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輝,朱為靜,朱鳳香,洪春來,姚燕來,王旭東,王衛(wèi)平*
(1.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資源環(huán)境學院,陜西 楊凌 712100;2.浙江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環(huán)境資源與土壤肥料研究所,杭州 310021)
隨著人們對生活品質要求的不斷提高,蔬菜種植面積及種類、全季節(jié)供應量都明顯增加,而無商品價值的蔬菜廢棄物產(chǎn)生量也隨之增加。在全國推動秸稈禁燒的大背景下,引導農(nóng)業(yè)廢棄物向資源化還田方向轉化勢在必行。大量研究表明蔬菜秸稈還田對改善土壤養(yǎng)分資源、提高土壤肥力、增加土壤腐殖質含量等具有重要意義[1-4]。土壤腐殖質作為土壤有機質存在的主要形態(tài),占農(nóng)田土壤中有機質的70%~80%[5-6]。土壤腐殖質主要由胡敏酸(HA)和富里酸(FA)組成,具有高速效性成分,易被土壤微生物分解礦化,直接影響植物養(yǎng)分供給,并且其在維持土壤肥力、提高土壤質量和維持土壤碳庫平衡方面也發(fā)揮著關鍵作用[7]。然而蔬菜秸稈直接還田目前還存在諸多問題,如:不同蔬菜品種秸稈產(chǎn)生量不同,還田量不同,秸稈化學組分、腐解周期由于受茬口不可控等因素影響,在一些輪作周期短的地區(qū),常因上茬還田作物秸稈來不及腐解,嚴重影響下茬作物立苗生長[8]。使用秸稈腐熟劑和廢棄物與腐熟劑快速堆腐技術處理秸稈發(fā)展較快,如“301”菌劑、腐稈靈、酵素菌等都在秸稈還田中有不同程度的應用[9]。菌劑中的有益微生物以秸稈為載體大量繁殖,形成優(yōu)勢菌群,可以有效促進秸稈腐解,抑制有害病原菌的生長,消除秸稈堆料中的病蟲害、雜草種子等有害物質[10-11]。但由于腐熟劑成本較高,腐熟劑種類多、難選擇,使用受條件限制、工序繁瑣,施用效果不一,農(nóng)民接受度低,因而至今推廣速度不快,應用面積有限[9]。目前大多數(shù)秸稈還田的研究均針對大田作物,如水稻、小麥、玉米、油菜等,蔬菜秸稈還田方面的研究較少,且因蔬菜種類較多,秸稈產(chǎn)生量和成分差異巨大,茬口差異也大,對還田后土壤腐殖質形成及組成的影響研究更少。因此本研究通過分析蔬菜秸稈還田配施秸稈腐熟劑和農(nóng)用酵素在不同還田量下對土壤腐殖質組分含量的影響,篩選出較為適宜的菌劑和還田量,旨在為合理施用蔬菜秸稈還田這一簡便易行的廢棄物處置方式提供理論依據(jù)。
試驗于2020 年6 月—8 月在浙江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試驗區(qū)玻璃溫室內(nèi)進行。供試土壤為濱海土,采自浙江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楊渡科研創(chuàng)新基地,試驗前土壤基本理化性質:pH 8.21,EC 0.639 mS·cm-1,有機質7.43 g·kg-1,全氮0.59 g·kg-1,堿解氮36.61 mg·kg-1,有效磷10.84 mg·kg-1,速效鉀61.89 mg·kg-1。將供試土壤去除石子及植物根莖雜物后,經(jīng)過晾曬研磨,過孔徑2~3 mm 篩,然后將過完篩的土壤混合均勻,以備使用。供試番茄秸稈、甘藍葉殘體來源于浙江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試驗區(qū),經(jīng)過風干晾曬,用鍘草機粉碎至5 cm 左右,其基本理化性質見表1。供試微生物菌劑分為兩種:一種是由湖北中向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生產(chǎn)的有機物料腐熟劑,有效活菌數(shù)≥2.0×107CFU·g-1,有效菌以纖維素分解微生物為主;另一種是自制農(nóng)用酵素(有效活菌數(shù)≥2×107~2×108CFU·mL-1),主要功能菌為乳酸桿菌,由浙江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環(huán)境資源與土壤肥料研究所廢棄物資源化利用研究室以瓜類蔬菜果實殘次品加糖蜜(紅糖、蔬菜殘體和水質量比為1∶3∶10)厭氧發(fā)酵制備而成。
表1 供試材料的基本理化性質Table 1 Basic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est materials
研究采取室內(nèi)秸稈還田模擬試驗。還田廢棄物為番茄秸稈(TS)和甘藍葉殘體(CR),每種廢棄物設置6 個處理,處理1:400 g 土+2.5 g 廢棄物;處理2:400 g 土+5 g 廢棄物;處理3:400 g 土+2.5 g 廢棄物+0.1 g 腐熟劑;處理4:400 g 土+5 g 廢棄物+0.1 g 腐熟劑;處理5:400 g土+2.5 g廢棄物+0.1 mL農(nóng)用酵素;處理6:400 g 土+5 g 廢棄物+0.1 mL 農(nóng)用酵素。每個處理重復4次,還田蔬菜廢棄物均以干質量計,以每盆5 g 廢棄物用量折合為每畝(667 m2)1.8 t 新鮮廢棄物全量還田。菌劑用量實際按照新鮮秸稈最大還田量的0.2%施用,折合為54 kg·hm-2?;ㄅ枰?guī)格為口徑13.5 cm×高12 cm,底徑10.2 cm。先將菌劑加水均勻噴灑在廢棄物表面,然后與土混勻后裝盆,統(tǒng)一加入一定量水(土壤含水量為25%),用人為扎有一定密度小孔的塑料薄膜封住盆口。然后將各處理的花盆保持間距,依次排開。
采樣時間為蔬菜廢棄物還田后的7、14、21、28、35 d,每次取樣均在上午9時進行。采樣時,每盆使用小型土鉆隨機取樣,采樣深度0~10 cm,采樣量為鮮土50 g,隨后將取得的新鮮土樣一部分風干、研磨、過篩,用于測定土壤指標,另一部分裝進自封袋-20 ℃保存。
1.4.1 土壤理化性質測定
每次采樣用土壤溫度計監(jiān)測土壤四周及中間區(qū)域10 cm 深處的溫度,取平均值作為土壤溫度,同時測定環(huán)境溫度。分別使用pH計和土壤電導儀測量土壤pH 值和電導率(EC)。土壤有機碳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測定。還田后35 d土樣全氮、堿解氮、有效磷、速效鉀分別采用半微量凱氏法、堿解擴散法、鉬銻抗比色法和火焰光度法測定。
1.4.2 土壤腐殖質的提取與分組
參照文獻[12],稱取過60 目篩的風干土樣5.00 g于100 mL 塑料離心管中,加入蒸餾水30 mL,在恒溫振蕩水浴中于(70±2)℃提取1 h,取下后以3 500 r·min-1離心15 min。將上清液用中速定量濾紙過濾到50 mL 容量瓶中,上清液合并,用蒸餾水定容,此溶液即為水溶性物質(WSS)。將上述提取殘渣加入0.1 mol·L-1NaOH 和Na2P2O7混合液,按上述步驟,振蕩、離心、定容,得到溶液即為可提取腐殖物質(HE)。吸取上述堿提取液,加入1 mol·L-1H2SO4調pH 為1.0~1.5。將此溶液于60~70 ℃下保溫1.5 h,靜置過夜,溶液即為FA,沉淀即為HA。WSS、HE、HA 有機碳含量用德國耶拿總有機碳(TOC)分析儀測定,F(xiàn)A 含碳量采用差減法得到,即CFA=CHE-CHA。以HA 占腐殖質的比例(PQ)表示土壤腐殖化程度,即PQ=CHA/(CHA+CFA)×100%。
使用Excel 2007 和SPSS 21.0 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與方差分析,利用Origin pro 8.5繪圖。
2.1.1 土壤溫度
試驗期間各處理土壤溫度的動態(tài)變化如圖1 所示。從圖1 中看出不同處理的土壤溫度變化趨勢與大氣溫度基本相同。除還田第7 d,試驗期間甘藍葉殘體各還田處理的土壤溫度整體比番茄秸稈處理高。對于番茄秸稈還田來說,培養(yǎng)期間各處理的土壤溫度均表現(xiàn)為TS2>TS1、TS4>TS3、TS6>TS5,說明相同條件下,還田量越大,土壤溫度越高。并且TS6 處理的土壤溫度一直顯著高于其他各處理(P<0.05)。而還田后7 d,甘藍葉殘體還田各處理的土壤溫度變化與番茄秸稈處理相反,這可能是由于甘藍葉木質纖維化程度低,此時經(jīng)微生物分解產(chǎn)生的水分進入土壤,降低了土壤環(huán)境溫度。土壤溫度越低,表明甘藍葉分解程度越高。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各還田處理中TS6的土壤溫度相比TS2 增幅最大,達4.31%,其次是TS5比TS1 增加了3.38%,而甘藍葉殘體各還田處理變化不大。還田后28 d,TS6 處理土壤溫度比TS2 顯著提高3.54%,比TS4 增加了1.39%,可以看出番茄秸稈配施酵素處理的土壤溫度較高,說明此時土壤微生物對還田秸稈腐解程度較高。
2.1.2 土壤pH和電導率
蔬菜廢棄物還田后不同處理方式對土壤pH值和電導率的影響如表2 所示。蔬菜廢棄物不同還田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堿性土壤pH 值,并且隨著還田時間延長,整體呈現(xiàn)先降低后增加的趨勢。還田后7 d,TS4 處理的pH 值具有較高水平,其次是TS5,TS2 處理的pH 值最低;對于甘藍葉殘體來說,CR1 處理的pH值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其中CR3處理的pH值與CR1 相比降幅最大,達到了3.47%,CR2、CR4 和CR6處理的pH值無顯著差異。還田后14 d,TS4處理的pH 值最低,比TS2 降低了0.09 個單位,對于同時添加腐熟劑的處理,TS4比TS3降低0.14個單位,而甘藍葉殘體各處理之間無顯著差異。之后pH 值逐漸增加,培養(yǎng)結束時各處理的pH值與供試土壤差距不大。各還田處理隨著還田量增加,電導率EC也隨之增加。還田期間番茄秸稈添加菌劑還田與直接還田處理的電導率無顯著差異。由于甘藍葉殘體木質纖維化程度較低,被分解程度較高,直到還田后35 d,甘藍葉添加菌劑還田的土壤EC值仍顯著高于未施用菌劑處理(P<0.05)??梢钥闯龈仕{葉殘體添加菌劑還田可能會造成土壤可溶性鹽類離子略微增加,但都在正常范圍內(nèi)變化。
表2 秸稈還田期間土壤pH值和電導率變化Table 2 Changes of soil pH and electrical conductivity during the straw return to the field
2.1.3 土壤有機碳含量
不同還田時期,蔬菜廢棄物還田量及配施菌劑對土壤有機碳(SOC)的影響見圖2。供試土壤的有機碳為4.31 g·kg-1,還田后7 d 各處理的有機碳含量均迅速增加,增加范圍為0.55~1.73 g·kg-1。番茄秸稈相同還田量下添加酵素與直接還田處理土壤有機碳含量差異不顯著,但配施腐熟劑處理TS4 的有機碳量比TS2 顯著增加了12.08%(P<0.05),而甘藍葉殘體則是配施酵素全量還田處理的土壤有機碳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并且不同還田量處理有機碳含量CR6 比CR5、CR4 比CR3 分別高出17.65%、6.04%。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與甘藍葉殘體相同還田量下添加菌劑處理的有機碳量與未添加處理差異不顯著,且還田量對配施酵素處理的有機碳含量影響較大。還田后21 d,番茄秸稈添加菌劑還田處理相比第14 d的土壤有機碳量均有不同程度的降低,其中TS4處理降幅最大,達到14.58%,其次是TS6,而未施菌劑處理的有機碳含量則逐漸增加。甘藍葉殘體還田后21 d 各處理與還田后14 d 的有機碳含量差異不大。之后隨著還田時間延長,各處理的有機碳含量略微降低并趨于穩(wěn)定。
圖2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土壤有機碳(SOC)含量變化Figure 2 Changes in soil organic carbon(SOC)content during vegetable waste returning to the field
2.1.4 土壤養(yǎng)分含量
如表3 所示,蔬菜廢棄物還田35 d 后均能顯著提高土壤中全氮、堿解氮、有效磷和速效鉀含量,并且各養(yǎng)分指標均表現(xiàn)為還田量越大含量越高。番茄秸稈半量還田時施用菌劑與直接還田處理各養(yǎng)分指標差異不大,而TS6 處理的土壤全氮、堿解氮和速效鉀含量分別比TS2 處理顯著增加了14.49%、9.30% 和5.61%(P<0.05)。番茄秸稈相同還田量下菌劑類型對各處理土壤全氮、堿解氮和有效磷含量的影響較小,但添加酵素處理的土壤速效鉀含量整體比施用腐熟劑處理要高。對于甘藍葉廢棄物而言,相比CR2 處理,CR6 處理的土壤堿解氮含量增加了8.92%,有效磷含量增幅最大,達到了34.98%。添加腐熟劑全量還田CR4 處理的速效鉀含量比CR2 處理提高9.03%。菌劑的不同對土壤有效磷含量影響較大,CR6處理的土壤有效磷含量比CR4 處理增加了25.08%。綜上可以看出,蔬菜廢棄物還田可以有效改善土壤肥力,其中添加酵素全量還田對增加土壤養(yǎng)分有效性作用更加突出。
表3 蔬菜廢棄物還田前后土壤養(yǎng)分含量變化Table 3 Changes of soil nutrient content before and after returning vegetable waste to the field
2.2.1 水溶性物質含量
蔬菜廢棄物還田后土壤水溶性物質(WSS)含量的動態(tài)變化如圖3 所示。兩種蔬菜廢棄物還田后各處理的WSS 含量均呈先增加后減少的趨勢。在還田期間,由于甘藍葉木質素含量較低,易被微生物分解,還田第7 d 土壤WSS 含量即達到最高,而番茄秸稈則是在還田21 d 土壤WSS 含量達到峰值。還田后7 d,番茄秸稈各處理的WSS含量均顯著高于TS1處理,其他處理之間變化不大。甘藍葉殘體各還田處理土壤WSS 含量表現(xiàn)為CR5>CR6,CR4>CR3,CR2>CR1,其中CR6 處理與CR2 差異不大,而CR4 處理比CR2 顯著增加了40%,說明此時甘藍葉殘體添加腐熟劑還田可以顯著提高土壤中水溶性物質含量。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TS4 與TS6 還田處理的WSS 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但兩者之間無顯著差異。甘藍葉殘體在還田后14 d,CR3、CR4、CR5、CR6 處理的WSS 含量均有不同程度降低,而CR1和CR2處理WSS 含量則比第7 d 的分別增加了48.82%、11.46%,說明此時甘藍葉殘體直接還田的分解速率正在加快,腐殖化程度還未達到最大,相比配施菌劑還田腐解周期更長。在還田后21 d,番茄秸稈和甘藍葉殘體全量還田處理的WSS含量均高于半量還田處理。之后各處理的水溶性物質含量趨于穩(wěn)定。
圖3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水溶性物質WSS含量變化Figure 3 Changes in the content of water-soluble substance WSS during vegetable waste returning to the field
2.2.2 腐殖物質含量
如圖4 所示,各還田處理的土壤可提取腐殖質(HE)含量整體呈先增加后趨于平穩(wěn)的趨勢,并且各處理的土壤腐殖質含量均高于原始土壤。還田后7 d,番茄秸稈各還田處理的HE 含量迅速增加,添加腐熟劑處理TS4 和TS3 的HE 含量幾乎無區(qū)別,而添加酵素處理TS6 比TS5 顯著增加11%,比TS2 提高21%。甘藍葉殘體添加菌劑處理之間HE 含量無顯著明顯差異,均顯著高于直接還田處理(P<0.05)。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添加腐熟劑與未施菌劑還田處理的HE 含量均有所降低,而添加酵素處理HE 含量則無明顯變化,表明此時添加酵素可以促使土壤微生物活性提升,加快對還田秸稈的腐解,使得土壤中的腐殖質含量保持較高水平。甘藍葉殘體還田后則表現(xiàn)為還田量越大HE含量越高,此時CR6比CR5、CR4比CR3、CR2 比CR1 分別增加了15.78%、9.24%、8.32%,且相同還田量,配施不同菌劑處理之間HE 量差異不大。還田后21 d,番茄秸稈配施菌劑與未添加菌劑處理的土壤腐殖質含量無明顯變化,甘藍葉殘體配施菌劑處理的HE含量無顯著差異,但均顯著高于廢棄物直接還田處理(P<0.05)。還田后期,兩種蔬菜廢棄物還田處理的土壤腐殖質含量均高于供試原始土壤。
圖4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可提取腐殖質(HE)含量變化Figure 4 Changes in content of extractable humus(HE)during vegetable waste returning to the field
2.2.3 胡敏酸含量
蔬菜廢棄物還田量及配施菌劑對土壤胡敏酸(HA)含量的影響如圖5所示。由圖5可看出,還田前期(7 d)番茄秸稈還田處理中TS6 處理的HA 含量最高,其次是TS4處理,并且呈現(xiàn)隨著還田量增加HA含量增加的趨勢,TS6 比TS5、TS4 比TS3 的HA 含量分別增加15%、3%。甘藍葉殘體各處理HA含量變化趨勢與番茄秸稈基本一致。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添加酵素處理的胡敏酸含量TS6比TS2、TS5比TS1分別提高了19.04%、18.22%。甘藍葉殘體相同還田量下配施腐熟劑與未施菌劑處理的土壤胡敏酸含量差異不大,但添加酵素全量還田CR6處理的土壤胡敏酸含量卻比CR2 處理顯著增加了9.40%(P<0.05)。還田后21 d,兩種蔬菜廢棄物配施不同菌劑還田土壤胡敏酸含量差異不大,但都顯著高于直接還田處理(P<0.05)。綜上可以看出,蔬菜廢棄物配施酵素全量還田對土壤胡敏酸含量的增加有明顯促進作用。
圖5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胡敏酸(HA)含量變化Figure 5 Changes in content of humic acid(HA)during vegetable waste returning to the field
2.2.4 富里酸含量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富里酸(FA)含量變化如圖6所示,還田后7 d,兩種蔬菜廢棄物的土壤FA含量與原始土變化不大,并且各還田處理之間無顯著差異。還田后14 d,番茄秸稈各處理的FA 含量均有不同程度增加,其中TS6處理的增幅最大,達到37.87%,其次是TS5,增幅為27.71%。甘藍葉殘體還田后各處理的FA 含量略微增加,添加菌劑的各還田處理與未施菌劑處理差異不顯著。還田后21 d,番茄秸稈添加菌劑處理的FA含量略低于直接還田處理。
2.2.5 胡敏酸占比
胡敏酸占比(PQ值)作為土壤腐殖化程度的重要指標,其變化見圖7。還田后7 d 番茄秸稈各還田處理的PQ值均達到最大,施用菌劑處理與直接還田處理的PQ值無顯著差異。甘藍葉殘體配施菌劑還田處理的腐殖化程度也達最高水平,未施菌劑處理則呈緩慢增加趨勢,這可能是由于還田原料番茄秸稈的碳氮比較高,更適于微生物活性的提高,腐殖化程度增速較快,而低碳氮比的甘藍葉中微生物活性較低,加之未施菌劑還田,腐殖化程度增加緩慢。還田14 d后,番茄秸稈各還田處理的PQ值均有不同程度降低(1.89~7.01個百分點)。甘藍葉殘體配施菌劑處理的PQ值也有所下降,但直接還田處理的PQ值則增加到最大。
圖7 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PQ值動態(tài)變化Figure 7 Dynamic changes of PQ value during vegetable waste returning to the field
由表4 可以看出,番茄秸稈還田后7 d,土壤腐殖質(HE)和胡敏酸(HA)含量與土壤溫度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但是甘藍葉殘體還田處理HE和HA則與之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可能是由于甘藍葉木質纖維化程度低,腐解速度快,其分解釋放的水分降低了土壤環(huán)境溫度。甘藍葉殘體還田的EC值與腐殖質各組分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這也是由于甘藍葉殘體纖維素、木質素含量低,易被土壤微生物礦化,有機物質分解產(chǎn)生大量的小分子物質,其中包括小分子有機酸和陰陽離子等,使土壤EC值上升;但番茄秸稈還田土壤EC 值與其他土壤因子則呈負相關,說明秸稈中有機物質分解產(chǎn)生的小分子有機酸和陰陽離子被微生物轉化形成腐殖質類物質,EC 值降低[13]。兩種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土壤胡敏酸含量與腐殖質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5),而與富里酸含量呈負相關,說明土壤微生物將蔬菜廢棄物分解轉化形成胡敏酸速度比胡敏酸分解為富里酸速度快。各還田處理的土壤腐殖質含量與有機碳含量均呈正相關。
表4 蔬菜廢棄物還田后7 d各土壤因子之間相關性分析Table 4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various soil factors 7 days after returning vegetable waste to the field
土壤溫度是影響土壤肥力和作物生長的重要因素[14]。本研究中蔬菜廢棄物還田期間土壤溫度受外界溫度影響較大,并且還田量越大土壤溫度越高[15]。隨著還田時間的延長,土壤pH 表現(xiàn)出先降低后增加的趨勢[16-17]。蔬菜廢棄物還田能有效增加土壤有機碳含量,改善土壤性狀,提高土壤肥力等[18]。但是廢棄物秸稈中含有大量的纖維素、半纖維素以及木質素等含碳化合物,它們之間依靠共價鍵緊緊相連,從而導致秸稈難以降解[17]。研究表明添加菌劑可以有效促進土壤微生物酶活性,然后在一系列的酶作用下降解秸稈中主要限速有機物——木質素[19]。本研究中,添加菌劑比直接還田處理的土壤有機碳增加更明顯,并且甘藍葉殘體還田后土壤有機碳含量普遍高于番茄秸稈還田處理,這是由于甘藍葉木質化程度較低,一部分易分解木質素經(jīng)微生物轉化為穩(wěn)定的有機物質[20]。蔬菜廢棄物還田均能夠增加土壤全氮、堿解氮、有效磷及速效鉀含量[21],其中添加酵素全量還田時,土壤各養(yǎng)分指標增幅最大,說明廢棄物全部配施酵素還田可以提高土壤養(yǎng)分的有效性,提高土壤養(yǎng)分供應能力。
蔬菜秸稈廢棄物還田時,廢棄物中有機物質經(jīng)微生物分解轉化為腐殖物質,進而增加土壤腐殖質含量,腐殖質適度的黏性和化學反應活性,使其在改善土壤結構、維持土壤養(yǎng)分供應能力、增加土壤緩沖能力等方面均發(fā)揮重要作用[22-24]。本研究中,各還田處理的土壤腐殖質含量先增加后波動變化,這是由于蔬菜秸稈還田后,秸稈中易分解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質等有機物質經(jīng)過微生物分解轉化為CO2釋放到大氣中,僅有少量難分解的纖維素和木質素最終轉化為土壤有機碳[25-26]。并且還田期間,兩種廢棄物處理均是在添加全量酵素時土壤腐殖質含量較高。胡敏酸已經(jīng)廣泛用于替代有機質,是土壤腐殖質的主要提取物質[27]。本研究結果表明蔬菜廢棄物添加菌劑還田處理的土壤胡敏酸含量比未添加菌劑處理高,并且相同還田量下,不同菌劑對秸稈催腐效果也不同,表現(xiàn)為全量還田時配施酵素處理的胡敏酸含量較高,半量還田時則是配施腐熟劑的胡敏酸具有較高水平。
胡敏酸占比(PQ值)通常用來描述土壤腐殖質化程度,PQ值越大,表示土壤腐殖化程度越高。本研究由于試驗蔬菜秸稈還田量較少,施用菌劑與單獨直接還田處理對土壤腐殖化程度的影響差異不明顯,番茄秸稈與甘藍葉殘體處理PQ值均是在還田后7 d,上升到最大,之后趨于穩(wěn)定[28-29],說明其中胡敏酸含量增加,組分所占比例增大,土壤性質逐漸變得穩(wěn)定,能夠為農(nóng)作物提供更多的養(yǎng)分。
(1)蔬菜廢棄物還田可以提高土壤酸堿緩沖能力。相比單獨秸稈還田,配施菌劑處理能夠有效增強土壤養(yǎng)分供應能力,其中配施酵素處理增效更加明顯。
(2)蔬菜廢棄物配施菌劑還田能夠有效促進土壤腐殖質各組分含量增加,并且施用酵素全量還田處理增幅最大。
(3)蔬菜廢棄物各還田處理的土壤腐殖化程度均在還田后7 d 達到最大。整體來說,蔬菜秸稈配施酵素全量還田[每畝(667 m2)1.8 t]的資源化利用效果優(yōu)于其他還田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