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平

偉人毛澤東，不僅是偉大的革命家、政治家和思想家，也是優(yōu)秀的詩人和書法家，他一生創(chuàng)作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還創(chuàng)造了別具一格的“毛體書法”，結(jié)識并與許多著名書畫家成為好朋友。但人們很少在毛澤東的書法作品中看到毛澤東的印章，而他的藏書印及其印章的邊款，更是難得一見。

筆者在2001年編輯校訂重版1937年版《毛澤東自傳》（汪衡譯，上海文摘社、黎明書局印行）一書時，發(fā)現(xiàn)該書的插頁中有一幅毛澤東手書題詞，其落款處有一枚朱文“毛澤東印”。毛澤東的題詞、題字、書信或書法作品后有鈐印的極其罕見，這枚印章的作者是誰呢？ 為此，筆者從2002年開始，經(jīng)多方查詢和求教方家，均沒有得到答案。但筆者在寫作《世界是這樣知道毛澤東的》一書過程中，專門對毛澤東印章進行了長達20年的研究考證，發(fā)現(xiàn)并收集整理了有關(guān)毛澤東印章的珍貴資料。

毛澤東一生到底用過多少印章呢？ 為毛澤東治印的篆刻家又有多少呢？ 從筆者已經(jīng)收集到的資料中，可以發(fā)現(xiàn)毛澤東的印章至少有37枚，為毛澤東治印的篆刻家有曹立庵、謝梅奴、齊白石、錢君匋、鄧散木、劉博琴、吳樸堂、張樾丞、陳巨來、談月色、康殷、傅抱石、任小田、齊燕銘、石昌明、柳玉昌等有名有姓的共計16人。

《毛澤東自傳》中的這幅手書“抗戰(zhàn)題詞”，是毛澤東于1937年7月13日題寫的，最早刊載于上海復(fù)旦大學文摘社編、上海黎明書局刊行的《文摘戰(zhàn)時旬刊》第二號的第13頁（“民國”廿六年10月8日，即1937年10月8日出版），是該刊連載的《毛澤東自傳（三）》的插圖。此時是盧溝橋事變爆發(fā)后的第6天，毛澤東在延安發(fā)出了：“保衛(wèi)平津保衛(wèi)華北保衛(wèi)全國，同日本帝國主義堅決打到底，這是今日對日作戰(zhàn)的總方針。各方面的動員努力，這是達到此總方針的方法。一切動搖游移和消極不努力都是要不得的。”

《毛澤東年譜》記載：1937年7月13日，毛澤東在這天出席了延安市共產(chǎn)黨員與機關(guān)工作人員緊急會議，號召每一個共產(chǎn)黨員與抗日的革命者，應(yīng)該沉著地完成一切必須準備，隨時出動到抗日前線。同日，毛澤東致電葉劍英：積極同國民黨中央軍、第十七路軍及馮鈐哉等接洽，協(xié)商對日堅決抗戰(zhàn)之總方針及辦法。有資料顯示，在1936年7月15日，也就是在毛澤東手書上述題詞之后的第三天，在為汪鋒、周小舟等人赴國統(tǒng)區(qū)進行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的介紹信上，也蓋有這方朱文印“毛澤東印”。

當時，毛澤東在延安，此手書題詞是如何在兩個多月后就轉(zhuǎn)到上海并發(fā)表的呢？ 筆者考證認為，這是中共地下交通員帶到上海后，通過潘漢年（時任八路軍駐上海辦事處主任）轉(zhuǎn)交給文摘社的。根據(jù)篆刻家王本興考證，此枚印章早在1929年就曾使用過。江西寧都縣博物館收藏有一張1929年2月13日的籌款公函，上面有紅四軍軍長朱德和黨代表毛澤東的簽名蓋章。而這枚朱文印章與《毛澤東自傳》插頁的印章形質(zhì)一致、氣韻相同，可以說是同一枚印章?？梢?，這枚朱文印“毛澤東印”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毛澤東印章。但篆刻者是誰？ 是否由紅軍將士所刻，還是請江西地方篆刻家所刻，有待進一步考證。非?？上驳氖牵@枚用普通青田石篆刻的“毛澤東印”現(xiàn)珍藏于中央檔案館。

在江西，毛澤東還曾使用過一枚木質(zhì)朱文“毛澤東印”。這枚印章鈐印于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紅軍臨時借谷證”上。毛澤東是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政府主席的身份，與財政人民委員部部長林伯渠一起鈐印的。此枚印章的使用時間應(yīng)該是1931年11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瑞金成立之后。另外，1936年7月，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經(jīng)濟建設(shè)公債上，曾鈐蓋有隸書朱文印“毛澤東印”。

非常驚喜的是，筆者收藏到一本德文版《CHINA IM KAMPF》（《中國在戰(zhàn)斗》），書中收入了毛澤東1937年5月15日在延安寫給西班牙人民及武裝同志們的一封信（局部）的影印件。而這封信的落款處，鈐蓋了一枚白文印“毛澤東印”。在研究中，筆者還發(fā)現(xiàn)這封信曾在1937年9月18日的《救國時報》公開發(fā)表過，信的全部內(nèi)容共六頁。此印的作者是誰呢？ 目前依然有待考證。

由此可見，在1937年，毛澤東曾使用過多枚印章。在同時期，還有一枚白文印“毛澤東印”。此印出此何人之手，目前也是一個謎。但據(jù)有關(guān)人士考證，毛澤東1936年2月創(chuàng)作的《沁園春·雪》中，在落款處鈐有此印。

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另一副毛澤東手書《沁園春·雪》條幅中的白文印“毛澤東印”和朱文印“潤之”兩枚印章，出自著名篆刻家曹立庵之手。曹立庵是著名金石書畫家，學名美植，別署十萬印樓主人，湖北武漢人，系著名工商業(yè)“曹祥泰”家族成員，享有“柳（亞子）詩、尹（瘦石）畫、曹（立庵）印”的美譽。這兩枚印章，是1945年毛澤東參加重慶談判時，由著名詩人柳亞子約請其為毛澤東專門篆刻的。9月6日下午，毛澤東在周恩來、王若飛的陪同下，到沙坪壩南開中學訪柳亞子、張伯苓。柳亞子告訴毛澤東準備將其七律《長征》收入《民國詩選》一書中，并將當時該詩詞流傳的版本請毛澤東本人校對。就在柳亞子“索潤之寫《長征》詩見惠，乃得其初到陜北看大雪《沁園春》一闕，展讀之余，以為中國有詞以來第一作手，雖蘇、辛猶未能抗手，況余子乎？”當即，毛澤東遵柳亞子之意，特手書《沁園春·雪》一詞相贈。毛澤東走后，柳亞子發(fā)現(xiàn)毛澤東手書詩詞上面沒有落款和鈐印，10月 2日，毛澤東約柳亞子在紅巖村見面。柳亞子攜毛澤東手書的《沁園春 ·雪》請毛澤東鈐印。毛澤東告訴他：“沒有?！庇谑?，柳亞子當即就向毛澤東許諾：“我送你一枚吧?！辈还プ痰牧鴣喿訌募t巖村回來后，立即趕到重慶南岸棗子灣，找他“幾乎每隔三幾天就要見一面”的曹立庵，請他為毛澤東刻印。聽說要給毛澤東刻印，前后為柳刻印三十多枚的曹立庵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連夜刻了一方白文印“毛澤東印”和一方朱文印“潤之”?？毯煤?，曹立庵把兩枚印章送到毛嘯岑家面交給柳亞子。隨后，柳亞子先將兩方新印鈐在毛澤東手書贈他的《沁園春·雪》橫幅上，再將此二印奉贈毛澤東。1946年1月28日，毛澤東致信柳亞子還專門提此事：“亞子先生左右：很久以前接讀大示，一病數(shù)月，未能奉復(fù)，甚以為歉?！≌露?，先生的和詞及孫女士的和詞，均拜受了……”

有“篆刻王”之稱的著名篆刻家湖南人謝梅奴，在1948年也冒著生命危險刻寫了毛澤東《沁園春·雪》共計三十多方印章，這是第一組毛澤東詩詞的篆刻藝術(shù)作品，現(xiàn)收藏于現(xiàn)國家博物館。1949年，謝梅奴受楊勇將軍所托，為毛澤東刻過兩方印章，一方為朱文印“潤之”，一方為白文印“毛澤東印”。前者得璽印之神，后者得漢印之意，可見篆刻家的深厚功底。白文印“毛澤東印”刻有邊款，曰：“潤之先生，緯武經(jīng)文，致力于人民解放運動，數(shù)十年如一日，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豐功偉績，遠邁前修，聊效野人，制此為獻，并祝長年同茲貞石，謝梅奴敬刻，時己丑八月四日，長沙解放?！?/p>

自稱“三百印石富翁”的著名畫家、篆刻大師齊白石先后兩次為毛澤東篆刻四方印章。1949年開國大典前夕，應(yīng)邀參加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齊白石，欣喜之際用名貴的壽山石為毛澤東刻了朱文印“潤之”和白文印“毛澤東”各一方，請時任中央美術(shù)學院軍代表的著名詩人艾青轉(zhuǎn)贈毛澤東。齊白石所篆印章，從章法上看，字字留紅，整體上大開大合，疏密有致，充分體現(xiàn)了“膽敢獨造”的精神，刀法上以單刀直沖為主。齊白石在朱文印“潤之”上刻有邊款：“毛澤東主席永寶，白石年九十刊?！?/p>

1950年夏，毛澤東在收到白石老人贈送的兩方印章后，即派秘書田家英接老畫家到中南海促膝交談，后來朱德總司令也應(yīng)邀前來。他們在品茗賞花后，一同共進晚餐。交談中，毛澤東除了表達謝意之外，還告訴齊白石，政務(wù)院將聘請他為中央文史館館員。隨后，齊白石又用高山石為毛澤東治印二方，采用漢印之風篆刻白文印“毛澤東”和朱文印“毛澤東”。齊白石先生為毛澤東篆刻的四枚印章均珍藏于中央檔案館。

1949年11月，上海解放后不久，著名篆刻家錢君匋懷著崇敬之情給毛澤東篆刻了白文印“毛澤東”和朱文印“潤之”各一枚，并通過當時的文化部長沈雁冰（茅盾）轉(zhuǎn)贈給毛澤東。1954年，當錢君匋在北京任中國音樂出版社副總編時，應(yīng)邀赴中南海受到毛澤東的接見。毛澤東笑著與他握手，說：“你刻的印非常好，謝謝你?！?961年，毛澤東讓秘書田家英通過上海博物館找到錢君匋，并帶去了一塊印石，請其刻一枚藏書印。錢君匋又刻了一方“毛氏藏書”朱文印。

1963年，著名書法家鄧散木應(yīng)章士釗先生之請，以壽山石為毛澤東治白文印“毛澤東”一方。此印有兩處別具一格，一是將“毛澤東”姓名橫刻，而“澤”字的三點也從左邊移到右側(cè)下端，正好彌補了“毛”字筆畫少與繁體的“澤東”二字相協(xié)調(diào)。這是毛澤東印章中創(chuàng)意最為大膽的一個，屬于典型的大印。此印為龍鈕大印，頂部空琢雙龍，并刻邊款。章士釗看見后贊不絕口，覺得“‘毛澤東’陰文三字線條橫不平、豎不直，卻自然天成，返璞歸真”，稱贊說：“好個龍紐大印，刀力非凡！”此印現(xiàn)陳列于韶山毛澤東紀念館。

毛澤東的藏書大都鈐有“毛氏藏書”印，而且有好幾種，其中最為常見的為一方略成長方形的朱文印“毛氏藏書”，此印為北京篆刻家劉博琴所作。劉博琴是北京大興人，出身名門，珍藏書法名畫和古玩甚多。1949年年底，有中南海工作人員來到琉璃廠，送來一塊壽山石料，請他為毛澤東刻了這方仿明古印字體的“毛氏藏書”。早在1937年劉博琴就曾應(yīng)約為毛澤東刻過“潤之”印章（此印未收集到）。1953年冬，素有“鐵筆”之稱的劉博琴又用壽山石為毛澤東篆刻了一枚朱文印“毛氏藏書”，上端平刻梅花紐，十分精致。現(xiàn)珍藏于中央檔案館。

另一方常見的毛澤東藏書印，是上海著名篆刻家吳樸堂（又名吳樸）所作。1953年，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工商聯(lián)主席陳叔通會見毛澤東。閑談中，毛澤東想請人刻一方藏書印。陳叔通就約請老朋友吳樸堂為毛澤東操刀。吳曾回憶說：“毛主席身為國家領(lǐng)導人，所藏之書數(shù)不勝數(shù)。書多，蓋印多，印面就容易磨損，必須刻得深，上下線條必須一致?！边@枚朱文印“毛氏藏書”，線條渾厚雄壯，印文有大篆之意，章法外緊內(nèi)松。毛澤東對這方“藏”字簡筆富有藝術(shù)感的“毛氏藏書”印很是喜愛。20世紀60年代初，吳樸堂還曾用壽山石為毛澤東刻過另一枚朱文印“毛氏藏書”。此印上端刻有象紐，大象四腿粗壯渾厚，象背上臥睡著一稚氣可愛的孩子，生動形象，栩栩如生。

1953年前后，著名篆刻家、北京琉璃廠“同古堂”老板張樾丞用壽山凍石為毛澤東篆刻一枚朱文印“毛氏藏書”。張樾丞平生治印五十余年，印作數(shù)以萬計。他曾為末代皇帝愛新覺羅· 溥儀篆刻過“宣統(tǒng)御筆”“宣統(tǒng)之寶”，也曾為故宮博物院、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等刻過公章。民國年代，他還曾為段祺瑞、唐紹儀、吳佩孚、馮玉祥等政要名人治印，也曾為魯迅、羅振玉、傅增湘、沈尹默等文人雅士治印。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之印”正是張樾丞所刻。同時，他還曾為周恩來、朱德等領(lǐng)導人刻過印章。

上海文史館館員、上海中國畫院畫師陳巨來，1949年前曾應(yīng)友人之邀用象牙篆刻朱文“潤之”印一枚。當時，他并不知道“潤之”是毛澤東。1956年，他接到上海市人民政府的工作任務(wù)，要求為毛澤東主席治印。他三易其稿，用青田石篆刻了朱文“湘潭毛澤東”印，并收到中央辦公廳的感謝信和潤筆費三百元。

在為毛澤東治印的篆刻家中，還有一位女性篆刻家，名叫談月色。談月色是廣東順德人，原名古溶。1920年與蔡哲夫結(jié)婚，學習篆刻。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經(jīng)柳亞子推薦為毛澤東治印三方，分別是白文印“毛澤東印”、朱文印“潤之”和仿瘦金體朱文印“毛澤東印”。談月色的篆刻剛?cè)嵯酀?，落落大方，豐神流動，端莊挺拔，嫻熟拙辣，意度天成。

齊白石弟子石昌明11歲時因病失聰，12歲時由父親帶到長沙拜師學藝。因為是全聾半啞，齊白石沒有答應(yīng)，出于同情讓他作為“旁聽生”。隨后，跟隨齊白石二十余年，深得師傅真?zhèn)?，贊譽其“篆法佳，大有齊門法”。1946年前后，石昌明在閱讀毛澤東《沁園春·雪》后，深為折服，四處贊頌，被國民黨抓捕入獄。至此，他才得知《沁園春·雪》為共產(chǎn)黨領(lǐng)袖毛澤東所作。出獄后，他懷著對毛澤東的敬意，偷偷地篆刻了一枚白文“潤之吟詠”印。新中國成立后，他把這枚印章送給了師傅齊白石。1953年，齊白石將此印送毛澤東，并介紹了這枚印章的歷史。毛澤東聽后，很是感動，笑著說：“你這個聾啞學生，為我的《沁園春·雪》吃了苦頭，不但不怪我，反而刻印章送我，難得他一片赤誠心?。　?/p>

古文字學家、北京印社社長、中央文史館館員康殷，書法以魏碑、小篆、金文最為渾穆凝練，氣勢博大。1953年10月，他在廣州為毛澤東篆刻一方象牙朱文印“潤之藏書”。印章右側(cè)邊款繪制有古代哲人畫像，席地而坐，羽扇綸巾，并篆文曰：“刻臨唐孫位高逸圖，遼西康殷”。此印現(xiàn)珍藏于中央檔案館。

著名國畫大師傅抱石也曾為毛澤東鐫刻朱文印“毛澤東印”一枚，但毛澤東從未用過這枚印章。1959年，傅抱石與關(guān)山月受命為人民大會堂創(chuàng)作巨幅山水畫《江山如此多嬌》時，因聽說毛澤東要親筆題款，于是傅抱石就按照中國書畫傳統(tǒng)，刻下“毛澤東印”和“江山如此多嬌”印，以便毛澤東在題款時鈐印。年底，齊燕銘向毛澤東匯報，畫作已經(jīng)完成，并請毛澤東題款“江山如此多嬌”。但在要不要鈐“毛澤東印”時，請示了毛澤東。毛澤東說：大凡自己的書法與題詞都沒有鈐過印章，這次也不要破例，不蓋為宜。因毛澤東沒有在落款后鈐印的習慣，所以此印一直未使用過。直到1999年，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五十周年江蘇書法篆刻系列大展”上，此印才首次公開面世。此印由傅抱石之子傅二石所收藏。

1959年，為慶祝新中國成立十周年，浙江篆刻家任小田用壽山石為毛澤東篆刻了一枚朱文印“毛澤東印”。在印章四側(cè)均刻有行書邊款，內(nèi)容為七絕詩一首：“長流膏澤大江東，萬象更新日新紅。篆刻雕蟲原小技，而今得意亦春風?！?/p>

新中國成立之初曾任中央人民政府辦公廳主任的齊燕銘，既是一位高級領(lǐng)導干部，也是一位藝術(shù)家、篆刻家。他曾為周恩來、楊尚昆、葉劍英、聶榮臻、陳叔通、吳三立、吳晗、田家英等治印。1959年，齊燕銘用壽山石為毛澤東治朱文印“毛澤東印”一方。此印現(xiàn)珍藏于中央檔案館。

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以中央人民政府主席身份頒發(fā)任命通知書時，常用一枚他的手書簽名朱文印章“毛澤東”，此印篆刻時間應(yīng)為1949年，高8厘米，寬3厘米，現(xiàn)珍藏于北京毛主席紀念堂，但篆刻者不得而知。在毛主席紀念堂，還珍藏有另外兩枚毛澤東手書朱文印“毛澤東”。據(jù)介紹，毛澤東早在1943年就開始使用這兩枚印章。著名篆刻家王本興先生還為筆者提供了毛主席紀念堂珍藏的另一枚白文印“毛澤東”，印章是在毛澤東逝世后，由中央辦公廳隨毛主席的遺物轉(zhuǎn)交紀念堂的。從該印章的邊款內(nèi)容“鐵齋謹制”來看，這枚印章系名號為“鐵齋”的人所刻。但“鐵齋”的真實姓名已無從查考。

此外，一位名叫柳玉昌的民間篆刻家篆刻的白文印“毛澤東印”和朱文印“潤之”各一枚。印章采用煤精石所刻。柳玉昌是西安人，1963年，19歲的他出于對毛澤東的敬仰，篆刻了兩方印章寄往北京，被中央檔案館收藏。

毛澤東一生到底用過多少印章，也許我們無法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通過毛澤東印章背后的故事看到，毛澤東因此結(jié)交了許多文化藝術(shù)界的朋友，與一大批黨內(nèi)外的知名人士進行了交流溝通，這本身就是他一生偉大革命實踐活動的一部分，所以毛澤東的印章和這些印章背后的故事就具有了更加廣博深邃的內(nèi)涵和特殊的價值。

（本文寫作得到著名篆刻家、書法家王本興先生大力支持和幫助，特此鳴謝）

（摘自5月18日《中華讀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