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李毅剛
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古巴裔美籍攝影師。1943年7月出生于古巴首都哈瓦那,1964至1979年,先后擔任古巴國家芭蕾舞劇團、哈瓦那音樂劇團、古巴國家文化部攝影師、自由攝影記者。1979年移居西班牙,先后任自由攝影記者和西班牙國家旅游局、西班牙電視臺等許多政府部門的攝影師,在西班牙各大刊物上發(fā)表大量照片并為圖片社供稿。1986年移居美國,為國家藝術(shù)發(fā)展基金會、邁阿密市芭蕾舞團、芭蕾舞樂團等機構(gòu)攝影并向圖片社供稿,作品獲得“Ortiz-Echagüe”旅游攝影類大獎等多個獎項。路易斯先生熱愛中國,先后20次來中國拍攝,與《攝影世界》長期合作,多次在中國舉辦作品展、攝影講座,并幾次擔任中國攝影比賽評委,出版《超越平凡的世界》作品集。
2001年第10期《攝影世界》封面,路易斯·卡斯塔涅達1994年攝于德國慕尼黑。攝影師的剪影與櫥窗中模特的面孔恰好疊在一起,饒有趣味。
記得1960年代的一首民歌里唱到:
舊時光,
那是怎樣的舊時光,
很久以前
我有一張照片
保存著你的記憶
那是我留給你的一切……
人生中的一些經(jīng)歷就像命運已經(jīng)提前替你定制好,只待合適的時間發(fā)生一樣。20多年前的2001年,我第一次來中國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時,一位在中國工作的老朋友邀請我來中國玩幾天。到北京后,我對這個新環(huán)境越來越適應(yīng)。當我第一次走進胡同的時候,一種熟悉的味道把我?guī)Щ氐搅四贻p時住過的哈瓦那(古巴首都,編者注)中國城。立刻,我放松下來,有了“回家”的感覺,由此開始了20余年20次往返中國的情緣。
當時,朋友帶我在北京轉(zhuǎn)了幾個地方,并聯(lián)系我曾合作過的一家德國相機公司,我受邀去他們的辦公室拜訪。我有點驚訝,以前不知道他們在中國還有業(yè)務(wù)。當我到他們辦公室時,更吃了一驚:走廊兩邊的墻上掛滿了我的照片。我們談得很開心,聊了很長時間。他們請我?guī)兔π麄鞴镜漠a(chǎn)品,我欣然答應(yīng)了。不過,他們說沒有預(yù)算,無法給我報酬。我說沒關(guān)系,只要能協(xié)助我在中國各地多拍些照片就行。我們定下了君子協(xié)定,于是開始準備在中國拍攝。
第二天一大早,《攝影世界》雜志社和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的幾位客人來訪,相機廠商與他們制定了2個月后去中國幾個城市的拍攝計劃。第三天,我應(yīng)邀與《攝影世界》的領(lǐng)導和一些工作人員一起吃飯。這是我在北京第一次單獨參加活動。我當時一句中文也不會,心里忐忑不安,只能把寫有地址的紙給出租車司機,任由他拉我去一個不知道的地方。不過,到了那里,我就完全放心了。一位工作人員在門口等我,熱情地帶我進去。在那里,我第一次見到了時任《攝影世界》總編輯的劉心寧先生。劉先生熱烈地歡迎我,熱情而友善。他向我一一介紹他的同事,其中包括后來成為我最好朋友的《攝影世界》編輯——李毅剛。
那時還是“慢時代”,從攝影來說還是膠片時代。這意味著我在下次來中國之前的幾周時間里必須準備好要在雜志上發(fā)表的文章和照片。那時,我對數(shù)碼、互聯(lián)網(wǎng)、電腦的知識幾乎是零。因此所有的影像圖片都是以黑白照片、彩色反轉(zhuǎn)片等實物的方式,通過聯(lián)邦快遞或UPS(美國聯(lián)合包裹運送服務(wù)公司,編者注)快遞寄到中國。文章要刊登在2001年的第10期雜志上,而當時已經(jīng)是7月了……我拼命工作,終于趕在截稿前完成了任務(wù)。
我在中國各地的拍攝工作被安排在2001年9月。2001年9月11日,美國發(fā)生了“9·11”恐怖襲擊,引起了廣泛關(guān)注和恐懼,而我的航班就在“9·11”發(fā)生的幾天后!當時,我一度打算放棄來中國。不過,我對自己說:“管他呢,我寧可冒險,也不放棄這次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機會!”那次飛往北京的航班非?!霸幃悺保耗茏鴰装偃说拇箫w機只有包括我在內(nèi)的5名乘客,而且我們被告知除非必須,不要離開座位。氣氛有點緊張。不過,像我估計的一樣,什么也沒發(fā)生,最壞的情況已經(jīng)過去了。
我在中國的拍攝一共持續(xù)了5周,拍攝了上海、昆明、成都、青島、福州,當然也有北京。當時,流行的展示方式是幻燈片,因此我?guī)Я?00卷彩色反轉(zhuǎn)片。拍攝和制作反轉(zhuǎn)片很麻煩,但在膠片時代只能這樣。
第一場幻燈片分享會在新華社新聞大廈一層會議大廳舉行。出乎我的預(yù)料,全場爆滿!有人坐在舞臺上、通道上,甚至站著。有人告訴我,大廳外還有許多人等著進來。分享會大獲成功,觀眾對我的照片和講解極有興趣。我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解答熱情觀眾的問題。觀眾的踴躍和熱情令我印象極為深刻,這在以前的分享會上是從未有過的。
分享會后,時任《攝影世界》總編輯的劉心寧邀請我為《攝影世界》寫為期一年多的專欄文章,我欣然同意。這就是我與《攝影世界》持續(xù)多年合作的開始。
除了北京,我在其他幾個城市也做了幻燈分享會,都很成功。在上海和昆明的分享會都有1000多人參加,在其他地方雖然參加的人少一些,但攝影愛好者的比重更大,反響更熱烈。觀眾經(jīng)常把我團團圍住,索要簽名。我從來沒有簽過這么多次名字:在宣傳單上、小冊子上,甚至在私人物品上簽名。有個年輕女子堅持讓我在她的白錢包上簽名。這一路走來,我有太多難以忘懷的記憶和人們,見過太多以前從沒見過的攝影愛好者。
當我收到2001年10月的《攝影世界》時,無比驚喜!封面上選用了我拍攝的幽默照片《自拍像》,雜志里也有介紹我的文章,這種感覺太棒了!
古巴圣克拉拉火車站。選自1967年-1971年拍攝的《古巴記憶》作品集。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收甘蔗工人。選自1967年-1971年拍攝的《古巴記憶》作品集。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音樂表演。選自1967年-1971年拍攝的《古巴記憶》作品集。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好朋友。選自1967年-1971年拍攝的《古巴記憶》作品集。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拍照的女孩(2016年)。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廚房(2001年攝于北京)。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卡薩布蘭卡。選自1967年-1971年拍攝的《古巴記憶》作品集。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北京街頭(2016年)。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蘿卜(2012年攝于危地馬拉)。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瑪雅布匹市場(2012年攝于危地馬拉)。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齊齊卡斯特南哥市場(2012年攝于危地馬拉)。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科納夕陽(2006年)。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
航天飛機發(fā)射(2008年)。路易斯·卡斯塔涅達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