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元 袁建濤

（1.凱里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貴州 凱里 556011；2.中共湖南省委黨校 期刊社，湖南 長沙 410006）

歐元懷(1893－1978)，字槐安，福建莆田人，著名教育家。1915 年赴美留學，先入西南大學文理學院做工讀生，后又進哥倫比亞大學專攻教育心理學和教育行政，獲得碩士學位。1922 年回國后，歷任廈門大學教育科主任兼總務長、大夏大學副校長、貴州省教育廳廳長、大夏大學校長以及華東師范大學副總務長等職。因其生活在我國內(nèi)憂外患、救亡圖存的年代，所以他結(jié)合自身的教育工作，提出并實施了諸多教育救國的主張，于今仍不乏借鑒意義。

一 倡辦救亡圖存的講座

歐元懷說：“困難日趨嚴重，民生益形凋敝，濟時救國，非有專門之學識與健全之人格，焉能有濟？故大學生將來實負有領(lǐng)導民眾復興國家之重大責任，平時自不可無充分之涵養(yǎng)與預備。”[1]274他認為救國非但要有專門的學識，而且要有健全的人格，而這兩方面的長進均要靠平時的教育。所以他提倡：“各校應利用紀念周或課余時間，舉行有關(guān)青年修養(yǎng)、立國精神、政治情況、國防常識等特種講座?！盵2]402他認識到講座是傳播救國思想的一種重要途徑。因此，為普及學生的救亡知識并激發(fā)他們的救國情懷，作為負責大夏大學實際校務的副校長，他經(jīng)常邀請校內(nèi)外知名學者為學生做各種救亡問題的演講。例如，為了讓學生明了日本的險惡用心以及達到知己知彼的目的，1931 年春季，大夏大學專門設(shè)立了“中日關(guān)系講座”，敦請陳澤華先生主講了十講。“九一八”事變之后，國家民族日瀕危殆，大夏大學應時代之需，更是提出“實施復興民族教育”的辦學方針，所以學校的一切施政，都以此目的作為歸宿。因此，學校充分利用紀念周或課余時間舉辦一系列的特種講座，以傳播救國思想。如1932 年秋，學校開設(shè)了“復興民族教育”的講座，僅此專題，三個月時間里便開講了9 次。[1]2711934 年，見以太平洋為樞紐的世界局勢，問題復雜且風云密布，身處其間的中國如何應付這險惡的環(huán)境，確實關(guān)乎著民族前途存亡，因此特設(shè)了“太平洋問題”講座。同年，見國難日益嚴重，國際糾紛有增無止，為使學生對“現(xiàn)代”問題能深切了解，故又有“未來世界大戰(zhàn)”講座的舉辦。1935 年春，又特設(shè)“救亡圖存”講座，分為13 講，從教育、經(jīng)濟、政治、外交等各方面去觀察如何救亡圖存，借以提振青年救國的精神，共同努力做復興民族運功。而該系列講座的第一講則是歐元懷主講的《學生國貨年我們應有的努力》。他明確提出：“欲求根本的雪恥復仇，唯有大家實行提倡國貨。提倡國貨，才是真實的救亡圖存的出路?！辈⒊珜熒趯Υ龂泦栴}上要“以身作則、本位救國”[3]560。1936 年，又有“國難教育”講座，敦請名人講述“忠義”等精神。作為該系列講座的第一講，歐元懷主講了《國難教育》。他認為，實施國難教育，學校教育與民眾教育應兼籌并顧，然后才能夠達到教育救國的目的。他說：“國難教育之對象，乃在喚起民眾，參加救國工作，培養(yǎng)領(lǐng)袖人才，領(lǐng)導救國工作?！盵4]2661936 年，又有“公民教育”講座，歐元懷以《公民教育的意義和目的》為題作了第一講。他認為，公民教育是用教育的力量，灌輸人民以共通的政治思想以及教人如何做人的道理，其目標之一是使受訓者能夠達到“立己立人，自救救國”的地步。此外，大夏大學還舉辦其他有關(guān)國防常識、政治情況的特種講座，如1933 年，由理學院邵家麟博士指導學生制造防毒面具及制敵毒器、沈鎮(zhèn)南教授演講炸藥之制造法，又邀請中央大學韓組康教授、開成制酸廠林大中主任等軍用化學專家蒞校演講。[1]2711936 年春，有“日本研究”“國際形勢”“戰(zhàn)時農(nóng)業(yè)管理”“戰(zhàn)時交通問題”“毒氣化學”“國防問題”等各種講座。所以歐元懷也明確說，大夏大學這些系列講座的標題雖然不同，而其用意與目的則是一致的，就是想借紀念周時間，公開演講，灌輸政治意識，激發(fā)民族情緒，研究救國方法。[5]71很顯然，歐元懷邀請名家作特種講座乃至自己親身主講，目的乃是向大夏學生宣傳愛國救國思想，是讓他們銘記歷史、警鐘長鳴，激發(fā)他們的愛國救國情緒。

二 重視體格與軍事訓練

歐元懷很清楚學生體格訓練對于抗戰(zhàn)救國的重要性，因此非常重視學生的體育工作。他說：“我們要抵抗敵人，鍛煉我們的體格，也是一個必要的準備?！盵6]65“國民體育是民族保健的不二法門，運動普及是鍛煉國民體魄、強種救國重要工作之一?！盵7]1可在當時，許多學校體育的通病，就在于重視選手比賽，而忽視大多數(shù)學生的體格訓練，致使青年學生不喜歡運動，精神菲靡不振。因此1936 年，教育部頒布《專科以上學校特種教育綱要》，其中的第二條就明確指出：過去各校對學生體育，頗有側(cè)重少數(shù)選手之訓練，而忽略全校學生普及訓練，今后應痛予矯正。而歐元懷早在幾年前就有此種認識，并對此感慨說：“學生不能參加運動，精神萎靡，體力衰弱，一己之健康不保，安論擔負復興民族與挽救國難之重任？”由此，他認為學校體育應有根本改革的必要。他主張體育應為全校學生的必修科目，厘訂體育及格標準；若體育不及格，雖各學科及格，也不得升級或畢業(yè)；盡量增加體育器械場所和擴充體育設(shè)備等。[8]33同時，這些改革也已在大夏大學積極推行。例如，為厲行普及體育起見，從1933 年開始，大夏大學規(guī)定早操、課外運動也作為全體學生的必修課程，學生體育及格成績作為畢業(yè)條件之一；從1934 年秋學期開始，又特將運動場及運動設(shè)備大加擴充，并依其能力、性別及季節(jié)的差異，還施以各種特殊訓練，使各個學生得到適宜鍛煉身體的機會，借以養(yǎng)成青年健全之體格，樹立中國復興之基礎(chǔ)。[9]234這些就是大夏大學重視體育的先行做法。故在歐元懷等人的努力下，兩年來取得了顯著成效。據(jù)他所言：“每日下午四時后，運動場上人山人海，空氣異常雄健。此次赴蘇軍訓學生，事先檢查體格，除極少數(shù)外，余均尚屬健全?！盵2]403同時他認為，對于青年體格訓練，除了施行普及體育之外，也應該注重學校衛(wèi)生教育。各級學校對學生健康應嚴密注意，隨時加以指導糾正。只有這樣，才能使學校中所有男女青年體格逐漸向健康水平線上升；體格訓練才不失其真正意義；訓練出來的青年，才能擔負起保家衛(wèi)國的偉大責任。[10]4另外，他也指出，要養(yǎng)成國民自衛(wèi)的能力，必定要身體健康，這是必然的。但是完全偏重于學校的體育，又是不成的，應該要把體育大眾化。體育訓練要打破只限學校以內(nèi)，應擴大到全社會去。此外，他也指出，為養(yǎng)成自衛(wèi)的能力，還應加強學生的軍事訓練。對于當時各學校奉令行事、潦草敷衍的軍事訓練，他是批評的。他強調(diào)，真正的軍事訓練要完全軍隊化，在天熱天寒的時候施行極嚴格的、特殊的訓練，然后才可以供國家的應用。[11]53對于學生軍事訓練問題，后來他還專門撰文進行了論述。他認為，鑒于亡國滅種之禍迫在眉睫，如果不加速鍛煉國民的精神與體力，那么不足以救亡圖存。他甚至指出：“軍事訓練可說是我國目前增強國民抗戰(zhàn)力量的一種救急方法?！薄皩W生軍事訓練是今日訓練青年的急救劑，也是使青年走上救國建國的康莊大道?！盵12]10因此，他建議教育部應添設(shè)國民軍訓機關(guān)、對教官及其薪酬應通盤計劃等?？傊?，他從歷史和現(xiàn)實等不同角度分析了體格訓練和軍事訓練對于保家衛(wèi)國的重要性，并大力提倡發(fā)展體育、嚴格軍事訓練，使國民有強健的身體，才可能有救國衛(wèi)國的基礎(chǔ)。

三 強調(diào)學科和課程救國

歐元懷經(jīng)常強調(diào)學問救國，并具體到相關(guān)學科和課程上。針對當時許多人主張理工救國的觀點，他指出：“要救國，隨便什么學問都很重要，不僅理工科重要，就是文法科也重要，只要大眾研究學問的目標是在救國而不是專為個人的名利的”[6]65。他認為，非常時期的大學教育，應就各大學所在地點及其現(xiàn)有的師資與設(shè)備，分工合作，研求其應付國難的策略與力量，而不應強求一律。他舉例說，甲大學有著名國防軍事科學師資與設(shè)備，則應著重于國防建設(shè)人才的培養(yǎng)，而不必再分精力從事于其他學科的研求。對于其他基本學科，如國文教材應側(cè)重于激發(fā)民族情緒的文章，史地課程應側(cè)重于近世帝國主義者自身發(fā)展與其需要殖民地的原因、殖民地弱小民族的抗爭事實以及中華民族在歷史上所遇國難及其應付方法與事實等等的研究，這些仍須求其一致。除此有關(guān)國家前途的基本意識外，其余各種特殊學科，則應予以其充分自由研究的機會。[13]3他認為，在非常時期就應有特殊的教育應對。于是他把上述理念實踐于大夏大學的教學與研究之中。自1936 年春起，大夏大學就對部分課程加以了整理和改進。如國文教材多側(cè)重于足以激發(fā)愛國情緒的作品，鼓勵學生從事國防文學與民族文學的建設(shè)與探討；史地科學側(cè)重于中國民族在歷史上所遇國難及各代民族英雄為國效死的事實研究；運用政治經(jīng)濟立場，分析中國近代史構(gòu)成的原因與事實；對于帝國主義者的研究，分析其向外找尋市場或殖民地的必然性等；化學側(cè)重于毒氣化學的制造與防御；測量學側(cè)重于橋梁的測繪；材料強弱學側(cè)重于路軌之敷設(shè)與修葺、橋梁之建筑；無線電除敘述其構(gòu)造的原理外，側(cè)重于收音配音的實習與應用修理等。1936 年秋季始，大夏大學依照《?？埔陨蠈W校特種教育綱要》，又對部分課程作了進一步整理并增置數(shù)門特種課程。[2]404關(guān)于教材方面，他說：“學校中所采課本教材，編撰與教授者未能盡量應用本國材料，尤其是大學中各科教材，率多采用西文，結(jié)果學生學習所得，乃系適合歐美國家的來路貨，而對本國實際情況，反未能明了?！盵10]3指出了教材西化嚴重的問題。他認為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歷史、風俗、習慣和它的立國精神，所以一個國家的大學教材，不應專采用外國的教科書，尤其是社會科學，更不宜以別國作家寫成的作品作為學生主要課本。對于自然科學的課本，他發(fā)現(xiàn)國人著述的很少，即便有一些，也多是根據(jù)外國某幾種書加以整理或編制的，導致教材中未有國人自己的創(chuàng)見或發(fā)明。另外，因為我國科學落后于他國，國人科學基礎(chǔ)知識又很薄弱，青年升入大學后，立即接受與西方科學發(fā)達國家大學同樣的課本，學生學起來感覺困難且不易領(lǐng)悟。因此，他希望各大學理工教授，急起直追，豎起中國科學的旗幟，在數(shù)年之內(nèi)能有適合我國國情的自編科學課本。歐元懷認為，如能自編課本，并以我國環(huán)境的自然現(xiàn)象相印證，則不但可以增加青年的科學知識，而且在研究科學的時候，還能增強青年的愛國思想。[14]62因此，他建議政府應立即成立專門編審機關(guān)，負責推進這項工作，或責成現(xiàn)有的國立編譯館羅致專門人才從事編撰，或特約國內(nèi)有名大學教授撰著，加以審查印行，并通令全國使用。歐元懷非常重視大學里的士氣教育，即注重學生的人格教育。為了在大學里提倡這種士氣教育，他建議盡量補充士氣教育的教材。他主張在社會科學的各課程里，設(shè)法充實關(guān)于士氣教育的教材，而這種社會科學的課程，須規(guī)定為普通必修課程。同時在國文、英文或其他外國語課程里，也應當盡量增加關(guān)于提倡士氣的教材。[15]5可見，為了達到教育救國的目的，歐元懷竭力主張學科育人、課程育人，將愛國救國內(nèi)容滲透到大學的課程和教材之中，并且也在其主持的大夏大學中真正實施，為其他高校提供了一個現(xiàn)實的藍本。

四 注重民族精神的培育

歐元懷曾言：“只有體格與知能訓練而沒有精神陶冶，不過行尸走肉，軀殼僅存，不足以言救國?！盵4]268可見，他認為精神訓練比體格訓練和知識訓練還更加緊要。他說精神訓練就是培養(yǎng)青年的民族元氣。按歐元懷的說法，民族元氣就是青年要有強健的身體和完美的德行，即一方面努力涵養(yǎng)身心，戒除一切虛榮、浪漫、浮夸、奢侈的惡習，另一方面要有富貴不淫、威武不屈的意志，那么才可擔負起救國雪恥的重任。[16]172即是他所說的要有“奮斗”“犧牲”和“團結(jié)”三種精神。他所說的“奮斗”，就是大學生個人要努力明了國內(nèi)外各種情勢，審度自己的力量，以謀外交的協(xié)調(diào)。而且他說，現(xiàn)在救國，不是信口雌黃、空言可補的，應該腳踏實地地做。一切活動的表現(xiàn)，要充滿了力量，不要徒尚空談，遭人譏誚非議。在這嚴重國難的時期，無論是誰，認定某一件工作，就應徹底地、拼命地去干，才是救國的正當途徑。[17]520其所謂“犧牲”，就是希望在戰(zhàn)事發(fā)生后，同學們能夠投筆從戎，抱有“馬革裹尸”的精神，愿意犧牲生命與財產(chǎn)，去做救國的工作。但他認為，即便有“奮斗”的本能、“犧牲”的決心，最后也還要有切實的團結(jié)合作。假如不能團結(jié)，即雖有犧牲、奮斗的精神，猶不足侈談救國。[4]268他說：“處在今日的時代，無論國家民族或團體，舍團結(jié)勢無以圖存?！盵18]401大學生應該加緊團結(jié)，聚沙成塔、眾志成城，一心一德的共赴國難。因此，他呼吁學生平時注意學業(yè)之外，還需多結(jié)交益友，團結(jié)一致，才能負起救亡圖存、復興民族的大責。除了上述三種精神外，歐元懷還看重學生民族自信力的培養(yǎng)。他說：“我國的民族，日顯衰老狀態(tài)。此刻返老還童的第一劑藥，便是對于復興民族的偉大事業(yè)，應有一種自信力。”[17]521“精神訓練，除了培養(yǎng)我們對國家對民族應有的意識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樹立民族的自信力。”[19]328所以他指出：“今后之教育，自宜摒棄一切好高騖遠之目標，腳踏實地，為國家訓練未來之斗士?！倍J為訓練斗士的首要任務就是豎立他們的民族自信力，使青年自信中華民族必有復興之希望。他認為，具體做法可通過我國歷史上的事跡，地理上的優(yōu)勢、知識上的才力，使青年一掃以往悲觀消極、頹唐腐化之惡習，轉(zhuǎn)而欣欣向榮，積極為救國之準備。[20]2此外，歐元懷十分強調(diào)學生民族氣節(jié)的涵養(yǎng)。因為當時國家遭遇空前災難，有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缺少革命精神，貪生怕死，認賊作父，為虎作倀，做起了漢奸。因此他說：應付目前環(huán)境之教育，實應以鏟除“賊民”為鵠的，應以培養(yǎng)“有氣節(jié)，有骨格”之人才為理想目標。[2]403因此他提倡在大學中注重氣節(jié)教育。他說：大學教育尤處于各級各種教育的領(lǐng)導地位。大學校里如不能創(chuàng)造優(yōu)良學風，培植出有能力有氣節(jié)的人才，不僅影響到一時代的風氣，而且貽誤了整個民族生存的前途。[15]5因此，他指出，當民族陷入存亡絕續(xù)的時候，尤應砥礪民族氣節(jié)，使國民在敵騎所至之地，都能堅壁清野，不受屈，不投降，救民族于垂亡。于是，他強調(diào)精神教育工作，應該鼓勵民眾的義氣，阻擋妥協(xié)傾向、漢奸理論的抬頭。為此，他主張廣泛搜集先賢事略、烈士傳記，將他們的事跡表彰出來，將這些民族英雄的壯烈和中華民族的氣節(jié)，表現(xiàn)到最高形態(tài)，啟發(fā)一般人的模仿心理。[21]10可見，歐元懷結(jié)合大學教育的實際，就民族元氣、民族自信力和民族氣節(jié)對于救國的重要性進行了深入探討，并就這些精神的培育方式方法進行了具體指導。

作為一位經(jīng)歷美式教育的知識分子，歐元懷對中國近現(xiàn)代社會的認知非常深刻，充分認識到教育對于國家的重要意義。因此，他提倡教育救國，并肯定以教育作為手段在抗戰(zhàn)救國中的積極作用，而其實質(zhì)是要通過教育來實現(xiàn)救亡圖存的目的。在民族危機日漸嚴重的形勢下，他相信只有通過教育，提高學生的身心素質(zhì)，培育他們的民族精神，才可以拯救國家的危亡，使其由弱變強，實現(xiàn)教育救國。他還把大學教育與國家的命運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與抗戰(zhàn)救國相結(jié)合起來，反映了他對救國道路的一種抉擇與堅持，表現(xiàn)了其難能可貴的愛國情感和民族危機感，形成了他獨特的教育救國思想。他的教育救國思想及其在大夏大學的具體實踐，不僅影響了大夏大學的師生，而且還影響了那個時代的青年。當前，我國正著眼培養(yǎng)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因此，歐元懷的教育救國思想及實踐對于大學生的愛國主義教育、國家安全教育、國防教育和中國夢教育等改革均有啟迪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