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有寺院的人,總在清晨敲響靈魂的
鐘聲。傳至遠方,然后
歸于岑寂。
落葉遮蓋了臺階和上升的道路。
我要在清掃之前
數(shù)算自己的不義、過犯
和罪愆
然后把落葉托付于火,把自己托付于水
[盧輝賞評] 在河南80后詩人隊伍中,納蘭無疑是一位出色的代表。這幾年,納蘭不但寫詩,而且寫了不少有分量的詩歌論文,這也促使他的詩歌除了保留原有的神性與靈性之外,還多了一種縝密的設(shè)計與思考。如何讓即景與感念糅合之后上升到一種意向性,這是很多詩人想達到的詩境。納蘭詩歌的神秘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即景與感念之間的通靈。請看《遠方》這首詩歌的起句:“體內(nèi)有寺院的人”就是即景與感念的無縫對接,那種空寂、遼遠的境地肯定是體內(nèi)的“鐘聲”所致。作為過渡句的“落葉遮蓋了臺階和上升的道路”,它本身就是伏筆,也是即景與感念的交錯彌漫,于是才有內(nèi)心的“波瀾”:“我要在清掃之前/數(shù)算自己的不義、過犯/和罪愆/然后把落葉托付于火,把自己托付于水”。是呀,在這看似無源之水、無端之火的“托付”中,人們已經(jīng)感受到靈魂之水天上來,感受到再生之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