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黃 璜
國家政策、市場需求、社會責任乃至“教材國家隊”的站位,都將促使人教數字教材往前推動“數字教育出版”的未來發(fā)展,隨著條件的進一步成熟,行業(yè)也將迎來新的市場機會與增長空間。
客觀地說,人教數字教材正處于風口之中。
新冠疫情期間,人民教育出版社以及各地出版集團響應國家“停課不停學”號召,把數字教材推到前臺,并在地方教委、學校、家長、學生等群體中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僅如此,數字教材也搭上了代表國家意志的政策東風。自2013 年起,人教數字教材相關工作連續(xù)多年被列入“教育部教育信息化和網絡安全工作要點”,近年來,人教社也參與了“數字教材”相關標準研制與應用工作。2021 年的“雙減”政策落地后,回歸課堂必然是義務教育階段的主旋律,以紙質教材為藍本研發(fā)的數字教材將會在信息化環(huán)境下的課堂教學中更受重視。
不僅如此,隨著教育信息化的逐步推進,各省教育廳也逐漸將數字教材的應用以項目形式落地。2016 年,河南省印發(fā)《加強我省中小學數字教材建設的有關問題的通知》,2017 年印發(fā)《河南省中小學數字教材建設規(guī)范(試行)》并建立中小學數字教材服務平臺;2018 年,廣東省啟動“義務教育階段數字教材應用全覆蓋”項目,2019年制定實施方案;2020 年,廣西壯族自治區(qū)上線人教智慧教學平臺,實現國家課程數字教材在義務教育階段教師全覆蓋……
目前,“第三代人教數字教材”已在廣東、廣西、上海、天津、河南、寧夏等20 余個省、自治區(qū)、直轄市落地。而疫情平緩之后,盡管人教數字教材的用戶量、使用頻率相較峰值有所回落,但是越來越多的省市主管部門對數字教材價值的認知進一步加深,學校、師生也培養(yǎng)了數字教材的使用習慣。
種種跡象表明,一端連著出版、一端連著教育的數字教材正迎來一場爆發(fā)機遇,將有機會為教育出版提供增量空間,無論是身為“教材國家隊”的人民教育出版社還是擁有統(tǒng)編教材區(qū)域發(fā)行權的地方出版集團,都有可能受益于此。
第三代人教數字教材及人教智慧教學平臺成功發(fā)布
產業(yè)爆發(fā)的背后是人教數字教材近二十年潛在水面之下的研發(fā)。
自2002 年發(fā)布“人教電書”起,人教數字教材便歷經多次迭代升級,2018 年第三代人教數字教材發(fā)布,并建立了數字教材專屬服務平臺,兼容全國各版本數字教材,對接各省各類教育平臺,服務全國不同地區(qū)、不同水平、不同信息化條件下的師生。在內容層面,人教社組織了各學科教材編寫專家、中小學教研員、一線教師等團隊,以人教版紙質教材為藍本研究開發(fā)數字教材,已經涵蓋全學科、全學段,并與人教版紙質教材相輔相成、同步更新。
事實上,數字教材不同于數據庫、電子書等其他同業(yè)數字出版產品,有其特殊性。近年來,黨和國家愈發(fā)重視教材的建設與管理,中共中央組建中央教育工作領導小組,國務院成立國家教材委員會,強調“教材是國家事權”,教育部成立了教材局,首次出臺了大中小學的教材建設整體規(guī)劃。因此,內容依托于紙質教材的數字教材在開發(fā)和實際應用中如何站位顯得至關重要。
對于此,人教社黨委常務副書記、人教數字公司董事長王志剛提出,中小學數字教材作為基礎教育現代化的基礎性核心資源,將對信息化時代的教育教學提供有力的支撐,其作用主要體現為四個基礎:基礎資源,基礎應用,基礎連接,基礎服務。
實際上,在線教育飛速狂飆的二十余年里,與教育出版相關的數字資源和服務在各地進行著或激進或低調的探索。但是,在人教數字公司總經理龍正武看來,互聯(lián)網公司所研發(fā)的各類教學資源、輔助工具與教材內容的結合度有待進一步提高,甚至會導致一線的教學與教材內容脫軌,顯然不利于教材作為國家事權的落實。
因此,數字教材既不能是紙質教材內容的簡單數字化,又不能脫離課堂應用的場景,從人教數字教材內容研發(fā)上,也不難看出人教數字公司的審慎。據人教數字公司產品總監(jiān)尉曉璽介紹,人教數字教材正是以校內數字教科書為定位,根據編制紙質教材的學科設計理念來做有限合理的數字化內容與功能配套,在這個過程中,配套的數字資源、功能工具要與學科特點密切相關?!拔覀冄邪l(fā)數字教材的初衷就是要考慮如何為信息化環(huán)境下開展課堂教學的師生用戶創(chuàng)造一些新的價值?!辈粌H如此,由于“人教數字教材目標是未來納入國家教材管理的序列中”,人教數字教材在編制過程中嚴格按照教材出版的標準流程和質量要求來執(zhí)行。
也正是因為此,在疫情爆發(fā)時,無論是主課堂教學還是“停課不停學”時的線上教學,人教數字教材都給師生提供了很好的內容與工具支撐。
數據采集系統(tǒng)選用華航天鴻TOYA-CY880紅外球型攝像頭,其外觀如圖2所示。它具有全球型金屬室外防水外殼,水平清晰度高于420線,SONY CCD,內含全方位云臺和解碼器;360°左右連續(xù)旋轉,90°上下自動翻轉,紅外陣列燈6顆+10顆多食人魚紅外燈;紅外夜視距離可達80m,白天100m,在光線很暗的環(huán)境下依然能清晰地監(jiān)視對象,具有斷電自動記憶功能,其可以支持遠程控制云臺且可靠性高,可長期穩(wěn)定運行,無需維護。
更為關鍵的是,在實際落地的項目中,地方教育主管部門十分注重數字教材項目的意識形態(tài)安全、項目安全和技術安全,主體明確、定位清晰、內容開發(fā)審慎克制的人教數字教材相較互聯(lián)網公司將擁有更多話語權和競爭力?!袄硐胫?,中小學數字教材要成為信息化教學環(huán)境中落實‘教材是國家事權’的基礎工具、基本手段。”龍正武說。
與紙質教材不同的是,數字教材并不存在實體產品生產,這是否會意味著人教數字教材將會在各省教育信息化中一統(tǒng)天下,取代地方出版集團開發(fā)的數字教育產品?
答案是否定的。
目前,人教數字教材主要以省級部門采購區(qū)域的教育信息化、數字化項目,多數以主管部門招投標的方式進行,在實際招標中主管部門會對具體承辦的供應商資質提出相應的要求。
以廣東為例。廣東省教育廳在“數字教材全覆蓋大規(guī)模應用”項目的招標文件中明確要求供應商“擁有在廣東省內提供義務教育階段紙質教材的資質、必須提供義務教育階段人教版和粵教版兩個版本體系性配套數字教材,并確保擁有廣東省內以上兩個版本數字教材的版權(或授權);必須具有長期在數字教材和數字教育領域持續(xù)投入,具有成熟的數字教材平臺和資源開發(fā)經驗”。這一項目招標方經過長期考察和充分論證,最后僅有南方出版?zhèn)髅焦煞萦邢薰疽患夜痉险袠艘蟆?/p>
這就決定了人教數字教材在落地時會與地方出版機構更緊密地合作。人教數字教材目前與地方出版集團合作的模式延續(xù)紙質教材的合作模式,并不直接面對地方政府的招投標采購,而是由地方出版集團數字公司、教育社、教材公司等傳統(tǒng)紙質教材的合作伙伴去實現。在合作中,部分省市的教育出版機構已有面向地方用戶的教學平臺、應用,人教數字公司則與其對接人教數字教材并共享用戶數據,共同服務;而沒有相應平臺的省市,人教數字公司也有成熟的數字教材及教學應用服務平臺給予支持。
“人教數字教材”榮獲第五屆中國出版政府獎“音像電子網絡出版物獎”
“廣東省國家課程數字教材規(guī)?;瘧萌采w工程”項目實現規(guī)模化應用
目前數字教材并非政策性的產品,市場也沒有完全成熟,需要各方通力合作實現銷售、招標等商務動作。除此之外,對照已經成熟的紙質教材配套服務體系,數字教材在落地實施過程中,也需要地方出版集團參與到本地的服務當中。數字教材的銷售完成之后,服務才剛剛開始,因此地方出版集團也承擔了數字教材本地的落地服務、基本的培訓支持、教研活動推廣等一些支撐性業(yè)務。
更進一步去考慮,圍繞著數字教材的開發(fā)、運營以及落地推進,人教社與地方出版機構乃至技術公司共同構成的數字教材共同體正在逐漸成型。無論是針對數字教材相關政策的進一步推進,對市場的共同開拓,對數字教材標準、邊界以及內容的進一步明確,乃至通過數字教材用戶使用數據反哺產品研發(fā)等一系列動作,都將由人教社和教育出版各方共同推進。
如今,伴隨著各省教育信息化的推進,數字教材顯然迎來了市場增長的機遇,這也讓人期待,數字教材能否成為增長乏力的出版業(yè)新的引擎?
首先來看數字教材的定價機制。
與紙質教材不同的是,數字教材并非國家定價的產品,主要還是由出版社內部定價。在人教數字公司內部,“我們做過測算,去除紙質教材的印刷成本,把后期服務費用等運營成本加上去,單本數字教材的成本與紙質教材的成本相差不大?!饼堈淙缡钦f。
這也基本決定了人教社對于數字教材的定價策略。但是,作為典型的政府采購為主的數字出版產品,人教數字教材實際推進的過程中,定價往往不取決于出版機構,而是取決于地方政府教育信息化的經費預算。廣東省“數字教材全覆蓋大規(guī)模應用”項目整體預算1.7 億元;河南省的文件則規(guī)定了小學數字教材單科8元/本,中學數字教材單科12 元/本……盡管各省的項目經費和預算并不完全一致,但在龍正武看來,這也是必經的過程,“這個逐漸嘗試過程是必須的,教師的習慣需要培養(yǎng),地方教育主管部門如果能夠認識到數字教材的作用,我們再去推動國家政策就會更高效”。
這也是數字教材發(fā)展路上必然要面對的,在業(yè)界看來,義務教育階段尤其是統(tǒng)編的紙質教材都由政府采購,相配套的數字教材也應當由政府統(tǒng)一采購,后續(xù)國家政策的主導也必將推動數字教材市場空間的進一步發(fā)展。再來看數字教材的市場容量。
根據教育部公布數據,2020 年我國義務教育階段在校生1.56 億人,專任教師1029.49 萬人;高中階段教育在校生4127.80 萬人,專任教師193.32 萬人。龐大的學生基數代表了市場的想象空間,當學科數、學生數確定,定價模式就將決定數字教材的市場空間。
不僅如此,雙減落地后,數字教材作為聚焦課堂的教育產品,必將承擔更重要的使命。
“要減輕學生課外的負擔,我們就必須想辦法提高課堂教學的效率,讓學生在課堂就能享受到優(yōu)質的教育?!饼堈淙绱伺袛?,“最佳的途徑之一應該充分去挖掘我們教材的價值,數字教材自然也是其中的抓手之一?!边@也決定了數字教材在促進教育公平上的特殊意義。“在數字教材里,我們通過數字化手段,輔以教研培訓的活動,對一線教師教育教學方法的改變進行引導,并且通過立體化的內容資源去平衡不同地區(qū)資源和教學內容之間的鴻溝。”
不僅如此,龍正武強調,數字教材正是在信息化教學中落實“教材是國家事權”最后一公里的問題。“教育是很難存在顛覆的,互聯(lián)網公司一直試圖從外部顛覆掉課堂,實踐證明這行不通。我國當前的情況下,教育信息化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所有的東西都圍繞教材來開展,才能真正達到教學的目的?!彼f。
無疑,國家政策、市場需求、社會責任乃至“教材國家隊”的站位,都將促使人教數字教材往前推動“數字教育出版”的未來發(fā)展,值得期待的是,隨著條件的進一步成熟,行業(yè)也將迎來新的市場機會與增長空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