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
火車一整天奔馳在西北
無邊無際的戈壁灘上,遼闊和荒涼
是大地虛掩的門扉里
透出的光,拯救著被落日
遺棄的人
繁華和虛無,都是人間的樣子
唯有大漠,保有一致的深情
唯有暗夜,能夠讓戈壁灘上的
星辰飽滿
而風(fēng),經(jīng)常乘虛而入
裹挾著漫漫黃沙,堆成黃昏里
一道一道美麗的弧線,讓人徒生許多的
不安和猜想,仿佛那扇虛掩的門
輕輕一推,就是流水潺潺,就有駝鈴聲聲
伸出的手指卻觸到了
火車的玻璃窗,堅(jiān)硬、冰冷
如觸到塵世的窄門,推不開
又退不回來
(《詩潮》2021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