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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文的東巴文學情結

2022-03-22 23:08王彥蘋
壹讀 2022年4期
關鍵詞:白地東巴阿明

◆王彥蘋

楊正文先生于2021年2月辭世,享年77歲。楊先生一生致力于弘揚香格里拉三壩鄉(xiāng)獨特的納西族本土文化,探尋白地的東巴文化遺產(chǎn),出版了小說、詩歌、散文、劇本等各類文集10余部,發(fā)表東巴文化學術論文近50篇。著有東巴文化學術專著五部。楊正文先生的絕大部分作品都與圣地東巴文化和納西族古老支系納罕人的民間文化藝術有關,尤其是2008年出版的《東巴小說選》,開創(chuàng)了以東巴文化為題材進行小說創(chuàng)作的新路子,為拓寬納西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在文學界激起了小小的浪花。迪慶、麗江兩州市文聯(lián)先后舉辦“楊正文文學作品研討會”“納西族作家楊正文先生系列作品出版座談會”,充分肯定了他的藝術成就。

一、探索:在東巴文化土壤中萌芽的文學夢

東巴文化是納西族古老的傳統(tǒng)文化。主要包括東巴文字、東巴經(jīng)、東巴繪畫、東巴音樂、東巴舞蹈、東巴法器和各種祭祀儀式等?!皷|巴”意為“智者”,是納西族文化的主要傳承者,是古代掌握多種技能和知識的文化人。上千年來,他們用圖畫式象形文字,創(chuàng)作了東巴古籍,內(nèi)容豐富,凡社會歷史、語言文學、哲學宗教、風俗習慣、文化藝術、天文醫(yī)學無所不包,同時東巴繪畫、舞蹈藝術亦具特色,堪稱中華民族文化之瑰寶。它不僅為納西族文化提供了濃厚的文化積淀,同時也為研究中華民族文化,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古老文化演變規(guī)律。

東巴文字像古老冰川一樣,不僅不被時代所消融,還頑強地延伸了下來。用東巴象形文字書寫的經(jīng)書達1400多卷,內(nèi)容包括天文地理、生產(chǎn)習俗、文學藝術各個方面,是中華民族瑰寶。其1400多卷古籍,有的是神話,反映了人類童年時期對萬物起源的理解;有的是描述人與“署”(共居共榮)的理念。各種古籍無不反映了納西先民的情感、價值觀、思想觀念、信仰等,恰如著名學者鐘敬文先生所說,是納西族先民“自己在描述自己的民俗志”。

近百年來,東巴文化不斷引起中外學者的注意。紛紛搜集收藏東巴經(jīng)書,而且在不少領域取得可喜成果。法國人太倫·拉科佩倫,他把一本東巴象形文字經(jīng)書抄本收入所編的《西藏附近文字的起源》一書,于1894年在倫敦出版,首次將納西族東巴文化公諸于世。1913年,法國學者巴克教授,把自己收集到的東巴文及調(diào)查見聞編寫成《LESMOSO》一書出版。1922年美國學者洛克以撰稿人、探險家的身份進入云南,他在中國停留的27年間,收集了8000冊東巴經(jīng)書和珍貴文物,寫出許多研究東巴文化的著作,回國后出版《納西語、英語百科詞典》上下卷,上卷收錄東巴象形字3414個,下卷收錄有關詞匯4600多個,并有介紹東巴文化的10多篇著述,成為研究東巴文化的重要著作。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涌現(xiàn)出大量中國學者,研究成果更加豐富,如方國瑜編撰的《納西象形文字譜》,歷經(jīng)半個世紀的滄桑,四易其稿,終在1981年問世。該書對1340個象形東巴文及582個標音字(哥巴文)作了解說。傅懋績的《納西族圖畫文字<白蝙蝠取經(jīng)記>研究》,《麗江麼些象形文字<古事記>研究》是迄今為止出版最詳盡的譯注本。李霖燦編著的《麼些象形文字字典》《麼些標音文字字典》等多種著述,首次將形字、音字及多種東巴經(jīng)系統(tǒng)地公諸于世。

迪慶州香格里拉縣三壩納西族民族鄉(xiāng)境內(nèi)的白地,是東巴文化的發(fā)源地。相傳,丁巴什羅經(jīng)過這里,被秀麗的景色和明凈的白水臺迷住了,就定居下來,創(chuàng)建了東巴教,他與門徒第一次用象形文字撰寫東巴經(jīng),傳播東巴教,被后人尊為東巴教的第一圣祖——丁巴什羅。傳說中,丁巴什羅曾經(jīng)修行傳教的巖洞被奉為“靈洞”,白地也被稱為“圣地”。

宋代,香格里拉白地的東巴教有了很大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以阿明山郎為代表的學識較高的東巴大祭司,他們對各地東巴教祭儀和經(jīng)典作了調(diào)整、充實,使之完善,東巴文化得以弘揚,白地因此成為歷代納西族東巴教祭司共同朝拜和向往的東巴文化圣地。丁巴什羅、阿明山郎被后人尊為東巴教第一、二圣祖。

楊正文先生出生于香格里拉三壩納西族自治鄉(xiāng)白地,而楊正文老先生的家族是阿明山郎家的旁支,楊正文先生的父親是白地著名的大東巴,阿媽阿姑都是當?shù)刂拿耖g歌手,父母的職業(yè)對楊先生文學藝術道路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每當夜幕降臨到神川白地,群山進入夢鄉(xiāng)時,納西族村莊中的男女老少,便云集一處,燃起篝火,載歌載舞,他們傳唱著流傳于民間的優(yōu)美史詩《創(chuàng)世紀》《魯班魯繞》《黑白戰(zhàn)爭》等,經(jīng)過納西族人民的不斷加工、提煉和豐富,使它們逐漸成為一部部膾炙人口,家喻戶曉的好作品。并被稱為納西族文學史上的“三明珠”,堪稱納西族的文學經(jīng)典。

楊正文先生從小在阿媽的背上,聽著阿媽唱誦史詩故事成長。過去,納西人的生產(chǎn)活動,生活習俗都與東巴教分不開,東巴教的禮俗伴隨著納西人的一生。出生時,要請東巴舉行生育禮、取名禮,納西女子長到13歲時,要舉行“穿裙禮”,男子在13歲時也要舉行“穿褲禮”。男女結婚時的許多禮儀也要請東巴來主持。人離開這個世界,也要請東巴為逝者舉行喪葬禮儀,超度逝者的靈魂回歸“祖先之地”。

東巴經(jīng)不異于納西社會的百科全書,匯聚著古代納西人的知識和智慧,凝聚著納西先民對宇宙、人生的冥想。對天、地、人、神、鬼的理解與詮釋,對生、老、病、死的探索,記錄了納西人在漫漫歲月中的悲歡離合。各類東巴經(jīng)書中的故事深深感染了年幼的楊正文先生,在他心里播種下了文學的種子。

楊正文先生祖上是東巴世家,他的阿爸是第五代傳人,6歲那年,他開始跟隨阿爸出入各種東巴祭祀場所,親眼目睹各種莊嚴而盛大的東巴祭祀儀式,親耳聆聽東巴們唱誦的各種洪亮悠揚的經(jīng)聲,莊嚴肅穆的宗教氛圍,鏗鏘有力的鑼鼓聲,威武矯健的步伐,這些都深深地印在年幼的楊正文先生的腦海中,為后來他的研究和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半個多世紀后,當他撰文描寫到這些東巴習俗和活動時,仍能下筆如神,筆下生花,欣然成篇。

二、實踐:從東巴文化研究到東巴文學創(chuàng)作

1968年,楊先生從云南民族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畢業(yè)后,開始創(chuàng)作電影文學劇本,發(fā)表過《隔世姻緣》《三個趕馬人》《阿一旦的故事》等一些作品,但并未獲得反響。他開始轉向東巴文化的學習研究。30年間,楊先生共發(fā)表研討文章近100萬字,翻譯整理民間文學近50萬字。其中《試論白地東巴文化在納西族東巴文化中的地位》《論東巴教的發(fā)源地》《東巴文化的三個歷史階段》等文,影響較大,屢屢獲獎。因在東巴文化研究中的突出成就,楊正文先生被推薦為迪慶州研究東巴文化的代表人物,任國際納西學會副會長、迪慶州納西學會會長,麗江納西文化學會常務理事。

在取得豐碩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他將目光轉向以東巴文化為題材的文學創(chuàng)作上來,連續(xù)發(fā)表了“東巴小說”十多部(篇),影響比較大的有《趕會》《跛腳阿狗的婚事》《三探藏經(jīng)洞》《銀泉金嗓》等中、短篇小說。

楊先生早期發(fā)表于《邊疆文學》的中篇小說《三探藏經(jīng)洞》,是一部構思大膽且富于想象力的中篇小說,小說通過描寫兩個東巴世家四十年來的恩怨,塑造了兩位為東巴事業(yè)奉獻畢生的經(jīng)師,以及東巴圣祖阿明山郎及其三代人圍繞尋找一部東巴經(jīng)而發(fā)生的“三探藏經(jīng)洞”的傳奇故事。

楊先生依賴他從家鄉(xiāng)白地發(fā)掘的大量素材,獨辟蹊徑,以東巴阿密古經(jīng)發(fā)源地“納罕人”的生活軌跡為載體,在一個純屬虛構的故事中展示了正義戰(zhàn)勝邪惡的必由之路。作品借助東巴象形文字“點睛”,不僅給古老的東巴文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還為民族題材的創(chuàng)作開拓了新的領地。盡管納西族文學創(chuàng)作在明清時期就取得不俗的成績,卻少有東巴文與漢文相結合的作品出現(xiàn),可見《三探藏經(jīng)洞》的問世別有一種意義。

《三探藏經(jīng)洞》情節(jié)怪誕,詭異,奇險,也是其一大特點,如破解謎語“三個茶罐疊在一起的山洞”,假經(jīng)書和神杖的出現(xiàn)等等,無不出人意料,引人入勝。另外,作者把故事的內(nèi)涵隱藏于人物神秘莫測的遭遇之中,誠實堅強的格貝塔,陰險毒辣的木清源,兩面三刀的吶米以及像“蛇一樣滑”的阿布灑……人物形象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古人云:“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若不是在把握了無數(shù)個“納罕人”性格特征的基礎上,很難從他們身上提煉出如此耐人尋味的故事。

小說《阿明東巴的一生》,講述了白地有名的阿明東巴在彌留之際,因心事未了,盡管已不吃不喝多天,但仍不能閉眼……他心里默念著東巴經(jīng),清醒地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雖然阿明東巴的父親格嘎也是一位東巴,但阿明9歲時,父親卻讓他跟隨本地東玉東巴學習東巴經(jīng)、東巴音樂舞蹈、東巴繪畫。11歲時,阿明主持了在白地一帶最有聲望的東巴山郎的葬禮。從開場的葬禮舞蹈,及一系列的祭祀及送葬儀式等,小阿明都做得一絲不亂,合適得體。

在白地人心中,東巴山郎的葬禮不是一場簡單的葬禮,而是一場盛大的展示東巴文化的葬禮,舞蹈者的動作是否規(guī)范靈活,祭祀活動儀式成功與否,都直接影響到死者能否升天,位列天神之首。當11歲的阿明戴上五神冠,披上繡花綢衫,拿著法器,跳出剛健柔婉、明快舒放、變化靈活的舞步,并在東巴堆里高聲念誦經(jīng)文,收放自如,已儼然是個合格的東巴時,他的師傅東玉大師喜形于色,父親格嘎東巴更是眉飛色舞。小說對葬禮中的東巴舞蹈和祭祀儀式描寫得細致入微,使讀者對喪葬東巴舞及喪葬祭祀儀式有了直觀的了解。東巴舞蹈的跳法根據(jù)祭祀內(nèi)容的不同而有所區(qū)別,比如祭天有祭天舞蹈,祭風有祭風舞蹈,送葬有送葬舞蹈。整篇小說中,作者根據(jù)不同的場合,分別描寫了不同的舞蹈,使小說融合了知識性、文學性,呈現(xiàn)出濃郁的民族文化特性。

在古代,東巴的政治地位是很高的,他們是神與人之間的媒介,是部落酋長的軍師、參謀。在人們的心目中,他們能知曉天上、地下的一切,能預測人間的禍福是非,能鎮(zhèn)鬼驅邪,求吉祛災,是非同尋常的“靈異”之人。東巴生活在民眾中,既受東巴教文化藝術的熏陶,也深受民間文化藝術的影響,因此他們既通曉東巴教典籍,也諳熟民情風俗,故事謠諺,有的還懂草醫(yī),他們是具有多種技能的納西族早期知識分子。

小說中,這場送葬儀式使小阿明成了阿明山郎(東巴教第二大祖師)的化身,神川白地30個村寨的一百多位東巴全信服了他,遠隔半個多月路程的東巴們,也紛紛前來拜他為師。阿明東巴一生收授了數(shù)位徒弟,其中包括一位“高個子,鷹勾鼻,綠眼睛,大胡子的洛博士”,洛博士離開時,阿明東巴將40余冊東巴經(jīng)書和兩幅珍藏多年的東巴畫送給了他,為他后來在國外出版的東巴文化研究專著提供了豐富的素材。

然而,阿明東巴的一生是坎坷的。在全國上下一片昏暗混亂的年代,神川白地純凈的天空也變了顏色,“一群戴紅袖章的青年人,把神川白地弄得烏煙瘴氣”。阿明東巴成了“死不悔改的走資派,埋在政府里的一顆定時炸彈”,他們說他當年與特務勾結,繼而大搞迷信活動,以后又包庇迷信職業(yè)者,是徹頭徹尾的“三反份子,五毒俱全,是條九尾狐貍”。接著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老東巴都成了壞份子,狗腿子,管制的管制,戴帽的戴帽,沒有一個逃得了。除了挨批,還得帶上午飯,扛上鋤頭去做義務工。

直至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白地的東巴經(jīng)師才終于迎來黎明的曙光,他們恢復了日常生活中的東巴祭祀儀式。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學習東巴文,了解東巴文化。

阿明過76歲壽辰這年,神川白地傳來消息,一位文化干事,要在白水臺開辦一個東巴文化學校,特聘阿明東巴去當老師,給學生們上東巴文化課。聽到這個消息,阿明東巴動情地哭了,他從11歲起被譽為東巴大師,14歲開始收徒授經(jīng),到現(xiàn)在已65年有余,這半個多世紀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夢想著要辦一所正規(guī)的東巴文化學校。

離開學還有好幾天,他等不及人家來請,便自己收拾一番,讓兒子用馬馱著法器,經(jīng)書等物,興沖沖地來到學校。說是學校,其實是過去一個破敗不堪的神廟,草草做了點修繕,勉強有間教室,他到校長處去報到,發(fā)現(xiàn)校長就是本鄉(xiāng)在縣城工作的文化干部,校長告訴他,目前還有許多事要落實,也有經(jīng)費需要解決,要阿明東巴先回家等待。

臨去時,阿明東巴對校長說:“沒錢嗎,怕什么!我家中還有一頭牛,一匹馬,還有三只羊,一群豬兒,統(tǒng)統(tǒng)賣了錢全歸你,我還可以賣賣我這張老臉,一家家去討飯,賣了糧食是錢!我還可以寫經(jīng)書,畫東巴畫,可以賣成錢,以前人家來跟我學東巴知識,我從沒要過錢,現(xiàn)在起就要,多多地要,收了錢就辦學?!贝髱熢秸f越激動,手舞足蹈,淚流滿面,像個孩子似地失聲痛哭。

辦學的事因籌不到足夠的錢,一拖就是三年,阿明東巴自回去后就拼命抄寫經(jīng)書,畫東巴畫,積攢了一屋子,要是都能變成錢,辦學校的錢早就夠了,可惜只賣出去了一小部分。阿明大師心力交瘁,最終身體跨了下去,一病不起。

在病中,阿明大師還想著病好后,自己先去辦個小點的東巴學校,可聽說辦證手續(xù)復雜,還要交納許多費用,阿明東巴在憂慮中漸漸水米不進……

心病不祛除,阿明東巴就無法閉上雙眼,就這樣又消耗一段日子后,最終阿明東巴長嘆一聲,萬般無奈地吐出最后一口氣,流下兩行淚,去世了。

楊正文先生將阿明東巴塑造得有血有肉,活靈活現(xiàn),感人至深,將自己對傳承發(fā)揚東巴文化始終不滅的理想信念化作小說中的人物阿明東巴,將東巴文學創(chuàng)作推向一個新的階層。

讀作品離不開讀作者,作品是走進作者心靈深處的通道,楊先生筆下阿明東巴未完成的心愿,也是楊正文老先生傾盡半生心血想要完成的心愿。2000年3月,楊先生在三壩白地創(chuàng)辦了“圣靈東巴文化學校”,分全日制和夜校兩種方式進行教學,聘請白地東巴大師任教。第一期學員15名,全是白地東巴大師后裔。為了更好地將東巴文化珍品傳承下去,楊正文先生同時創(chuàng)辦了“圣靈東巴文化樂園”“圣地民間藝術團”“東巴文化研究室”。楊先生千方百計出版研究文集、東巴小說,影視作品及民間歌舞作品,舉辦文藝會演,民間歌舞比賽,為創(chuàng)建香格里拉文化州添磚加瓦。楊先生的付出得到了回報,2005年11月,云南省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頒布了《納西族東巴文化保護條例》,三壩納西族自治鄉(xiāng)又被省政府命名為“東巴文化之鄉(xiāng)”。

三、思考:楊正文先生的東巴文學創(chuàng)作觀

20世紀50年代以來,以東巴文化為題材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亦有人作過嘗試,曾出版過《玉龍第三國》(取材于游悲);《魯般魯繞》《格拉茨姆》(取材于東巴經(jīng)《黑白戰(zhàn)爭》);《創(chuàng)世紀》(取材于東巴經(jīng)《土作》)等民間敘事長詩和為數(shù)較多的民間故事集、民歌集,還有不少作品散見于各種報刊上,但直到世紀之交,才有些納西族作家注意用東巴文化為題材創(chuàng)作詩歌、散文、小說和戲劇作品,所以楊先生認為,長期以來,在納西族文學創(chuàng)作的領域內(nèi),存在著一個空白,那就是缺少人文創(chuàng)作的東巴文學作品。東巴文化對納西人的社會生活、民族精神、文化習俗有著深刻的影響,東巴文化是納西族民族文化的珍品。人們通過東巴文化,可以了解到納西人的傳統(tǒng)文明,包括古代宗教、歷史、文學藝術、天文地理、社會生活、民俗、醫(yī)學、天文、歷法、地理、動植物、生產(chǎn)知識、武器服飾等等;因此他認為我們民族的文學創(chuàng)作事業(yè),還應當包括東巴文化的再創(chuàng)造,再創(chuàng)作,不能只停留在發(fā)掘、整理、研究的起跑線上,而是應當給它新的生命、新的價值。

東巴文字是至今唯一活著的象形文,是世界文化寶庫中一顆耀眼的明珠。楊先生認為,要創(chuàng)作東巴小說,必須對東巴文化有較深層次的了解,掌握較多的東巴文化素材及知識。熟悉東巴教的發(fā)展歷史、教義、典籍、儀式儀軌等等,并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具備這些素質(zhì),需要靠長期的努力學習,不是憑一知半解、一鱗半爪就可以大加發(fā)揮,若沒有對東巴文化的熱心、信心、恒心,是難以辦到的。他認為這就是長期以來極少有人涉足東巴小說創(chuàng)作的根本原因。楊先生提倡作家們應當深入生活,東巴文學創(chuàng)作者,只有深入生活,到民間去,拜一兩位東巴為師,親自體驗一下納西族宗教活動,和學習幾本經(jīng)卷,并且補一下納西族的歷史,然后再來構思、創(chuàng)作,這樣努力幾年,才會有收獲。

楊正文先生曾在麗江召開的“二十世紀納西文學創(chuàng)作”座談會上,首次提出“東巴小說”的五個標志,認為東巴小說應該具備五個條件:一是要直接取材于東巴文化;二是重要角色由東巴巫師或經(jīng)師來擔任;三是要有宗教的氛圍;四是語言要有民族特色;五是要體現(xiàn)出納西族的風俗習慣。

有人戲稱楊正文先生為 “兩棲動物”,是因為楊先生在東巴文化領域做了三十多年研究,出版了10 多本學術專著,同時又創(chuàng)作過多篇東巴小說的緣故。但他認為自己還需要不斷學習,才能寫出真正有影響的東巴小說。楊正文先生希望有更多的老中青作家和作者攜起手來共同努力,爭取在東巴文化創(chuàng)作領域取得豐碩的成果。

楊正文先生一生為東巴文化的傳承發(fā)揚鞠躬盡瘁,他在東巴文學領域開辟出了一片天地,他的《東巴小說選》雖然只有20多萬字,卻是國內(nèi)外第一部東巴小說選集,他的離去對于東巴文化研究及東巴小說創(chuàng)作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他留下的文化遺產(chǎn)值得所有的學者和文學創(chuàng)作者們進一步發(fā)揚光大,并沿著他未競的事業(yè)開創(chuàng)一片新天地。

東巴經(jīng)的《挽歌》充分體現(xiàn)了豁達的生死觀念,它說:世上沒有一種生靈能永遠活在世上,人間也找不到一個生命能千年萬年長生不老……

楊老師已然離開了這個世界,但他的精神沒有離開我們,他的學術貢獻將永遠被我們銘記,他的精神典范也將成為后世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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