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遞宏
用“靈動的美”來形容我的畫作,表述其藝術特點,我認為較為妥帖。
繪畫藝術的魅力,貴在其獨特個性和別具風采的意蘊。藝術因人而異,不同的藝術教育、不同的藝術觀念、不同的藝術審美,成就豐富多彩的藝術。藝術家一生為之追逐的目標與此息息相關,也許這就是藝術家存在的價值所在。
人類發(fā)展史上,藝術家的迥異個性,讓世界藝術長廊增添了許多流芳溢彩。達芬奇的親情、米開朗基羅的力量美、莫奈的灑脫、梵高的狂熱……可謂群星璀璨、精彩紛呈。
近年來,我運用當代的藝術觀念和油畫的特定形式,把自己所到之處的心靈感受用畫筆、色彩定格,化作一幅幅情真意切的畫作。運用書寫式的筆法,跳躍的筆觸,并置的色點和濃烈的色彩,表達我的藝術感受,努力營造一種靈動、輕松、隨意、激昂的韻律——“靈動的美”,企盼從中能使畫作更具魅力。
因此,色彩的并置、果斷流暢的筆觸、強有力的筆道、跳動的色點、厚實的肌理,成為我常用的油畫語言。
語言的局限,讓我不得不把眼光聚焦到物體的整體感覺,拋棄拘泥于物體細節(jié)的精確、逼真描繪。作畫時思考的是藝術語言的張力,如何用藝術語言表達自己的藝術感受和想象。
對形象進行歸納和概括成為唯一選擇,或許像馬蒂斯那樣把形象作平面處理,或許像克林姆特那樣把形象作符號化轉換。然而我更欣賞的是塞尚體塊結構的分析。博納爾,用光色簡化物象,讓物體和色彩渾為一體,那種通透的色感,流動的空氣感讓我心醉神迷。
色點和擺動的筆法的結合,賦予我的作品更加輕松活潑、生機勃勃的韻味。色塊的強化,擺脫了具象的困擾,進入專注于畫面意境的表述,著力于秋之熱烈,春之秀美的追問,揭示作品豐盛的內(nèi)涵。
在諸多揭示春之勃發(fā)、書寫秋之壯麗、描述冬之沉重的風景畫里,處處洋溢著靈動美的風采。
《臘月》是一幅描寫寒冬的畫作。在大雪紛飛、肆無忌憚的銀色世界里,幾間稀疏的吊腳樓在沉重的雪地里拔地而起,被厚厚的雪覆蓋的玉米,頑強地從縫隙里探頭張望。銀灰色調(diào)的畫面,強化了嚴冬的蕭殺,凝重、斑駁陸離的色點跟隨形體的起伏翻滾、變化、聚合,勾勒出村寨、田埂、山坡錯落有致的變化,游走的筆道讓物體間多了一些切磋交流,畫刀刮出流暢的樹枝,使樹枝隨風飄揚的神態(tài)變得惟妙惟肖,無疑為畫作帶來許多生氣。此時此刻,觀者感悟到更多的是感嘆和對未來的期待。
《躍動的光》描繪的是山寨平凡的一角。立了幾間樓房的院子,依偎著房前屋后幾株朝夕相處的果樹,正沉浸在溫馨的綠灰色調(diào)中。然而一抹耀眼的黃色陽光不期而至,灑落在山尖上,打破了山村的寧靜,預示著陽光燦爛的新生活將要來臨……
可以說,我歷經(jīng)數(shù)十年不懈的努力,隨著探索的深入,已逐步從迷茫走向自信,從描述步入表現(xiàn)的殿堂,由感性抒發(fā)上升到理性思考,從寫形跨越到寫心的精神層面,是從“靈動美”的感悟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