平穩(wěn)增長期（2013—2015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關于農產品貿易的研究在2015 年達到高潮，當年發(fā)文量為135 篇；波動發(fā)展期（2016—2019 年），該階段的年發(fā)文量波動較大，呈凹形發(fā)展趨勢；發(fā)文量下降期（2019—2021 年），年平均下降率達22%。

圖1 2013—2021 年農產品貿易研究發(fā)文量年度趨勢圖

2.2 文獻作者知識圖譜分析

將篩選出來的文獻數據導入CiteSpace 5.7 軟件中，時間片選為1 a，閾值選擇標準為g-index，系數值為25，對農產品貿易研究的作者進行計量分析，結果見圖2。

圖2 2013—2021 年農產品貿易發(fā)文作者共現知識圖譜

從合作團體角度來看，對農產品貿易領域的相關研究，各學者之間在不同年份、不同學科的交流合作相對比較密切。其中，以李先德和朱晶為中心的共線關系網是該領域最大的合作團體，累計發(fā)文71 篇；其次是以肖海峰為核心成員的團體，其也對我國農產品貿易領域的研究做出了突出貢獻。

從高產出作者角度來看（見表1），以農產品貿易為主題，發(fā)文量最多的是華東理工大學的楊逢珉，共發(fā)文24 篇，其中被引頻次最高的是《中國對日韓農產品出口影響因素的比較研究》，是研究我國農產品在亞洲進出口貿易方面較為經典的論文。排名第二位的作者是中國農業(yè)大學的肖海峰，發(fā)表論文18篇，其中被引頻次最高的文獻是《中國與“ 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農產品貿易特征分析》。排名第三位的作者是南京農業(yè)大學的朱晶。此外，佟光霽、劉藝卓、田志宏、孫致路和李先德的發(fā)文量均在10 篇及以上，也屬于高產學者。

表1 2013—2021 年農產品貿易研究的高頻學者及高被引文獻分布表

2.3 研究機構分析

2013—2021 年我國農產品貿易領域發(fā)文量排名前十的研究機構見表2。由表2 可以直觀地看出，發(fā)文量最多的是農業(yè)部農業(yè)貿易促進中心，已發(fā)文章數量達57 篇。

表2 2013—2021 年發(fā)文量排名前十位的研究機構

從研究機構名稱來看，國內對農產品貿易研究做出重大貢獻的研究機構大多與農業(yè)經濟、貿易經濟、市場研究和信息相關。同時證明，大多數在農產品貿易領域發(fā)文量大的大學都是農業(yè)類大學，而在國際貿易領域占據重要地位的科研型大學對農業(yè)貿易興趣不大。

2.4 農產品貿易關鍵詞共現分析

利用CiteSpace 軟件，提取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相關研究文獻中共現關鍵詞。農產品貿易研究熱點分析如圖3 所示。圖中三角形越大，表示文獻被引次數越多；節(jié)點連接代表文獻之間的相關性。從圖3 可以看出，“農產品貿易”這一關鍵詞節(jié)點最大，而與農產品貿易聯系最緊密的是“農產品出口”；“一帶一路”及“農業(yè)合作”的影響也較大。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研究論文關鍵詞共現數量如圖4 所示。從圖4 可以看出，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我國關于農產品貿易的相關研究數量波動較大。2013—2014 年，我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初期，研究側重于技術性貿易壁壘對我國農產品出口的影響與貿易出口國互補性不足等問題；2015 年，關鍵詞數量迅速達到該研究領域的高峰，這主要是因為我國大力建設自由貿易區(qū)，學者著重分析我國與貿易合作國之間的農產品貿易結構特征、比較優(yōu)勢及貿易潛力等；2017 年和2019 年再次出現關鍵詞共現數量峰值，學者對農產品貿易的關注度日益增加，研究內容呈現多樣化，貿易增長潛力、絲綢之路經濟帶核心區(qū)、“一帶一路”發(fā)展、農產品國際競爭力、生豬產品等問題受到關注，反映了我國對農產品貿易的研究正向量化、深入化態(tài)勢發(fā)展。

圖3 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研究領域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

圖4 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研究論文關鍵詞共現數量

2.5 農產品貿易熱點詞聚類分析

農產品貿易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和具體子聚類如圖5 和表3 所示。其中，表3 中的輪廓值大小反映的是輪廓內部節(jié)點的緊密和分離程度，通過聚類得到的輪廓值按大小順序排列。從圖5 和表3 可知，農產品貿易關鍵詞聚類主要包括貿易創(chuàng)造效應、農業(yè)國際合作、產業(yè)內貿易、農產品出口和貿易潛力。

圖5 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研究領域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

表3 2013—2021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研究領域關鍵詞聚類表

2.5.1 #17 貿易創(chuàng)造效應。該聚類主要包括農產品轉移效應、福利效應、貿易區(qū)等子聚類。余潔等基于貿易轉移與創(chuàng)造效應視角研究了中美經貿摩擦對大豆進口的影響。曾華盛等闡釋了自由貿易區(qū)建立的農產品貿易及福利效應的內在機制，然后運用PSM-DID 和DDD 等方法對中國自由貿易區(qū)建立后的農產品貿易效應進行了估計，并通過分解農產品貿易效應進一步分析自由貿易區(qū)的成員國福利效應。在經濟全球化熱潮中，中國作為全球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應全力推進農產品自由貿易區(qū)的建設，以應對少數發(fā)達國家對中國對外貿易的不公平政策。

2.5.2 #8 農業(yè)國際合作。該聚類主要包含農業(yè)經濟一體化、跨境農業(yè)、農業(yè)對外開放等子聚類?！耙粠б宦贰背h的提出不僅推動中國進入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的中心，而且促進了中國農產品貿易與沿線國家的合作交流。2020 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暴發(fā)，為應對疫情對中國與貿易合作國在農業(yè)貿易、投資合作上的影響，加強貿易伙伴間的基礎設施建設，打破農業(yè)國際合作瓶頸，我國以“六個堅持”為指引，強化戰(zhàn)略伙伴關系的支撐?！笆奈濉逼陂g，中國在農業(yè)國際合作上除了要解決農產品進出口、農業(yè)引資、國際農業(yè)科技戰(zhàn)略合作等問題，還要面向全球建立靈活多變、開放的政策體系。

2.5.3 #3 產業(yè)內貿易。該聚類主要包含貿易結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產業(yè)間貿易等子聚類。中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農業(yè)生產和消費大國，優(yōu)化農產品貿易結構是提高其農產品國際競爭力的必然選擇。曹曉晴等從貿易互補性的角度分析了中國與絲綢之路經濟帶國家農產品貿易的結構及潛力。朱婷認為，在跨境貿易背景下，優(yōu)化中國與東盟農產品貿易結構，是解決中國出口農產品結構單一問題，提高農產品市場競爭力的有效途徑。王伶基于比較優(yōu)勢、貿易互補的視角，分析了中國與東亞主要國家農產品的貿易結構。楊柳根據比較優(yōu)勢原理建立了一套測量貿易結構優(yōu)度的方法和指標，然后選取我國2014—2018 年農產品貿易數據對貿易結構展開分析，發(fā)現我國農產品貿易的比較劣勢大于比較優(yōu)勢，且貿易結構出現了進一步惡化，與我國農業(yè)大國和貿易大國地位不符。當前國內研究主要集中在定性和定量分析農產品貿易結構、農產品貿易競爭力方面，研究涉及面較廣。

2.5.4 #12 農產品出口。該聚類主要包含綠色貿易壁壘、優(yōu)勢農產品、隱含碳排放等子聚類。綠色壁壘作為一種新型的非關稅貿易壁壘對我國農產品出口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孫紅雨等分析描述了中俄農產品貿易的規(guī)模與趨勢，中俄農產品進出口的貿易比重與貿易結構，以及俄羅斯的綠色貿易壁壘實施狀況，然后將數據導入貿易引力模型，實證檢驗了綠色貿易壁壘對中國出口俄羅斯農產品貿易額的影響強度。魏海麗認為，面對綠色貿易壁壘對中國農產品出口貿易帶來的降低農產品出口效率，農產品出口企業(yè)經濟效益偏低，不利于農產品企業(yè)雙邊或多邊貿易關系發(fā)展等問題，政府部門應加強對農產品出口數量和質量的監(jiān)管，增強農產品出口企業(yè)綠色經濟意識，健全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國際多邊貿易合作關系等，以減少綠色貿易壁壘對中國農產品出口貿易的影響。綜上所述，當前綠色貿易壁壘的存在對我國農產品出口貿易造成了一定負面影響，實現農產品貿易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要從觀念、制度、管理等層面積極應對綠色貿易壁壘。

2.5.5 #5 貿易潛力。該聚類主要包括貿易效率、海上絲綢之路、農畜產品等子聚類。王鳳婷等利用隨機前沿模型對中國對“ 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的農產品出口現狀和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并估算農產品出口貿易的效率和出口潛力。王鳳婷等研究表明：中國對“ 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農產品出口集中在東線的東亞國家，對中線和西線沿線國家農產品出口有較大的開拓潛力；中國與“ 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農產品貿易效率逐年增長，但出口貿易效率水平較低，未來農產品出口潛力大，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楊桔等采用貿易潛力指數，從收入角度測度分析了1995—2016 年“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的農產品貿易潛力，通過構建包含了農業(yè)勞動生產率和農產品價格等變量在內的擴展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和比較分析了沿線21 個國家對中國的農產品出口貿易效率及其影響因素，并進一步測算出口貿易增長空間。李文霞等通過研究發(fā)現，貿易非效率因素是造成實際貿易規(guī)模和潛力差異的主因素。王瑞等通過研究發(fā)現，貿易非效率的存在制約了中國對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國家的農產品出口額。由于中國與沿線國家農產品貿易效率逐年增長，未來農產品出口潛力大，因而中國應提高對沿線國家農產品的出口貿易效率及出口規(guī)模，擴大農產品供給，加強雙邊交流合作，以提升中國與絲綢之路經濟帶國家的農產品貿易水平。

2.6 熱點詞突現分析

突現強度能反映一段時間內中國農產品貿易問題的熱點，可以幫助相關研究者探尋該領域當前的研究重點。農產品貿易研究的熱點詞突現見表4。從表4 可以看出，排在前八位的關鍵詞依次是“一帶一路”“大豆進口量”“生豬產品”“馬來西亞”“貿易便利化”“水產品貿易”“印度尼西亞”“貿易潛力”。

表4 2013—2012 年中國農產品貿易領域研究的熱點詞突現表

從突現強度來看，“一帶一路”的突現強度是11.25。當前，國內學者多關注在“一帶一路”背景下，我國農產品貿易的潛力、貿易特征和貿易效率等，側重于研究農產品的對外貿易規(guī)模、發(fā)展空間、農產品國際競爭力及貿易均衡問題。我國大豆主要進口國分別是巴西、美國、阿根廷、烏拉圭和俄羅斯，從這5 個國家進口的大豆總量占99.8%，巴西、美國、阿根廷和烏拉圭進口量均處于增長態(tài)勢。因此，“大豆進口量”的突現強度較高。

從時間跨度上來看，對“貿易潛力”的相關研究時間跨度為2017—2021 年。近5 a 研究成果表明，我國與沿線國家的農產品貿易效率受人文因素影響最高，并且不同類別的農產品受影響程度不同。建議后期研究著重關注貿易非效率因素對實際貿易規(guī)模和貿易潛力差異的影響，以及金融自由度與出口國貨幣波動與貿易效率之間的關系。

3 結語

筆者對中國知網（CNKI）中的927 篇中國農產品貿易文獻進行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①從發(fā)文量來看，“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關于農業(yè)貿易方向的研究在2015 年達到高潮，高產出作者為華東理工大學的楊逢珉。

②從研究機構來看，發(fā)文量最多的是農業(yè)部農業(yè)貿易促進中心，可見我國農產品貿易已在我國研究領域占有一定位置。

③從熱點詞突現強度來看，今后學者應著重關注貿易非效率因素給實際貿易規(guī)模和貿易潛力差異造成的影響，以及金融自由度與出口國貨幣波動與貿易效率之間的關系。

總之，在“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中國農產品貿易發(fā)展還存在很多機會，未來研究可以圍繞農產品貿易、農業(yè)國際合作、農產品出口、貿易潛力、貿易創(chuàng)造效用5 個方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