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王淳,王靜,程瑞明,趙金滿,韓馨悅,張志東
(1河北農業(yè)大學 林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2河北省林木種質資源與森林保護重點實驗室,河北 保定 071000)
凋落葉是林木生長發(fā)育過程的代謝產物,是林地有機質的主要來源。凋落葉分解對于維持土壤肥力、植物生長和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養(yǎng)分循環(huán)等具有重要作用[1]。凋落葉分解為物理過程和生物化學過程[2-3]。分解初期,受淋溶作用的影響,氮、磷等元素快速損失,淋溶作用主要是將有機鹽、蛋白質等可溶性物質釋放出來,對于木質素等難溶解的物質影響不大。微生物能夠直接參與凋落葉的分解過程,如氧化、氨化、固氮等過程。凋落葉的碳、氮、磷等養(yǎng)分元素給微生物提供食物,微生物的代謝活動反過來會影響凋落葉的分解。在微生物參與的分解階段,氮、磷等營養(yǎng)元素難以滿足微生物的需要,因此,微生物會固定氮、磷等營養(yǎng)元素[4]。微生物的群落結構會隨著分解時間的變化而改變[5]。易分解的物質在分解初期被大量分解,微生物可利用的物質減少,從而引起微生物群落結構的變化[6]。也有研究表明氮、磷等營養(yǎng)元素的積累也可能與物理吸附有關[7]。
由于自身“基質質量”的影響,針葉樹種分解速率較慢。因此,采取有效措施提高凋落葉分解速率對于養(yǎng)分循環(huán)具有重要意義。研究表明,一種凋落葉的分解會受另外一種凋落葉的影響,存在混合效應[8]。與針葉凋落物相比,針闊混交能夠加快分解速率;也有研究得出針闊混交未起到促進作用[9-10]。目前,混合凋落葉對于分解的影響尚無定論[11]。
華北落葉松(Larixprincips-rupprechtii)是華北地區(qū)主要的速生用材林,在水土保持、涵養(yǎng)水源和防風固沙等方面發(fā)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塞罕壩機械林場營造了大面積的華北落葉松人工林[12]。白樺和蒙古櫟是華北落葉松人工林的常見混交樹種。本研究以塞罕壩地區(qū)華北落葉松、白樺(Betulaplatyphylla)和蒙古櫟(Quercusmongolica)凋落葉為研究對象,采用凋落物分解袋法,研究分解過程中凋落葉養(yǎng)分和細菌群落動態(tài)變化及其相關性,為華北落葉松人工林樹種混交和科學管理提供理論依據(jù)。
研究區(qū)位于河北省北部,冀蒙交界地(E 116°51′~117°39′,N 42 °02 ′~42 °36 ′ ),屬于陰山余脈、大興安嶺余脈和內蒙草高原交錯地區(qū),是冀北地區(qū)森林-草原和干旱-半干旱交錯帶。海拔1 010~1 939.9 m,地勢較平坦,地形以曼甸和丘陵為主。該地區(qū)是典型的半干旱半濕潤寒溫帶大陸季風氣候,年均溫-1.3 ℃,年均最高氣溫33.4 ℃,年均最低氣溫-43.3 ℃。年均降水量460 mm,年均大風日數(shù)53 d,年均無霜期64 d。土壤類型以森林土和棕壤土為主。針葉樹種以華北落葉松、樟子松(Pinussylvestrisvar.mongolica)、云杉(Piceaasperata)為主,闊葉樹種以白樺和蒙古櫟為主。
華北落葉松人工林基本情況,見表1。
表1 華北落葉松人工林基本情況Table 1 Condition of sample plots
由表1可知,本試驗選擇的3塊落葉松人工林標準地基本信息,標準地大小為30 m×20 m。2017年10月收集華北落葉松、白樺和蒙古櫟凋落葉,帶回試驗基地風干,去除雜質后備用。凋落葉設置4個處理:純華北落葉松;華北落葉松×白樺(1∶1);華北落葉松×蒙古櫟凋落葉(1∶1);華北落葉松×白樺×蒙古櫟凋落葉(1∶1∶1)。按4個處理分別稱取24 g凋落葉裝入分解袋(網(wǎng)眼孔徑1 mm,規(guī)格30 cm×20 cm)。在每個樣地中心位置設4個埋放點(分別對應4個處理),各埋放點間隔1 m,每個處理埋放6袋,共計72袋。埋放時去除林地上層凋落物,埋放深度與凋落物層齊平,使之與腐殖質層充分接觸,之后將少量凋落物覆蓋在擺放好的凋落葉袋上,避免雨水沖刷以及意外丟失。
2017年10月埋袋前每種處理各留3袋用作初始養(yǎng)分分析。2018、2019年的5、7、9月份取回凋落葉袋,每次取樣分別在3塊樣地中收集4種處理的樣品,不同處理的測量結果取3塊相同林齡樣地的平均值。取樣時要注意去除分解袋上附著的雜物,將分解袋帶回實驗室,分為2部分,一部分置于80 ℃烘箱內烘干48 h至恒重并記錄,用于養(yǎng)分含量測定;另外一部分置于-80 ℃超低溫冰箱內,用于微生物群落結構測定。
根據(jù)《土壤農化分析》,凋落葉全碳含量采用氧化法測定;全氮含量采用半微量凱式定氮法測定;全磷含量采用鉬藍比色法測定;全鉀含量采用火焰光度計測定;pH采用pH計測定。
采用CTAB方法對樣品的DNA進行提取,之后使用無菌水將樣本稀釋至1 g/μl。使用帶Barcode的特異引物和高效高保真酶進行PCR。采用OTU聚類分析和物種分類學分析來確定樣本細菌在門水平上的群落組成。
凋落葉養(yǎng)分釋放率計算式:
Rt=(M0C0-MtCt)/M0C0×100%
(1)
式中:M0表示凋落葉初始干重(g);Mt表示凋落葉分解t時間后剩余干重(g);C0表示凋落葉初始養(yǎng)分含量;Ct表示凋落葉分解t時間后的養(yǎng)分含量。
Shannon指數(shù)計算公式:
(2)
式中,Sobs是觀測的OTU數(shù),F(xiàn)i是序列數(shù)為i的OTU數(shù)目,N是序列數(shù)目的和。
Simpson指數(shù)計算公式:
(3)
其中,Sobs是觀測的OTU數(shù),F(xiàn)i是序列數(shù)為i的OTU數(shù)目,N是序列數(shù)目的和。
Chao1指數(shù)計算公式:
(4)
式中,Sobs表示樣本中觀察到物種數(shù)目,即實際OTU數(shù);F1表示僅有1條read的OTU數(shù);F2表示僅有2條read的OTU數(shù)。
ACE指數(shù)計算公式:
(5)
式中,Srare是小于等于“abound”條序列的OTU數(shù)目,Sabound為大于“abound”條序列的OTU數(shù)目,CACE是樣本豐富度預測值,F(xiàn)1是序列數(shù)為1的OTU數(shù)目,γACE是稀有OTU的預測變異系數(shù)。
采用SPSS 21.0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凋落葉養(yǎng)分含量顯著性檢驗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ANOVA) 和最小顯著差異法(LSD),顯著性水平設定為 α = 0.05。
利用 Uparse 軟件對所有細菌樣品進行聚類。采用Mothur方法進行物種注釋分析,獲得分類學信息并在門分類水平上統(tǒng)計各樣本的細菌群落組成。使用Qiime軟件計算Shannon,Simpson,Chao1和ACE等多樣性指數(shù),并用Origin軟件作圖。采取R軟件的 Vegan 軟件包中的冗余分析(Redundancy analysis, RDA)解釋凋落葉養(yǎng)分與細菌群落之間的關系。
不同混合凋落葉養(yǎng)分含量,見圖1。
圖1 不同混合凋落葉土壤養(yǎng)分變化Figure 1 Changes of soil nutrients in different mixed litters注:L是華北落葉松;LB是華北落葉松+白樺;LQ是華北落葉松+蒙古櫟 ;LBQ是華北落葉松+白樺+蒙古櫟;下同。不同小寫字母代表相同時間不同處理之間存在顯著性差距(P<0.05)。
由圖1可知,不同處理凋落葉的C含量整體上呈緩慢下降趨勢;分解300 d時,LQ的C含量顯著低于LBQ;分解360 d、600 d、660 d和720 d時,L的C含量高于LB、LQ和LBQ。不同處理的N含量隨分解時間均呈上升趨勢;L的初始N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分解600 d、660 d和720 d時,L的N含量低于其他混合凋落物葉。不同處理的P含量隨時間變化呈波動上升趨勢,各處理間無顯著差異。各處理的K含量整體呈波動下降趨勢;L和LB的初始K含量顯著高于LQ和LBQ;分解240 d,LB的K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其他時期各處理間K含量無顯著差異。從整體上看,各處理的凋落葉pH呈先降低后上升的趨勢;不同處理的初始pH有顯著差異,L的初始pH顯著低于其他混合凋落葉。分解240 d,各處理差異不顯著;分解300 d、360 d、600 d、660 d和720 d,L的pH顯著低于其他混合凋落葉。
不同混合凋落葉養(yǎng)分釋放率,見圖2。
圖2 不同混合凋落葉養(yǎng)分釋放率隨分解時間的變化Figure 2 Change of nutrient release rate of different mixed litters during decomposition time
由圖2可知,凋落葉分解過程中,凋落葉C、N、K釋放率為正值,表現(xiàn)為直接釋放狀態(tài);P釋放率隨分解時間表現(xiàn)為正-負-正,表現(xiàn)為淋溶-富集-釋放狀態(tài)。分解720 d時,凋落葉C釋放率大小順序為LBQ>LB>LQ>L;N釋放率為L>LQ>LB>LBQ;P釋放率為L>LBQ>LQ>LB;K釋放率為LBQ>LB>LQ>L。
不同混合凋落葉細菌優(yōu)勢群落組成隨時間的變化,見表2。
表2 不同混合凋落葉細菌優(yōu)勢群落組成隨時間的變化Table 2 Changes of bacterial dominant community composition in different mixed litters with decomposition time
由表2可知,在凋落物分解過程中,變形菌門(39.83%~77.16%)、藍細菌門(0.17%~25.92%)、擬桿菌門(3.95%~23.88%)和放線菌門(1.64%~15.20%)是優(yōu)勢細菌門。微生物群落結構的變化主要是由優(yōu)勢菌的變化引起[13]。因此本研究只對凋落葉優(yōu)勢細菌進行分析,對于4種凋落葉來說,不同分解時間的優(yōu)勢細菌門存在顯著差異。在L處理中,隨分解時間增加,變形菌門相對豐度呈下降趨勢,240 d、300 d、360 d的變形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720 d;藍細菌門相對豐度隨分解時間增加呈下降趨勢,240 d的藍細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其他分解時間;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呈波動上升趨勢,600 d和720 d擬桿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240 d;放線菌門相對豐度呈上升趨勢,600 d、660 d和720 d的放線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240 d、300 d和360 d。在LB處理中,變形菌門相對豐度隨林齡的增加波動性降低,240 d的變形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720 d;240 d的藍細菌相對豐度顯著高于720 d;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先升高后降低,分解300 d達到最大值;放線菌門相對豐度波動性上升,720 d達到最大值。在LQ處理中,變形菌門相對豐度呈下降趨勢;藍細菌門相對豐度波動下降,分解240 d相對豐度最高;擬桿菌門相對豐度隨分解時間的增加先升高后降低,分解300 d達到最大值;放線菌門相對豐度波動性上升,720 d達到最大值。在LBQ處理中,變形菌門和藍細菌門相對豐度呈下降趨勢,240 d二者的相對豐度顯著高于其他分解時間;隨時間增加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呈先升后降的趨勢,600 d達到最大值。放線菌門相對豐度隨時間的增加而上升,720 d達到最大值。
對于不同處理的混合凋落葉來說,240 d和600 d不同處理的4種優(yōu)勢菌沒有顯著差異;300 d和360 d不同處理的變形菌門、藍細菌門和放線菌門相對豐度沒有顯著差異,LB的擬桿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L;660 d的LQ的擬桿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L、LB和LBQ;720 d不同處理的藍細菌門和放線菌門相對豐度沒有顯著差異,LQ的變形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高于L、LB和LBQ ,L的擬桿菌相對豐度顯著高于LB和LBQ。
不同混合凋落葉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見表3。
表3 不同混合凋落葉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Table 3 Diversity index of bacteria in different mixed leaf litter
表3(續(xù))
由表3可知,對于4種處理的凋落葉來說,不同分解時間的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存在顯著差異。其中Shannon和Simpson指數(shù)均隨分解時間的增加呈上升趨勢,在720 d達到最大值。Chao1和ACE指數(shù)隨分解時間的增加呈波動性增加,L在360 d達到最大值;LB和LQ在720 d達到最大值; LBQ在360 d和720 d達到最大值。分解600 d、660 d、720 d時,混合凋落物(LB、LQ和LBQ)的Chao1和ACE指數(shù)均大于L,在720 d時,存在顯著差異。
凋落葉細菌群落與養(yǎng)分的相關系數(shù),見表4。
表4 凋落葉細菌與養(yǎng)分的相關系數(shù)Table 4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litter bacteria and nutrients
由表4可知,凋落葉C含量與放線菌門呈極顯著負相關;凋落葉N含量與變形菌門和藍細菌門呈極顯著負相關,與放線菌門呈極顯著正相關;凋落葉P含量與擬桿菌門呈顯著正相關;K含量與放線菌門呈顯著負相關;凋落葉pH與變形菌門和藍細菌門呈極顯著負相關,與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呈極顯著正相關。N和pH均與Shannon、Simpson、Chao1和ACE多樣性指數(shù)呈極顯著正相關;P、Chao1和ACE呈極顯著正相關;K與Shannon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
凋落葉分解過程中養(yǎng)分元素會發(fā)生變化,其元素遷移模式公認有3種:(1)淋溶-富集-釋放;(2)富集-釋放;(3)直接釋放[14]。各處理凋落葉中C、N、K呈直接釋放狀態(tài),P呈淋溶-富集-釋放狀態(tài),這與已有研究結果相似[15]。根據(jù)本課題組對20年華北落葉松人工林凋落葉的養(yǎng)分釋放率發(fā)現(xiàn),與本試驗結果相比,華北落葉松及其混合凋落葉的C和N釋放率均相對較高,可能是由于林齡不同導致[16]。凋落葉分解是以C元素為主導的物質循環(huán)過程。C組成了植物體內大部分的干物質,以碳水化合物形式存在,在淋溶作用下,C呈凈釋放[17]。經過720 d的分解,C含量整體上呈下降趨勢。分解360 d后,與混合凋落葉相比,L的C含量維持在相對較高的水平且C的釋放率較低,說明受混合凋落葉的影響,C含量釋放加快,混和凋落葉對C的釋放有促進作用,與已有研究結果相似[18]。N是組成蛋白質和氨基酸的基本元素,微生物可以通過氨化和硝化作用將凋落葉中的N轉化為植物可以吸收的離子狀態(tài)。N含量雖表現(xiàn)為上升趨勢,但為直接釋放模式,這與許多研究結果產生差異;可能存在以下原因,凋落葉分解過程中N元素固定與釋放的模式與凋落葉初始N含量有關,養(yǎng)分釋放是養(yǎng)分含量和凋落葉干質量共同作用的結果[19-20]。本研究中初始N含量較高,導致N為直接釋放模式;P是組成植物遺傳物質的重要元素,P的累積和釋放與P含量密切相關。分解初期,P呈現(xiàn)淋溶狀態(tài),P元素含量下降。分解過程中,P作為限制微生物生長的養(yǎng)分元素而被固定,因此P表現(xiàn)為富集狀態(tài)。當P含量升高到不在限制微生物生長時會被微生物礦化,導致P元素被釋放;K在植物體內多以離子形式存在,易受到淋溶作用呈釋放狀態(tài),各處理的K含量整體上呈下降趨勢;LB、LQ和LBQ的pH呈緩慢增加的趨勢,L則相反。凋落葉在微生物的分解作用下,產生富里酸水溶液,凋落葉呈酸性[21]。凋落葉含鹽基、灰分較多,對酸性物質起到一定的中和作用,導致土壤pH先降低再緩慢增加。L的pH顯著低于LB、LQ和LBQ,說明凋落葉混合能夠改善凋落葉分解過程中的酸化程度。
相關研究表明,在分解過程中,凋落葉營養(yǎng)元素和微環(huán)境的變化會引起微生物群落結構的改變[22]。分解初期,土壤優(yōu)勢細菌門為放線菌門、藍細菌門、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分解中后期,土壤優(yōu)勢細菌門為放線菌門、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藍細菌門相對豐度顯著降低,說明分解過程中細菌群落發(fā)生了演替[23]。分解前期,不同處理的優(yōu)勢細菌門無顯著差異;從分解300 d開始,不同混合凋落物的變形菌門和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差異顯著。隨著分解時間增加,不同混合凋落葉的變形菌門和藍細菌門相對豐度均減少;凋落葉的放線菌門相對豐度均呈上升趨勢。L的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呈波動性上升趨勢,LB、LQ和LBQ的擬桿菌門相對豐度呈先升高后降低,產生該差異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細菌作為異養(yǎng)生物,擬桿菌門能夠直接參與木質纖維素的降解[24]。不同細菌群落對養(yǎng)分和環(huán)境的需求不同,從而產生了不同的生長策略,導致細菌群落隨分解時間的變化響應不同[25]。分解過程中,不同混合凋落葉的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均呈現(xiàn)上升趨勢。這是因為隨著凋落物分解,C、N、K等營養(yǎng)物質大量釋放,供給微生物生長,導致細菌群落多樣性和豐富度增加[26]。有研究表明,細菌在凋落葉分解后期起主要作用[27]。分解過程中,LB、LQ和LBQ的細菌群落豐富度指數(shù)高于L,可能是因為混合凋落物為細菌群落提供的分解底物種類也越多,有利于多種不同類型的細菌群落的生長,最終使得LB、LQ和LBQ的細菌豐富度高于L[28]。
養(yǎng)分是微生物生長的物質條件,養(yǎng)分的變化影響微生物的群落結構。有研究表明,pH和全氮對微生物群落結構有重要影響,與本研究結果一致[29]。pH與優(yōu)勢細菌門(變形菌門、藍細菌門、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均存在顯著相關,對細菌群落影響較大;凋落葉為細菌生長提供氮源,N通常在凋落葉分解過程中成為限制因素,影響微生物的群落變化[30]。在本研究中N與優(yōu)勢細菌門(變形菌門、藍細菌門和放線菌門)、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均存在顯著相關。pH和N可能是限制細菌群落結構和凋落葉分解的主要因素。
在凋落葉720 d的分解過程中,不同混合凋落葉養(yǎng)分變化趨勢一致,N和P含量整體上呈上升趨勢,C和K含量變化趨勢則相反,pH呈先下降后上升趨勢。混合凋落葉(LB、LQ和LBQ)的C和K釋放率均高于華北落葉松凋落葉,N和P釋放率則相反。華北落葉松凋落葉pH顯著低于混合凋落葉(LB、LQ和LBQ)。C、N、K為直接釋放狀態(tài),P為淋溶-富集-釋放狀態(tài)。華北落葉松、白樺和蒙古櫟凋落葉混合分解可以促進華北落葉松凋落葉中C的釋放,但對N的釋放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凋落葉分解初期,不同處理凋落葉的優(yōu)勢細菌門為變形菌門、藍細菌門、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分解300 d后,優(yōu)勢細菌門為變形菌門、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在凋落物分解過程中,變形菌門和藍細菌門相對豐度降低,擬桿菌門和放線菌門相對豐度升高。對于4種處理的凋落葉來說,不同分解時間的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指數(shù)存在顯著差異。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和豐富度呈上升趨勢。凋落葉C含量與放線菌門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pH和N含量與細菌多樣性指數(shù)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P與Chao1和ACE存在極顯著正相關(P<0.01);K與Shannon指數(shù)存在顯著負相關(P<0.05)。華北落葉松、白樺和蒙古櫟凋落葉混合可以提高部分C釋放率,改善凋落葉酸堿度,提高分解過程中細菌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