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紅學愛好者相邀商談籌備紅學會的有關(guān)事宜,我欣然應允。其實我對《紅樓夢》并沒有多少研究,只是經(jīng)常參加他們的活動,敬佩他對紅學的癡迷,感慨他為了紅學的傳播所作的努力。
他自掏腰包請外地紅學會的專家來揚州坐而論道,牽頭組織各種形式的紅樓雅集,為《紅樓夢》的愛好者搭建一個相互交流的平臺,不惜代價收藏各種與《紅樓夢》有關(guān)的物品和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他會因為得到一張與紅學有關(guān)的原始手稿興奮不已,會因為一些學術(shù)問題與同行爭得面紅耳赤,會為了紅學會的籌備不遺余力,雖然我感覺紅學會的籌備才剛破題,離成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他依然樂此不疲地忙活著。
在揚州眾多的紅學愛好者中,他不算權(quán)力最大的,也不算資源最豐富的,可他卻有勇氣牽起這個頭。正是他的這股勇氣吸引了一幫有共同興趣愛好、有共同語言的人走到一起共同推動紅學會的成立,也讓紅學愛好者找到了“組織”,找到一個可以相互交流、相互學習、相互影響的新的“朋友圈”。
像他這樣在工作之余有自己的情感寄托,有自己的興趣愛好,能吸引一幫人一起交流切磋的,在我們身邊比比皆是,攝影、書法、朗誦、暴走、廣場舞……從藝術(shù)到運動,從愛好到習慣,各種工作室和社會組織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雖然是自發(fā)的、松散的,卻為有一定興趣愛好的人展示自己的才華、激發(fā)自身的潛能、在圈中找到自我提供了一種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和舒服的生活方式。
前不久,在仁豐里的“格桑花”,四位自稱是“男人幫”的文學老男孩聚在一起,搞了一場別開生面的“三伏四友”文化雅集。他們征集了幾位朗誦者,以自誦、讀者誦、朗誦協(xié)會專業(yè)人士朗誦的方式,誦讀他們的小說、詩歌和散文作品,用訪談的形式講述他們的心路歷程,分享他們的人生感悟,吸引了數(shù)十位觀眾自發(fā)參與。
活動交流中,他們金句迭出。其中一位說自己以前容易走極端,看不慣有些人就會拉黑對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加入“男人幫”后,他感覺自己的心變得柔軟了,以前支教時經(jīng)常著急上火,覺得小孩怎么這么笨?現(xiàn)在他認識到,自己四五十歲的人了,跟七八歲的小孩不是一個年齡段,怎么能苛求一教就會?現(xiàn)在他在支教時,能平靜對待孩子們的“慢”,當然,也得到了孩子們的愛。他感慨地說,大家都用愛來喚醒愛,那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會讓我們難受呢?
這場活動看起來就是神說海聊、抖機靈、耍嘴皮子,但正是這種輕松自由的氛圍,激發(fā)了大家暢所欲言,引起思想的共鳴和碰撞,一些平時想不通的生活道理也在這種交流中逐漸明晰。
人在任何年齡段都需要朋友,一幫志趣相投、志同道合的人互相交流,互相啟發(fā),互相影響,那些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那些成長中的焦慮和煩躁,那些留在記憶中的磕磕絆絆,都會得到釋懷。在一地雞毛中尋得一方凈土,在抱怨委屈中感受到那些不易察覺的欣喜和感動,把心中最理想的生活目標調(diào)試到最可行的生活狀態(tài),把平庸的生活過成詩意的境界,那真是人生快意之事。
陳靜: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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