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煙

懷孕3個月的女人李曉麗蹊蹺殞命水庫車內(nèi)。警方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她與老板蔣真真的丈夫陳光楠關(guān)系不簡單。更令人意想不到的，還在后面——

水庫沉車，一尸兩命牽出疑案

2020年4月17日下午1點半，警方接到報警，一名釣魚愛好者在市郊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輛沉于水庫的紅色轎車，車內(nèi)似乎還有個人！車輛打撈出水后，警方在駕駛室里發(fā)現(xiàn)一具女性尸體。很快，死者身份得到了確認，李曉麗，時年29歲，是服裝廠女老板蔣真真的秘書。

蔣真真得知李曉麗的死訊，驚痛萬分。4月12日上午9點多，她讓李曉麗去自己家?guī)兔θ€文件，哪知，李曉麗出發(fā)后遲遲沒返回公司，電話也打不通。李曉麗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跟著蔣真真打拼，兢兢業(yè)業(yè)，但這半年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工作期間，曾幾次短暫失聯(lián)。蔣真真原以為，李曉麗是和之前一樣，壓力過大，暫時逃避，竟未料到，她居然沉尸水庫！

李曉麗駕駛的車是租來的，車窗緊閉?，F(xiàn)場勘驗時發(fā)現(xiàn)，方向盤上有李曉麗的指紋，手剎、檔位上卻都沒有。法醫(yī)尸檢發(fā)現(xiàn)，李曉麗的胃中并沒有多少積水，其真正死因是機械性窒息，不過，其脖頸處并沒有被勒壓的痕跡。

此外，李曉麗懷有三個月身孕！種種跡象表明，她根本不可能是意外溺亡，而是有人蓄意謀害，并且偽造了現(xiàn)場，企圖轉(zhuǎn)移偵查方向。

監(jiān)控記錄顯示，2020年4月12日中午12點，戴著白色貝雷帽、太陽鏡和口罩的李曉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從蔣家出來后，乘出租車，在廣場路一帶下車，隨后失去了蹤跡。一天之后，她出現(xiàn)在距離下車點2千米的一家租車行，出示自己的身份證，租下了一輛老式奧拓車，用現(xiàn)金付了3千元押金。這輛車的定位系統(tǒng)壞了，由于車子老舊，老板未再安裝。根據(jù)警方調(diào)取的沿途監(jiān)控，可以看到，李曉麗離開車行后，開向北郊水庫附近一座小山坡上。那附近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此后發(fā)生了什么，尚未可知。

警方調(diào)查時，車行老板回憶稱，當時，租車的女客戶捂得挺嚴實，老板開玩笑問她是不是怕冷，她咳嗽著稱，自己重感冒，見風流淚，老板怕被傳染，特意離開她遠了點。當時，女客戶情緒略低落，其他的，就看不出什么來了。

車行老板反饋的情況得到了蔣真真及其他員工以及李曉麗男友陳猛的證實——她得了重感冒，而且，最近心情不佳。走訪中，辦案人員得知，李曉麗和陳猛因為結(jié)婚的事情數(shù)度爭吵，還曾有人看到，陳猛曾在街邊推搡蔣真真。

陳猛稱，可能是受孕激素的影響，女友情緒特別不穩(wěn)定，處處找碴，他們難免發(fā)生過爭吵。兩人的婚房都裝好了，而且，她還懷著孕，他根本沒有殺人的理由，他也很想知道女友為什么會這樣慘死。陳猛提供了不在場證明，他暫時被排除了嫌疑。

走訪中，大家普遍反映，李曉麗雖只是一個秘書，但在消費上出手闊綽，與收入水平不符。李曉麗的男友陳猛說，自己并沒有給她那么多錢購物，她家境不錯，可能是她父母支援的。然而，實際上，李家家境平平，李曉麗的父母根本沒有給女兒錢。

如此矛盾的說法引起了警方重視，查看李曉麗的銀行賬戶信息后，警方發(fā)現(xiàn)，1年前開始，一個名叫陳光楠的人數(shù)次向李曉麗轉(zhuǎn)賬，單筆數(shù)額都是萬元以上。陳光楠是李曉麗的老板蔣真真的丈夫！更詭異的是，近3個月，蔣真真也數(shù)次給李曉麗轉(zhuǎn)賬。

李曉麗與陳光楠夫婦之間究竟有何什關(guān)系？

警方從李曉麗指甲縫隙中提取到的人體皮屑，經(jīng)過比對后發(fā)現(xiàn)，DNA分型是陳光楠的，而且，在陳光楠的車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李曉麗的太陽鏡。面對辦案人員的質(zhì)詢，陳光楠連連擺手說：“她只是個工具人，我們各取所需，又沒什么矛盾，我怎么也不會殺她！”

他說，自己和蔣真真的夫妻關(guān)系破裂，因為面臨離婚，存在分割財產(chǎn)的情況，他買通了蔣真真的心腹李曉麗，一是想知道蔣真真那里是否存在他不知的資產(chǎn)信息；二是提防蔣真真轉(zhuǎn)移婚內(nèi)財產(chǎn)。因此，他不定期給她提供好處費。李曉麗失蹤那日，陳光楠因胃痛就醫(yī)，他的行蹤得到證實。

蔣真真說，自己一直把李曉麗當自己人看，李曉麗準備婚禮開銷不小，找她借錢，所以，她數(shù)次轉(zhuǎn)賬給李曉麗。對于陳光楠買通李曉麗一事，蔣真真稱其完全不知情。

但，蔣真真在4月12日、13日均有外出記錄，且部分時間點的動向無法自圓其說。審訊中，她的心理防線被攻破，終于交代是她謀殺了李曉麗——

亦步亦趨，婚姻大戰(zhàn)里的良藥

2010年，大學(xué)一畢業(yè)，蔣真真就嫁給了“富二代”陳光楠，次年生下了女兒陳彤彤。婆婆瞧不起蔣真真家境差，而陳光楠是個媽寶男，夫妻關(guān)系逐漸冷淡。好在，女兒乖巧，她的心不斷被治愈。

2014年，蔣真真的父親被查出晚期腸癌，彼時母親的腰椎病也很嚴重，她弟弟尚在讀大學(xué)，既無時間，也沒有錢替家中分擔，蔣真真只得家里、娘家兩頭跑。蔣父雖經(jīng)手術(shù)切除了病灶，但術(shù)后發(fā)生腸粘連，多次就醫(yī)。2015年初，蔣父在復(fù)查時發(fā)現(xiàn)癌轉(zhuǎn)移，聽說還有手術(shù)指征，她立馬找丈夫借錢。

陳光楠勉強拿出2萬元，稱這錢拿出去就是打水漂，不符合經(jīng)濟學(xué)的基本原則。丈夫的冷漠與絕情，令她心寒。蔣父深知女兒的窘境，放棄治療。去世前，他勸蔣真真出去工作，這樣才有生活的主動權(quán)和尊嚴。蔣真真痛定思痛，不顧丈夫的反對，找娘家親戚們借錢，開了一間成衣小作坊。她學(xué)過服裝設(shè)計，婚后雖未工作，但一直在關(guān)注前沿設(shè)計，因此，經(jīng)她設(shè)計、打版的成品被幾個渠道商看中了。

蔣真真拼勁十足，每天早上，把女兒送到幼兒園后，便趕到廠房，盯新進的布料、設(shè)計的版式，下班將孩子接回家，哄睡后，晚上10點，她又開始熬夜畫設(shè)計稿。因為缺個得力的助手，她仔細物色后，將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李曉麗招致麾下。

李曉麗家境清貧，韌性強，她吃住在廠里，盡職盡責。李曉麗善解人意，見蔣真真經(jīng)常悶悶不樂，有時，會在她桌上放瓶低度數(shù)的果酒，附言“這是瓶快樂水，喝了就要開心哦”，或是周末陪著蔣真真帶陳彤彤去游樂園玩。

蔣真真打開心扉，坦陳自己婚姻不幸福，丈夫陳光楠接手了家中的皮草生意，但生意每況愈下，他還成天游手好閑。李曉麗道：“姐，男人靠不住，但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蔣真真很感動，她和李曉麗關(guān)系要好，生意也紅火起來。

而陳光楠眼見妻子光芒漸起后，多次笑言：“老婆這么能耐，那我以后就輕松了！”蔣真真告訴李曉麗，父親死后，她就決定早晚要和陳光楠離婚，當時沒有經(jīng)濟能力，不能得到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不過，如今事業(yè)漸穩(wěn)后，她又覺得，單親的孩子有點可憐，只要日子過得去，和陳光楠互不干涉，也就罷了。

誰料，噩耗突然降臨。2017年8月13日，陳光楠帶著女兒陳彤彤去參加聚會，他喝得頭腦發(fā)暈，陳彤彤獨自去酒店泳池邊玩耍時卻失足落水，等救起時，人已經(jīng)沒氣了。蔣真真廝打、謾罵著陳光楠，直到精疲力竭。

陳光楠痛哭著，扇自己的臉，罵自己沒看好陳彤彤，陳家人卻說，蔣真真一個當媽的，不顧家，不管孩子，事發(fā)當天，原本說好了她也陪同去的，若非她缺席，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蔣真真把自己關(guān)在房內(nèi)不吃不喝，形容枯槁，她既恨丈夫，也恨自己。2017年9月初，前來探望的李曉麗心痛地一把抱住她，苦勸道：“你何必這樣自我折磨？別人不懂，可我理解你瘋狂工作的原因。他們有什么資格指責你，你千萬別鉆牛角尖！”

李曉麗還勸蔣真真不要太責怪陳光楠，酒店安保工作不到位，孩子落水沒有專業(yè)人士搶救，才是悲劇發(fā)生的最大原因。她還張羅著幫忙找律師為孩子討公道，盡心盡力。

蔣真真有感于秘書的真情，將李曉麗的薪酬漲至市價的3倍，還把自己高價買的奢侈包、護膚品送了一些給李曉麗。李曉麗很激動地說：“姐，有錢真好，我這么一穿戴，人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p>

蔣真真嘆息道：“以前我也喜歡這些東西，可現(xiàn)在，這些東西都沒法讓我快樂了！”李曉麗又是一番寬撫。2018年夏，蔣真真打起精神回到了廠里，她抑郁期間，陳光楠奪走了廠子的管理權(quán)，生意弄亂套了。蔣真真在李曉麗的陪伴下，一家一家拜訪客戶，把丈夫得罪的人都攏了回來，將陳光楠擠下賽道。蔣真真毫不避諱，告訴李曉麗，她對陳光楠已徹底死心，等她把資產(chǎn)歸置好再和他談離婚，這樣，才能不讓他輕易奪走自己苦心賺來的一切！

2019年春，蔣真真偷偷和李曉麗分享，她與初戀王煥然相遇，王煥然經(jīng)歷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如今是單身，兩人還挺談得來。李曉麗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說：“姐，我太為你高興了！”此時的李曉麗光鮮漂亮，她談了個家境很不錯的男友，對方對她一見傾心，蔣真真也很為李曉麗感到高興。

2019年10月的一天，蔣真真在廁所隔間無意間聽到其他員工議論，廠里新來的小姑娘和李曉麗老家是一個村的，她說，2018年春，李曉麗在村里給父母建了一棟3層洋樓，裝修的花銷更是驚人。

蔣真真心里一咯噔！李曉麗的收入根本無法支撐這樣的大額支出，雖有個還算有錢的男友，可戀愛是年初談的，房子卻是去年就建好了！細想起來，不知從何時起，李曉麗的吃穿用度也全是牌子貨。

蔣真真趁李曉麗的男友陳猛來廠里時隨口探問，陳猛笑言：“曉麗真是個好姑娘，不要我的錢不說，還老給我買禮物，弄得我特不好意思！”他提到，女友說，蔣真真的廠給了她一些股份，所以她收入不錯，令人羨慕！

蔣真真詫異萬分，因為，她根本沒有給過李曉麗什么股份。她連夜細查了公司全部的賬目（之前有些賬是李曉麗幫忙核對的，她很信任對方，就沒有復(fù)核）。這一查，簡直驚掉了下巴——她抑郁那段時間，廠里出入庫的東西、金額都是李曉麗經(jīng)手的，而李曉麗做了假賬，吞了不少錢！

兩面通吃，難忍背叛一念成魔

“李曉麗，我那么信任你，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就是這樣對得起我的？”當蔣真真把賬目丟在李曉麗眼前時，李曉麗臉色發(fā)白，癱軟在座位上，半晌，囁嚅道：“姐，這么多年，我對你盡心盡力，看在我一時糊涂的分上，就原諒我吧……”

蔣真真深吸口氣，說：“錢給我補回來，以后，賬的事情別過手了。”李曉麗怔了怔，小聲說：“錢，我都花了，根本還不上啊。而且，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手上還緊呢！”“你這話什么意思？準備耍賴皮？”

蔣真真知道李曉麗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錢，可被她這么一說，生氣了。李曉麗臉色煞白，說：“公司是我陪著你一起做起來的，你最慘的時候只有我陪著你！你賺那么多，我不過是分一點走，很過分嗎？”

蔣真真氣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說：“我孩子沒了，老公趁著我難過想搶公司實權(quán)，你以幫我守護公司的名義管采購、出貨，卻趁這機會弄錢，到底有沒有良心？”兩人各有委屈，越吵越傷心，蔣真真氣到極致，非逼著李曉麗還錢，否則，就去舉報她！

李曉麗臉色漲紅，突然拿起手機，給蔣真真發(fā)了幾張照片，道：“你說，如果這幾張照片落到陳光楠手里會怎樣？要不，就當作是對我的補償，抵扣了吧？”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

那是蔣真真和王煥然一起吃飯時的合影。其中一張照片，王煥然似在親吻蔣真真，另一張是背影，王煥然似匍在蔣真真身上！

蔣真真大腦嗡嗡作響，幾乎站不住腳！其實，那是李曉麗、王煥然一起給蔣真真過生日時拍的照片。第一張是借位拍的，其實，他們只是靠近說話。另一張，蔣真真醉倒了，王煥然俯身給她蓋自己的外套，可拍攝角度是背影，看起來令人誤會！

其實，蔣真真很克制，并沒有和王煥然戀愛，他們只是偶爾聚會。

錯愕、心痛交織，晚上，蔣真真輾轉(zhuǎn)難眠，她只覺自己的心被割開一道口子，父親、女兒死后，她一度心灰意冷，李曉麗陪著她走出陰霾，是她最親密的人，誰料，她竟會做出這些不堪的事來！

一連三天，李曉麗沒來上班，也沒有和蔣真真打招呼。第五天，她給蔣真真打了個電話說：“給我打3萬塊，我想給陳猛送塊新婚手表！”

“李曉麗，你憑什么……”蔣真真沒吼完，李曉麗“啪”地將電話掛了。

蔣真真如墜冰窟，她和陳光楠正在談離婚，不能出岔子！她咬著牙，給李曉麗打了3萬塊。隨后，她強忍著難受，以李曉麗抑郁為由，將一個文員調(diào)到自己身邊。別人都以為，蔣真真心疼李曉麗才減少了她的工作，還都羨慕不已。

幾天后，李曉麗回來了，發(fā)現(xiàn)被邊緣化后，臉色很難看。她雖上著班，但很散漫。私下，她又數(shù)次向蔣真真開口要錢。蔣真真曾轉(zhuǎn)移過部分婚內(nèi)財產(chǎn)，而李曉麗是知情人，她不得不強忍著憤怒與傷心，一次次滿足對方。

2020年1月，蔣真真意外發(fā)現(xiàn)，李曉麗私下在和陳光楠接觸！蔣真真身子抖如篩糠，怎么會這樣？

李曉麗會不會已將自己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事告訴了陳光楠？她和初戀那些“親密照片”呢，李曉麗會不會也給了陳光楠？在和陳光楠一輪輪的離婚談判時，蔣真真隱約發(fā)現(xiàn)，陳光楠對于這些似不知情。但想到李曉麗手握“證據(jù)”，蔣真真無法安枕！

娘家的衰敗、婆家的傾軋、女兒的慘死歷歷在目，蔣真真活得暗無天日，而她曾經(jīng)的愛人和親密的姐妹都絲毫不念舊情，想從她身上巧取豪奪。蔣真真魔怔了！

2020年4月12日，她讓李曉麗去自己家拿資料，路上，在干洗店幫自己取衣服。她之所以這么安排，是因為，那家干洗店一般早上10點開門，李曉麗早上9點從公司出發(fā)，在干洗店至少要等上小半個小時，趁此時間，蔣真真正好可以從公司趕回住處，提前躲在屋內(nèi)。

蔣真真和陳光楠已分居快2年，她獨自租住在一處老小區(qū)一樓，因此，當天上午，她喬裝后閃入了住處。中午近11點，李曉麗進了屋，蔣真真從她背后閃出，用事先準備好的迷藥捂其口鼻，致其昏迷。接著，她用打濕的布捂在李曉麗的口鼻上，導(dǎo)致她窒息而亡！蔣真真在李曉麗指甲縫隙里塞入此前偷偷回舊家在陳光楠剃須刀盒內(nèi)收集到的皮屑，隨后，將李曉麗裝入一個巨大的萬向輪皮箱內(nèi)藏于自己的屋內(nèi)。

然后，蔣真真換乘數(shù)輛出租車回到辦公室。老板經(jīng)常不定時出入公司，根本無人注意。她當日多次撥打李曉麗的電話，裝成并不知情。

當晚，趁夜色，她潛回舊家車庫，用備用鑰匙打開陳光楠的車，將李曉麗的太陽鏡藏在其車內(nèi)，試圖嫁禍給陳光楠。

2020年4月13日中午12點，蔣真真回到自己住處，拖著皮箱，戴上李曉麗的帽子，穿上她的外套，趁著保安換崗，從無監(jiān)控的角門出入。蔣真真拿著李曉麗的身份證去租車，偽裝成13日李曉麗還活著的樣子。然后，將皮箱弄上后備廂，一路開車到水庫附近山坡，擦拭掉自己開車弄下的指紋后，戴上事先準備的一次性手套。

蔣真真將李曉麗弄到駕駛位，重新將帽子、外套給她穿上，然后用李曉麗的手碰了方向盤以留下指紋，隨后，掛D擋（前進擋）。

由于無人能踩油門，蔣真真從后方將車子推下坡，隨后，車子墜入水中。

蔣真真隨后徒步走了很遠才打車回到廠區(qū)附近，避開監(jiān)控回到自己辦公室。

案情大白后，李曉麗的家人悲痛不已。李曉麗的妹妹透露，姐姐這幾年變得虛榮后，一發(fā)不可收拾，沒想到走入歧途。而談了一個條件不錯的男友后，為給自己“貼金”，她一錯再錯。

而陳光楠也向警方透露，其實，李曉麗提供的信息很有限，對他分割婚內(nèi)財產(chǎn)起到的作用很微弱。李曉麗對蔣真真并非絕情到底。

2021年底，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由于蔣真真患有抑郁癥，且獲得李曉麗家屬的諒解，法院一審判處蔣真真有期徒刑15年。

（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相關(guān)信息做了技術(shù)性處理。）

【以案說法】景運律師事務(wù)所程晗律師認為，被害人李曉麗對財富有欲望，卻以威脅、“兩面通吃”的手段斂財，自以為占盡好處，最終引禍上身，實不可??；蔣真真輕信于人，遭遇背叛后，將情緒完全發(fā)泄在李曉麗身上，毀人毀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蔣真真在離婚之際轉(zhuǎn)移婚內(nèi)財產(chǎn)的行為，不僅有悖于法律精神，也讓他人有了可乘之機，是所有悲劇的根源。其實，夫妻二人可開誠布公，通過協(xié)議的方式進行財產(chǎn)分割，如無法達成合意，也可通過訴訟方式，請法院酌情考慮共有人對財產(chǎn)的貢獻大小因素來分割財產(chǎn)。

編輯/余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