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夢瑤 王子豪

[摘 要]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國家倡導圖書出版“走出去”及開拓“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版權輸出業(yè)務。尼泊爾是“一帶一路”倡議的積極參與者，近年來在出版行業(yè)與我國互動頻繁?；趯嵉卣{研，對“一帶一路”提出以來中尼兩國出版業(yè)的合作現(xiàn)狀進行梳理，并對兩國版權合作方式與傳播模式進行分析后認為，兩國出版業(yè)合作前景光明，但仍需在開拓版權輸出渠道、推進圖書市場化進程與改善本土推廣模式方面不斷改進。

[關鍵詞] “一帶一路” 尼泊爾 出版業(yè) 版權輸出

[中圖分類號] G23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22） 03-0105-11

Cooperation and Evaluation of Publishing Industry between China and Nepal in the Context of BRI

Tong Mengyao Wang Zihao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Xizang Minzu University， Xianyang， 712082）

[Abstract] Since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RI） was put forward， China has advocated book publishing to go out and explore copyright export business to the countries along BRI. Nepal has been an active participant of BRI. In recent years， Nepal has frequent interactions with China in the publishing industry. Based on field research， this paper presente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operation in the publishing industry between China and Nepal after BRI was proposed and analyzed the copyright cooperation mode， and communication mode of the publishing industry of the two countries.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publishing industry has a bright future， but continuous improvement should be made in expanding copyright exporting channels， promoting marketization process of exported books and improving promotion model.

[Key words] BRI Nepal Publishing industing Copyright exporting

國家“十四五”規(guī)劃指出，要健全現(xiàn)代文化產(chǎn)業(yè)體系，以講好中國故事為著力點，創(chuàng)新推進國際傳播，加強對外文化交流和多層次文明對話。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積極促進“一帶一路”國際合作，努力實現(xiàn)政策溝通、設施聯(lián)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打造國際合作新平臺，增添共同發(fā)展新動力。民心相通是“一帶一路”倡議的“五通”之一，也是講好中國故事與對外合作交流的根基，而出版“走出去”則是促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民心相通的重要途徑。國家新聞出版署于2020年10月發(fā)布的《2019年新聞出版產(chǎn)業(yè)分析報告（摘要）》中提到，2019年全國共輸出出版物版權14816項，較2018年增長25.2%。其中，對“一帶一路”國家輸出5083項，同口徑增加1930項，增長61.2%，這表明在推進“一帶一路”的過程中，正在加快出版“走出去”的步伐。尼泊爾與我國西南邊陲西藏自治區(qū)接壤，是我國的友好鄰邦，也是反對境外“藏獨”勢力和開展涉藏外宣的前沿陣地。自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尼泊爾一直持積極態(tài)度，并于2017年同中國簽署了“一帶一路”合作備忘錄，正式宣告參與“一帶一路”。中尼兩國的出版業(yè)合作也隨著“一帶一路”的推進日趨頻繁。了解現(xiàn)階段兩國出版業(yè)合作現(xiàn)狀，對雙方合作方式、出版類別及傳播模式的分析與探究有助于深入理解兩國的民心交融，也能助力我國西南邊疆穩(wěn)定與發(fā)展。

1 尼泊爾出版業(yè)發(fā)展概況

1.1 組織機構

尼泊爾的出版組織機構分為官方機構與民間機構兩大類。官方機構主要指新聞通訊部下屬的新聞局（Information Department）與特里布萬大學中央圖書館（T.U.Central Library）。前者主要負責監(jiān)管與審查各報刊的發(fā)行，后者主要負責為在尼泊爾出版的書籍分發(fā)國際標準書號（ISBN）。民間機構主要有新聞委員會（Press Council）與尼泊爾全國書商和出版商協(xié)會（National Booksellers and Publishers Association of Nepal，NBPAN），前者主要負責協(xié)調政府同新聞界的關系并對報紙進行評估與分類，后者是尼泊爾書商、分銷商和出版商的綜合組織并負責對全國圖書出版從業(yè)者進行協(xié)調與管理。整體上，尼泊爾國內對報刊業(yè)的監(jiān)管較為嚴格，對圖書市場的監(jiān)管較為松散。

1.2 報刊發(fā)行

尼泊爾的報刊出版業(yè)始于1898年拉納家族統(tǒng)治時期出版的尼泊爾語文學刊物《甘露》，但由于拉納家族對新聞出版的極度干涉，以及其被推翻后尼泊爾國王對新聞的高度管控，致使報刊業(yè)發(fā)展極為緩慢。尼泊爾的報刊出版從1990年尼泊爾爆發(fā)民主運動后才開始步入正軌。截至2021年7月，尼泊爾國內登記注冊的各種報紙和期刊總量為7790家，其中日報739家，半周刊38家，周刊2951家，半月刊476家，月刊2344家，雙月刊381家，季刊645家，四月刊39家，半年刊87家，年刊90家。雖然尼泊爾在冊登記的報刊數(shù)量較多，但實際發(fā)行比例并不樂觀。據(jù)尼泊爾新聞委員會統(tǒng)計報告顯示，2018—2019財年，在尼泊爾登記注冊的3952家中短期期刊（日刊、半周刊、周刊和半月刊）中，只有881家期刊實際發(fā)刊，發(fā)刊占比22.29%。

1.3 圖書市場

尼泊爾的圖書出版史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的兩本書籍《尼泊爾語語法》（1820年）和尼泊爾語版《圣經(jīng)》（1821年）。尼泊爾的馬丹榮譽公社（圖書館）記錄并整理了1820年至1950年之間尼泊爾出版詳細信息。數(shù)據(jù)表明，自《尼泊爾語語法》出版后，130年間尼泊爾只出版了大約1500本書，其中約1100本書的印刷工作都是在以印度為主的海外完成的。尼泊爾圖書出版業(yè)的真正興起始于1990年民主運動后。民主運動為出版與言論自由帶來保障，也催生了一批圖書出版企業(yè)。但由于本土印刷成本與運營成本的限制以及以印度為主的海外市場進口圖書的沖擊，尼泊爾圖書出版規(guī)模仍顯得較為疲軟，即便是銷量尚可的圖書總印刷量也不會超過3000冊。據(jù)調查，尼泊爾國內沒有官方機構對圖書出版進行直接監(jiān)管，且民間圖書出版協(xié)會的執(zhí)行能力較弱，加之國外圖書市場研究機構對尼泊爾出版業(yè)關注較低，這些因素導致尼泊爾國內長期缺乏客觀的圖書出版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關于尼泊爾圖書的細分市場，筆者在尼泊爾中央統(tǒng)計局、新聞和通訊部、出版業(yè)相關協(xié)會以及如尼爾森數(shù)據(jù)庫、國際出版商協(xié)會等第三方調研機構網(wǎng)站中均未找到與此相關的數(shù)據(jù)信息。

據(jù)了解，尼泊爾全國上下有8000余家大小不一的圖書經(jīng)銷商。尼泊爾書商主要經(jīng)營范圍涉及中小學、學院和大學教科書，以及學術、專業(yè)及通用領域書籍。從中小學到大學，各式各樣的教科書構成了這個行業(yè)最大的一塊蛋糕。尼泊爾幾乎所有的書商和出版商都很關注這一細分市場。尼泊爾全國書商和出版商協(xié)會秘書長利哈特·普拉薩德·潘迪（Likhat Prasad Pandey）表示：“書店多達90%的業(yè)務圍繞著銷售不同層次的教科書展開。每年4月和5月是銷售教科書的旺季，其余的時間里書商很大程度上依賴銷售學術、小說和非小說類文學作品，不過，它們的銷量要比教科書小得多。”

1.4 對外合作

尼泊爾出版業(yè)起步較晚，印刷技術發(fā)展緩慢，使得尼泊爾長期依賴圖書進口與版權輸入，且在對外圖書出口與版權輸出方面表現(xiàn)得并不積極。2019年5月，尼泊爾政府為保護國內出版業(yè)，對進口書籍出臺了一項征稅政策，即對所有進口書籍征收10%的增值稅。因尼泊爾高等教育機構使用的大部分教材、教輔書籍以及學術類書籍長期依賴進口，這一舉措使得進口書籍的成本大幅度提升，也因此受到國內出版業(yè)從業(yè)者與學生群體的集體反對。

尼泊爾國際貿易長期處于逆差狀態(tài)，在印刷出版領域也是如此。2017年，尼泊爾累計商品出口總額為7.4億美元，其中“印刷出版業(yè)的圖書、報紙、圖片等產(chǎn)品以及手稿、打字稿和平面圖”類商品群的出口額為51.7萬美元，占尼泊爾商品出口總額的0.069%。同年，尼泊爾累計商品進口總額為100億美元，其中“印刷出版業(yè)的圖書、報紙、圖片等產(chǎn)品以及手稿、打字稿和平面圖”類商品群的進口額為1930萬美元，占尼泊爾進口總額的0.192%。而在1930萬印刷出版類商品群的進口額中，有69%來自印度。由此可見，尼泊爾本土印刷出版業(yè)不具備市場競爭力，對海外市場依賴性強，嚴重依賴進口，且主要依賴印度。

2 中國與尼泊爾出版業(yè)合作現(xiàn)狀

我國與尼泊爾出版業(yè)合作開始時間不長，合作領域集中于圖書版權合作，涉及少量報紙期刊和音像制品。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以及尼泊爾正式加入“一帶一路”，兩國出版業(yè)合作開始走向快車道，發(fā)展勢頭良好，合作進展明顯，特別是國內多家出版社積極、主動尋求同尼泊爾出版企業(yè)間的版權輸出業(yè)務合作，在尼泊爾陸續(xù)落地了一些海外實體書店，并積極參加海內外國際書展與圖書推介交流活動。

2.1 推進圖書版權合作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中國出版社積極同尼泊爾本土出版社開展版權合作，尼泊爾出版社也開始頻繁來到中國尋求版權合作機會。在中國圖書版權輸出方面，雙方形成良性互動局面。據(jù)調查，雙方出版機構的合作重心在于中國圖書向尼泊爾版權輸出。據(jù)統(tǒng)計，自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我國有30余家出版社與4家尼泊爾出版社簽署了關于中國圖書的版權輸出協(xié)議，圖書主題涉及中國政治、文化、文學、時事等諸多方面。2016年12月，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與尼泊爾白蓮花出版社簽署了當代中國文學作品合作出版協(xié)議;2017年10月，藏文古籍出版社與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Nepal Tianli Publication & Culture Company Pvt.Ltd.）合作翻譯出版了《西藏常識》尼泊爾語版;2018年12月，山東友誼出版社與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Current Publication Pvt. Ltd.）簽署了《圖說孫子》《圖說國子監(jiān)》《中國故事》等一批關于中國文化故事的圖書版權輸出協(xié)議;2020年4月，中國外文出版社與尼泊爾馬卡魯出版社（Makalu Publication）簽署了抗疫主題圖書《武漢封城：堅守與逆行》（尼泊爾語）的版權輸出協(xié)議等。

在推動中國圖書版權向尼泊爾“走出去”的過程中，尼泊爾當?shù)刂饕?家出版社實際參與，分別是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白蓮花出版社（Nirala Publications：White Lotus Bookshop）和馬卡魯出版社。從版權合作規(guī)模與數(shù)量來看，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和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的優(yōu)勢相對明顯，這兩家出版公司也是中國圖書向尼泊爾版權輸出的主要通道。

2.1.1 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

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成立于2014年10月，位于加德滿都，由原西藏自治區(qū)出版廣電局主導，西藏天利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全資投入建立，是尼泊爾出版協(xié)會中唯一一家中資企業(yè)會員單位。天利出版文化公司主要致力于書刊版權的引進、印刷和出版發(fā)行，以及報紙和互聯(lián)網(wǎng)等各種媒介的運營。公司自成立以來，與中央編譯出版社、大百科出版社、西藏古籍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湖南少兒出版社等中國多家大型著名出版機構合作，翻譯出版了大量反映中國文化和中國發(fā)展成就的優(yōu)秀譯作。據(jù)統(tǒng)計，公司每年出版圖書、音像30余種，簽署版權協(xié)議100余種，涉及語種有英語、藏語和尼泊爾語。圖書內容涵蓋中國文化各個方面，且較為側重于西藏的歷史文化。

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于2016年11月與四川人民出版社簽署的《雪域長歌：西藏1940—1960（上、下）》（英文版）的版權輸出，2017年11月與西藏古籍出版社簽署的《西藏常識》（尼文）的版權輸出，2018年12月與西藏古籍出版社簽署的《圖說薩迦格言》（藏、英、漢三語）與《倉央嘉措抒情詩》（藏、英、漢三語）的版權輸出，2020年4月與西藏人民出版社簽署的《藏族兒童故事精選繪本叢書》（英文）、《藏飾》（英文）、《巔峰勇士―西藏探險隊攀登14座8000米高峰紀實》（英文）等系列關于西藏社會文化書籍的版權輸出。在中尼兩國出版界的合作中，在推介西藏歷史文化方面，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發(fā)揮的作用更為突出。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20年底，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通過版權引進完成出版的54部譯作中，有18部是關于西藏文化與社會發(fā)展的，占比為1/3。在已出版譯作中，藏語版本書籍達到27部，占比1/2。聚焦西藏文化，藏文譯本占比大也是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不同于其他出版公司的一個重要特點。除經(jīng)營進口圖書、積極引進版權外，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還在加德滿都開設了中華書苑連鎖書店，主營中國圖書、音像制品與文化用品銷售等業(yè)務，目前在尼泊爾已建立15家連鎖書店。

2.1.2 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

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創(chuàng)建于1972年，是一家擁有近半個世紀歷史的老牌出版機構，主要以報紙、雜志、新聞網(wǎng)站為主，同時也出版圖書。旗下?lián)碛幸粋€“當代媒體和研究中心”、兩家報紙、一家期刊和一家新聞網(wǎng)站。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積極開拓中國圖書的版權引進業(yè)務。

在2013年至2018年間，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已經(jīng)同包括人民大學出版社、五洲傳播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江西美術出版社、湖北美術出版社、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大連出版社、山東友誼出版社、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和黃山書社在內的30多家中國出版社建立了版權引進合作關系，共簽訂約600本中國圖書的版權合約，目前已出版的圖書有100余本，出版語言主要是英語和尼泊爾語。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與國內出版社合作出版的書籍內容較豐富，包括《一帶一路：機遇與挑戰(zhàn)》《偉大也要有人懂：一起來讀毛澤東》《我們和你們：中國和尼泊爾的故事》等關于中國思想與中尼關系的譯作，《漢語世界》《論語精華》《圖說孫子》《孔子的故鄉(xiāng)—山東》《中國故事·令人自豪的筷子》等關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譯作，以及《西藏藝術》《西藏歷史》《西藏宗教》《西藏民俗》和《西藏文學》等關于西藏歷史文化的系列叢書。

2.1.3 其他尼泊爾出版社

除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與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外，尼泊爾本土的其他出版社如白蓮花出版社與馬卡魯出版社也在逐漸推進與中國出版社間的版權合作。2016年12月，尼泊爾白蓮花出版社與人民文學出版社簽署了以勞馬的小說《非常采訪》、“愛智書系”等為代表的多部當代中國文學作品的版權引進協(xié)議。2020年4月外文出版社與尼泊爾馬卡魯出版社簽訂抗“疫”圖書《武漢封城：堅守與逆行》尼泊爾語版出版協(xié)議。但就目前已簽署的圖書版權數(shù)量來看，與前兩家出版社間存在較大差距。

2.2 搭建海外書店平臺

據(jù)統(tǒng)計，目前尼泊爾有4家具備一定規(guī)模和影響力的中國海外書店和1家圖書中心。分別是新知書店、中華書苑、尼山書屋、中國西藏書店和尼泊爾“中國圖書中心”。

2.2.1 新知書店

新知書店是昆明新知集團有限公司旗下的連鎖書店。新知集團在國內云南、四川、貴州、湖南四省以及國外的緬甸曼德勒、尼泊爾加德滿都、泰國清邁等地區(qū)建立了71個連鎖書城。新知集團于2014年11月29日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開設首家中文書店，主要面向學習中文及中國文化的尼泊爾民眾、華僑華人及游客等讀者群體。店內書籍主要源于從國內進口的中英文書籍以及部分中尼兩國出版社合作翻譯出版的尼泊爾語書籍。除圖書外，書店還經(jīng)營學習用品與辦公用品，并定期組織開展中尼文化交流活動及開展?jié)h語教學活動等。該書店是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承接中國版權輸出項目進行新書發(fā)布與展出的中心。

2.2.2 中華書苑

中華書苑是由中國西藏天利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在尼泊爾投資設立的圖書音像連鎖店，也是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的發(fā)行單位。中華書苑于2018年初正式開業(yè)，總部位于尼泊爾世界文化遺產(chǎn)所在地—博達哈佛塔地區(qū)，這里是加德滿都主要的藏族居住區(qū)之一，也是外國游客與佛教信眾的參觀與朝拜中心。中華書苑主營中國圖書、音像制品與文化用品銷售等業(yè)務，目前已與當?shù)氐南柴R拉雅書店、帕坦書店等十余家尼泊爾本土書店合作建立了連鎖書店與圖書專柜。中華書苑所有連鎖書店與圖書專柜采用統(tǒng)一形象，由中華書苑統(tǒng)一供貨與管理，書苑內展銷數(shù)萬冊來自中國知名出版社的圖書及音像制品，語言涉及漢語、尼泊爾語、英語、藏語等。中華書苑還為西藏人民出版社、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雪域音像電子出版社、中譯出版社、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等機構設置了圖書專柜。

2.2.3 尼山書屋

尼山書屋是山東友誼出版社積極推進“走出去”模式下的產(chǎn)物，其目標是將尼山書屋打造成中國文化、山東出版“走出去”的國際品牌，落地世界各地。2017年11月19日尼山書屋正式落戶尼泊爾，入駐加德滿都大學孔子學院。這是山東友誼出版社在尼泊爾設立的第一家尼山書屋，也是在海外落戶的第28家尼山書屋。

2.2.4 中國西藏書店

尼泊爾中國西藏書店是在尼泊爾開設時間最長的中國書店，其于2009年12月18日正式在加德滿都開業(yè)運營。書店位于尼泊爾外國游客聚集地泰米爾鬧市區(qū)。中國西藏書店主要經(jīng)營與中國西藏相關的中、英、藏文書籍，同時也舉辦與中國西藏相關的系列圖片展、圖書展和讀者交流會，是尼泊爾人與海外藏胞了解中國西藏文化的窗口。

2.2.5 “中國圖書中心”

尼泊爾“中國圖書中心”成立于2016年12月17日，是南亞首家“中國圖書中心”。該中心是在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的指導下，由中國外文局與尼泊爾中國研究中心聯(lián)合建立的，其目的是讓尼泊爾各界讀者更便捷地接觸到中國圖書，更及時全面地掌握中國資訊，更好地感知中國文化、關注中國發(fā)展。中心成立后，中國外文局向尼泊爾贈送了200余種圖書，內容涵蓋中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主題。圖書中心為非營利性質，其圖書來源主要是國內轉贈。

2.3 籌辦國際書展

籌辦國際書展是不同國家間進行版權交流與開展圖書進出口業(yè)務的重要窗口。海外中國主題書展與國際圖書博覽會是中尼兩國出版企業(yè)相互了解、加強聯(lián)絡與開展合作的重要媒介。中國本土出版社跨出國門，借助海外中國主題書展平臺，同尼泊爾本土出版商搭建了合作橋梁，也實現(xiàn)了“走出去”的目標;尼泊爾出版商也積極參與中國舉辦的國際圖書博覽會，借助展會平臺，同中國地方出版社建立起合作關系。

2.3.1 海外中國主題書展

海外中國主題書展是指在中國以外舉辦的聚焦中國元素的專題書展。自2010年起中國主題書展正式進入尼泊爾圖書市場，迄今已舉辦了四場大型書展。2010年首屆中國書展由原國家新聞出版總署主辦，中國出版集團公司、中國圖書進出口（集團）總公司、世界文化網(wǎng)―國際交流尼泊爾中心承辦，中國西藏書店、湖北長江崇文國際文化交流股份有限公司協(xié)辦。首屆書展參展圖書有2000多種，主要涵蓋歷史、文化、語言學習等領域。2012年第二屆中國書展由西藏自治區(qū)新聞出版局主辦，展有《西藏今昔》等626種來自8家中國出版機構的中國優(yōu)秀藏文、中文和英文圖書，參展圖書以反映藏族歷史文化等方面的代表性作品為主。2014年第三屆中國書展的主題為“感知西藏”，由西藏自治區(qū)新聞出版廣電局、西藏自治區(qū)人民政府新聞辦公室、尼泊爾出版協(xié)會主辦，西藏人民出版社、西藏自治區(qū)報刊出版中心承辦，共有17家出版機構參與，參展圖書2000多種。2016年第四屆中國書展的主題為“發(fā)展中的西藏”，由中國西藏自治區(qū)新聞出版廣電局主辦、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協(xié)辦，共展出了來自西藏四家出版社的約750本中國書籍。

2.3.2 國際圖書博覽會

國際圖書博覽會每兩年舉辦一次，從2002年開始由兩年一屆的辦展周期縮短為一年一屆，截至2021年已成功舉辦28屆。2021年9月14日，第28屆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在中國國際展覽中心開幕，成為全球疫情下首個恢復線上線下結合辦展的重要大型國際書展。來自105個國家和地區(qū)約2200家展商參展，其中，“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qū)達57個，展出全球精品圖書達30萬種。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自2013年起每年都會來到中國參加出版業(yè)相關的國際展會，并借助展會平臺迅速開展起與中國地方出版社的版權合作業(yè)務。公司總裁凱蘭·高塔姆（Kiran Gautam）曾表示，“一帶一路”倡議為包括他在內的尼泊爾商人拓寬了銷售渠道，建立起通往全球的關系網(wǎng)。正是由于高塔姆對“一帶一路”的深刻理解與積極行動使得其在中國收獲了30余家出版合作伙伴，簽署了600余本圖書版權輸出協(xié)議。2019年還以青年出版家的身份榮獲了第13屆“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這也是中國政府面向海外設立的出版最高獎項，授予在介紹中國、推廣中華文化和中國出版物等方面貢獻突出的外國作家、翻譯家和出版家。

3 評價與分析

通過對“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尼兩國出版企業(yè)合作過往的梳理，能夠發(fā)現(xiàn)雙方在版權合作與傳播模式方面呈現(xiàn)以下特點。

3.1 版權輸出地位顯著

據(jù)統(tǒng)計，中尼兩國間的圖書版權合作以我國版權輸出為主。“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尼泊爾本土出版社引進大量中國圖書版權，卻沒有向我國開展圖書版權輸出業(yè)務。在雙方出版業(yè)合作中，我國版權輸出主導地位顯著。雙方出版機構主要通過兩種途徑開展版權合作：第一種是國內出版社與尼泊爾出版社聯(lián)合申報出版資助項目進行版權輸出，大部分國內出版社選擇與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合作出版;第二種是國內出版集團在尼泊爾當?shù)刈孕碌某霭婀?，獨立開展圖書版權引進與發(fā)行工作，通過這一方式進行版權輸出的代表是西藏天利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通過全資投入建立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實現(xiàn)出版社“走出去”的目標，扎根于尼泊爾本土出版業(yè)市場。

3.2 項目資助效果明顯

從目前已在尼泊爾出版譯作的資金支持來看，無論通過哪種合作方式，多數(shù)譯作都與國內出版支持項目相關。參與版權輸出的出版社通過申報“絲路書香出版工程”“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中華學術外譯項目”等國家級項目獲得出版資助，在此基礎上完成中國圖書的版權輸出。以“絲路書香出版工程”為例，其是專門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翻譯出版中國圖書的項目。2015年以來，“絲路書香出版工程”重點翻譯資助項目資助了近200家出版企業(yè)2000多個翻譯項目在海外出版發(fā)行，涉及對象國使用的50多個語種，以及海外合作機構近200家。出版支持項目的出現(xiàn)解決了版權輸出的成本難題，降低了國外出版機構引進版權后可能面臨的商業(yè)風險，有力提高了其引進中國圖書版權的積極性，也為后期的出版宣傳提供了一定保障?！敖z路書香出版工程”重點翻譯資助項目《我們和你們：中國和尼泊爾的故事》英文國際版首發(fā)式于2016年1月在尼泊爾加德滿都舉行。承擔本書版權輸出的五洲出版社除了將工程翻譯資助全部付給外方用于出版外，還額外投入1萬美元作為在尼泊爾書籍首發(fā)式的活動經(jīng)費，使得活動獲得了良好的宣傳效應。此外，山東教育出版社、山東友誼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江西美術出版社、二十一世紀出版集團等多家國內出版社均在“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的支持下完成了與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的版權輸出合作。在中國圖書“走出去”大背景下，這種“國內出錢，國外出版”的模式加速了我國圖書出版“走出去”的進程，降低了市場風險，也擴寬了國內出版社的海外合作渠道。這樣的模式對于從事版權輸出的國內出版社和從事版權引進的尼泊爾出版社來說能夠實現(xiàn)雙贏。

3.3 媒體報道偏于內宣

從兩國出版機構簽署版權輸出協(xié)議到譯作在尼泊爾出版整個合作流程，中國新聞社、新華社及國際廣播電臺（現(xiàn)歸屬為中央廣播電視總臺）等新聞機構駐尼泊爾的海外分支機構均會進行一定的報道。與此同時，作為版權輸出機構，國內各地方出版社的網(wǎng)站也會上傳一些與自身海外出版成果相關的快訊，以擴大出版社自身的影響力。雖然我國國內新聞對版權輸出的關注度較高，但尼泊爾當?shù)孛襟w對于中國版權輸出的關注度不高，新聞報道也較為稀疏。據(jù)檢索，只有像《習近平談治國理政》這樣的國際暢銷書才會得到尼泊爾新聞媒體的關注。這本書的尼文版本是由中國外文出版社和尼泊爾中國研究中心合作翻譯出版的，但并不屬于版權輸出范疇。

3.4 海外書店作用突出

對于版權輸出項目來說，在版權輸出協(xié)議簽署后，其余包括翻譯、審校、宣傳等工作多交由尼泊爾本土出版社來完成。一般來說，引進中國圖書版權的尼泊爾本土出版社都會選在海外中國書店舉辦新書發(fā)布會。對于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來說，其新書發(fā)布會安排在新知書店，而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的新書發(fā)布會安排在其下屬的中華書苑內。近年來，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在不斷擴展圖書版權引進業(yè)務的同時，也加大了與其他尼泊爾本土出版社的合作，通過與當?shù)叵柴R拉雅書店、帕坦書店等10余家尼泊爾本土書店合作建立起了“中華書苑”連鎖體系，同步展出、發(fā)售新書，切實擴大了中國書籍在尼泊爾的傳播面。除了版權合作外，新知書店、中華書苑、中國西藏書店等以中國文化為主題的海外書店內還藏有大量的進口圖書。以天利出版文化公司為例，在其位于博達哈佛塔地區(qū)的中華書苑總部里陳列著大量介紹中國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藏文、英文的進口書籍。這些書籍的受眾讀者不僅來自尼泊爾，也面向整個南亞地區(qū)。據(jù)考察，中華書苑的藏文書籍銷售最好，采購方不僅有尼泊爾人，還有旅居尼泊爾的外國人。除經(jīng)營圖書進口、發(fā)行、展銷等常規(guī)工作外，尼泊爾的新知書店、中華書苑、中國西藏書店還積極舉辦中國文化主題書畫展等多樣的文化交流活動。相比于歐美國家大型的華文書局，尼泊爾的新知書店、中華書苑以及中國西藏書店的規(guī)模雖然不大，但卻是我國圖書進入尼泊爾圖書市場乃至南亞圖書市場的前沿陣地，是帶動中國文化海外傳播的重要實體力量。

4 思考與建議

中尼兩國的出版業(yè)合作目前仍處于上升期，具有較大發(fā)展與提升空間，但發(fā)展的同時也必然會面臨一些新的問題與挑戰(zhàn)。在從合作模式與傳播模式兩個層面對中尼兩國出版業(yè)合作過往進行客觀分析的基礎上，為提升合作成效，擴大傳播影響，雙方還應在開拓版權輸出渠道、推進圖書市場化進程與改善本土傳播模式方面不斷改進。

4.1 開拓版權輸出渠道，營造良性競爭機制

從目前我國版權輸出的實踐來看，國內出版機構在遴選譯者和海外出版機構等方面具有一定的隨機性。該現(xiàn)象反映我國出版機構與海外出版機構之間建立的聯(lián)系存在缺口，對海外出版商整體認知不足，這種缺口在經(jīng)濟發(fā)展相對落后的國家顯得更為突出。據(jù)統(tǒng)計，當前中尼兩國圖書版權合作業(yè)務主要集中在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和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兩家出版機構。尼泊爾天利出版文化公司是由西藏天利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在尼泊爾全資投入建立的一家中資公司，其“血統(tǒng)”是中國。尼泊爾當代出版公司則是一家具有本土“血統(tǒng)”的尼泊爾出版機構，該公司總裁高塔姆長期熱衷于來中國參加書展，與多家中國地方出版社建立了聯(lián)系。對于多數(shù)中國地方出版社來說，高塔姆是唯一主動來中國尋求合作的尼泊爾出版商，其公司也自然地承接了中尼兩國間大部分圖書版權合作業(yè)務。這種合作方式具有一定的隨機性，建立于彼此方便原則，并非基于對對方整體認知后的篩選。保持海外穩(wěn)定的合作伙伴對于我國版權輸出工作的穩(wěn)定推進非常必要，但隨著兩國版權合作業(yè)務量的不斷提升，若僅局限于同個別海外出版社進行合作，則容易造成行業(yè)壟斷，不利于輸出圖書在海外的市場氛圍。我國的版權輸出機構應立足當下、放眼未來，充分考察、開拓尼泊爾本土合作渠道，真正踏入本土出版市場，特別是要積極尋求一些本土知名度高、業(yè)務面廣的大型出版社，避免形成“扎堆”“壟斷”的不良市場局面。開拓多方合作渠道也有助于更快打開尼泊爾本土圖書市場，為版權輸出營造良性的本土競爭機制。

4.2 推進圖書市場化進程，逐步脫離項目資助

當前，我國版權輸出的多數(shù)圖書都有國家或地方政府的資金支持作為保障。這樣的支持模式確實能夠方便兩國出版企業(yè)合作，消除成本擔憂，且成效顯著。但若長期依賴項目資助來推動版權輸出并非長久之計，且很容易在圖書進入本土市場的過程中滋生惰性，使得本土傳播效果大打折扣。據(jù)實地考察，長期以來在項目資助的大環(huán)境下，我國版權輸出機構承擔了絕大部分出版費用，而尼泊爾的出版社幾乎不需要承擔費用，更無需擔心圖書在本土的銷售業(yè)績。長期缺乏市場化的競爭機制使得我國“走出去”的圖書在進入尼泊爾后并未得到足夠推廣，也并未真正融入到尼泊爾本土圖書市場中。為實現(xiàn)從“走出去”到“走進去”的突破，出版企業(yè)需要進一步強化國際化出版意識和市場化運作意識。改變“走出去”依托的以政府支持為主體的供給結構，在國際出版領域探索和嘗試依靠市場形成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新的商業(yè)模式。推進版權輸出項目的市場化進程是未來兩國出版業(yè)合作的大趨勢，逐漸脫離項目資助，將版權輸出帶入市場化道路才能在未來大趨勢中真正地實現(xiàn)從“走出去”到“走進去”，走到本土市場中去。

4.3 改善本土推廣模式，重視海外傳播效應

“文化折扣”亦稱“文化貼現(xiàn)”，指因文化背景差異，國際市場中的文化產(chǎn)品不被其他地區(qū)受眾認同或理解而導致其價值減低?！拔幕劭邸边@一現(xiàn)象也是國際出版合作過程中很難規(guī)避的問題。中國出版物“走出去”的過程中，由于文化差異和認知范圍的差異，拉大了各國之間的文化距離。這種文化差異不僅體現(xiàn)在圖書內容上，也體現(xiàn)在傳播模式上。目前，中國圖書海外營銷渠道仍較為傳統(tǒng)，主要通過參與海外圖書展銷會、上架海外書店的“中國書架”、上線電商平臺等方式。在營銷宣傳上，利用所在國主流媒體、社交媒體進行宣傳的力度有限。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與尼泊爾兩國出版社間的版權合作日趨增多，在中國新聞網(wǎng)、新華網(wǎng)及一些出版社的官方網(wǎng)站上很容易能夠找到中尼兩國出版合作的相關信息。但在尼泊爾主流英文、尼文媒體網(wǎng)站，甚至在海外社交媒體上，卻很難檢索到相關信息。這說明我們的圖書走出了國門，但是宣傳還是主要面向國內，在圖書“走出去”的過程中缺少有效的本土傳播，也缺少對當?shù)貓D書推廣模式的研究。主題出版“走出去”工作切忌內宣化，要充分體現(xiàn)國際出版合作的文化性、市場性。要減少政府行為、淡化行政色彩，主動遵循商業(yè)規(guī)律，適應市場規(guī)則。據(jù)觀察，尼泊爾本土的新書發(fā)布會常會邀請書籍作者、學者、作家、編輯、教師、記者等不同社會身份的人以及部分前期讀者來分別對作品內容進行解讀、分享與宣傳。新書發(fā)布會主持人會在發(fā)布會結束前邀請記者進行宣傳素材采集，并號召參與人通過各自的社交媒體對書進行評論與轉載。這就是一本新書在尼泊爾本土化的推介模式，也是我們“走出去”的譯作值得借鑒的本土推廣模式。

5 結 語

“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為中國出版業(yè)帶來了新的發(fā)展良機，在這個重大的歷史機遇中，中尼兩國出版業(yè)合作也取得了豐碩成果與可喜成績，但雙方在開拓版權輸出渠道、推進圖書市場化進程與改善本土推廣模式方面還有很多需要完善與改進的地方。相信未來中尼兩國的出版機構能夠不斷調整、完善合作方式與傳播模式，為兩國出版業(yè)合作注入更大的動力，開展更廣泛的合作，帶動更深層次的人文交流。我國版權輸出機構也應不斷追求更高質量、更高效地“走出去”，為提升我國出版業(yè)的國際影響力和國家文化軟實力貢獻力量。

注 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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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馬芙蓉.一名尼泊爾出版商眼中的“一帶一路”倡議.[EB/OL].[2018-12-18].http：//www.chinanews.com/gj/2018/12-18/870578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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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7-09）

[基金項目] 本文系西藏民族大學2020年校級科研項目“中尼關系視域下尼泊爾媒體涉華報道內容研究”（20MDQ01）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 童夢瑤，西藏民族大學外語學院講師;王子豪，西藏民族大學外語學院講師。

出版科學，2022，30（3）：105-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