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叮咚
如果這只是一種幻覺,而我們/
又萬事像風(fēng)一樣順利/
我們對此就會毫不猶豫地/
歡笑地走向目的地
——呂德安(選自詩集《傍晚降雨》)
公司有一項福利,每年七月都會放九天暑假。
放假當(dāng)天,我還刷到朋友圈:“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文化公司沒有暑假吧?”哈哈哈,語氣嘚瑟又欠揍!
暑假后,上班的這一天,我取出眼鏡發(fā)現(xiàn)框架的螺絲松了,還想拯救一番,剛動了一下——散架了。
眼鏡還是我剛來公司上班那會兒配的,我記得還是早早陪我一起去的眼鏡店。
中午的時候,我到公司樓下重新配了新眼鏡,老板填單子的時候隨口問我:“多大年紀(jì)了?”
我愣住了,沒開口。
老板抬頭看我一眼,解釋了一下,她本意是想幫忙記錄我的視力會不會隨著年紀(jì)增長而加深度數(shù)。
我倒不是有別的想法,就是再次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二十六歲,而我當(dāng)編輯有三年多的時間了。
時間啊,你無法說服它停一停腳步。
我正式接觸言情小說是在初中,那個時候正是“青春傷痛文學(xué)”的巔峰時期,小書店的書架上除了教輔資料外,印有“悲情”“傷痛”等文字的言情書籍?dāng)[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很是讓人心動。
周末我還會帶著手機和數(shù)據(jù)線去老師家下載歌曲。當(dāng)時電子書籍并不盛行,手機對我來說,功能只有:打電話、發(fā)短信、聽音樂。
那會兒艾薇兒、許嵩的歌一直在我的歌單里,常聽常新。
但奇怪的是,我們宿舍幾個人第一次相約去KTV唱歌,大家點的都是周杰倫、孫燕姿的歌。
快樂是如此簡單,只是一張卡貼、一張明信片、一首新歌。
高中的時候我就看電子書,相比初中時期,雜志和言情書籍翻得少了。
我開始對詩歌、信紙一類的感興趣,歌單里也被粵語歌曲占據(jù),每天夜里循環(huán)播放。
《花火彩版A》的某一期作者專欄里,今様有寫到高中和朋友互相寫信,校對小姐姐還很疑惑,覺得寫信是個比較“古老”的聯(lián)系方式了。
手寫信件、準(zhǔn)備信封和郵票、寫上地址、放入郵筒,光是聽起來就煩瑣得很,不及手機發(fā)一條信息方便。
在寫信這一點,我能共情。初中的我追求新潮流、喜歡新花樣,認(rèn)為只有立馬追上“潮流”,才能顯得自己更加與眾不同。
高中我更喜歡偏懷舊的東西,聽?wèi)雅f的粵語歌,寄很多信件,會靜心翻閱現(xiàn)代詩集。
我在各個時期有過大眾、小眾的愛好,一路拿、一路丟,一路上都在尋找不同或者認(rèn)同。
難得的九天假期,有不少同事選擇去旅游。
我想了想,今年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成功為懶惰(窮鬼)的自己省下一筆費用。既然如此,那我就心安理得地待在家里荒廢時間。
日子再匆忙,也有閑下來的那一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時間的縫隙里,我偶爾回顧從前,就如現(xiàn)在一樣。
時間推著每個人向前走,有人踽踽獨行,有人步履匆匆,而我也在時間的洪流里,或主動、或被動地,成為現(xiàn)在的我。
明天是星星的壽辰/
邀我們到更遠(yuǎn)的日子做客/
何不幫我鑄造一匹馬/
再和我一道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于是,我們走在雨和雨的間歇里,和時間并肩前行。