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

觸感的魔力

也許很多人都記得大約兩年前那場關于手機振動馬達“嗡嗡嗡”“噠噠噠”的口水大戰(zhàn)，盡管我對這種營銷戲份連圍觀的興趣都不大，但卻有一個感覺：振動反饋這個領域終于要從蘋果TapticEngine的一枝獨秀，變成百花齊放了。果然，從那個節(jié)點開始，X軸線性馬達為越來越多的安卓大廠所采用，這個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小零件終于開始從幕后走到臺前，一場我期待已久的觸感革命終于到來了。

最早我對觸感這件事兒也沒有什么概念，直到2008年用過摩托羅拉推出的ROKR E8之后，對其魔法般的Morphing觸感反饋技術過目難忘，正是這項技術讓這款手機能在一塊玻璃板上模擬出與物理按鍵毫無二致的點擊體驗，才讓E8得以提供ModeShift功能，實現(xiàn)不同模式下的獨特體驗。在那個物理按鍵還是絕對主流的時代，ROKR E8頭一次讓我對觸感反饋的神奇印象深刻，要知道，那還是通過一枚當時主流的轉子馬達實現(xiàn)的。

讓我對X軸線性馬達頭一次有概念的機型則是諾基亞MeeGo系統(tǒng)“首發(fā)即末代”的機型Nokia N9。因為諾基亞自身的原因，這款于2011年年底推出的產(chǎn)品在手機歷史上的存在感并不強，但我認為它對手機交互有兩個重要的貢獻：第一，無Home起點概念的滑動切換交互；第二，X軸線性馬達。正是這兩者的結合，讓Nokia N9的交互體驗新穎且舒適，特別是馬達振動與系統(tǒng)音效的結合。要知道，同期發(fā)布的iPhone 4S雖是蘋果歷史上的經(jīng)典機型之一，但它采用的還是Z軸馬達，其時的iOS系統(tǒng)還依靠實體Home鍵作為一切操作的起點。

2014年9月，觸感反饋上的里程碑事件到來，蘋果在更經(jīng)典的一代機型iPhone 6s/6s Plus上搭載了3D Touch功能，為了讓這項功能有良好的用戶體驗，名為“TapticEngine”的X軸線性馬達頭一次出現(xiàn)在了iPhone上。雖然后來3D Touch功能并不成功未能延續(xù)，但是用TapticEngine在一塊玻璃板上帶來各種令人舒適的觸感反饋則成為iOS的體驗核心之一。

因為TapticEngine的存在，iPhone 7得以采用振動模擬的Home按鍵——很多消費者直到手機用廢都不曉得那居然是一塊玻璃。因為TapticEngine的存在，蘋果在2015年推出的12英寸MacBook上頭一次干掉了機械觸控板，F(xiàn)orceTouch+TapticEngine攜手的體驗至今PC筆記本都無法望其項背；因為TapticEngine的存在，就算是這么多年以來Apple Watch一直都是18小時續(xù)航，但舒適的振動+“?！钡囊宦晿酥拘蕴崾疽簦ǚ庆o音）已經(jīng)成為Apple Watch用戶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毫不夸張地說，有了TapticEngine魔力般觸感反饋的支持，蘋果產(chǎn)品得以提供與眾不同的體驗，也是蘋果這么多年來獨步全球的核心競爭力之一。作為使用iPhone、Apple Watch和MacBook多年的老用戶，每天在這些產(chǎn)品上體驗觸感反饋帶來操作已然成為習慣，甚至著迷。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總是會對比安卓和iOS兩個陣營產(chǎn)品的體驗。安卓從出生開始，在開放性上贏過蘋果是毫無爭議的，但在觸感體驗上卻又像是反過來似的。其間雖然也有魅族15所采用的mEngine這樣出色的方案，但影響力卻是有限。安卓陣營觸感反饋的大發(fā)展終于在2019年下半年～2020年上半年到來，小米10系列、華為Mate 30系列、一加7/8系列和vivo NEX系列等在這期間推出的新機都開始采用X軸線性馬達，更重要的是，這些馬達無一例外全部來自于瑞聲。

可惜的是，由于各家對X軸線性馬達的布置位置、調校理解不同，再加上X軸線性馬達供應鏈本身對各安卓廠商需求響應差異，這一系列采用X軸線性馬達的機型體驗卻是千差萬別，比如華為Mate 30 Pro將線性馬達布置在機身上半部分，最后的結果就是振了個“寂寞”。這一年的經(jīng)歷，也讓瑞聲感覺到要做大觸感反饋這個蛋糕，僅僅依靠做好馬達這個小零件是遠遠不夠的。

到了2021年，觸感反饋表現(xiàn)出色的安卓手機也是越來越多，比如小米11系列、一加9系列、紅米K40系列和Note10/11系列、魅族18系列、vivo X70系列，甚至還有iQOO 7/8/9系列這種采用雙X軸線性馬達的機型，這其中有相當比例的X軸線性馬達都出自瑞聲。不過，也有OPPO Find X3 Pro這種死抱Z軸線性馬達不放手的老頑固，特別批評一下。步入2022年發(fā)布的新機一加10 Pro和realme GT2 Pro都明確表示采用來自瑞聲超大尺寸的SLA0815 X軸線性馬達，而它們實際的使用表現(xiàn)也是相當優(yōu)異。不過，這出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的手機到手就關振動，我覺得沒用”，當然也有很多人看完上邊這段會是這個反應，而我的回應則是：“在沒用過優(yōu)秀的觸感和振動反饋之前，我對這樣的觀點深表理解”，但我相信之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打開手機的振動開關，因為一個屬于觸感交互的黃金時代即將再度開啟。

寬頻出奇跡

問題來了：“為什么長久以來，只有iOS以及極少數(shù)的安卓廠商能做好智能手機的觸感反饋呢？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之間從上游到終端，又都開始積極地布局X軸線性馬達和觸感反饋體驗增強呢？”我們需要從多個層面來尋找答案。交互體驗的需要是首要的，最早振動存在于手機上的作用主要是在來電或信息提醒上做聲音之外的第二層提醒，比如用戶設置了靜音的前提下，不會錯失信息。隨著智能手機步入全面屏時代，手勢交互慢慢對原有三大金剛鍵做了替代，再加上全觸摸操作讓部分消費者對輸入等場景有觸感反饋需求，所以線性馬達因為其對比轉子馬達的天然優(yōu)勢，開始為部分廠商所采用，只是因為交互需求相對簡單，因此最開始成本低且對內部堆疊壓力更小的Z軸線性馬達更受手機廠商的歡迎。

但是，Z軸線性馬達也有其先天的不足。首先是振動感不好，振動波形毛刺偏多；其次是因為其布置方式和動作方向的問題，很容易與機身結構或內部元件形成共振。這兩點加起來的體驗表現(xiàn)就是振動不干脆，要么收不住，要么就是對點擊操作的響應不及時，反饋無法同步，更嚴重的就是馬達振動發(fā)“嗞”，甚至比不上一些調校得比較好的轉子馬達。最后就是Z軸線性馬達的表現(xiàn)受布置位置和溫度的影響比較大，總體來說就是表現(xiàn)不穩(wěn)定。

對比之下，X軸線性馬達的優(yōu)點可謂多多，反應迅速、收放自主、震感多樣、層次豐富、可柔可剛……除了貴點、體積大點，當然還有調校難點，幾乎就是為豐富的觸感反饋量身定做的方案。那作為X軸線性馬達的行業(yè)大廠，瑞聲為何選擇現(xiàn)在這個當口高調站到臺前來推廣自家的RichTap方案和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呢？

對此，瑞聲科技電磁傳動營銷及產(chǎn)品負責人丁祥在會后接受采訪中表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產(chǎn)業(yè)環(huán)境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消費者對產(chǎn)品的品位和口味比過去提升很多，使用場景也在發(fā)生各種各樣的變化，特別是手游所占比重變大之后，讓觸感反饋體驗得到重視；同時，消費者對產(chǎn)品的細節(jié)要求也在變高，注意個性化和可玩性更高的體驗，無論是在游戲還是日常使用中，優(yōu)良的觸感反饋都能迎合消費者這種需求變化。

而終端廠商自然也是順應這種需求，在打造產(chǎn)品特性時更加注重細節(jié)的打磨，這也使得X軸線性馬達有了更多發(fā)揮的空間。當然，瑞聲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更好地傾聽消費者聲音，抓住真實的市場需求。

滿足需求的變化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產(chǎn)業(yè)化的需要。X軸線性馬達的運用和動鐵單元在耳機上的應用非常相似，因為我們可以簡單地將動鐵單元看成這種線性馬達的微型版本，基本工作原理都是以磁力驅動金屬拉桿彈簧機構做功達到想要的結果。耳機的表現(xiàn)要好，三分看單元，七分看調音，線性馬達也是如此。

如何讓天賦出眾的線性馬達表現(xiàn)優(yōu)異，就必須要從系統(tǒng)和應用最前端的交互設計開始，在系統(tǒng)底層和驅動層面做好調度，給算法提供正確的指令，再向線性馬達最終的執(zhí)行做傳達。也就是說，僅僅在機身中塞進一枚X軸線性馬達只是第一步，整個應用生態(tài)還要跟得上，從而讓馬達能以最恰當?shù)姆绞焦ぷ?，這樣才能體現(xiàn)其最大的優(yōu)勢。

所以瑞聲推出了RichTap方案，就包含了主流輸入法、大型手游甚至休閑類手游的觸感反饋適配，而且這種生態(tài)隨著瑞聲與開發(fā)者之間的溝通還會慢慢壯大，并會與自家的X軸線性馬達向手機廠商打包交付。不僅如此，觸感反饋還有著對視障人群友好的天生優(yōu)勢，多樣化的振動反饋配合聲音提示，也能讓他們自如地操作智能手機，MIUI也依靠瑞聲RichTap技術的支持，憑借無障礙觸感特性，贏得了iF Design Award 2021大獎，對此我是舉雙手贊成的。

瑞聲也深知RichTap方案和軟件生態(tài)要有長足的發(fā)展，更優(yōu)秀的硬件必須跟上，所以也就有了這次的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為何要冠以“寬頻”二字？還是用前邊耳機的原理來解釋，雖然人耳對頻率的響應范圍是20Hz～20KHz，但是耳機單元的頻響范圍可不能只限定在這個范圍內，而是拉得越開越好，這樣低音才能潛得下去，高音才能拔得上來。線性馬達也是如此，因為人的觸感可以清楚分辨14%～15%的振感強度分級，要是線性馬達的頻率拉得不夠開，以這樣的分級切分下來，振感分級數(shù)量自然就會大打折扣，觸感反饋也就不會很細膩，就像表現(xiàn)不好的耳機聲音糊成一團那樣。

對比現(xiàn)在市場上Z軸線性馬達170Hz～270Hz和普通X軸線性馬達100Hz～350Hz（部分產(chǎn)品可以達到400Hz）的頻寬，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的頻寬為50Hz～500Hz，按前邊提到的人體觸感分級，Z軸只能做到4～5個固定頻段，普通X軸為10個左右，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則可以多達20個左右。

巧的是，瑞聲對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的觸感反饋定義也是如此，有超低頻、低頻、中低頻、中頻、高頻和超高頻之分，與耳機聲音的分類非常相似。所以它能夠提供觸感范圍極為寬泛的振動體驗，從而滿足不同使用場景的體驗需求。而在很多不愛用振動的消費者關心的參數(shù)上， 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宣稱節(jié)電40%，0.12W的功耗不會給系統(tǒng)帶來多大的負擔，33dBA的工作噪音也降低了40%，不會帶來讓人可能抓狂的“嗡嗡嗡”噪音干擾。

寫在最后

在發(fā)布會最后的環(huán)節(jié)，瑞聲還宣布春節(jié)之后發(fā)布的Redmi K50系列手機，將會成為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的首發(fā)產(chǎn)品，其上采用的ESA1016將馬達的尺寸再度提升，效果自然值得期待。除此之外，CyberEngine寬頻線性馬達的應用范圍也將會從手機向可穿戴、平板電腦、智能汽車、游戲手柄、VR手柄和骨傳導耳機等各種電子產(chǎn)品布局。我還是堅持我的“暴論”：“只有使用過真正好的觸感反饋和線性馬達之后，一個全新的產(chǎn)品體驗世界才會向你打開”，打開手機的振動，好好感受更加豐富的產(chǎn)品體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